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他们忘记这赵村长只认识久闲的脸,却不认识宁隐。
左无寻解释道:“他姓宁,家中世代行医,所以医术也算不错。”
宁隐看了一眼左无寻,他没想到左无寻会替自己说好话,不过这并不在宁隐愁 心的范围,他拱手道:“我也略通些医术,赵村长要是信得过我,就让那些不小心 中毒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我为他们把脉,看看能否帮帮忙。”
王捕头补充道:“赵村长,他医术确实不错,你可以信他。”左无寻跟王捕头都这么说了,原本还不信的赵村长立即更慌了,他连忙站起来,对着宁隐作揖,恭恭敬敬道:“这位小先生,是我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别 与我计较。对了,我这就去把那些孩子们都叫来,您且先等等,我去去便回。” 说完,总算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的赵村长跌跌撞撞的朝回跑去,非常的着急。
第六十四章 居然是他
赵家村中毒的一共有七个孩子,都是五六岁,七八岁这样的年纪,瘦瘦小小的 一只,说是自从中邪,不,是从中毒以来都不怎么吃东西,白天跟没事人一样出去 玩,但是等到晚上整个人都呆呆傻傻的坐在窗台上。
而等到半夜的时候更是直接跑到老槐树那里,或站着或转着圈的溜达,嘴里还 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反正说什么他们都听不懂,乱七八糟的。
赵姓村民就近搬来了桌子跟椅子,就放在离老槐树最近的那个院子的门口,现 在太阳已经落山了,已经没有白天那么热了,偶尔还有微风吹来,挺凉快的。
宁隐挨个为孩子们诊脉,提笔写药方,交代道:“记得按时服药即可痊愈。” 拿到药方子的村民有感激的:“多谢大夫,我们这就回去抓药。”
有拿到药方子后满脸怀疑的:“大夫,我们之前可是跑了好几家城内的医馆, 但人家的大夫都没诊出什么,您确定您这药方子有用吗?”
闻言,左无寻微皱着眉,似乎是不愿意听到这番话。
宁隐挺镇定的,也不与这人争辩,更不解释什么,只是道:“你去抓药的时候,告诉医馆大夫,你们家孩子是中了勾魂草的毒,而不是生病,他会告诉你这药方 子到底是不是保准药到病除。”
那村民本来还要继续闹,闻言,顿时就不好意思了,道谢之后就赶紧拉着自家 孩子赶紧走了。
王捕头见状,冷笑一声,轻声道:“这些人呐……”
左无寻温和道:“中毒的都是他们孩子,掌心至宝,小心些也是常事。” 王捕头闻言,点点头,他说的也没错。
等中毒的孩子们都离开后,宁隐直接看向赵村长,道:“你们村子里的事情, 我已经帮你们了。现在,该是赵村长投桃报李的时候了吧。”
赵村长脸上扬着的笑容立即就收敛了: “……好,我知道了。”
确实,如果不是宁隐告诉他,赵村长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们是中了勾魂草的 毒,不过,虽然不知道孩子们是中什么毒,但是赵村长却知道下毒的是谁一姓陈 的。
也就是陈老爷,与虎门镖局有友好的往来关系的陈老爷。
王捕头惊愕:“陈老爷?”
宁隐沉下脸,让赵村长继续说。
半个多月之前,陈老爷不知道从哪知道赵家村有棵活了几百年的老槐树,他想 要,就专程来问赵村长,但是赵家村的老槐树都在他们村种了几百年了,意义重大,而且老一辈的村民们也都不同意,再加上赵村长也挺舍不得这棵树的,所以就委 婉的拒绝了。
赵村长还以为这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谁知道,陈老爷要这棵老槐树是打算 做成个桌椅之类的物件,到时候专门送到虎门镖局,讨虎总镖主的欢喜。所以,赵 村长一开始的拒绝并没有被陈老爷放在眼里,甚至还觉得赵村长是在故意抬价。
陈老爷派人跟赵村长讨价还价的说了三五天,但是赵村长始终都不肯松口。而 发现对方是真的不想卖树之后,陈老爷彻底怒了,再也没有派人来赵家村说这个老 槐树的事情了?
见陈老爷没有再来,赵村长以为对方放弃了,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事过去了。可是谁想到,接下来他们村里的孩子们就接连出事了。
赵村长心知肚明是陈老爷搞的鬼,但是赵村长却没有把人想的这么恶毒,他一 开始还以为这是陈府在报复,孩子们顶多是生几天病,很快就好了,但随着时间越 来越长,可是孩子们的症状都没消退不说,反而越发严重了……赵村长就开始心里 发慌了。
但是赵村长不敢跟村民们说清楚,更不敢随意去陈府找陈老爷等人,于是就这 么耗着。
直到宁隐等人出现并且告知,赵村长这才知道孩子们不仅中毒了,而且中的还 是毒性最大的勾魂草——如果这事真是陈老爷故意做的,那陈老爷他们真是丧尽天 良了!
王捕头没理会赵村长的咒骂,他皱眉道:“虽说赵村长你能确定是陈老爷他的 报复,但是,没凭没据的,我们怎么去抓人?”
宁隐道:“这勾魂草可不是哪里都能采到的,我找人打听了,我们河归城内只 有两户人家才有勾魂草,所以……八九不离十了。”
左无寻心里已经有些许的猜测了,但是却没说话。
王捕头让宁隐别卖关子,赶紧说,他还要去找证据抓人呢。
宁隐道:“虎门镖局跟陈府都有勾魂草。”
王捕头伸手拍了拍赵村长的肩膀,直接道:“你跟我一起去趟陈府,待我找到 物证,直接把陈老爷关在牢里!”
左无寻伸手阻拦王捕头:“这事不妥,你且先冷静。”
王捕头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人证有了,就缺物证 了,等我们去趟陈府不就成了吗?”
“姓陈的要是这么容易承认赵家村的勾魂草是他放的,你觉得他还会这么明目 张胆吗?”宁隐反问道。
王捕头哑口无言,只好缩回手,道:“那这事……”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早点回城了,等回去好好商置对策,下次再说吧。”宁 隐抬头看了看天,夜幕降临,再不回城他们就真回不去了。
赵村长自从知道自己做错事,差点害了自家村的孩子们,语气就开始小心翼翼 的:“那我也先回去了,各位有什么需要,你们说一声,我一定及时赶到。”
宁隐想到一件事:“对了,姓陈的既然盯上了你们村的老槐树,而且还做了这 么卑劣的手段,说明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你还是趁早与你们村里人商置好它的 去处吧。”
闻言,另外三人都有些楞了,他们这才意识到差点忽略了这个问题,尤其是赵 村长,差点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捕头赞叹的看了宁隐一眼,思索后才道:“那棵树要不就砍了烧掉,要不就 送人吧……”
赵村长叹口气:“我明日问过村民们再说吧,这棵树,确实要早点做打算了。 否则,继续留着就真成了害人的了。”
其实老槐树不害人,真正害人的,是那些心肠狠毒的人。
左无寻温声道:“村长要是不知该怎么做的话,大可到铸剑宗来寻我。” —如果铸剑宗出面,不管是陈家人还是虎门镖局,都会给铸剑宗三分面子, 不会为难赵家村。
赵村长连忙拱手,感谢道:“多谢多谢!”
左无寻笑笑,道:“举手之劳,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赵村长美滋滋的送这几个人走到村门口,等目送这三人离开后,这才转身回村。不过他一回去,立即就开始找到村内的几个年老的老者,开始商量老槐树到底该 怎么处置一事。
等回到城内的时候,三人也饿了,因为他们还想讨论些刚刚的事情,于是也就 没有散开,而是就近找了家面馆子,要了三碗阳春面,再要了三个面饼,一碟子咸 菜。
阳春面一端上来,王捕头立即从竹筒里拿出一双筷子,低头大口大口的吃面, 一看就知道这是真饿了。
宁隐也饿了,但却还是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偶尔又咬一口面饼。
左无寻吃的不多,不像是没胃口,倒像是不喜这么粗陋的面食。
宁隐发现了,他垂下眼眸,从手袖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道:“ 各位有什么法子能给姓陈的主动承认吗。”
闻言,王捕头顿时就就没了胃口,他倒是随性,直接抬手用手袖擦了擦满脸的 热汗,招呼了一声:“店家,给我们上壶茶水。”
店家苦笑道:‘这位官爷您真是说笑了,我们这是小本买卖,每天能有水挑出 来煮面,这已经是家里那口水井竭尽所能了,哪里还能多余的水煮壶茶呢,真对不 住了。’
现在整个河归城都缺水缺粮食,街上叫卖的摊贩面食店都关门了不少,而仅有 的几家虽然生意好,但是每天都卖的东西都挺少的,毕竟现在是旱季,家里本来就 没什么水,能省着点用就省着点用。
王捕头吃的开心,都差点把这回事给忘记了,他摆摆手,让店家别把自己的话 放在心上,转过身,直接拿了一块面饼,边吃边道:“这法子我是想不出来,不过,这事我劝你们别再惨和进来了,我一个人调查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