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拾遗跟着李三叔去和那些客人碰杯,走到一个桌子的时候,他发现有个客人还是很不自在,他仔细一看,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凝结。
“客人,是你啊。”凝结了一秒,魏拾遗笑着打招呼。
其他客人魏拾遗不认识,这个客人他却相对来说要熟悉点。
云三听到魏拾遗的招呼,愣了一秒,转身看了许久,也把魏拾遗认了出来。接着他一脸尴尬的站起来,笑着对魏拾遗说道:“小哥,你好啊。”
魏拾遗脸上的笑容更深,“客官你好,吃好喝好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
魏拾遗心里还是有些愉悦的,云三这个客人虽然嫌弃他,但总归还是没嫌弃他们酒家的菜,这种客人魏拾遗还是喜欢的,于是他对云三的态度更加的好,然而他没发现在他跟着李三叔去了下一桌之后,云三就成了一脸苦闷。
云三心里可难受和自责了,他自诩很喜欢李家酒家的菜,但是刚才却没相信李三叔和魏拾遗的话,如果魏拾遗没及时回来,也没拿出那些证据,他可能现在就成了押着李三叔去衙门的一员了。
哎,那人真是太可恶了,幸好没让他跑掉!
今天中午这顿饭对于李家酒家来说很不寻常,对于客人们来说同样也不寻常。李家酒家关着门,等再次开门让客人们出去,他们立刻就被外面好奇的人给围住了。
“李家酒家到底有没有做这等缺德的事?”
众客人先是得体一笑,随即大骂这是假的,说李家酒家的菜又健康又好吃,最后才尴尬的离开。
以后谁敢说李家酒家做假,他们就和谁过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可爱们,国庆快乐(*^▽^*)
第22章 022 审问
经此一役,李家酒家在南行街再次出名,口碑再次上涨。在接待完客人之后,他们就把那些死鱼烂菜从后门推出去扔掉,后门人少,但也不是没人。
于是所有人就真的相信李家酒家是被冤枉的,口口相传,就再也没有人怀疑李家酒家了,认为他们是良心商家。
流言终于被解除,但是酒家里的伙计还是有些不愉快,认为今天的生意完了,还被人泼了一身的脏水,李三叔却是很豁达,满脸笑容:“虽然今天我们被人误会了,还差点进了衙门,但是经过这件事,我们酒家的名声就打出去了。”
“用拾哥儿的话来说,我们这个就算是宣传出去了。”李三叔看着魏拾遗,说道:“拾哥儿,你说是不是?”
他们也听到了客人们在外面说的话。
魏拾遗点头,“是啊,这宣传力度比我们之前三天的宣传力度都大!”
之前是他们酒家自己使力,现在可是那些客人在宣传,这个才是真正的口碑,酒家耳朵口碑好了,就不怕没有客人上门。
魏拾遗附和李三叔的话,心里不由得感慨,难怪酒家的生意不错,就凭李三叔这豁达的性子,认真做事的态度,他们的生意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安抚完了伙计们,李三叔带着魏拾遗上了楼,流言看起来是解决了,但是还没完。
魏拾遗跟着李三叔进了休息间,里面被捆着的那人立刻呜呜的叫了两声,一边叫一边缩着身子往后退。
小陈把门关上,低着头,站在李三叔面前。
魏拾遗看着这一幕,没出声。
小陈:“掌柜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掌柜的肯定就会抓着这人去衙门,让衙门审问。
李三叔叹了口气,摸了摸小陈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别再有这种心思就行了,我们做酒家的,不管生意好不好,都不能在吃食上对不起客官,知道吗?”
听到李三叔的话,小陈的眼眶立刻就红了,眼泪啪啪啪的掉,抽噎着说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想了。
魏拾遗琢磨着两人的对话,再想了想之前他听到的那流言,大概判断出了李三叔为什么不把这人交到衙门去。这人诬陷李家酒家用死鱼做菜,还说听到酒家里的伙计这么说的。
他起初以为是这个人找茬乱说的,现在看来,小陈可能真的说过这话,刚好就被这人听到了,于是就利用了起来。
要是他们把这人押到衙门去,可能小陈也会受到惩罚。
店里的这几个伙计跟了李三叔很多年了,李三叔能对邻居家的孩子那么好,他店里的伙计自然也不会亏待。就算让自己吃个亏,他也不愿意看到小陈身败名裂。
“好了,别哭了。”李三叔拍了拍小陈的肩膀,说:“这件事算是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也得给你个惩罚当教训,就扣俩月的工钱。”
小陈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边哭边笑着说:“好!”
接下来,李三叔让小陈出去,和魏拾遗待在休息间里审问这个人。李三叔走到那人的面前,收起脸上的笑容,扯下他嘴里的抹布,带着薄怒问道:“是谁指使你来陷害我们酒家。”
那人摇头,直说没人指使他来,他是个普通的客人,只是说出了李家酒家的丑事。接着他还让李三叔放了他,不让他就去衙门告状,因为李三叔这是动用私刑。
恶人先告状!李三叔听着这话就气得胸口直疼。
魏拾遗一看,连忙让李三叔坐下,李三叔平生正直忠厚,什么时候遇见过这种无赖泼皮,一不小心就被气着了。
他们不能打不能骂,不然下一刻这人被放出去了就会去衙门告状,说他们动用私刑。
“三叔,我这里有个办法,要不要用?”魏拾遗看了眼地上的那人,温和的问李三叔。
李三叔迟疑了下,“拾哥儿,你该不会打他吧?”
那人惊恐的瞪大眼睛,怒吼道:“你这小子!你难道想打我!”
魏拾遗摇头,一脸正直:“不会,我是读书人,读书人是不会打人的。”接着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是读书人也有读书人的办法。”
李三叔见魏拾遗真不像是要打人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
十分钟后,这人被绑在大堂的桌上,四肢大敞,头尾固定,让他一点也不能动弹。魏拾遗和李三叔以及其他四个伙计一个大厨站在桌边,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杆毛笔。
魏拾遗对着被绑着的那人一笑,说道:“动手。”
魏拾遗话音一落,周围的几个人就拿着毛笔挠那人的咯吱窝和脚底心,细密柔软的毛搔在那人的脚底板和手心咯吱窝等敏感的地方,他的脸瞬间变得扭曲,然后没多久,就哈哈哈哈笑了出来。
李三叔迟疑的看着桌上的人,迟疑的说道:“拾哥儿,这有用吗?”
“有用。”魏拾遗说道:“三叔,你不知道,当脚底心和手心咯吱窝等地方被搔,却不能伸手去挠的时候,那滋味……妙不可言~”
瘙痒,就像是一根羽毛挠在心上,那微妙的痒意从脚底心开始蔓延,通过神经末梢最后传递到大脑里,大脑传递命令给其他神经。
那个时候,手或者其他的部位就会去挠痒,阻止痒意。痒是越挠越爽,可是当挠不到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痛苦,浑身都不得劲儿,连转移注意力都不可能。
浑身上下,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字:痒!
“况且,如果这个办法不行,我还有下一个办法。”说到这里,魏拾遗的表情从微笑转变成冷冽。
李三叔不明所以,就见到桌上死活不开口的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的气音,看着就要断气了似的,在桌上扭着身体,脸上的表情也更加扭曲。
“不要、不要挠了……哈哈哈哈……”
“别,哈,别挠了。”
魏拾遗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叫什么,谁让你来陷害我们酒家的。”
“不,我不知道。哈哈哈,别挠了,求你们别挠了。”
那人还不回答,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红色,眼角也泌出了眼泪,但是还是不回答。
魏拾遗嗯了一声,点点头,后退一边说:“继续挠。”
小陈小林他们立刻加大了瘙痒的力道,下一刻,那人又哈哈哈哈的笑,身体在桌上扭曲,手脚开始痉挛,可是由于身体被固定,手脚被绑着,他压根没有任何办法挠痒,躺在桌上笑得快要断气。
“哈。”
“哈哈。”
“哈哈哈哈。”
那人笑归笑,却还是没有招供。魏拾遗不由得有些侧目,这人陷害他们的手法很粗糙,他以为这人很快就会招供,却没成想他竟能这么坚持。
敛了敛眼神,魏拾遗叫小林停下,让他去拿一叠纸,顺便再打一盆水。小林不明所以,但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毛笔去打水取纸了。
他临走的时候对着桌上的人呸了一声,气得说了一口家乡话,“娘的,竟敢陷害俺们!恁死你!”
“你、哈哈哈、想干什么?”桌上那人一边笑一边带着恐惧的问道。
魏拾遗淡淡的回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只能换另一种方法了。”
那人一听,不断笑着的脸上露出松了一口的表情,早说啊,要是都是这种瘙痒的审问方法,他才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