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装了,在席间你根本就没饮几杯酒!”
凌朝那双惺醉的眼晴再听到季禹的揭穿后登时清亮起来,尴尬的笑了笑,坐直起来。
季禹睨着他,眼神冷嗖嗖的打在他身上,看的凌朝一激灵。
“傀门!”
“......”
“钱岳!”
“......”
“截杀官员!”
“......”
季禹像是凌迟一般,红嫩嫩的双唇,闭合间就溢出让凌朝头疼的话来,看到凌朝的反应后他犹觉不足,半靠在床尾处端详着凌朝,轻飘飘的问道:“殿下瞒着臣的事还真多啊!”
凌朝如坐针毡,喉咙发紧,抓着季禹的手慌忙解释道:“不是的,阿禹,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52章
季禹冷眼相看,瞧着凌朝眼底泛红的模样时,心里又有些不舍得。
凌朝深知季禹心软,装着可怜样又起了效果,更是卖力的装起可怜来。
细密浓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软着声音说道:“这些事情我早也没打算瞒着你,只是一直不得机会提罢了。”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自然无有不解释的道理,好哥哥,我在你面前自然是赤条条没得遮掩!”
季禹被他那句赤条条刺激的眉毛一挑,推开他搭过来的手,警示道:“好好的交代你的事,说这些浑话做什么!”
凌朝神色讪讪的收回手,合拢双腿乖巧的坐着开始交代起自己的事情:“原本傀门也与我无甚干系,不过是因为我母妃的因缘罢了,母妃是父皇在宫外遇见的女子,两情相悦后便带着我母妃回宫。我母妃不过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儿,父皇查过后才安心带回宫中,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小商户,后来在母亲过世没两年相继离开,我也是在母妃离世前才知道我原来还有个舅父。”
“而云安便是舅父送进宫来的。”
凌朝将这些事情娓娓道来,没有一丝隐瞒,季禹听了后倒觉得稀奇,“若不是你那个从小就走丢的舅舅相助,咱们也未必能这般顺利。”
凌朝这会对于季禹说的什么话都是相应的,盲从的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也未尽然,若不是知道我母妃在宫中做了父皇的妃子,想来那舅舅也不会寻上门来。”
细枝末节的事情,凌朝一代而过,但季禹也听的明白,想来是这所谓的舅父想走偏门,结果被自己的妹子拒绝后又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外甥身上,不过好在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勉强过凌朝做什么。
先前他还不理解为何凌朝对云安的态度疏离莫测,这会倒是全然能理解了。唯一一个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却还有着监视自己的这一层身份,换作是谁只怕都会是亲近有余也担着小心。
凌朝彻底交代清楚后,便偷瞄着季禹的举动,见他没有心存芥蒂又松了口气,往季禹身边蹭了蹭,“既是如此,你不再怪我了吧?”
他说的可怜,语气里带着央求的意味,若是从前季禹一定要心疼的紧,可刚刚扯下他的羊皮哪里还肯上他的当,站起身来甩着袖子揶揄道:“少在我面前装这幅可怜相,我如今是算看穿了你,从前在华京惯以为是我庇护着你,可现在看来竟是我攀了高枝寻了大叶。”
凌朝笑了笑,晶亮的眼睛弯成一弯,说道:“可不是阿禹庇护我么,若没有阿禹又怎会有今日的凌朝。”
他目光清亮灼热,带着期许和热烈,看得季禹脸颊发烫,忍不住问道:“你这么盯着我瞧什么?”
“阿禹,我好想你。”凌朝认真的回道。
季禹嗓子发紧,有些赧然,幽幽的道了句:“我也想殿下的。”
听了他的话,凌朝轻轻地捧着他的脸,从他有眉眼到嘴巴认认真真的看了个遍,又一路从他的额头吻到嘴角......
季禹被他亲的有些发懵,抬着迷离的眼睛看着凌朝,他脸皮薄一被撩拨就涨红着脸,白皙的面容上晕着绯红让凌朝又忍不住发泄似的在他嘴唇上狠狠的咬了两口。
“诶,”季禹推了推他,声音低哑起来,“你别这样.....”
季禹难为情,凌朝却不放过他,左右他在季禹面前里里外外都底掉了也不再压着自己的性子,亲了亲季禹的鼻尖,呢喃道:“别哪样?你不是也想我了么?”
两人在一起共同也就那么一次转头季禹就跑了,凌朝年轻气盛,食髓知味,旷了这么久再相见时哪有不激动的道理,他迷恋着季禹,也同样迷恋着他的身体。
凌朝将他压在床上,拥着他撩拨起来,季禹溢出细微的嘤咛,断断续续的回应道:“恩,我是......想你的。”
季禹不擅长说情话,难为情的偏过头将手横挡在眼前,只觉得脸上越发滚烫。
得了回应的凌朝心里舒坦起来,雨滴般的吻落了下来一路向下延伸,抬手握住季禹挡在眼前的手,低沉哄道:“放松些。”
“唔......”季禹压抑的闷吭一声,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看着季禹舒服又隐忍的模样,凌朝再也控制不住,深/入骨髓的快感浸透每条神经,不由自主的呼出口气来......
直到凌朝给季禹清理完,季禹都未缓过神来,脸上的汗沾湿了头发却仍觉得脸上的滚烫未退一分。
凌朝搂着他盖好被子,又亲了亲他的脸,亲昵的说道:“夜里凉,简单的擦洗下先将就着,明日一早再洗也不迟。”
季禹喘了两口气,点点头,这会让他去洗他也是没力气的,转了个身看着凌朝同他说起来话。
“不困么?”凌朝提了提季禹卷起的被角问道。
季禹摇了摇头,折腾了一阵反倒没了困意,抬手描了描凌朝的眉眼轮廓,回忆起不同时期的凌朝。
凌朝也不嫌痒,由着季禹在自己脸上摸摸碰碰的,只是被他摸着免不了又心猿意马起来,好在季禹及时收回了手说起正事来。
“你就这样从华京里出来,若这会真出了事可怎么办?”提到华京季禹挺起上身,有些担忧的问道。
凌朝侧头过,将季禹拉过来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这会凌禇巴不得我出京,此次离京我并非独身一人,魏将军留在大营里的兵马我也一并带了出来。”
“是凌禇的意思?”
“恩,我也正有此意,大臣们如今正闹着要立太子的事,群臣一面倒似的拥立凌浚。”
听到这里,季禹咂摸出点不寻常来,淑妃即便是在后宫中只手遮天代皇后行事,可说到底也不至于有这么多拥护他的朝臣,更何况凌禇虽是被废但这么多年的运筹帷幄根基总还是有的,不至于形成这种一面倒的局势。
“凌褚以为将你调出华京来就可以甩开手对付淑贵妃和凌浚了,这些手段都是他用的得心应手,可陛下也未必会上当。”
“恩,”凌朝点点头,“所以,我将兵马都滞留在离华京不远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我在骊川留不了两日,但得防着季靖扬,算算时日朝堂上怕是有了新的局面。”
季禹思索片刻,心里大概有了数,但还是问道:“此话怎么讲?”
凌朝笑道:“这还要托你的福,从前安排给凌煜的那些人派上了用场,纪秀也在中间活跃着,父皇定为此事头疼,以凌禇的性子眼下越是至关重要他便越要十拿九稳,怕是只要季靖扬这边得手,那边便会有所行动。”
季禹端详着凌朝,了然道:“前几日季靖扬焦心不已,却偏又拿我没什么法子,是不是你在凌禇和他之前做了什么手脚?”
“雕虫小技罢了,凌禇传出来的消息刚出华京就被我派人截了,我暂压住消息不外放,直到我来时才叫人仿了凌禇的字迹放了些消息出来,他们两下猜疑着必定都会谨慎行事。”
“凌禇到底会不会走到那一步也未可知,可眼见着他想法设法的将我调走,若不止是为了对付凌浚那便是存了万死的心思。”
提到凌浚季禹不免担心,他与淑贵妃不同,皱着眉问道:“凌浚本就不做此想,皆是淑贵妃一人所为,可她未见得有能护住凌浚的本事,我担心他不是凌禇的对手,你应该早些回京帮帮他才是。”
“恩,”凌朝真挚的说道:“说到底我也曾得过淑贵妃的关照,凌浚又与咱们交好,我自然会为他考量的。”
季禹听他说完,打着哈欠裹着被子阖了眼,他这一觉睡的沉,再一睁开眼晴的时候都已经到了晌午。
凌朝不在身边,问过之后才知道他一早便起身去看望安南王,季禹匆匆的沐浴之后又用了膳才不急不徐的去看望父王。
凌朝陪着安南王聊了大半会天,季禹去时人还未走,见他立在那,季禹绷着神经同安南王说了会话,直到安南王累了才叫散。
出来后才松了口气,理了理衣袖抬头说道:“你今日住在魏将军的院子里,与他同住吧。”
闻言,凌朝有些委屈,但也明白季禹如此安排的用意,叹着气应承下来。
聚少离多,相思泛滥,季禹自然体会的到这种烦恼,正想安慰两句,忽然听到季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凌朝和季禹对视一眼后,迎了出去,只见季洵脸色难看的紧,一脸凝重的表情,只是在看到凌朝时又愣住,随即又缓了面色说道:“不知三殿下在你这作客,我稍后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