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陪他坐那么久,其实是在安慰他?
原书中这个时候老二已经篡位,而主角跟本没有回到京城。现在因为他剧情发生了改变,谢淳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
他会怎么行动,原本应该死在手里的老三老六又会怎么行动,这些都是未知的。
宣和原本甚至有点担心,谢淳会直接选择退出。
现在看来,主角还没有佛到家啊。
不必急于一时不就是说以后算账吗?势单力薄的七皇子自然没办法跟老五算账,这是对皇位志在必得的主角。
谢淳跨上岸,回头来拉宣和,宣和被他牵着上岸,心里喜滋滋,他的分量应该比炮灰宣和重一些,这个情分,应该不只是收尸,他们还可以手拉手共谋大业。
翌日,宣和进宫面圣。
所有人都以为经此一事皇上和宝郡王定然要生出些嫌隙来。
宣和要追查到底一大半是因为老五差点耽误裘老给皇帝看病,皇帝却轻轻放过,就算是亲生父子也要生出隔阂。
一旦他心怀芥蒂了,皇帝还会拿他当亲儿子宠吗?
但宣和一点芥蒂都没有,他很清楚皇帝的想法。
理解归理解,他保留发小脾气的权利。坐在养心殿写了两张大字然后带着纸去了后宫。
他走后皇帝长叹一声:“朕老了。”
方公公掂量着说:“圣上须发乌黑……”
皇帝摇摇头:“朕开始怕了。”
年轻时他从来不怕,爱贵妃便给她最好的,疼宣和就拿他当儿子。
如今却怕了。
“怕朕走后,没有人照料他们母子。”
贵妃像是知道宣和要来,煮了鱼汤等他:“委屈了?”
宣和摇摇头:“我知道爹爹是想缓和我和他们都关系。”
贵妃见他明白就没再解释,还替他做了决定:“今晚宿在宫里。”
“我都这么大了……”
“你多久不曾在养心殿住过了?”
宣和恍然,他小时候身体还算不错,但小孩总要生病,病了就要人陪。
皇帝心疼贵妃,就将他接到养心殿,带着他同榻而眠,说他身上龙气护体,离他近些,病气去得快。
确实是很久没有住了。
宣和到时皇帝已经准备就寝,他故意大声问方公公:“今晚没有娘娘过来吧?”
侧殿寝室便传来皇帝的声音:“滚进来。”
宣和同方公公眨眨眼,然后做出一副纯良无辜的表情才进去。
父子两个一起躺在床上,方公公取来一只软枕。宣和睡不惯玉枕,这是特地为他准备的。
方公公吹灭了灯,值夜的太监静默地守在窗前。
宣和听到皇帝说:“老七好?”
“我说我最喜欢七哥就是七哥了吗?”
“他喜欢你才重要。”
黑暗中,帝王终于吐露心声:“朕的江山,即便帝王昏聩也有满朝文武,但朕的孩子,谁能一直待你好?”
宣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爹爹,你多活几年吧?”
皇帝:……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宣和还在说:“万寿无疆是骗人的,那长命百岁也好啊。然后立一个皇孙,我呢当个小皇叔,日日带着他玩,他自然喜欢我,辈分又高,多舒坦啊。”
皇帝:……
他终于不耐烦了:“你再聒噪,一个人睡去。”
宣和委屈:明明起头的不是他。
他乖乖闭眼酝酿睡意,其实他在自己府上从来不那么早睡的,但是皇帝老爹要早朝,一般都睡得早,他得迁就一下。
过了一会,宣和迷迷糊糊的,皇帝又说话了:“真的不怪爹爹?”
宣和说:“娘让我过来的。”
贵妃将朝中诸事都看得十分透彻,宣和这样说,即便是他自己没有明白,贵妃也一定和他解释过了。
“朕要安顿好你们母子才安心。”
回应他的是绵长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宣和才睁开眼,轻声嘟囔:“明明裘老说您身体很好,安排什么身后事?”
王府里,借宿在此的客人等着王府主人回来一起用餐,却等来“今日宿在宫中”的消息。
晚膳后,谢淳便出府了。今日孔明传了消息来。
谢淳过来没有提前打招呼,孔明在厨房不知做什么,赵诚来开的门:“王爷。”
谢淳颔首:“子善呢?”
孔明从厨房出来时手上还沾着些面粉:“王爷,属下找到白师兄了。”
“在何处?”
“大理寺牢房里头。没受什么苦,但是想要弄出来也不容易。”
“流放。”
正常途径弄不出来就想法子让他被流放,流放到凉州就是燕王府的人了。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眼下有人保他。”
他没有卖关子:“是宝郡王。”
宣和做什么都光明正大的,他说他喜欢这位白公子的字就敢进大理寺去求字,因此小白大人在狱中过得还行。
“阿和?”
小白大人才高八斗,当年受父亲牵累含冤入狱,谢淳准备救他自然不是为了多个人吃饭。
不过既然阿和看中他,他收手退一步也无妨。
谢淳轻扣桌面:“盯着魏王府。”
孔明迅速发散:“王爷是说当年的事同户部有关?”
他们注意力几乎都放在兵部,放在理国公身上,莫非错了?
谢淳言简意赅:“阿和。”
孔明:“……”
他就说,当年户部都被逼得借银了,谁敢伸手?军饷一定是在路上被拦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都上一条船了,离上一张床还远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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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户部只给钱给粮,负责押送的是兵部,当年的兵部尚书是理国公。
在此之前他曾经镇守边疆二十载,如果没有卫将军横空出世收复三州,他就是大雍百姓提起将军时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如今,众人提起他也是赞不绝口。
然而就是经他之手,战后三州收到的粮草是积存多年的陈粮,收到的军饷实实在在到将士们手上时不足三成。
燕王府在凉州几乎垄断了和北边的贸易,挣的钱却都用来填补了这个空缺。
如今拖欠的军饷还上了,王府的日子依旧过得抠抠搜搜,燕王一年的花销怕是还赶不上宝郡王两件衣裳。
既然回了京城,他们当然要将此事追查到底,好好算算账。
孔明有些摸不清王爷的意思,他知道宝郡王同魏王有些龃龉,王爷若真想为他出口气,大可等到将来荣登宝座大权在握再清算不迟。
他们在京城可用的人不多,说捉襟见肘不为过,这里多派了人,其他地方必然要少人。
三皇子也就罢了,五皇子……说白了都没有让人对付的价值。
要找出魏王的把柄太简单了,他好男色不是什么秘密,但要因为这个要他彻底起不来又很难,毕竟是皇子。
没见宝郡王几乎将他意图截杀裘老的事放到明面上都不能让皇帝真正惩罚他吗?
谢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想因为阿和罚他们。”而不是什么终于站在了亲儿子这一头。
他们几个对他而言不过是储君候选人,永远也越不过他儿子。
孔明琢磨他话中的含义,即便他听说过圣上宠爱宝郡王胜过几位皇子,真的见识到了还是忍不住咋舌。
皇帝这意思是几个皇子可以斗,但是不能牵扯到宝郡王?
“那您也……”犯不着当这出头鸟啊,他把后半句话憋回去:“属下明白了。”
您是王爷您说了算,就当是早点开始收集证据,为将来做打算呗。
五皇子被禁足,对众人似乎没什么影响,一个多月过去老六终于将京城、皇城、紫禁城的河道清理完毕,风吹日晒之下成功超过谢淳成为兄弟几个之中肤色最深的。
宣和叫人从伊人妆给他送去了几盒养容膏。
听说当场就被他砸了,还放话:以后宝郡王府的人上门一律不许放行。
宣和拿着一只木匣子过来的时候同谢淳提起这事,说老六不识货:“他这是偏见,男人怎么就用不得了呢。我也用啊,七哥你用吗?”
谢淳说:“好。”
宣和正准备进一步劝说冷不丁听到一声好,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主角说,好?
他原本是想着既然给老六送了,谢淳这也不能落下,用不用是他们的事,送不送就是自己的事了。
他居然真愿意用?
宣和试探性地指指一个盒子:“这是晚间用的。”
谢淳颔首。
“这是风大的时候……”
宣和给他把所有男士护肤产品都介绍了一遍,走的时候还有些魔幻,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谢淳将所有瓷盒打开闻了一遍,没有找到宣和身上的气味。
也是,他向来是最特别的,自己用的定然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