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别人看来,是魏延祯跟荆长安过不去,殊不知两个当时却情趣似的玩儿的上瘾,尤其魏延祯,每当看着荆长安低眉顺目脾气软乎的时候,就忍不住手痒想揉。
但魏延祯不动手还好,这一动手,看在旁人眼里着实欺负人,最后竟是连陆廷章都看不下去了,干脆将荆长安遣了回去。至于病患,自有太医院的人照料,荆长安用不着一直留守死盯。
对此,荆长安没有迟疑,谢过陆廷章,就自行离开了,至于病患会不会被动手脚他却是不担心的。先不说陆廷章对结果成败本身就非常期待,即便没有,他一个殇医,哪怕再锋芒毕露,进了太医院也没多少显摆立功的机会,对他们的利益没有什么威胁,所以犯不着做那些为医者不耻的小动作。
考核还有几天,荆长安因为剑走偏锋,与众不同,接下来的都不用参加,只以那病患生死定成败,生,他进太医院,死,他淘汰。
是以接下来的几天,荆长安都老实待在瑞王府,哪也没去,就等着到时候放榜。
不过他虽然待在瑞王府,却一连两天都没见到魏延祯的人,据说是那天从太医院出来就直接去了京郊军营。
虽说最近太子那边愈发不安分起来,瑞王府隔岸观火之余,难免要做点必要时候救驾的准备,但荆长安却知道,魏延祯这般,不过是还在气头上故意躲着他罢了。
对此,荆长安倒是不着急,但不着急归不着急,不代表要纵容魏延祯的臭脾气。是以当第三天魏延祯依旧躲在军营不回来时,他故意泡了个半冷不冷的冷水澡,不出意外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消息传到军营,魏延祯果然二话不说赶了回来。
彼时荆长安又是高烧又是咳嗽,病的厉害,魏延祯哪还顾得上生气,自是心疼的不行,也发了老大一通脾气,把伺候的下人狠狠训斥了一通,若不是荆长安拦着,当真会气的发卖两个。
“跟他们没关系,你别怪他们。”荆长安一边咳嗽一边抓住魏延祯的胳膊,神色恹恹又固执:“是我自己泡的冷水澡,给折腾病的咳咳咳!”
魏延祯还以为他是为了给下人脱罪,才把责任揽自己身上的,但紧接着荆长安一句话,就气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若不是咳咳咳……不是这样,咳,你也不会回来……所以,我才故意泡的冷水……”
魏延祯:“……”
要不是荆长安发着高烧虚弱的厉害,魏延祯现在绝对会忍不住把人翻个面,狠狠揍一顿屁股。想要他回来,就不能诚心诚意道个歉服个软么?非得这么作天作地的折腾自个儿?
真是个冤家!
魏延祯是又气又心疼,囫囵把人往被窝里一按,瞪眼黑脸好半晌,才抬手摸了摸荆长安的额头,叹了口气。
第59章 太子行动
荆长安这病,断断续续拖磨了好些日子,一开始魏延祯还生气,渐渐就被彻底磨没了脾气。
“起来吃药。”把荆长安扶起来,魏延祯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就又皱了起来:“怎么又烧起来了?”
“没事。”荆长安咳了太多天,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太医院竞选放榜了么?”
“早着呢。”魏延祯默然片刻,一边喂荆长安喝药一边道:“最近不太平,朝野上下人人自危,太医院亦是如此,没谁傻到这时候触霉头,缩着还来不及呢,不过能避开倒是好事,这时候搅和进去,于你不好,你呀,犟也犟过,作也作过了,现在什么也别管,给我老实待着,安心养病吧。”
“我就随口一问么。”荆长安有些讷讷,瞥了魏延祯一眼,老老实实把药喝了,然而,喝完药,当魏延祯拿来颗蜜饯喂到荆嘴边,他还是下意识扭开了头:“不要,我不要这个。”
跟之前一样,哪怕荆长安拒绝,魏延祯还是将蜜饯强行喂他嘴里。
“又来……”荆长安含糊嘀咕:“这药本来就苦,加上蜜饯,味儿更奇怪了。”
“一会儿就好了。”魏延祯扶着荆长安躺下:“我知道你不喜蜜饯的甜腻,但总好过满嘴苦药味儿,既然受不了这味儿,就赶紧好起来。”说到这,就又禁不住叨叨两句:“现在知道难受了?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折腾!”
“不敢了。”荆长安认错态度很好,但魏延祯却翻了个白眼。
他敢肯定,要是再来一次,这家伙还敢!
这么想着,魏延祯没忍住,伸手就弹了荆长安脑门儿一记。
“干嘛?”荆长安被弹的一愣。
“闭嘴,睡觉。”魏延祯给他掖好被子,拿了空碗转身离开:“我要出门一趟,晚些时候回来,你好好在家养着。”
“现在出去?”荆长安敏锐地觉出不对,半撑起身来:“可是太子那边开始行动了?”
“你管那么多,行动了你还能掺和一脚不成?”魏延祯没好气:“这事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荆长安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你多保重,我等你回来。”
魏延祯停下脚步,想了想,又转身走了回去,低头看了荆长安须臾,再次扶他躺下:“别担心,我就是去走个过场,不会有事的。”
“嗯。”荆长安手伸出被窝,拉住魏延祯的手掌捏了捏:“哥,外头天寒地冻的,穿厚一点,别着凉了。”
“我知道。”魏延祯拍拍荆长安的手,在床沿坐了下来,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长安,你别急,快了,很快咱们就能给你家洗刷冤屈,等太子这事一了,咱就借机翻案……”
“那又如何?我含冤死去的父母兄长,又不能活过来。”荆长安表情冷淡下来,眼神却透着彻骨恨意:“这自然冤屈要洗,但仇,也要报,轩辕皇室欠我江家的,每一笔,都要清算清楚,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长安……”
“哥。”荆长安打断魏延祯:“我知道王爷的心思,但是无所谓,只要能报仇,都没关系,我……”
“你胡说什么?”魏延祯脸色当即就变了,不是因为荆长安那份揣度之心,正是因为他清楚,荆长安话里之意都是事实,所谓知父莫若子,瑞王在想什么,他作为儿子,再清楚不过,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谁怎么想都无所谓,你只要知道我怎么想,我从未想过什么宏图霸业,以前没想过,现在亦没有,我只想你好好的,你想翻案我帮你,你想报仇我一样帮你,唯独一个要求,不可以身犯险,给我好好活着。”
“哥……”荆长安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故作玩笑道:“你这干嘛啊,我就随口一说,瞧你这认真的,搞的好像……”想到魏延祯还要出门,生离死别四个字给咽了回去:“放心吧,只要哥不嫌弃,我就会一直留在哥身边。”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魏延祯这么反驳着,心里却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踏实多了:“我得走了,你好好休息。”想了想又道:“至于父王那边……等我回来再说。”他想说如果瑞王府住着不行,就在外头安置个宅子,但想想觉得不妥,便没说,打算好好想想再说。
荆长安不知道魏延祯这几句话的功夫心思已然千回百转,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我会的。”吻了吻荆长安的额头,魏延祯这才起身离开。
魏延祯走后,荆长安受药性驱使,昏昏沉沉睡了一觉,但睡的并不安慰。一茬接一茬的做梦,梦境光怪陆离,但具体梦到什么,醒来却全然不记得。
屋外的天还亮着,不过已经暗下来了,竟是一觉睡到了傍晚。外头不知何时下起的雨,淅淅沥沥自瓦檐拉成一条条直线,潮气自虚掩的窗口溢进,带的屋里的空气都阴冷了几分。
看着屋外的雨幕,荆长安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有些躺不住,荆长安撑了手坐起来,正准备下地,房门就被敲响了。
“何事?”荆长安下地的动作一顿。
“公子,该用晚膳了,可是让人送屋里来?”门外是一丫鬟的声音。
其实也不过是例行问一下,都知道荆长安病着,不可能去外头吃。
“送屋里来吧。”果然荆长安这么应道。
丫鬟回了一声是,没有多言,便自信离开了。
荆长安本来一只脚都下了地,想想又收了回来,在床上皱眉坐了一会儿,才心不在焉地下床穿衣,刚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房门就被推开了,仆人端着饭菜低头走了进来。
荆长安原本没有在意,瞥了一眼就转回了头,然而刚喝了一口水,动作就顿住了,再次转头看了过去。
仆人已经来到桌前,将热腾腾的饭菜一一摆上了桌。立在桌前好一会儿,才在荆长安的注视下缓缓抬起头来,却仅是瞥了一眼,便有低下头去,躬了躬腰,沉默退了出去。
荆长安纳闷儿挑了挑眉,转头将视线投到饭菜上,拿起筷子,就发现了不对。
这筷子跟寻常用的不一样,是两节拼接的暗扣,稍微一掰,就折成了两段,而布条,就卷塞在筷子的空心里。
筷子那空心眼子细,手掐不到里边的布条卷,荆长安特地起身去拿了针才给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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