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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 完结+番外 (岩城太瘦生)


  “已经叫匪鉴看着了,只等徐歇倒了,给他扣个帽子,这事儿也就了了。”
  不知道徐歇要扶的是谁,也不用知道,甚至不用徐歇与李渝认识。只要有这个帽子扣上去,再加上闽中的种种迹象,由不得李渝不认。
  朝中只管对天下人有个说法,不用对李渝有个说法。
  有了徐歇与李渝做前车之鉴,接下来的改制会更顺利些。
  陈恨笑着摇摇头,再为李渝叹了一声:“一石二鸟,有点厉害噢。皇爷是不是从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李砚倒不避讳他:“是。”
  棋盘上黑蛟断首,白龙收官。
  陈恨将手里剩下的两颗棋子往棋盘上一抛:“输了。”输了也不恼,仍是笑着夸了李砚一句:“还是皇爷厉害啦。”
  这时候仍下着雨,天才破晓。陈恨丢了棋子,扭头去开榻前的格窗。
  雨势转小,却起了风,席卷着雨丝落在发上,凝成小小的水珠子。
  陈恨裹着被子,身子暖和得很,面上却被风吹得发凉。
  皇家先祖选九原修猎场、建行宫,不是没有道理的。
  万里江山,无边清净,风起云涌,别有一番豪情在。
  “倘若早些时候看见。”陈恨咕哝着,说了一句好大逆不道的话,“奴就与皇爷争一争这江山了。”
  李砚揉了揉他的脑袋,将窗子关起来了:“病才好些就吹风。”
  陈恨抽了抽鼻子,重新拣起棋盘上的棋子:“再来一局吧,这局完了,天也就亮了。”
  可是这局棋才开了个头儿,云海翻腾之间,黑蛟白龙才堪堪显出龙首来时,墙那边就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吵嚷声。
  “皇爷?”陈恨一愣,总不会是循之没防住?徐歇的人上九原了?
  陈恨想了想,只笑道:“那恐怕是位不速之客。”
  案上蜡烛忽明忽灭,终是没了,烛光最后闪了一下,沉寂无声。
  两人谁也不动,不再点灯。这时天光大亮,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照得棋盘上棋子颗颗闪着莹莹润泽的光。
  那人就在窗外勒了马,马匹嘶鸣一声,随后是长靴踏在石阶上的声音,沉稳且坚定。
  一直到了殿门前,他推门进去。
  一路疾行,再小的雨也湿透了衣衫,更何况他身上还是血糊糊的。
  右手拿着一把檀木大弓,腰间挎着箭囊。头发还披散着两三缕,面上两三点血迹,他抬手就抹去了。
  他从腰上摘下一个铜制的小物件,一抬手甩到了棋盘上,打散了黑白棋子。
  在外边受了凉,声色略显沙哑:“使得动瑞王府府兵的信物,我拿回来了,给你。”
  来人是李释,也是李砚与陈恨没料到的变数。
  李释低头,点了点腰间箭囊中箭羽的数目:“正好他们就守着长安城城门,我远远的拉弓射箭,把领头的杀了,还有一箭直射在了瑞王府的牌匾上,他们就没话可说了。”
  陈恨忙下了榻,穿好了鞋去看他:“就这么,世子爷怎么还弄的浑身是血?”
  “我来时在山下遇见些人。”李释退了半步,举起衣袖看了看,又摸了摸上下,“不过都是旁人的血。”
  陈恨把他的脸抹干净,不再喊他世子爷:“小王爷啊,你何苦来?”


第81章 雩风(2)
  永嘉二年,三月廿二。
  两个常年留守九原行宫的宫女自蹑手蹑脚地自偏殿退出来, 手里还捧着几件满是血污的衣裳。
  绕过了宫殿拐角, 只把悄悄话说给屋脊上的小神兽听。
  桃红颜色丝带系着双鬟的宫女放缓了脚步, 小心地指了指后边:“那位爷是谁?年纪不大,模样倒是挺凶的。”
  年纪稍大的宫女道:“你没听方才陈公子让我们带他下去洗洗的时候,喊了他什么?”
  “阿姊,我听见了。”双鬟宫女跺了跺脚,“陈公子喊他小王爷, 但我在行宫里伺候这么些年, 从没见过这位小王爷。”
  “年节时候, 你从城里回来, 还跟我提过两句, 这会子怎么反倒忘了?”
  “我……”双鬟宫女想了一想,猛然醒悟过来, 不大敢相信地缓缓道, “啊!是瑞王府家的世子爷, 他们说他可凶了呢。今日一见, 果然如此。”
  “我看倒不像。”那年长的宫女笑了笑,将手里捧着的脏衣裳递给她。
  “咦?”双鬟宫女用两根手指捻起脏衣裳的一角,“他到底是怎么弄的?在猎场跟熊打架了?”
  “在山下与人打架了才是。”年长的宫女拂了拂袖,了然道, “我去给世子爷找一件新衣裳,你就别再进去了。”
  “啊?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你不是觉着他凶么?还敢进去?”
  偏殿内,宫女将新衣裳放在桌上, 隔着一扇屏风,她规规矩矩地垂着眸子,只听见耳畔流过水声。
  不愿意显露出自己知道他的身份,于是她不喊他世子爷,只道:“爷,衣裳放在桌上了。”
  里边的人应了一声。
  她又问:“是不是叫太监们来添些热水?”
  “不用。”李释冷着声音吩咐道,“你出去。”
  “陈公子说伺候不好,要罚我们的呢。”
  屏风后边的李释似是愣了一会儿,刻意软了三分语气:“没有别的,是我不喜欢旁的人在,不会给他告状的。”
  “那婢子就在外边候着。”
  这话落地,又听闻门扇轻响,人走了。
  李释再等了一会儿,稍弯了腰,热水漫过头顶,淹进口鼻,才教那血腥气稍稍消散了些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恨分明叫他别再管这件事了,他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跨马射箭,直奔长安,还杀了几个人?
  这是不是皇家的宿命他不知道,但是这宿命让他有些恶心。
  再待了一会儿,将头发丝儿都洗干净了,李释才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
  随意抹了抹身上的水,换了衣裳,熏香味道有些重了,但总比别的什么气味好。
  他用巾子将头发擦得干干净净的,束上宫女送进来的古玉冠,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那宫女仍旧守在门外,见他出来,便道:“爷是不是去寻陈公子?婢子给爷领路。”
  李释抬脚,步下台阶:“不用,我记得路。”
  他回到最初来的宫殿前,已经是上午了,天阴,却不再下雨,日头照来,稍有些天光,只是不热。
  而这时,陈公子正同皇爷在榻上说着闲话。
  下棋的时候他还裹着被子,这时候有些热了,便将被子往榻上随便一堆,活像个猫窝。
  又悄悄的伸手去拿案上摆着的点心,李砚不管他,只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陈恨拿了点心,窝在手里掰了一块来吃,才知道那是不加糖的,什么味道也没有,干嚼面粉。
  他叹了口气,将吃了一口的点心塞给李砚,一言不发。
  李砚也吃了一口,面色一变,默默地放回去了。
  “皇爷。”陈恨得逞地笑了笑,“不好吃吧?”
  此时转头看见李释,陈恨又朝他招了招手:“世子爷。”
  有几日不见,李释倒像是成长了许多。
  先抬手朝李砚做了个揖,问过了安,才转头朝陈恨行礼。看似成熟,其实还是没大没小的喊他陈离亭。
  又等李砚点头允了,才搬了把灯笼凳来,在榻边坐着。
  陈恨转头问他:“怎么过九原来了?不是在三清山上待着么?”
  “看见徐歇往九原来了,我勤王。”
  陈恨笑了笑,倒也不是恶意,不过觉着他可爱罢了:“你小小年纪的,勤什么王?”
  只是于李释,年纪是最提不得的。
  陈恨又正色道:“下回可不许这样冒险了。”
  李释点头:“我知道。”
  见李释比素日里少了些锐气,陈恨想了想,问道:“是不是方才见了血,有些不自在?”
  李释不大好意思地又点了点头:“嗯。”
  “我头回见血的时候也这样,没别的什么,你才多大?”陈恨安慰他道,“叫他们给你做两道素菜,吃点东西再去睡一会儿,一觉醒来也就好了。”
  李释却摇了摇头:“我不想睡。”
  “也行,那就待一会儿。”陈恨拿了案上不加糖的点心塞给他,“饿了没有?”
  “不饿。”李释说着,却也将点心一口一口地吃。
  陈恨给他倒茶,转头对李砚笑了笑:“皇爷,这位是少年英才。”
  而李砚似是思索了一会儿,道:“年岁还小,封了王怕压不住底下人。”
  李释端起案上茶盏的动作一顿:“臣弟明白。”
  要让李释称一句臣,那简直是五百年难得一遇。
  李砚继续道:“等事情了了,你给你爹差不多也守了三个月,搬进宫来念书,也在阁中学一学怎么处置政事。”
  “是。”
  “今儿这事情,你太逞强。”李砚说着说着就要教训他,“就算行宫真被围了,你也不该只身跑来,什么也不管不顾的。长安与宫中,比行宫厉害得多。那时候你若是压不住那些人,你怎么……”
  要李释称臣,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他很快就变回原来的模样:“说是勤王,你还当我是真的来勤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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