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馋的是皇位么 完结+番外 (亭台六七座)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亭台六七座
- 入库:04.09
新帝与安王相互对视,似在较劲一般。一个站如青松、气质如冰、宛若云顶谪仙高不可攀;一个含笑半倚、邪魅如火、宛若黄泉沙华肆意妖娆。
“安王聪慧,怎会不知?”
此刻中殿半边:天凝地闭、经久不融、余下半边:业火红莲、永生不熄。
即便被被逼至此,原启依然泰然处之。显然,他并不怵安远。即便外头谣言四起:安王想要帝王之位,兵马都无需踏入京城。
嗒、嗒、嗒……新帝脚步声响。
原启转身至案前,衣袖挽起,双手浸入盆中冷水。那双手修长却不纤细,食、中指皆有厚茧。
安远抱臂,眼中趣味盎然。似在嘲笑、似在看戏。原启,与其父原礼无半点相似之处。倒像足了老三……
待手擦干,原启身微弯、指夹香。
燃…
双手敬香至与眉齐,嘴唇微动、睫毛轻颤。后,持香插入香炉。
安远看那香炉后的牌位,笑意稍减。待他看清牌位上的“原安”二字时,眼似有火冒出。待看到那牌位后空白的画卷,笑容都有一些狰狞了。
随后他终于站直了,抬脚朝着原启走来。看那个架势,倒像是想去踢了牌位撕了画卷。又或,想将这装模作样的新帝踢一个狗啃泥。
此时的安远,相较殿外正色不少。与原启走路脚步沉稳相反,安远走过如风吹叶落,悄无声息。
那苍白细长的手指,来到明黄之人肩头。这手近看、略有弯曲,似乎有些残缺。
原启被那手搭肩头,眸似有飞鹰掠过。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对他……
搭上肩头的手动作轻盈,力道却极重。原启身体丝毫未动,似不被那重力所桎。
他转头侧看安远,直到对方表情不再得意,搭在他肩头的力道用尽。
在原启看来,安远似跳梁小丑,四处寻找存在感。若他是安远,且有意皇位。
那他必会杀了所有反对他的人、踩着前皇帝的头颅登基。他会让所有反对他的人、有异心的人记住这一幕。日后想要做什么,先想一想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安稳的待在脖子上。
可安远没有,他态度暧昧,四处给别人、给自己找不痛快。这样四处树敌又看似狠辣的人,是活不长的。原启眼神幽暗,内有幽火晃动。
那只手越过肩头至他左胸,那人含笑看着他说:
“陛下~祈求祖宗保佑,还不如求臣?”
“死人……不会护佑活人。”
安远慢慢凑近原启,轻缓的语气说出这大逆不道话语。他似在试探新帝的底线,眼神、动作无不挑衅。
原启听后睫毛稍稍颤动,视线微微下移来到了安远的手。那只手如同主人带着病态的苍白,上面有着数处细小的明疤。这只手,好像有着残疾。
这样的手,实在不像是权贵滔天的安王该有的手。不过原启一想到安远是父皇捡回来的,后又释然。同时他也有些好奇,这个安远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原启未开口,安远凑的更近。近到原启低头、就能触到安王的鼻尖。
“何况按照辈分,陛下该称臣一声………皇……”
安远说的话好像逗乐了自己,眼中笑意渐变渐浓。而原启因为这句话侧目低头。
鼻尖与鼻尖,擦绒.毛而过。
细碎之感、星星点点自鼻尖传遍周身,安远下眼角稍动。他似觉不妥般,想要抽身后退。
而此刻,一只手握向他的左肩。力道不大、却让他挣脱不得、动弹不得。
二人对视,互不退让。
第3章 安王:我对皇位很感兴趣
原启与安远凑的已是极近,睫毛都好似要打起来了。原启面无羞色,呼吸喷洒。二人之间,气息相互交融。
他可以看到安王容颜下的病态,后颈漫出的桃红。他再凑前,安王想躲却因他逼近躲无可躲。
不知错觉与否,二人呼吸……都变快了。
原启与安王,鼻尖互错。二人气息,互相蚕食对方。一时半刻,胜负难辨。
原启开口,气息直接喷洒。安远似无法承受,桃眼微颤。
“孤与安王同龄。”
虽原启很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他与安远,同龄。
这声音,明明是从对面而来。但安远却像是产生了错觉。觉得这个声音,是从他自己心里边发出来的。
真是,奇妙啊......安远定神,唇扬。他感受着原启的呼吸,盯着原启的眼睛。
你喜欢凑近、对么?那就......再近一些如何?
安远稍踮脚,鼻尖触碰到对方皮肤。他明显感觉到、搭在他肩头的手一僵。虽新帝面无异色,但那只手……很烫。
安远稍稍得意,原启果然生()涩的很。
此刻只要安远愿意,稍稍一动就能触到原启的唇。
“但并不同辈,不是吗?”
安远吐出这话,话中含义及似触非触的唇,让新帝眼神稍有涟漪。但细看又仿是错觉……寒潭依旧无波。
原启看着安远,想在辈分上压他吗?
原启松开了对安王的桎梏,后退一步。他虽后退,但面上不见半分颓败。更像是他让了这个无理取闹的安远一般。
“孤,并无异姓皇亲。”
原启这般说道,他否认安远的迷惑之言。对待无赖之人,不需过多纠缠。不然,才是称了对方的意。
中殿寂静,二人对视。
“啪………”
蜡烛燃烧发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安远桃眸轻眨,直视原启道:
“臣,有远字,有安字,又怎会是异姓?”
安王像在是玩笑,又像是质问。他虽未再上前,但语中暗含之意咄咄逼人。
中殿沉香幽韵,烛火晃动。阳光自窗边撒下,新帝站在光辉中、安王立于昏暗下。
原启不被安王话所扰,他问,他答。
“安王心知肚明。”
到底是与不是,安远心知肚明,他不需为口头之快与安远多做争执。
——
好一个心知肚明,安远脸上笑意少了些许。那半扬起的红唇泛着冷光,他似被下了面子有些恼怒。眼神也是暗藏杀意。
新帝岿然不动,任安王眼神淬了毒、带了刀,也不见半分怯意。
安远又笑,他似酷爱笑。开心了笑、生气了也笑。有时笑若穹顶云月,有时笑似地狱幽莲。
而如今…他的笑饱含深意,冥火幽动。
“明明是陛下、在自欺欺人。”
伴随此语的,还有安王专属的笑声。这笑中,似有吞噬山河的野心、似有尸横遍野的荒凉。
前尘旧事、今朝恩仇,好似都包含在这一笑之中。
原启丝毫未受安远影响,他静看着安王,看他癫狂模样。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入了父皇的眼?难道真是凭了这与逸亲王有几分相似的面容?
原启不想在和安远作过多的纠缠,他并不怕安远。他有底蕴深厚的老臣做支持,又同样有兵马加持。更不用说,他比安远还多了一个“原”的姓氏。
安远名不正言不顺,又拿什么与他争?
原启转身,欲往外去。祭拜已经结束,任安王说再多也是无用。终究,安远也未能阻他祭祖。
安王,今日之事,我们日后,慢慢算账。
凌乱的几声脚步,一只手攀上了原启的肩。安远一手搭于新帝肩头,一手虚揽新帝腰()腹。
他唇启,语未出似蛇信嘶响已生。他眉眼微弯,眼底似有寒光闪过。
凑近……再凑近…那嘶嘶舌尖好似要吻上原启的耳侧。
“臣对陛下的皇位,很感兴趣。”
安远下颚微仰,似轻飘吐出这句话。他未起身,自身后看他与原启好似在亲昵拥抱。其实二人接触的面积,也不过两个巴掌大小。
安远抬眼,观察原启神情。
原启稍侧头,似看向安远又似看向更远处的原安画像。他喉咙滚动,声音自安远耳畔响起:
“孤等你来取。”
原启说完,抬脚、目不斜视拉开殿门。外面阳光倾泄入内,阴霾尽数被驱散。
安远手臂被挣开,放了下来。他看着原启走入光晕之中,安远的笑容耐人寻味。
等我来取吗?
听到开门的声音,百官仰起脖子往上看。在看到第一个走出来的是新帝后,齐齐的松了一口气。陛下不愧真龙转世,那安王再怎么蛮横,也是压不住陛下的。
百官高呼万岁,齐齐磕头。而此时张合等人还像王八一样反面躺在地上,此情此景,真的是怒火中烧、羞愧至极啊!
原启站在中殿门前看着跪地的百官,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和其他人不一样姿势的张合几人。
在众人高呼万岁的声音中,张合几人面带屈辱又面带羞愧。颤声高喊:
“陛下!请陛下!为臣等!作主啊!”
“请求陛下作主!”
“陛下啊!”
这高喊万岁的声音,慢慢的被张合几个请求作主的声音所取代。原启就在这样的呼喊声中,来到了张合的面前。
原启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张合三人,而那黑衣侍卫在新帝上前后便跪于一侧。原启没有看黑衣侍卫,他看向仪态狼狈的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