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殷赫说了句，随后感觉嗓子有点痒，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才舒服。
曲向程立马顾不得了, 又是倒水又是拍背，好一会才歇下来。
被关心的殷赫在心中叹了口气，算了，就是个孩子，跟他计较什么，等他大点再说吧，完全没意识道他心中的还没长大的人已经成年了。
“皇上，主子，现在回宫吗？”车厢里安静了片刻，外面传来了冀文有的声音。
“走。”殷赫沉声吩咐。
马车轻微的晃动起来，刚开始一段跑的比较慢，走上官道以后就开始加速，一路上，两人时不时因为车厢的晃动撞在一起，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再一次颠簸中，两人的手碰到一起，随后殷赫像火烧似的拿开，曲向程没觉得有什么，只以为殷赫是不习惯被人突然碰触，殷赫却忍的很辛苦。
好在没多大会到了，休息一路，曲向程看到殷赫的脸色好多了，这才放心。
“师兄慢点，我扶你。”看殷赫要自己下去，曲向程忙道。
“不用。”殷赫自己扶着车厢下去了。
被拒绝的曲向程有一瞬间失落，不过转眼就把这事忘记了。
出发时是刚入夜，回来以后已经是天快亮了，两人没多耽搁，各自回房休息。
曲向程自然是回自己的寝宫，至于殷赫，宫中已经收拾好单独的地方供他休息，毕竟长久住在宫中，没有地方说不过去。
进屋后，曲向程顺手将战虎递给身边人，递了空才想起来小林子因为想要杀自己被抓了，现在身边已经换人了。
“皇上？”新来的太监小竹子看曲向程愣神，开口唤道。
“什么？”曲向程回过神来，看到小竹子担心的看着自己，皱着眉头微微叹了口气，“没什么，把它抱走吧。”
战虎好像知道他心情不好，被不熟悉的人接过去也没什么反应，顺从的被小竹子抱出去。
☆、送药【已修】
曲向程看着战虎被人抱出去递给照顾它的人, 突然一瞬间想开了, 小林子伺候自己那么久是没错, 但是刺杀自己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背叛, 那自己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如果同情他那把救自己受伤的冀文有放在哪里？
想到这又想起药还在自己身上, 对小竹子喊道：“将这瓶药送去左相那里交给冀侍卫。”
小竹子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出去了。
另一边, 殷赫坐在凳子上不说话, 跟过来的冀文有知错能改的跪下谢罪。
“属下有罪。”冀文有哑声道。
“呵。”殷赫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 “何罪之有？”
“属下不该骗皇上前往深山谷，让皇上处在危险中。”冀文有恭敬地回。
“是吗？”殷赫低声问了句，接着语气又变得冷硬起来, “自己去领五十大板。”
“是。”冀文有一句狡辩都没有，起身去领罚。
“左相, 竹公公来了。”冀文有还没出去，外面有人进来禀报。
“进。”殷赫道。
“左相大人。”小竹子进来以后先行参拜, 接着说明来由，“这是皇上交给奴才的，让奴才给冀侍卫送来。”
“冀侍卫？”殷赫眼神变了变, 声音也冷了几度。
被殷赫这变化弄得摸不清头脑的小竹子回想了一下，是没错，肯定道：“是给冀侍卫的, 皇上要歇息了，专门交代奴才让奴才过来送药。”
“拿过来。”殷赫道。
“这……”小竹子有些犹豫，皇上交代的是给冀侍卫, 现在给左相？不过皇上说了是送到左相这里，给谁都一样吧？想到这里不再纠结，直接送过去，“相爷请看。”
殷赫拿到药把玩了两下，看瓶身有些陌生，接着打开瓶塞放在鼻前轻嗅，嗯，上好的伤药，是自己这里都没有的。
抬头看小竹子还在那站着，挥挥手让他退下。
小竹子恭敬地出去了。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主子……”看殷赫一句话不说，冀文有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皇上给你的药。”殷赫说了句，语气让人听不出心情。
冀文有跪下请罪：“属下抓林七的时候受了伤，皇上怜悯属下给了药，属下觉得此药不凡，包扎后又还给了皇上，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又送过来。”冀文有尽量让自己的话不带私人感情。
“是吗？”殷赫啼笑一声，“不知道？”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属下不知。”冀文有道，知道不承认才能有活路。
“退下吧。”殷赫突然觉得有点无趣，开口道。
“是。”大半夜的硬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冀文有起身往外走。
“等等。”殷赫突然叫了一声，“这个拿走。”说着把手中的药瓶扔给他。
冀文有走后，殷赫盯着手中的杯子不动，心中的情绪千变万化，别人受伤他殷勤地派人送药，自己中毒就看都不看一眼了？完全忘了在车里自己是怎么躲着别人的。
没意识到错误的殷赫纠结到了天亮，另一边曲向程一觉睡到天亮。
☆、警报【已修】
第二天的早朝异常安静, 左相竟然不冷不想的回京了, 最可怕的是没人收到消息, 这说明，左相已经只手遮天到这种程度了吗？
有人将视线放到侍卫统领身上, 侍卫统领选择装死, 他能怎么说？难道说昨天皇上乔装打扮出宫他们没发现, 等皇上进宫时才发现, 顺便还把左相带进宫了？
说是玩忽职守, 不说也是，索性闭嘴，这事就藏在心里了。
“皇上, 镇北将军来信，敌军已经围在关在, 请命出关对战。”兵部尚书没在意左相回没回来，战事要紧, 一时一刻都耽误不得。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战事之急, 传信让李将军视情况而定，下一批军粮朕会抓紧时间派人运送。”曲向程将奏折压下回道，“天气渐冷, 将士们的棉衣也该提上日程了。”
“启禀皇上，臣已经安排人在做了。”兵部尚书道，另外一件事却有些犹豫, “只是军饷……”
这也是没办法了，棉衣可以自掏腰包，虽然做了半辈子清官但是年轻时在外打仗也捞了不少好东西，现在也能为将士们帮帮忙，只是军饷不是小数目，他把家底买了也凑不出来。废帝在位已经有半年多没发军饷了，新帝若是不发，不知道将士们又有多担心了，可以说这次提军饷不在于钱的多少，目的在于稳定军心。
“朕来想办法。”曲向程表示理解，“其他大臣还有要说的吗？”
听到这话，众人忍不住瞄了瞄殷赫，左相回来了，这事情改禀报给谁？偏偏殷赫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句话不说都让人心生恐惧。
“没什么事就退下吧。”看人都不说话，曲向程也懒得再问，甩了甩袖子。没去御书房，直接往寝宫走，打算去看看蛋蛋怎么样了，蛋蛋就是那颗从空间拿出来的鸡蛋。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背后一阵呼声响起。
……
“相爷，这是姬氏子弟的罪名，相爷请看。”
刚散朝，殷赫绷着脸打算去看看冀文有的伤怎么样了，没想到没出大殿就被人拦住了。殷赫看着拦住他的刑部侍郎那殷勤地样子，眼神晦涩不明，开口问：“刑部尚书让你来的？”
“哪能呀。”刑部侍郎赔笑道，“大人让下官呈交给皇上，但是下官觉得，此物在相爷手中更能发挥它的用处。”说着使了个你都懂的眼色，暗示殷赫可以拿着这个作为把柄，要挟姬氏站在他这边。
殷赫垂目看着他手中的折子，没说话，半晌以后才接过来。
“下去吧。”刑部侍郎听到左相这样说，以为自己巴结成功了，欢天喜地的出宫了，路上还忍不住和同僚炫耀一下自己的机智。
有知道内情的人，譬如右相，忍不住摇了摇头，傻子真好，临死之前还这么开心。
另一边，曲向程一直催促人快点走。“再快点！”看龙辇又慢下来，曲向程忍不住出声，如果不是小竹子一直拦着浪费时间，他现在已经自己跑过去了。
这么急是因为系统警报声一直在响，从兵部尚书说完话滴滴声就没停下来，曲向程不禁有些后悔早上没把蛋蛋带过来。
【警报，警报！】
☆、破壳【已修】
【警报, 警报, 任务目标即将出壳, 请前往安置。】
【警报，警报, 任务目标即将出壳, 危险程度六颗星, 请尽快前往安置。】
【警报, 警报……】
就算着急, 曲向程也没忍住想骂娘，危险程度六颗星？让他去安置？是送死呢还是送死呢。
“一零一，我能不能不去。”
【宿主违规将会被抹杀。】
曲向程：……
打也打不过, 输也输不起，曲向程认命了, 做皇帝又怎么样，还是劳碌命。
紧赶慢赶, 总算在蛋蛋破壳之前赶到了寝宫，两人都撵出去，曲向程看着枕头下面的蛋, 没发现哪里有要破壳的预兆。想起快出壳的小鸡会自己啄蛋壳，曲向程把它放在耳边，遗憾的是也没听到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