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那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南流风说。
说完他又接着说:“他是个固执的人,从以前那些事就能看出来,你若不比他还固执,这人是永远不会软下来的。”
南博远知道南流风口中的“他”是谁,只是他也在茫然,要知道,自己已经够不要脸的了,何况还有两个那么可爱的孩子,可是从孩子生下来到今日都十天了,清尘子愣是从没要求去看孩子一眼,这让南博远怎能不生气。
“我知道了爹,你就是让我把不要脸贯彻到底。”南博远道,只是清尘子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第二天,就有下人来说,清尘子不见了。
南博远跑回院子的时候发现,除了那个拂尘,清尘子什么都没带走。
“白娘子,你这心也太狠了。”南博远的眼神中酝酿着风暴。
自此,他在家里说了,谁都不准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提起清尘子,直到两个捣蛋鬼长到五岁的时候,他们俩长的很像,除了个子,大的叫南一,小的叫白二,名字是南博远随便起的,当时定下来的时候差点让南流风给抽了一顿,南博远还是坚持不变,原因嘛,就是贱名好养活。
南一和白二五岁这年,南博远打算带着他们去闯荡江湖,两人是听着南博远的那些江湖故事长到五岁的,一听他爹要带他们出去,立马兴奋地直叫,不过南流风直接反对,南博远现在胆子大了,次日就带着孩子跑了,南流风放话说让他不准回来。
带着孩子,南博远去了南方,听说天下第一剑和天下第一刀要开战,争一争剑和刀到底那个才是天下武器至尊。
南一:“肯定是刀!”
白二:“不,是剑!”
“刀!”
“剑!”
……
两个小屁孩的争吵声吸引了客栈里各类武林中人,有个姑娘看孩子可爱,立马过来说:“小孩,你们爹呢?”
“爹去买糖葫芦了。”白二说。
“这是哪来这么不负责任的爹,小孩儿,要不要和我走,我当你爹。”一个独眼驼背凑上来想抓南一。
这时候,二楼下来一个道士,拂尘卷着独眼驼背就扔了出去。
“哥,他好像比爹还厉害。”白二对南一说,南一点头,崇拜地看着这个一头白发的道长,道长收拾了坏蛋,就转过身来蹲下。
他温柔道:“你们没伤到吧。”
两个小宝贝一起摇头,道长眼神柔软,只是看着他们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我叫白二,他是我哥哥,叫南一。”白二糯糯地说道。
道长听到这两个名字,眼神中有种破碎的光。
“我带你们去找你爹。”说完要拉两个孩子的手时,被一只手挡开了,南博远出现在他面前道:“不劳道长费心。”
说完他笑眯眯的,好像不认识清尘子一样,然后转身将手里的冰糖葫芦递给两个孩子。
“爹爹。”白二拿着冰糖葫芦扑进南博远怀里,南一吃着冰糖葫芦,鄙视地看着他弟弟撒娇。
这时候清尘子道:“你竟然放任他们独自待在这里?”
南博远笑了下,抱着白二,拉着南一对清尘子道:“我怎么带自己的孩子,就不劳道长操心了。”
说完带着孩子越过清尘子,出了门白二盯着南博远道:“爹,你笑的好像狐狸哦。”
“咦,你爹我笑了吗?”南博远说完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南博远的套路要开始了
第93章 来我房里
清尘子从见了两个孩子还有南博远就开始魂不守舍,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五年,五年的时间,那两个从自己肚里出来的小宝宝竟然长那么大了,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当瞧见一模一样的两个孩子差点被坏人碰到的时候,他差点就下了重手将人打死。
这五年,他每日像游魂一样,游荡在江湖,看似行侠仗义,可是行侠仗义本身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午夜梦回,他时常听到孩子的哭声,以及南博远对他说的话:他们不会有你这样的生父!这话就像刀一样,凌迟着他的心。
“爹,我要玩水。”南一看着清澈的小溪说,然后白二也吵着要玩,于是,南博远将白二放下,让两人去玩水。
“不准去远处,不准弄湿裤子。”南博远说着然后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他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清尘子,对着他冷笑了一下。
清尘子来到溪边,突然看到溪水中的自己,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明明他连四十五都不到,虽说武功修为让他的容貌不容易衰老,但是不可否认,他已经老了,即使眼角的皱纹并不明显,可眼中的沧桑怎么也遮掩不住。
看着自己,再看看孩子们,清尘子停下了自己向前走的脚步,但是他不上去,南一和白二却看到了他。
“哥哥,是那个叔叔。”白二对南一说。
南一立马道:“什么叔叔,应该叫爷爷,他是白头发。”
南一的声音并不小,这话对清尘子的刺激有点大,他从没想过有一日年龄会成为让他不敢面对的东西,于是他转身就想离开。
“清尘子道长!”南博远站起来将人叫住。
清尘子转过身来,看着南博远向他靠近,南博远比五年前更加硬朗成熟,但是那种浪子的气质似乎从没变过。
“你有何事?”清尘子僵硬地问道。
南博远笑了一下说:“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道士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
清尘子不说话了,南博远明知故问,但他确实没有理由跟着,在他离开南府的那一刻就代表他已经抛弃了这两个孩子。
“不守承诺的人我见多了,像道长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南博远说道。
清尘子眉头微蹙:“我只是想看看他们。”
南博远立马说:“可别,他们有我这个父亲,过几年指不定还会有个母亲,不需要无关之人来看他们。”
无关之人这几个字极为刺耳,清尘子说了声“你”突然胸口一疼,步子踉跄了一下,南博远立马问道:“你受伤了。”
清尘子将涌上来的血气咽了下去,几天前他受了别人一掌,如今伤势未愈,刚才心情激动,导致伤情被诱了出来。
“告辞……”清尘子转身就走,南博远神情有些严肃,他将两个孩子叫了过来,这次情况反了过来,由他跟着清尘子,到了一条小路,清尘子吐出一口血,身体摇摇欲坠。
南博远将白二放下来疾步过去,在清尘子昏倒前将他抱起,南一和白二跑了过来。
“这个叔叔怎么了?”白二问道。
南博远用内力探了一下,清尘子身上大大小小的暗伤不少,最重的是在胸口,他拉开衣服,发现清尘子的胸口有个掌印。
“你们两个跟紧我,爹要带着叔叔找大夫。”说完南博远将清尘子打横抱起向镇子走去。
到了医馆,南博远简直要感叹命运弄人,他每次出现,和清尘子都要见一回大夫,只是这五年,清尘子到底在做什么,南博远记得五年前他的身体很好,也没人能轻易伤到他。
“你这夫人月子中就受了寒,落下了顽疾,如今有受伤,要是再不好好保养,恐怕有碍寿数。”
大夫的话让南博远的面色沉了下来,他谢过大夫后将清尘子带回了他租下来的院子,看管这院子的有一男一女两个,因为要照顾孩子,所以南博远才雇了他们。
“张妈,把这药熬了,顺便做些素食来。”南博远吩咐道。
这时候南一拉着他的裤子道:“爹,我想吃肉。”
南博远捏了捏他的耳朵说:“你爹我没钱了,你要是吃肉,我们下个月就喝西北风。”
这话当然是骗人的,南一还小,自然是相信了。
至于白二,他围着这个好看的叔叔,小手摸着清尘子的头发,清尘子缓了会儿就醒过来,看到白二在玩他的头发,而南一拿着他的拂尘当胡子。
这样的场景让清尘子恍惚了一下,白二看到他睁开眼睛,于是说:“叔叔,你醒了。”
清尘子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带着湿意,南博远这个时候端着药走了进来,清尘子从床上起来将药喝掉,然后说了声“多谢”。
“你不用谢我,孩子们想让我带你回来。”南博远道,清尘子没说什么,孩子们开始问他问题,清尘子笑着和他们说了起来,南博远这次没有阻止。
他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清尘子,南博远看似吊儿郎当不靠谱,但五年时间,对于两个年幼的孩子,他都是亲历亲为,这也是为什么他到如今才出来找人的缘故。
因为清尘子养伤,南博远也没有赶他离开,换做以往,不用南博远赶人,清尘子就自己走了,但是这次两个宝贝在,清尘子难得厚了一次脸皮,在一日日地相处中,孩子们对这个叔叔也多了不少好感。
南博远看着和孩子们玩耍的清尘子,打了个响指,现在就是空手套夫弟的时候了。
夜晚,看着两个孩子睡了,南博远进了清尘子的屋子,清尘子见到他来,有一些意外。
“我来是告诉你,过几日我要带着南一和白二离开了。”南博远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