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博雅笑了笑说“是”,只是心里可没面上这么明朗,落千恒之前还在认真批改奏折,突然小德子就咳了两声,落千恒就出去了,等回来就一副高兴的模样,八成是去见刘子瑜那个情夫,南博雅入宫前可没想过自己也会因此不高兴,自己到底是落千恒的男人,男人就会有占有欲,他也不能免俗。
批完奏折,两人就去看太后,到了宫门口,落千恒伸出自己的手说:“拉着我。”
南博雅握住他的手,太后喜欢看他们夫夫和睦的模样,落千恒自然要满足她老人家,不过他没想到太后今天把他们叫过来的目的竟然是请平安脉!
第7章 看诊
落千恒实在想不通,他和南博雅才成婚几天,就算他们夜夜造人,那也得有个把月才能诊出动静,母后这样一番作为他实在不能理解。
“哀家知道皇帝你有疑问,你就当哀家太想抱孙子了。”太后平和道。
落千恒伸出手,太医开始给他诊脉,说实话,皇家的子嗣太重要了,子孙后代和江山社稷息息相关,落千恒也急,有了皇子,立了继承人,才能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安分点。
太医给他诊完了脉,竟然还要给南博雅诊脉,这落千恒就不明白了,南博雅又不是双儿,肚子里不可能有东西,这诊的是哪门子平安脉?
“母后这是何意?”落千恒直接问道,太后看了眼自己的贴身侍女清平,清平立马带着太后屋子里太监宫女出去。
太后这才开始说:“你不知道,落家子嗣稀薄,要不先帝怎么才那么几个皇子,偏巧都没了,你虽是双儿,但还是早早吃药调理,有备无患。”
落千恒知道太后的担心没有错,自落家开辟万朝以来,不论公主和皇双儿,每任皇帝的皇子都不超过五个,这对于帝王家可不太妙,而自己的父皇,为了子嗣可谓是幸苦耕耘,他的后宫是这几代人数最多的,可惜刚好也只生了五个皇子,除了早夭的两个,剩下三个,一个骑马摔死了,另外两个自相残杀,最后都死了。
在前世,他和刘子瑜厮混了五年,虽说不频繁,一月总会有两三次,这样在第五年才有了孩子,这点却是需要注意的。
“母后担心的是。”落千恒给太后行了个礼,南博雅跟着行礼。
太后点点头让他们坐下,然后对太医说:“你说说吧!”
太医道:“皇上的身体内里郁结,确实需要调理,至于帝夫,他身强体壮非常健康,无需药石。”
落千恒撇了眼南博雅,心想这南家还真是样样都厉害,也无怪自己前世会多半猜忌,听说丞相南流风现任的夫人是续弦,他的前任大夫人在世时给他生了三个,最小的便是南博雅,至于这位续弦,是位双儿,一年前才进了门,今年丞相快五十的人,竟然又抱上了儿子,比他二儿子的孩子还小上不少,可谓老当益壮,这样说起来,比起适合做帝夫的人选,南家人确实比刘家人厉害许多。
南博雅发现太医说完后落千恒就在自己身上打量,那视线带着点探究的味儿,像是在透过衣服看什么。
他抬眼直视落千恒的眼睛,落千恒将视线收了回来对太后说:“母后,既然朕身体不好,就让太医开药吧,朕喝就是。”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儿子她太了解了,小时候生病为了不喝药骗过他不少次,难得这次这么听话,这成了亲果然就不一样了。
“太医,你现在专门给皇帝调理身子,其他事都先放下。”太后说道,太医应下。
离开时,南博雅问了个问题:“太医,请问皇上如今身体不易受孕,是否等他身体好了,我们再同房?”
这问题一出口,落千恒就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太医便说:“帝夫放心,皇上身体需要调理,但于此事无碍。”
南博雅点点头放他离开,接着落千恒就说道:“帝夫不愿伺候朕?”
这话他是笑着说的,但南博雅知道他心里可不会像面上这么高兴,于是道:“我担心皇上的身体,自然要事无巨细地问一问。”
落千恒没了笑意道:“最好是这样,这世上只有朕嫌弃人的份儿,可没有被人嫌弃的份儿。”
南博雅恭敬地点头,两人回到了寝殿,落千恒心想:其实这样也好,这些日子,几乎每日都要做那档子事,他的腰都有些受不了,南博雅那厮跟牲口一样。
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赫兰叔,这人虽是个妖孽,可这按摩的手法确实厉害,于是他让小德子将人叫来,自己趴床上让赫兰叔给自己按按。
南博雅听着熟悉的喟叹声,心无旁骛地翻书,左右咱们这位圣上也不会胡作非为。
赫兰叔倒是想勾引来着,谁知道落千恒闭着眼只知道享受,自己这半天连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出了寝殿。
回去的路上,赫兰叔就遇见了给落千恒请脉的太医,这位太医看着有二十七八,个子有些矮,在高大的赫兰叔面前显得有些矬。
“是你!”太医站住后说,赫兰叔也很意外,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将自己父亲挤下去的太医院的医正张之平,最后成了主事,父亲因此才回了林阴,他父亲因为医术上输给一个双儿而抑郁寡欢,赫兰叔当然不会对这个张之平有什么好脸色。
“还真是冤家路窄,张之平,没了我父亲,你混的不错嘛。”赫兰叔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张之平没什么表情,赫兰大夫是个厉害人,他的两个儿子也很优秀,除了这个第三子,简直败坏赫兰大夫发名声,他不欲与之多说,直接越过赫兰叔向皇帝寝宫走去。
赫兰叔的面色瞬间阴郁下来,然后不发一言地离开。
张之平来给落千恒列了一些注意事项的单子就离开了,落千恒看着单子心情不是很美妙,什么肥甘厚味要少食,什么不能喝冰水,还有每天要睡多久,几点睡几点起等等,这么多约束,还好落千恒的作息不算太差,不然他可真要发发作为皇帝的脾气了。
“帝夫,你过来。”落千恒对南博雅招招手。
南博雅过来后,落千恒将单子给他,然后说:“夫妻患难与共,从今日起,你和朕一起执行这张单子的内容。”
说完落千恒嘴角微扬,拉着人下水的感觉真好,可是他看了半天也不见南博雅有什么不高兴,于是问道:“帝夫有什么想法?”
南博雅立马指着单子一处说:“我见皇上每日都吃十成饱,这张太医忘了说,八成饱对脾胃更加好,皇上可以将这条加上去。”
落千恒渐渐没了笑意,他就不该和南博雅说话,真是一句话噎死人!
第8章 送寒衣
“帝夫,先帝那些女眷的去向有动静了,这是我和南夜查到的名单。”南霜将一份名单呈给南博雅。
南博雅打开后仔细地看着,看完后他将名单放在蜡烛上点燃。
南霜见怪不怪,公子聪颖异常,无论什么东西,他只要看一遍便能全部记住,只是老爷总让他藏拙,幼时又跟着一闲散道人修炼心性,否则这神童的名声早传出去了。
“我会找机会出宫,你们先找人盯着。”南博雅吩咐完就离开了自己的宫殿。
这个时间,落千恒应该快下朝了,然而他回到寝殿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人来。
此时,落千恒正在朝堂上谈论户部尚书罗谦被冤枉的事。
“朕已派了大理寺前去查寻,根本没有什么贪污的证据,罗大人家里是殷实了一点,可王御史,这并不是你诬陷的理由!”落千恒严词批评王御史。
王御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刘子瑜阴着脸,他明明早让人将假账放在罗谦的书房里,怎么会没有?是谁在阻碍他?他的人里难道有奸细?
落千恒坐在上面将每个人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那个王御史平时没少说他,连自己穿衣这种小事他都要指责一番,看似直言敢谏,实则鸡毛蒜皮他都要插一脚,落千恒早厌烦了,看着王御史没了平时的气势,落千恒心里可解气了。
被冤枉的罗谦上前说道:“皇上,臣想知道王御史为何要诬陷臣贪污?”
罗谦做官时间不短了,没道理突然就被弹劾,一定有人要搞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成功,总之这件事让他感觉危险正在来临,太后交权,本身看上去和皇上是和睦的,但总有人想趁机搞出一些乱子以谋私利。
当初太后选上他当户部尚书,除了自己的人品才干,还就看中自己家里有钱,正因为如此,才不屑贪户部的油水。
“王御史,你说说怎么回事?”落千恒道。
王御史低着头,脖子向刘子瑜那儿转了转,刘子瑜眼神愈发阴沉,他上前一步道:“臣觉得王御史就是嫉妒,同样都是当官,罗大人家里实在殷实,和他这拿朝廷俸禄的完全不一样。”
这话说的太没水平,落千恒差点笑了出来,但现在还不是拆刘子瑜台的时候,他看着王御史。
“王御史,你说呢?”
“对,对对,臣就是不了解罗大人家中情况,臣有失明察,请皇上赐罪。”王御史说。
落千恒将他降了职罚了一年的俸禄,还让他给罗谦赔礼,下朝的时候,那王御史跌跌撞撞,受的打击可真不小,刘子瑜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