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试探的喊道:“师兄?”
对面的人收了刀,扯下蒙着面的布,露出了那张茯苓熟悉的脸,几年不见,吴子安的五官越来越像吴恒。
吴子安看着比从前沉稳了许多,但看向茯苓时还是那张臭脸,他语气冷淡的问:“你还记得我?”
茯苓也收了刀,“当然记得,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先跟我走,”吴子安拉着茯苓的胳膊,“回去再说。”
“回哪儿去?”茯苓站着不动,“我现在不能走,我……”
“不走是吧?”吴子安似乎压着火气,他道:“那你转过去。”
茯苓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转过身去。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茯苓猜不透吴子安要做什么,疑惑的喊了一声:“师兄?”
无人应答,茯苓还在考虑要不要转回去,突然闻到一股异味。
药劲太强,茯苓毫无防备,大脑一片混沌,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在心里想:夭寿了,他这个一根筋直来直去的师兄,竟然会用药了!
江湖太险恶。
茯苓去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颜烛虽然知道茯苓应当出不了事,还是不免担心,于是对李忠道:“你去找找他。”
“是呀,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是不是忘记带厕纸了?”邱毅从怀里掏出一叠,递给李忠,“我这里有,你去给他送一点。”
李忠:“……”
但李忠毕竟是李忠,他还是面不改色的接过了厕纸,往院子后面走。
没多久,李忠就急匆匆的回来了:“公子,茯公子不见了!”
“什么?”颜烛“腾”的一下站起身,“怎么会不见了?”
邱毅问:“你认真找了?茅厕和厨房都找过了?”
李忠道:“四处都找过了,确实不见茯公子的踪迹。”
颜烛立即便往屋外走,然而屋后只有几只公鸡在悠闲的踱步,那股迷药早就散尽了,什么都没留下。
邱毅不放心,又去茅厕和厨房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他急道:“真不见了!他身上还有伤啊!”
一提起伤,颜烛心里就慌,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走到那小男孩面前,尽量温和的问道:“小弟弟,你方才看见一个大哥哥了吗?”
他的语气很平稳,眼中的情绪却如风云翻涌,小男孩嘴上还粘着桂花糕的碎屑,他忍不住发抖:“看、看见了……”
那妇人此时也跟了出来,惊恐的看了颜烛一眼,一把抱住孩子:“你要做什么?”
颜烛沉着脸问:“他去哪儿了?”
小男孩被颜烛身上散发的气场吓得打起了嗝:“呃,走了,不、不知道……”
李忠道:“公子,此处没有打斗痕迹。”
没有打斗痕迹,他们方才也没听见动静,除非对方一招致命,但这不太可能,就算茯苓身上有伤,他还带着龙牙刀,也没人能在一招之内战胜他。
何况颜烛恨不得天天把他抱在怀里养伤,内伤虽然还没好,但茯苓这几天已经能自如的走动,不可能有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茯苓不会什么都不说就一走了之,对方要悄无声息的带走他,要么用药,要么和他是熟识。
昆吾剑出鞘,寒光照在那妇人满面惊慌的脸上,颜烛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里的冰渣:“你还隐瞒了什么,最好如实招来,否则……”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奶茶喝太多了,珍珠堵住了脑子,又卡文了
今天有点短【悲伤】_(:з」∠)_
第34章
那妇人何曾见过真刀真剑?当下就什么都交代了。
原来她方才开门时,他丈夫就从后院跑去正心会通风报信了。
颜烛冷声问道:“正心会为何要抓他?”
那妇人抱住孩子,惊恐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丈夫是正心会的,我真的不知道……”
“李忠,马上召集暗卫,准备去正心会。”颜烛收了剑,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真是急糊涂了,恐吓和妇孺算什么本事?
“是。”
“我也赶紧叫张发财和王有钱过来,跟你们一起去正心会。”邱毅拿出一块黑檀木的令牌,没过多久,便有一只血鸦出现在半空中。
正心会离这里不远,就在对面的山腰上,这里聚集的人,大多是生活难以维系的普通百姓,又或是中毒尚浅但无力医治的人,跟着正心会劫富济贫,便有钱去给自己或家人买药。
勺水县以渔业为生,周棋禁渔禁市,让他们断了生路,生活无着的同时又遭受毒蝎之灾。
很多人甚至没明白起义叛乱是什么意思,只是在这里看见了一线生机。
“都是普通百姓,没有武功,不要伤及无辜,”颜烛看了一眼山腰的建筑,眉眼间尽是焦灼,“所有人分散开,找茯苓在哪儿。”
茯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迷药的药劲还完全没过,他感觉身上有些无力,不过倒没有别的不适,屋内的陈设很简单,木桌、木床、木柜子,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家具了。
他的龙牙刀就放在窗边的木台上。
“醒了?”房门打开,吴子安拿着端着盘子进来。
一股韭菜的清香弥漫在屋子里,盘子里是刚出锅的韭菜饼。
茯苓往龙牙刀旁边坐了坐,问道:“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你问我做什么?我倒想问你想做什么!”吴子安将那盘韭菜饼丢在桌上,瓷质的碟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我要是不来,你打算给人做一辈子男宠?”
茯苓一怔:“……啊?”
吴子安怒火中烧:“你少给我装!你不是说你去报仇么?我爹教你刀法就是让你做这个的?丢人现眼的东西!”
茯苓意识到他误会了自己和颜烛的关系,连忙站起身道:“师兄,你误会了,我不是……”
“你别叫我师兄!从小就会装模作样,亏我爹娘还对你这么好!”吴子安一掌推过去,正好打在茯苓胸前,茯苓伤还没好,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床上。
吴子安不知他有内伤,看他这虚弱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更气愤,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怎么回事?傍上个男人都不练功了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茯苓胸前血气翻涌,他喘着气:“师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傍上他,我和他是……”
门外传来一阵巨响,打断了茯苓的话,那木门飞进来,撞在柜子上,摔了个四分五裂,颜烛提着昆吾剑站在门口。
接着他看见了屋内的景象,茯苓脸色惨白的坐在床上,一个陌生的男子俯身拽着他的衣领,两人一齐转头看过来。
龙牙刀就放在旁边,茯苓没动也没反抗,他定然认识这个人,还与这人举止亲密。
颜烛面沉如水,昆吾剑带着杀意指向吴子安:“放开他。”
“我没找你,你倒自己来了。”吴子安放开茯苓,眯起眼,也抽出刀。
茯苓一把抓住吴子安:“不是,我还没说完,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你他妈给我闭嘴!”吴子安推开茯苓,转过身,“你休想再靠近他!”
颜烛听见茯苓的话,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茯苓:“你说我们不是什么关系?”
茯苓真想抽自己一嘴巴,越说越乱,他赶紧又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然而旁边的两人根本没空管茯苓是什么意思,吴子安已经提刀冲了上去,他这些年游历江湖,见的人和事多了,心境早已不似当年冬青镇上不懂事的少年,刀法也精进了很多,即使不敌颜烛,也丝毫不露怯意,刀法中带着怒气,比平时还重几分。
茯苓再讨人厌,也是他的师弟,是他爹费尽心血教出来的,容不得别人侮辱!
“别打了,先听我把话说完!”茯苓喊了几声,那两人依旧置若罔闻,招式不停,这一阵惊天动地的,打下去还得了?
“我让你们别打了!”茯苓大吼一声,拔出龙牙刀,手中蓄力,一刀劈断了床腿,床上挂的帷帐撑杆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
颜烛和吴子安停下来,齐齐看向他。
茯苓撑着刀:“两边站好,退开一丈,都别动。”
颜烛虽然生气,可还是照做了,退了几步,不过没有收剑。
吴子安的武功远不及颜烛,他身上带了点伤,完全不听茯苓指挥,站在原地,道:“叫什么叫?你还要不要脸了?还护着他!”
茯苓心说,我不护着他他能把你打死,但茯苓知道吴子安从小就要面子,要真说出口了肯定当场就要翻脸。
还是颜烛好说话。
“颜烛,这是我师兄吴子安,”茯苓解释向颜烛解释道,“他误会我们的关系了,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颜烛表情稍缓,但还是握着剑。
吴子安拿眼睛瞪茯苓,刀则指着颜烛,道:“你胡说什么?这是个男人!”
“我看得出来他是个男人,”茯苓走到颜烛身边,拉住他的手,“我喜欢他。”
颜烛揽住茯苓,眼神依旧冷淡的看向吴子安。
吴子安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给我滚!”
他说完这句话,自己反而转身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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