穆宴秋直接甩了程宛白一个冷眼,差点没把宛白姑娘给吓成个鹌鹑缩起来。
“不是,你们想想选花魁勒,那鱼龙混杂的,不是最好打听消息了吗?”
骆北笑着为对方指出,“宛白师妹怕是对画舫选花魁有什么误解,真正有钱有势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大多是单独一个画舫。”
画舫上选花魁虽然人多是人多了,可是不能和真正知道一点内情的人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骆北搓了搓下巴,如同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也未必什么都不能……”
骆北想了想,却还是打了个响指,一锤定音道:“去。”
刚刚还说不去,转眼就变脸了,程宛白有些反应不及,“你不是说去画舫选花魁接触不到可能知情的人吗?”
就连穆宴秋也有些诧异的看向了骆北,不过其想的怕是要更深层次一些。
骆北笑嘻嘻的道:“虽然接触不到知情的人但那里却也的确鱼龙混杂,可以接触到不少明面上不会摆出来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骆北许是上次穿女装穿出了趣味,这次死活都想要看看穆宴秋穿女装是什么样子,当然险些被穆宴秋暴力镇压的这件事就揭过不提。
骆北一脸惆怅的坐在画舫上,迎着夜晚的凉风,以及无数蚊虫装深沉,然还不待他体会出什么深奥道理,就又当起了劳动力。
——
秋水是最近才被迎欢阁捧起来的姑娘,比起那些十四五岁含苞待放的小姑娘,她已经年满十九了,这个年纪的妓子已经算得上是大了,不过比起那些青涩的小姑娘,她已有着女子的成熟韵味,眉如画腰如柳,一手琵琶更是引得无数恩客叫好不迭。
作为花魁热门候选人之一,她本不该这个时候还在画舫外逗留,然画舫内实在太过闷热,平日里的姐姐妹妹些也都变了模样,为了一个花魁之位挣来抢去,好生无趣。
然她出来透气,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出来就看见了一个俊俏公子哥。
秋水摇了摇手中团扇,本不欲引起对方注意,却不想在她视线挪开之前对方也看了过来。秋水愣了愣,随即就福了福身,对其礼貌性的笑了笑,没想那俊俏的公子哥眼前一亮,居然就直接越过足有三米多远的河流跳了过来,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怕不是遇见了登徒子,秋水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然她看人的些许眼力见还是有的,这位公子并未因为她的外貌而流露出丝毫的淫.邪的目光,反倒是正牌的很,如同不过是在看一朵路边的花儿。
“姑娘,这一只便是那选花魁的画舫了吗?”
耳边传来调笑的声音,少年朗声道,然语气却莫名的有些轻佻。
“公子以为呢?”之前离的还有些远,直到这时秋水才看清那位公子哥竟还是一名少年模样。
“我自是以为是才跳过来的,不然我跳过来干嘛?”那名少年笑得无所顾忌,回答得更是理所当然。
面对少年的无理,秋水也不恼,语调柔缓轻声道:“公子既然心中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秋水呢?”
“你叫秋水?”本来都欲离开的少年脚步一顿,面色古怪道。
“自是。”秋水温雅一笑。弱柳扶风般的女子如同没有脾气一般,然许多客人偏偏就喜欢这样温柔小意的女子。
少年来了兴致,也不急着离开了,他娓娓道来,“你这名字起的好,我有一朋友他的配剑就叫做秋水剑,其一天天的爱惜的不行,恨不得随时随刻都擦上一擦。”
“秋水虽不懂剑,但也能感觉到那份喜爱,公子的朋友一定是极喜这把剑了。”
“他的确是很喜欢那把剑。”骆北索性坐到了围栏上,漫不经心的紧。
“可那明明是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秋水剑,有那么多的绝世名剑,他也不是得不到,为何要独爱这把秋水剑呢?”骆北不解,这件事他之前也想过却未有所得。
“既然那不是一把名贵的剑,而你的朋友又极喜欢,”秋水顿了顿,唇边带起了一抹极温柔地笑,声音轻而飘渺,“这把剑对他的意义一定极大,或许这是他极为在意的人送的。”
骆北眨了眨眼,“这样吗?”
极为重要的人送的,那把秋水剑又是谁送的呢?骆北不敢深思,只一笑而过。
“不名贵的剑也可成为一个人的至宝,秋水姑娘既然也叫秋水,那想毕也定能找到视你为珍宝的人。”骆北单手撑杆,轻巧的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秋水摇了摇头,“秋水不过一介妓.女,岂敢……”
骤然靠近的骆北指尖虚抵对方唇畔,放荡地笑了笑,“像姑娘这般清丽的女子可不能妄自菲薄哦~”
手指离开唇边,秋水竟是也忍不住笑了笑,“那就借公子吉言。”
骆北就如同来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清风拂过,画舫船头哪还有一个少年人。
秋水摸了摸自己的唇,只觉方才的种种皆是幻梦。那一个看似轻浮,实则正经到碰她都不敢碰实的少年不过是她想象出来的。
骆北在离开后就直奔向了老鸨的所在,老鸨正在和另外三个姑娘说着什么,三个姑娘身上的四季特点十分明显。春是一身粉色绣金蝴蝶裙,灵动清纯,夏是清爽的嫩绿衣裙,裙摆墨绿走动间如莲叶摆动,然其长相又是热烈张扬的,象征了夏天的热情与生机勃勃,冬是雪白素裹冷傲冰寒,十足的冰美人。
再想想秋水那一声如秋叶一般颜色的衣裙,不会真的是春夏秋冬吧!秋是秋水,以此类比,春夏冬总不会是春花夏莲冬雪吧?!
骆北忍不住噗嗤一声。
然后他就这么被发现了……
第27章 挨揍日常的第27章
骆北用上了他最快的点穴手法,先将另外三个姑娘给定住了,然后提起老鸨衣领将其带走换了个地方好好沟通一下。
“据说你们迎欢阁是姑苏最大的青楼。”
“是……是……”
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毕竟江湖人也是要泄.欲的,可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快就将三个人定住的,且还不惊动任何人的将她掠走。
她是真的害怕,也就没有以貌取人,对于骆北的问题颤颤巍巍的有问必答,也勉强算得上宾主尽欢。
将自己想知道的打听的差不多了后,骆北拍拍屁股就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当然走之前还随手抓了几颗花生米将那三名女子的穴给解了。
骆北这边打听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到了他们的画舫,看见早就等着的穆宴秋,骆北挑了挑眉,到底担心隔墙有耳,所以他们只交换了一下眼神,并未在这里讨论。
来到了这里,总不可能不选花魁就打道回府吧,那也太引人注目了,所以穆宴秋哪怕再不耐烦也等到了选花魁。
这选花魁倒与买初夜不同,只是欣赏才艺与美貌,倒也还算得上风雅,不然穆宴秋这货才不管引不引人注意,绝对转身就走。
选花魁开始了,先是来了迎欢阁一些小有名气的妓子吹拉弹唱热热场子,然后才是正式的选花魁。
这选花魁当然也不仅仅是人手一票,票高者就是花魁,而是各种才艺表演从各方面又评选。搞这么一个画舫选花魁劳神伤财,这主办方迎欢阁也不可能为了捧个花魁就白干,于是就提出了以下方案——人手都有一支玫瑰,一朵玫瑰算做一票,如若你特别喜欢某一个女子,你还可以用玉石金银为对方投票,而玉石金银的价值会有专业人士来判断,标准便是一两白银抵一朵玫瑰。
骆北本来也就只打算看个热闹,没想到他之前遇到的那名为秋水的女子居然也是热门候选人之一,其才艺相貌皆是上佳,倒是也有几分可能博得花魁之位,只不过那位夏姑娘热情似火,笑容明媚,琴声轻快,比起多为温婉动人的其余女子,她就如同这的一股清流,很占优势啊!
许是因为那女子的温婉善解人意,又或是那同为秋水的名字,不差钱的小教主骆北十分大气的为对方打赏了一块墨玉,再价值千金的玉石在小教主看来也不过石头一块,若是能让这姑娘得个花魁之位,也算是发挥了一点应有价值。
将骆北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穆宴秋神色不变,唯有眼底浮现出少许晦暗。
“穆宴秋你觉得这花魁最后是谁?”帮了小姑娘的骆北心情极为不错,嘻嘻哈哈道。
穆宴秋神情淡淡,语气礼貌而疏离,“结果没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
骆北皱了皱眉,敛下了兴奋的笑容,回头看向了穆宴秋,穆宴秋为何要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怎么了啊?!
话语脱口而出,穆宴秋却在说完之后就后悔不已,他和一个傻子置什么气,指不定他气死,对方都会无动于衷,还认为他是遭报应了。
穆宴秋一下就泄了气,调查到的那些东西也无法再引去他半分心神。
在热闹非凡的选花魁中,他们这一只画舫却诡异的安静,就连那些喧哗都成了背景音。
沉默了半响,到底还是骆北先说了话,“你这人啊!真讨厌。”
骆北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线本来比起一般男子还要高上一些,然这样压低了声音却是极为的忧郁,低沉压抑带着丝丝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