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些官差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事就暂且不论了,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人像穆艳秋这样搞得像把对方凌迟了一遍,那浑身是血没一块好肉的模样,骆北都不忍心看,与穆宴秋比起来他真的是一个侠心义胆宅心仁厚的好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么看看,骆北突然觉得穆宴秋还是很敬重他这个小教主的,每次都还是很手下留情点到为止了,毕竟对方至少从没把他打成这样过。
这采花大盗的事也解决了,前往姑苏调查穆家庄被灭的事刻不容缓,骆北再胡闹也知道穆宴秋的确很重视穆家庄满门一夜之间被灭之事,也不再拖沓。
翌日清晨,两人带上马匹行礼再一次马不停蹄的赶路,至于对门的爻疏,骆北走的时候那是真的,通知一下都没有去通知,穿女装这样的黑历史他没有去杀人灭口就算好了,还指望他走的时候通知对方一声吗果然他当时女装的时候就应该易一下容。
近来江湖上走动的江湖侠客变多了许多,好在没有外人认得他们碧泉教的身份,不然他们绝对会分分钟被别人组团追杀。
月上柳枝头,静谧的夜中,两匹白马在月夜中快速飞奔,卷起一地黄沙。
此时已是快二更天,其中一名黑衣少年揉了揉酸痛的肩背,又伸展了一下手臂,他小小地打了个呵欠,有些精神萎靡,当看见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客栈时,这黑衣少年的眼睛都如同亮的亮,他兴奋的如同看见了宝藏一样,连忙呼唤身旁的另外一个人,眉飞色舞道:“快看快看,客栈啊!”
他旁边一名身穿白衣的俊美青年却没有黑衣少年这么兴奋,只是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黑衣少年大失所望,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这都赶了两天路了,就不能劳逸结合以下吗
骆北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垮掉的脸,垂死挣扎道:“我说穆宴秋您老今晚都不打算休息一下吗?你不累马也累了。”
骆北口里是这么说,实则早就做出了决定,穆宴秋要是不留下来住一晚,就让他一个人孤独的去赶路吧!说实话要是没有他,穆宴秋说不定早就抵达姑苏了,只不过娇滴滴的大美人也得被这风尘给弄得焉啦吧唧的。
穆宴秋略略犹豫了一下,他是真的很想快点知道穆家庄为什么被灭,却也到底是不忍心心上人被他连累,这一天天的马不停蹄的赶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骆北的决定,甚至有些纠结要不要和骆北先暂时分开,等他调查完穆家庄一事再回来找他,可到底还是舍不得心,让其一个人去江湖闯荡。
看着穆宴秋矜持点头的时候,骆北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明明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穆宴秋突然这么好说话让他有点慌张啊!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穆宴秋突然变得好说话算什么呢可仔细想想,骆北惊恐的发现穆宴秋好像除了刚刚到碧泉教那几年,好像一直都挺好说话的。
第19章 挨揍日常的第19章
盛夏的夜晚也不见得多么凉快,就连吹过来的风都是闷热的,马蹄踏踏的声音让拨着算盘的杜三娘略抬了抬头。
马蹄声在马棚处停了下来后,杜三娘略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艳红的唇上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有客人来了。
半关着的门被一名黑衣少年骤然推开,客栈里的人略看了看,就又继续吃喝了起来。
这家客栈里并没多少客人,十几个五大三粗似乎是押镖的大汉,还有一个身穿墨色衣裙带着帷帽的女子坐于角落。
刚刚推开客栈大门的骆北粗略扫视了一眼客栈,颇有兴味地多看了两眼那带着帷帽的女子,那些个大汉还有不少将目光投向他们,唯独那女子安安静静的坐于角落,半分视线也不舍得投来。
还不等骆北多看两眼,一个徐娘半老的艳丽女人就已笑着迎了过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骆北笑了笑,“当然是住店,准备两间上房再备上一桌子你们这里的拿手好菜。”
好菜当然得有好酒来配,骆北指尖轻点了一下桌面,继续笑道:“再来一坛上好花雕。”
“好勒,”美艳的老板娘笑脸盈盈,“客官是在大堂吃还是送上去。”
“就大堂。”骆北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带着身旁的穆宴秋找了一个僻静角落坐下,方才还算正经的模样消失全无,一下子就瘫在了桌子上。
“等等。”就在老板娘走去吩咐后厨的时候骆北猛然大声叫住了她,他如同这时候才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穆宴秋询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没。”
“真不点,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穆宴秋冷淡的语气一成不变,“你随意就好。”
骆北撇了撇嘴,真冷淡,不过念到对方这些日子对他也还算勉勉强强,于是乎他继续低声问道:“酒呢想喝花雕还是女儿红或者竹叶青。”
“随你。”
“诶,好吧。”说着骆北回过头对着老板娘无辜笑了笑,“还是花雕。”
老板娘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打趣道:“没看出来少侠还是个体贴的。”
骆北笑着开玩笑,“没,我这不是怕他要是不满意揍我怎么办。”
“那你可放心,我们这的招牌菜包你满意。”说着老板娘就笑着去后堂吩咐去了。
等菜的过程中骆北又打量了几下客栈里的人,那十几个大汉腰间桌上椅子上都放着大刀,应是押镖的,一个饭被他们吃得极为热闹,时不时还哄笑两声,而那名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的女人,脸在帷帽下看不清面容,反倒是徒添了几分朦胧美感,桌上放着一把漆黑狭长的剑,就连吃饭时背也挺的笔直,看来是一个严于律己的江湖侠女。
这家客栈似乎没有什么小二,就连接待都是老板娘亲自来,但仔细想想这荒郊上应该没有几个人愿意来这里做工,不过……
骆北歪了歪头,看向他身旁的穆宴秋,“你觉得这里是不是少点什么?”
穆宴秋低垂着眼眸摩挲着自己的秋水剑,随着骆北的话才那么略略抬了下头,目光淡淡将四下尽收眼底,然后又垂下了眸子,“少了算账先生和跑堂,一个女人也不应该有能力将店开在这般地方。”
骆北既没有认同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一声,还有一点穆宴秋没有说,这样的客栈不应该有上好的花雕。
“客官,你们点的菜来勒。”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二从后堂处走了出来,将他们这桌的菜一一上起,又拿了一坛花雕。
骆北看着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肴深吸了一口菜香,感觉都要幸福的冒泡泡了,虽然穆宴秋的手艺很好,但天天吃烤肉也会腻歪的,看见这五花八门的菜色骆北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十分好心情的为两人倒上了酒水。
骆北喝下酒水的第一口脸色就变了变,他不动声色地再次打量起这个客栈,发现那些本来还是吃喝玩闹的大汉安静了不少,甚至几个都将目光挪向了他们,在注意到骆北看过来的视线才又将视线挪开,和旁边的人说笑,可到底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那么淡定,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与骆北对视后视线有些躲闪。
骆北忍不住笑了笑,有些破败的客栈却能拿出如此上好的花雕,虽说这花雕里掺了料,但也不得不说这酒的确是好酒,骆北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没想到是家黑店,难怪那姑娘坐着一动不动,八成是被药了。
见穆宴秋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和他对视时眼中尽是淡然,对方怕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家黑店。
有点意思。
第20章 挨揍日常的第20章
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骆北猛然起身一脚踢翻了酒桌,笑的恣意,“好一家黑店,小爷就不该指望能在这荒郊野岭的好好休息一下。”
穆宴秋赶在那坛花雕阵亡之前,伸出一只手将其提在手里,往嘴里倒了一口,香醇厚实,味道还不错,地地道道的五十年花雕。
随着骆北话落本还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汉子们都站了起来,将手中刀剑拔出,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二人。
就在穆宴秋喝酒的那么一小会儿,骆北就已经和那十几名大汉打了起来,那些个大汉的武功只能算得上三流,骆北对付起来完全不成问题,穆宴秋的视线慢慢地看向了那艳丽的老板娘。
杜三娘有些懊恼的呸了一声,“原来是不怕这药吗?还真是白瞎了老娘这一坛花雕。”
注意到穆宴秋看过来的目光,杜三娘笑了笑,本是个看起来徐娘半老的女子如此一笑,却好似年轻了许多,说是二十余岁恐怕都会有人相信。
发觉到穆宴秋看过来的目光,杜三娘拢了拢秀发,“客官,你可是从进这家客栈起视线就没从奴家这里挪开几次呢?还真的看得奴家好生羞涩。”杜三娘说着还真用手背捂住了半张脸,好像真的很害羞似的,别说这般姿态由她做来竟是比花还要娇艳三分。
“我看你自然是因为你的脸值得我多看。”
穆宴秋随手将手中的酒坛丢掷一旁,嘴里说着算是调情的话,然脸上表情却又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