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祯接着那东西,只觉烫手的慌,推拒不是,收下也不是,一张脸便因紧张绷的愈发冷峻。
“我觉着,将军应该也用的上。”荆长安倒是神色坦然看不出异样:“就是数量不多,一时半会儿的没法普及军营,不过我已经配好了药材,回头熬制提炼出来,就跟罗叔一起分发下去,至于这断子绝孙袋倒是不愁,我这之前接了一趟青楼的单子还没来得及送,便先紧着这边发了,回头再做了送去也一样。”
魏延祯:“……”
见他不吭声,荆长安迟疑问道:“将军,那个,我现在可以外接生意么?”
魏延祯还是不说话。
荆长安都无奈了:“我说将军,该被吓到的是我才对吧,怎么反倒您一副被吓狠了的样子,您还好吗?”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该回魂了。”
魏延祯条件反射地捉住荆长安的手,又在反应过来后烫手似的一把甩开。
荆长安闷哼一声,给甩一趔趄,好悬稳住了没有摔倒。
“你,你离我远点儿。”魏延祯声音发紧。
“好好好,将军您别紧张,放轻松,这真不算什么事,您别多想。”荆长安赶紧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我是大夫,东西是我弄出来的,给示范用处真的再寻常不过,将军真不用有心理负担,平常对待就好。”
荆长安说的一本正经,殊不知看在魏延祯眼里,却像个披着矜持皮的山魅妖精,眉目流转直撩人心底,勾人的痒。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个男人啊……还是个,不知全貌的男人。
……
之后的几天,魏延祯都对荆长安避而不见,每日饭点倒依旧把人叫过去,就是不会一起用,总有巧合正好错开,不是他先用,就是让荆长安先用。
相对而言,荆长安却是坦然的多,该干嘛干嘛。
倒是真闲捣鼓出不少药膏,人手一盒给军营里的老少爷们儿都分发了下去。至于断子绝孙袋,他没给发,而是普教说明了一番,让大家知道其作用,就大大方方摆起了摊,两文钱一个,需要自买。
值得一提的是,他当时说教怕大家听不懂,依旧亲自做了示范。不过
介于前车之鉴,他没用人,而是自己用木头削了个模,给大家进行的演示。
便是这样,魏延祯在一边看得,心里也不爽极了,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
“将军也想要那断子绝孙袋?”罗福根就站魏延祯旁边,看他直勾勾盯着那边,直接给误会了:“也是,荆大夫弄的那小玩意儿确实挺新鲜有趣的,这东西老头在欢月楼见过,那里的姑娘,称这位快活袋,说是戴上这个,快活似神仙,一个字,妙!”
魏延祯……魏延祯恨不得将罗福根的嘴给糊上,好让他闭嘴。
不过快活……
魏延祯想到那天情景,头皮就是一麻。
快活……
确实挺快活的。
然而魏延祯的目光,却是锁定在荆长安白玉修长的双手上。那双手生的极其富贵,可一点不像乡下大夫的手。
魏延祯正愣神,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隐约想起一些久远的往事。
还是那个湖心亭,还是他和小小的江勉。
“世子哥哥你看,我这木偶雕的好看吗?”
“好看,当心手,别伤着。”
“唔……我再给木偶套个布套子。”
“为何?”
“戴了布套子,小叽叽就不会冷了呀!”
……
布套子……
断子绝孙袋……
快活袋!
魏延祯猛地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荆长安。那些隐隐约约的熟悉感,那些不经意碰撞上的巧合,这世上真有那么多巧合吗?
而且,荆长安的手腕上,也有一道跟江勉一模一样的疤。
且那时江勉年幼,恢复力强,疤痕极可能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淡化,如果现在人还在的话,那道疤,应该也就荆长安手上那道差不多的样子。
江勉,是你吗?
可如果是江勉,为何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当时江家出事江勉也记事了,不应该忘得这么彻底才对,那又是为什么?
魏延祯正望着荆长安的面具若有所思,忽然被一阵嘈杂声打断,眉头不禁一皱,扭头便问:“那边何事吵闹?”
“俘虏营那边传过来的,多半又是那拓跋金在吆喝闹腾,这是吃准了咱们不会杀他,可劲儿作妖呢!”一老将接腔完,忽然问魏延祯:“荆大夫那东西看着不错,将军血气方刚,应该会有用到的时候,不去买两个试试?”
“老何,你又胡说八道,咱们将军不近女色清心寡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个老不羞自个儿想要就去,扯将军做什么?”旁边一人品级跟老将差不多的呛道。
两人也不来气,呛完就把魏延祯忘到了脑后,你一句我一句开起了荤玩笑。
也不知道谁忽然提了一嘴:“这薛副将也不知到哪了,希望此番朝廷与赤邬谈判顺利,早一点送走拓跋金那尊瘟神,省的整天吵吵。”
荆长安过来正好赶上这句,顺口便道:“将军不是打算开荒种地,那么多俘虏与其浪费粮食养着,不如给他们找点事做,正好省了雇佣的钱。”
这主意可谓是出在了点子上,让魏延祯眼前一亮。
说干就干,魏延祯当天就点了一队士兵,将一群俘虏赶到荒地除草,便是拓跋金也没有例外。
荆长安轻描淡写就解决了俘虏闲置和开荒人手的问题,转身便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收摊离开了,全然无睹魏延祯直勾勾的眼神。
“将军……”
罗福根正要跟魏延祯说话,话没出口人就追着荆长安身后去了。这行为在场诸人都没觉得不对,还以为他是开窍去要东西,一个个在那挤眉弄眼地坏笑。
就罗福根想着方才魏延祯看荆长安的眼神,觉得不太对劲。
只是他也没多想,毕竟之前魏延祯就怀疑荆长安的身份,以为是荆长安什么举动有引得人生疑了,所以才跟上去一探究竟。
这点罗福根其实挺无奈的,在他看来,荆长安除了戴面具,人挺好的,而且几次试探也没那么不对,可魏延祯不信,那也没有办法。
不过谨慎点是好的。
所以罗福根没管,该干嘛干嘛去。
其他人也是跟着该散的散。
而另一边,荆长安回去营帐,放下东西,刚准备去伤兵营看看,就被不声不响跟进来的魏延祯堵个正着。
“将军?”荆长安看看魏延祯,不知道他跟来要做什么。
正纳闷儿,就被魏延祯一把抓住了左手,几乎没给荆长安反应的机会,往上一翻,就露出了手腕。
“你这疤,到底怎么来的?”魏延祯深深望进荆长安眼底,犀利慑人的目光让人避无可避:“说实话,否则我就扒光你,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后腰有颗红痣,就跟……我后脖子那颗一样。”
“将军。”荆长安一脸无奈:“那晚你我共浴,赤身相见,虽光线不好,但火光也足矣……”
“我只问你,手腕的疤,怎么来的?”魏延祯打断他道。
荆长安抿紧嘴角不说话了,就那么直视着魏延祯迫人的视线一声不吭。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省略部分,群里,群号看简介】
第33章 受伤
魏延祯这次不吃那套,说到做到,直接上手将人衣裳给扒了。
荆长安没有阻止,任由魏延祯扒,坦坦荡荡赤着上半身一脸从容,甚至还特地转过身,大大方方露出后腰给魏延祯看。
魏延祯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荆长安后腰,那灼热的视线狠不得将对方的皮肤烧个窟窿,可即便他用目光将其焚烧成灰,没有就是没有。
荆长安腰窝的弧度很好看,肤若凝脂白如段玉。
魏延祯搓了搓手指,他知道其手感,那天有上手摸过……
可就是这完美无瑕的皮肤上,干干净净,别说红痣,连点印都没有。
“没有,怎么就没有?”一瞬间,魏延祯的心情说不上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亦或者两者皆有。
荆长安回过身来,一言不发穿好衣裳,见魏延祯杵着不动,眉一挑:“裤子还要脱么?”旋即想到什么,又笑了:“哦,差点忘了,那日将军已经给脱过了,不止脱过小人裤子,还用过小人大腿呢,劲儿大磨破了断子绝孙袋,糊了小人一腿。”
“你……”魏延祯闹了个大红脸:“你故意的?”
“将军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啊?”荆长安勾唇笑地揶揄。
可魏延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日是荆长安一遍遍安慰他不要放在心上,可现在翻旧账的,还是荆长安。
魏延祯真想感叹一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随即想到自己也是男人,又憋屈的打消了念头。
“将军,要脱吗?”荆长安将手放在裤头上。
魏延祯哪敢啊,荆长安敢脱他也不敢看,那日的冲击还没过呢!经过那日的一番纠缠,他已经不能正视荆长安身体了。方才只是被可能找到江勉的激动冲昏了大脑,这会儿冷静下来,便是一眼也不敢往荆长安身上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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