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星铭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不肯说,不过,我已经知道,你最近在帮着那 个什么王杰,宁隐,我奉劝你一句,你整个宁家都不是我虎门镖局的对手——宁家 在巅峰之时都能被我虎门镖局给赶出河归城,怎么,现在只有你一个就敢跟我们过 不去?”
宁隐面色难看。
虎星铭见状心里更是得意,他继续:“小心玩火自焚。”
宁隐瞧他这小人得志的模样就烦,他把面前的茶杯拿起来,手掌合起,茶杯“ 咔嚓咔嚓”的碎成了几块,下一秒,他手一扬,那碎片直接朝着虎星铭袭去。
等虎星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把这几片碎片给甩回去,只是僵硬的 躲开,差点被伤到。
金钱钱大惊失色。
“你居然敢伤我!”虎星铭气得跳脚。
宁隐气到眼尾泛着红,他咬牙道:“是你先欺人太甚的!”——虎星铭不仅不 觉得虎门镖局在半年前对宁家所做的事情,反而还当做什么丰功伟绩的说出来,这 让宁隐岂能咽下这口气!?
虎星铭被他这句话给堵的哑口无言,但这人呢,向来都是厚脸皮惯了的,很快 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罢了,懒得与你计较。”
话音刚落,想起了什么的虎星铭盯着宁隐,警告他:“别想着帮王杰,否则, 我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宁隐耸了耸肩膀:“哦。”
虎星铭看出他在故意敷衍自己,气笑了,甩柚离开。
看完了全程的金钱钱目瞪口呆的朝着宁隐竖起拇指:“高!”
宁隐不以为然道:“彼此彼此。”
金钱钱:“……”
半个时辰后,铸剑宗内——
东南站在书房外,敲门,恭敬道:“公子,虎少爷来了。”
坐在案桌旁绘画的左无寻不动声色的收好桌面的纸,随意打开一本书,道:“ 请他进来。”
站在门外的虎星铭闻言,越过东南,直接推门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左无寻冷淡道:“嗯,说吧。”
第八十二章 感谢
见左无寻态度如此冷淡,虎星铭竟被唬的连着后退了好几步,随后,他这才沉 着脸,让东南先退出去。
东南畏惧虎星铭,但他却格外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所以他并没有立即离开。
虎星铭看向东南的眼神阴恻恻的:“怎么,你敢违背我的命令?”
东南低声道:“属下只听从公子一人的差遣。”
左无寻把桌上的书合上:“东南,在门外守着。”
等东南离开后,虎星铭这才虚张声势道:“无寻,我们不是好友吗,为何,你 现在事事都瞒着我不说,就连你身边伺候的东南都敢对我如此不敬?”
左无寻未起身,淡然一笑,随口道:“不过是名没眼见力的小厮,不必动怒。”
虎星铭心知自己此行目的并非是要跟东南计较,更何况左无寻也没有开口要把 东南交给他管教的意思,虎星铭也不好继续说下去,省的这倒成了他虎门镖局的少 標主心胸狭小。
他坐在左无寻对面,两人隔着案桌对望,虎星铭道:“我此行是想问你,你这 两曰为何总不来虎门镖局寻我了?”
他有些担忧左无寻是不是听了别人说什么……
左无寻反问:“难道我以前总是到虎门镖局?”
虎星铭哑口无言,左无寻只是偶尔才会到虎门镖局寻他,一般而言,都是他主 动来铸剑宗,但闻言,虎星铭却还是不悦道:“难道你到现在还要计较半年前我骗 你的事情吗?”
他思来想去许久,只觉得左无寻肯定还在记恨半年前自己骗左无寻香囊是自己,更瞒着宁隐也曾出现在药王谷的事情。
虽然心里极其不想道歉,但虎星铭却还是咬晈牙的来了。
左无寻皱眉:“香囊一事,我已不想追究一”
虎星铭满脸欢喜:“那这事就权当过去了,我们都莫要再提了。”
“虎少镖主,宁隐自在河归城内再现身之后,虎门镖局曾数次派人暗杀他,这 事您该怎么解释?”左无寻语气不如往常的温和随意,反而像是夹杂着十二月底的 寒霜,冰冷刺骨。
虎星铭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闻言,他装聋卖傻:“我不曾派人暗杀 他,我父亲也不屑做宵小之辈才会做的事情,你莫要胡说。”
左无寻嗓音低沉带着寒意:“这些日子来,我已经亲眼几次前来暗杀宁隐的人 用的是虎门镖局的功法,这一点,虎少镖主该怎么解释?”
虎星铭彻底慌了: “我,我……这与我无关!”
左无寻本就不指望虎星铭会忏悔,闻言,他语气又冷淡了几分:“我知道你不 会轻易承认。”毕竟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虎门镖局维持多年的良好声誉可就毁于一 旦了。
虎星铭意识到什么:“那你说这些是何意?” 他到现在都没明白左无寻话 里的含义。
左无寻淡淡道:“从今往后,虎门镖局若是再派人暗杀宁隐,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虎星铭倏地站起来,甩袖离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护得住。”一话 谈到这一步,他倒是不再装纯良了。
见此,左无寻也不担忧,他三番两次看着那姓苏的跑来试图要宁隐的命,心里 早就怒到极点,哪里还会再与虎星铭装模作样的当好友?更不会再装作什么都不知 道!
而且说到底,左无寻今天跟虎星铭说的这些,无非就是想着虎星铭听到这番话 后会忌惮,动作收敛一点。
叩叩叩——
“进来。”左无寻看到东南的脸上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顿了顿,道:“虎星 铭动手的?”
东南把刚泡好的茶水摆在桌上:“是的。公子,刚刚瑶薇亭的看门小童来了, 宗主让您去一趟瑶薇亭,他有话要问您。”
左无寻看了一眼画筒里放着的还没完成的画卷,起身离开。
宁家宅子—
宁隐正在教小小年纪却对针灸感兴趣的豆沙辨别几个简单的穴位,两人一个教 一个学,气氛刚刚好的时候,板栗屁颠屁颠的跟着当归敲门,道:“叔,叔叔,哥,哥哥哥!”
豆沙故作稳重的看过去:?
宁隐:“怎么了?”
当归道:“金老板又来了,不过他这次是带着人来的,似乎是姓赵。”
姓赵?
宁隐摸了摸豆沙的头,道:“你与弟弟先玩着,待会我再继续教你认穴位。” “好。”豆沙开心的笑。
宁隐起身,满脸的疑惑:“金钱钱又搞什么鬼,成天有事没事的跑到我这里来?”
厅堂内,金钱钱与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前者表情悠闲,后者却有些局促。
宁隐看了眼金钱钱,视线落在这中年男子的身上,他皱眉道:“赵……赵大福 你身子还没好?”
——这中年男子就是之前赵家村那名误食寻冰果,结果却因为不是练武之人, 所以导致中毒,差点一命呜呼,不过好就好在,宁隐斗着胆子跑到铸剑宗瑶薇亭偷 了丹瑶花瓣给他服下,这赵大福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赵大福满脸诧异:“你认识我?不,不对啊,金老板,我是说让您带我去见那 久闲大夫,可眼前这位明明是宁家公子……”
这下子轮到宁隐惊讶了: “你认得我?”
“认得的。”赵大福不好意思的笑:“前两年我父亲病重的时候,我们一家正 愁着没钱为父亲医病,恰逢宁家开义诊,免费看病施药,我父亲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而当时您也在,还是你为我父亲抓药的,所以我认得您,说来,我真要再感谢宁 公子的大恩大德了!”
话落,赵大福又满脸恭敬的朝宁隐弯了弯腰,话里满是感激。
金钱钱眨眨眼睛:“那之前我们去你家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父亲?”
“……我父亲今年初的时候就去世了,”赵大福语气低落道。
金钱钱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
宁隐安慰了两句,然后道:“那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赵大福这才想起正事:“金,金老板,我说要找那位久闲大夫,并非是宁公子 啊,您是不是听错了?”
“我没听错,他就是久闲,”金钱钱刚开嘴笑了笑,道:“难不成我还会骗你 不成啊?你又没什么值得被骗的。”
宁隐干咳一声,道:“我确实是久闲,之前为你看病的也确实是我,只是,出 于一些别的原因,我没用真实身份示人,故用化名久闲。”
赵大福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多谢宁公子的救命之恩了,我 赵大福感激不尽!”
金钱钱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不会就专程跑来说两句谢谢就成了吧?救你的 那几副药虽然不值什么大钱,但里头的药引可是值了大钱了,你救命恩人差点把小 命都搭进去了。”
“桂花跟我说了,那药钱都是久……都是宁公子你赠的,我,我是知道的,” 赵大福不好意思道:“但是我确实没什么钱,我这两日在城内外都转了,哪里都不 招工了,我家里之前为了给我看病也花了不少钱,所以我现在真的没什么钱还给宁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