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来,让我们好好商谈一下谁才是要担心贞操的人。
……
嬴政显然不觉得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安全,就算有人突破了秦国的重重安全放线,他嬴政也绝对不是吃素的——他手里有剑,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小器具。
嬴政笑着将瓶子塞到墨斗怀里,然后摸摸对方的头:“斗还是留着自己用罢。”
墨斗抓住嬴政的手,放到自己的面前细细描摹,他沿着嬴政手上的纹路慢慢划到了对方的手腕处,酥麻的触感让嬴政忍不住反握住墨斗的手,墨斗微微摇了摇嬴政的手臂,以一种撒娇的语气道:“大王带上嘛……”
这是用上了美人计?
嬴政好笑地看着墨斗,面生却是不显,他不动声色地等着对方的动作。
墨斗见嬴政没反应,干脆顺着手臂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变了脸色威胁道:“大王到底带不带?”
嬴政挑起眉:“若是不……”
墨斗低头将嬴政要拒绝的话锁在了唇间,片刻之后,再抬头问:“一个字,带不带?”
嬴政低眉看着墨斗微微湿润的嘴唇:“一个字的话……这样还是不够的……”
墨斗于是把腿也盘了上去:“没事,绝对够的。”
关于一个字的争议尽数倾述在床幔之上,生理的交融达成了精神上的统一,小瓶子静静地滚落到角落,玻璃中的液体天旋地转间倒映着翻云覆雨的场景,直到第二天被人小心拾起,揣装到还带着另一个人的温热的怀里。
……
第二天,秦国,咸阳宫内。
今天的嬴政心情良好,他怀里揣着防狼喷雾,心不在焉地听着朝堂上的大小事宜,也不知道墨斗醒来了没有……
直到韩非独有的结巴声打断了嬴政的神游天外——听韩非说话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即便是嬴政也做不到一心二用。
“抱歉,寡人刚刚出神了,反应先生再讲一遍。”
嬴政的认错态度非常好,韩非便就耐心地再将话重复了一遍:“大王,微臣以、以为,秦军无需、无需管韩、韩地叛军,可先攻打、攻打赵地、赵地的叛军,到、到时,韩地自、自立门户之人,自会、自会服秦。”
嬴政微微皱起眉,他不认同道:“先生是让寡人放弃那些韩地?”
虽然韩国和赵国的君主都已经想嬴政投降,但不代表所有的韩人或是赵人都愿意服从,仗着分封制留下的土地自立门户的王亲贵族不是没有,甚至多如牛毛,嬴政的弟弟就是其中之一,嬴政自然看他们不顺眼,既然对方不服气,那他就干脆之间打下来,这件事秦国上下也都是支持的,却没想到韩非会阻拦他。
韩非听出嬴政的不满,但还是道:“不是、不是放弃,只是臣认、认为,先攻打赵、赵地为好。”
“为好?”嬴政挑起眉,第一次以质问的语气问韩非,“先生觉得这是为谁的好?秦国……还是韩国?!”
这话有些重了,韩非抿起嘴,却依然固执道:“为秦国、秦国好……”
嬴政有些失望地看着韩非,他明白对方的想法,自己曾经的国土,总归是不希望被涂炭生灵的,但对方这么办,嬴政还是有些心凉:“此事先生不要再提,秦国意已决,散朝罢……”
说罢便起身离开,群臣纷纷散去,韩非想了想固执跟上嬴政,想要继续说动对方,而这一切,尽数收在了一旁冷眼看着的李斯眼里。
果然,他的好师兄还是不适合朝政啊……
第 119 章
魏国, 大梁。
最近的魏王比较苦恼,一方面是秦国连攻两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另一方面则是就是魏国本身的原因——黄河又发大水了。
魏国处在黄河中下游, 在享受这条母亲河哺育的同时也深受其扰,虽然这个时候植被砍伐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水患的问题依然存在, 甚至可以上溯到女娲传说时期。
现在朝中分成了两大派系, 一派主张赶紧和其他三国联盟出兵,至少要在秦国完全消化韩赵两国的土地前抢占几分下来, 另一派则是想要先处理好水患的问题,毕竟再不整治,水就要发到国都里来了。
魏王对此纠结地头发都快掉光了,于是转而向朝中大臣询问国策, 结果没成想, 那群大臣们直接吵起来了,甚至有人忽视了魏国国力的问题,想要两者同时执行,魏王一个选择恐惧症发作,干脆直接罢朝。
回去之后,他想了想, 把龙阳给叫过来,他父王临别时跟他说过此人可信, 而且这人确实有几分才华,他用得也十分顺手, 而且还相当赏心悦目。
龙阳非常及时地出现在了魏王的面前,他沉稳地躬身行礼,发冠沿着优美的弧度停落在魏王的面前,挡住了对方略有些着迷的眼神,直到魏王缓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把人叫起:“免礼……”
龙阳起身,露出了略带皱纹的面容,时间是公平的,即便是再美的事物也会有逝去的一天,可即便如此,龙阳却并没有因此减去多少的魅力,甚至更添一份韵味,他略带怀念地看了一眼魏王,旋即收起了有些忧郁的眼神,他认真地看向魏王,眼睛深邃而又成熟。
“大王可有何事?”
魏王暗自咋舌,感叹自家父王的好眼光,要是让他遇见这么一个人,大概也会把对方宠地地老天荒:“寡人就是看看你,近来过得可好?”
龙阳轻轻抬起嘴角:“托大王的福,微臣过得很好。”
就是有点想念当初河畔钓鱼的日子,当初他就是那么假哭逗了逗对方,结果对方就被吓得全城禁谈美人,现在想来好笑之余又多了一丝物是人非的感觉——这条禁令自新王开始便已不在了……
难得看见对方有笑容,魏王有些不知所措:“那、那便好,若是有什么不好的,找寡人便是……”
龙阳将思绪从往事中抽了回来,他看了看魏王,天生的敏锐感让他察觉到魏王的不对劲,他试探地问道:“大王可是有问题?微臣不才,但尚可试试,看能否解大王之忧。”
龙阳如此贴心的问话让魏王放松了下来,他苦着脸将事情说一遍,然后满含期待地问:“依卿之见,寡人该如何行事?”
“这……两者皆可吧……”
两大难题摆在面前,饶是龙阳也有些为难,如果从表面上看都很重要,秦国如此强势,魏国当然不能任其发展,只是攘外必先安内,治水也很重要,与其发兵做冒险之战,还不如先把黄河治好来得踏实稳定。
若是以往的龙阳说不定还能立马做出决断,只是自从魏安釐王死后,他便再也没有出过任务,甚至为了避嫌,连政事都参与地少了——就像今天,他甚至没有上朝。在如此的消磨之下,龙阳对政治的敏感度逐渐变低,在这种事关国运的决策下,也变得举棋不定起来。
魏王有些失望,他还想再问些什么,一旁的侍从打断了他:“大王,有使者求见。”
“什么使者?”
“是秦国和燕国的,大王要见哪个?”
又要做选择题!
魏王有些崩溃,他转头看向龙阳想要求助对方,但是龙阳为了避嫌已经向他告辞了:“大王既然有要事,微臣先行告退。”
眼巴巴地看着龙阳离开,然后一转头,魏王同样对上了眼巴巴看着他的侍从,他顿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把那两人都给寡人叫上来。”
既然做选择题难,那就干脆不做算了,欧耶,感觉自己真机智!
……
姚贾是和燕国的侍者一起面见的魏王,说实话,他被魏王的这波操作震惊了:若是齐国就算了,可这是燕国的使者啊,秦国和燕国并非是盟国,太子丹就在去年还私自逃出了咸阳,就这样魏王还敢把他和燕国的使者放在一起他是佩服的。
因此,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姚贾在拜见过魏王后就安安静静地带在一边,示意燕国使者先行说话。
魏王也便顺着姚贾的意思看向了燕国的侍者:“你有什么话便说罢,寡人听着。”
很明显,对于这种场景对方也懵逼了,他是奉了太子丹的命令想要联合魏国抗秦,像这种事不应该由他和魏国单独密谋的吗?当着秦国侍者的面算怎么回事!
来自燕国的使者怀揣着一颗沧桑的心,硬着头皮地将自己来的目的讲了一遍,虽然因为姚贾的存在,他很想用委婉的暗语跟魏王沟通,但是很无奈,对方明显听不同,反倒是同为外交官的姚贾听了个七七八八……
面对魏王越来越不耐烦的脸色,使者无奈,只能坦言道:“燕国公子太子丹想要与贵国联盟,不知魏王意下如何?”
魏王恍然大悟,心直口快道:“联盟燕国对付秦国?”
使者有些无力:“对……”
魏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姚贾的存在,一时不免有些讪讪然,但是见到姚贾并没有任何不快之色又放心下来,他有些为难道:“可是魏国还要治水,寡人也不确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