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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钿 (迷幻的炮台)


  洵追没再继续写字,而是握着笔轻声:“你呢?”
  “臣?”
  “为什么不娶?”
  说他李洵追年龄尚小不懂的男女之事,那么已经能够妻妾成群的年龄,昭王又在做什么呢?昭王府后院空无一人,只留那么几个侍女在前厅做做洒扫。与奏折过日子,还是以早朝与群臣争执为人生终极乐趣?
  洵追正欲说什么,呼吸一窒,莫名又想起晏昭和书房内的小木牌和画像
  那两件东西的主人就在他面前,他真想揪住他的衣襟问问为什么,但他不能说,不能问。回京后会有府兵告诉晏昭和他强闯书房的事情,可不是现在,至少现在洵追不想让晏昭和知道。
  晏昭和不该藏那些,他应当藏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权力比如天下。
  洵追忽然泄气,眉眼之间显露几分疲态。
  晏昭和声音继续响起:“看样子陛下忧思过度,该休息。”
  也不知怎么的,白日里万里无云,后半夜淅淅沥沥小雨转暴雨,洵追被雨声吵醒,起身将门打开,水汽混合着阴凉铺面而来。雨水顺着屋檐而下,汇集成一指粗的水柱。黑夜中一道惊雷劈开宁静,闪电将天空分成两半。雨水击打地面的声音响亮而凌乱,雨滴从天而降,前一颗刚落地,后一颗紧跟而上,络绎不绝。
  洵追逐渐听到许多人说话的声音,以及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最后销声匿迹。
  很快跑来一个小侍女,小侍女先向洵追行礼,“小公子。”
  “雨势太大,还请小公子不要随意走动,一会俞小爷会来与小公子作伴。”
  小侍女匆忙说完便要离开,洵追看着小侍女跑去的方向,一时间也想不起那个方向有什么。
  俞聂生很快就到,身上披着外衣,内里是一件单薄的丝质寝衣。他一个人撑伞来,裤脚挽至小腿,另一只手提着鞋子。
  洵追没见过这阵势,诧异道:“怎么?”
  俞聂生走至洵追身旁,将伞收起放在柱子边,“陛下恢复的很快,喉咙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洵追摇头。
  “一道雷把院子里的大树劈成两半,树倒下来砸塌了一间房。”俞聂生说。
  两人一齐进屋子,洵追找来蜡烛点好,烛光晃动,柔光正好笼罩俞聂生。洵追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光所在的地方,正好看到俞聂生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以及布满红痕的一小片胸膛。
  洵追再怎么天真也知道这是什么,一时间尴尬地不知如何自处。
  俞聂生将衣领向上提一提,又拢住。
  正当洵追绞尽脑汁找话时,俞聂生又道,“你知道砸的是谁的院子吗?”
  “是庄主的。”
  俞聂生露出一丝嘲讽,“真该砸死他。”
  “你。”洵追张了张嘴。
  俞聂生又恢复之前的语气,“庄主怕陛下一个人害怕,特来让我陪着陛下。”
  俞聂生短短几句信息量太大,洵追回过味来才觉得好笑。
  为薄庄主正行房中乐趣,谁知道天公一道雷将好事打断,俞聂生觉得丢人不愿意与薄庄主继续面对面,索性自请以照顾皇帝为由远离是非之地?
  白日他还对晏昭和说薄阎不是好人要离其远一点,现在倒是一道雷劈下来印证此话是真。
  俞聂生看起来困得很,洵追白天睡足了现在醒来倒是再难以入睡,他让俞聂生脱去外衣在他床上休息。俞聂生没拒绝,脱下外衣盖上被子很快入梦。
  洵追下意识去盯着俞聂生的脖子看,那里现在捂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可还是让洵追脸颊染上几分粉红。
  聚集在颧骨处,粉嘟嘟的一团。
  男子与男子如何行房?
  问题忽然从无数思绪中脱颖而出,洵追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吹灭蜡烛跑去门框边吹风。
  他没站多久,房中传来俞聂生的声音,模模糊糊似乎是在哭。
  俞聂生满脸是泪,紧闭着眼,细细听是在叫薄阎的名字。
  音调随着呼吸起伏,像被磨砂不断打磨过的沙哑。
  不会水的人想要逃生,求生欲使他疯狂挥舞手臂想要浮出水面,但最终还是失去呼吸的权利,坠入深渊。
  洵追站在床前,俞聂生所有丑态尽现于他眼中。
  一点都不好笑,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加在一起,令洵追觉得愤怒。
  “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跑。”他轻声。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这么痛苦,但俞聂生和薄阎一定会很痛苦。洵追刚来,不清楚这两人到底发展的到什么地步,但从晏昭和对俞聂生的态度和称呼来说,俞聂生对于薄阎一定很重要。
  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本就与男女不同,不被世人所接受,不被任何道德纲常容纳。
  洵追弯腰轻抚俞聂生的脸。
  “如果痛苦,就该跑,跑得远远的。”
  “如果伤害你,就该以怨报怨。”
  话音刚落,俞聂生睡梦中无意识哭着说:“不。”
  真可怕,他收回手。
  雨没停,还在继续下,洵追坐在门框边擦拭佩剑,帕子来回擦四五下,他猛地站起带着剑冲进雨幕中。
  雨天雾大,洵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去哪,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俞聂生的样子太难看,他觉得和俞聂生待一起都会感到难过。
  雨水劈头盖脸浇下来,他浑身湿透,长发湿哒哒贴在后背,洵追将额前的发都捋至脑后。蝉不叫,风还在吹,最眷恋盛夏的当属雨水。
  他顺手挥剑,劈下来两三根细竹,竹竿倒在他脚下,其中一根擦着他的手背,相接触的那部分皮肤立即变得滚烫。
  洵追摸摸手背,似乎是被伤到了。
  一切因雨而起的灾难,在晴空万里中被短暂镇压,也能在下一场湿润中重新燃起。
  快马来报,临时堤坝塌了。
  趁着还没上早膳,宋南屏抓紧时间为洵追处理手背上的红肿。
  宋南屏问洵追昨晚去打架了吗?
  洵追小声:“手脚利索点!别告诉别人。”


第四十二章
  其实处理划痕并没有洵追想象中的简单,伤口里还扎一些细小的竹刺,全部都要用镊子挑出来。宋南屏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带着纱布过来,他反复观察几遍带着洵追去他房里找药箱。
  两人重新回来时,所有人已经坐好,晏昭和身边空着一个位子,空位旁边是俞聂生。俞聂生挨着薄阎坐,薄阎身边又空出来一个,那是宋南屏的。
  洵追忽然感觉到宋南屏不动了,他疑惑地回头,只见宋南屏神色复杂。
  洵追示意宋南屏入座,宋南屏举步维艰。
  右手坐着薄阎,左手坐着晏昭和,这是何等待遇?俞聂生最先反应过来,他站起道:“宋大夫来这边。”
  他招呼着宋南屏,自己绕到薄阎另一侧坐下。
  宋南屏顺利入座,面带感激地望向俞聂生,俞聂生微笑着摇头。
  伤在右手,用膳时洵追只需稍稍抬手便能看到手背上的红肿。宋南屏最终没有将伤口包起来,挑了竹刺,厚厚抹上一层药膏,暴露在空气中比捂着痊愈地更快。
  果然晏昭和问:“哪里伤的?”
  洵追低头认真吃那堆得跟小山一般的饭,将晏昭和夹进去的蔬菜吃完,肉全部挑出来放在小盘里。
  一双筷子又将肉夹回去,洵追听到晏昭和说:“吃。”
  洵追趁晏昭和不注意时又将肉挑出来,慢慢用公筷伸向青菜。
  “啪!”
  洵追悻悻收回筷子。
  晏昭和见洵追碗里的青菜吃完了,在夹给他前打掉洵追的筷子,“只准吃这些,把盘子里剩下的肉吃完。”
  反观俞聂生那边,靠近他们的肉菜已经吃得差不多要空盘,洵追这边,刚刚怎么端上来的,若是撤菜,还能原封不动的拿回去。
  当皇帝,不允许一道菜吃太多,叫人看到会猜测皇帝的喜好,更有心者还会用这道菜做文章。洵追在宫中用膳得遵着许多规矩,出门能稍微放松一些,但也不能养成习惯。
  “陛下别坏了规矩。”晏昭和沉声。
  洵追暗暗想,规矩也是人定的,是什么人定?
  当然是皇帝。
  皇帝陛下的昭王又道:“方才问陛下手背上的伤,饭后臣依然会问。”
  每次和晏昭和一个饭桌上吃饭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洵追永远都是战败者,而胜者会将所有荤菜都让他都吃一遍。
  这可真是最折磨人的惩罚。
  洵追小声:“奸臣。”
  此话一出,饭桌上碗碟碰撞声戛然而止,洵追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继续道:“乱臣贼子!”
  晏昭和招来侍女,侍女将一直端在手中的托盘送上,晏昭和取其中一个小汤碗为洵追舀汤。今日是南瓜汤,放冰糖熬制,香甜可口。
  洵追顺势将碗碟都推开,只食南瓜汤。
  晏昭和不再强迫洵追,声音平淡地过了头:“臣要是乱臣,就该让陛下日日吃肉。”
  “乱臣多贼子,上梁不正下梁歪。”男人又加上一句。
  这话说出来,真真将洵追的脸打得清脆悦耳。
  他怒目,说谁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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