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差点被门呼脸上的寒云深抬手按了一下机关,门再次应声而开。
君向若视他如无物,只顾四处查看,寻着出路。
寒云深跟着他,“所求不同,非对手,可结盟。”
君向若充耳不闻。
他锲而不舍继续周旋,“你帮我解奇门遁甲和机关,我以‘铜墙印’为回报,如何?”
铜墙印只有一天的功效,印者的死伤都转移到被印者身上,反之则不会。而且被印者无法杀了印者。
正应了其名,就如同带了一个无形的铜墙铁壁。
机关都是几千年前的人留下来守宝藏的,这次的机关可以多次使用,但是大多数机关都只能用一次,路也不止一条,保不准就被君向若甩开了。
寒云深极其大胆,直接拿出了铜墙印来做抵押。
君向若半晌没找到门道,被他说烦了,转过身来目光如刀,“那么请问你是如何到觉罗幻境里的?”
不懂奇门遁甲这可说不过去。
“运气不错,误打误撞。”
君向若看了他一眼,也不想过分追究这里面的水分,觉得铜墙印这个提议对他很有利,“可以。”
寒云深一笑,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君向若咬破手指,滴了一滴精血在他的手背上,用手掐了一个诀,一个金色的印记向外扩张着然后收缩,印在了寒云深手背上。
结印完成,君向若继续寻找机关。
“怎么称呼?”寒云深有些明知故问,站在一旁看着他。
“叫爹。”君向若一脚踹开了一块碎石。
“好生说话。”寒云深被他气笑了。
“君向若。”
“我叫寒云深。”
君向若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记住没记住。
君向若摸到光滑的墙上有一条缝,他抽出剑插了进去,真气输入剑中,手握剑柄轻轻一转,激起一个冰蓝色的漩涡,一瞬间,墙轰然炸裂,碎石飞溅!
在如此巨响中君向若仍是分辨出了一个细微的声音,暗道不好,冲寒云深道:“走!”
寒云深也听出了不妙,他话音刚起就已经闪了过来,朝墙后出现的路冲去,跑时还不忘拉了他一把。
君向若顺着他的势体术灌以真气,闪得比他还快。
两道身影风驰电掣。
那细微的声音无限放大,滚烫的岩浆从身后如洪水猛兽般冲来!!带着腾腾的热气,在拐角处撞击起一片红色的浪花!
前方出现一片光亮,外面断了路,是悬崖!
君向若一把抓着寒云深毫不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届时,身后的岩浆也从洞口喷薄而出!因极强的冲力,而喷射到对面的崖上,流向远处,竟是奇异地没有一滴飞溅出来。
寒云深拔出了腰间的一把剑,低念口诀,剑猛得变大,接住下落的两人——很少有剑可以变大供一人以上御行。他放慢速度向崖底飞去。
“疯了吗?”寒云深开始后悔结印了。
君向若倒是淡定,背对着他坐着,“我宁可当疯子也不想被烫得骨头都不剩。”
“你这么喜欢跳崖?”寒云深脱口而出。
君向若回过头看着他,挑了挑眉,“你很了解我?”
寒云深目光看向别处,“看你跳得很果断。”
第4章 戳身份解当年龙影
宽阔的江水横卧在崖底,纵使不御剑,也足以护住下落的两人。
君向若似乎早就料到,神色如常。
寒云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接近地面,寒云深的剑已经崩出了裂痕,他暗道不妙,在剑被自己的灵力撑断之前,拍出一掌率先打断了剑。
君向若越出老远站定,眯着眼睛看他,“我看疯的人是你。”
寒云深有些讪讪的,“剑多,消耗几把。”
“就是因为你这样消耗,才需要背这么多剑。”
寒云深不说话了。他的剑从来都是一次性的,普通的剑承受不住他的灵力,用久了就会断裂,品级高一点也只能说是可以用得稍微久一些。
“现在往哪走?”寒云深问道。
“下游。”
“你如何知道?”
君向若指了指河水,“从上游下来的水没有血,没有尸体,很干净。所以人群在下游。”
“你又如何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人群打斗?”
“从进门的悬崖上落下去死不了。”
“你是说另有他路?你如何知道?”
君向若被他三个“如何知道”弄得有点不耐烦了,冷冷地看着他,“多看书。”
寒云深装作没听见这句话,“听你这么说,似乎走虹霞下那条路还要近上几分,你为何不走?”
“人多,怕挤。”这是老实话。
寒云深:“……”
“那你是如何进来的?”君向若看向寒云深。
“那你呢?”寒云深不答反问。
显然,都不会回答。
这个话题就揭过了。
崖底的岩壁上是层层叠叠的划痕,岩层色彩深浅不一,那是百万年来河水下退时冲刷出来的痕迹,倒有几分奇特。河水在其间咆哮,壮美万分。
寒云深突然“啧”了一声,眉头一皱,因为他感觉自己踩到东西了。果然,他脚下突然旋开一个大洞。
君向若突然出手一把拉住他,却被一齐拽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当时脑子一定出问题了才会这么做。
还好下面只有三人高,摔不死。
两人一落下去就扬起一阵灰,他们咳嗽着站起来。方才落下来的洞已经被封上了。
“这什么地方?”寒云深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君向若强忍住杀人的冲动,“不知道。”
“看来君兄看书还不够啊。”寒云深笑着看了他一眼。
君向若:“……”
君向若从空间囊里拿出一颗夜明珠,整个洞瞬间变得幽幽暗暗。借着这光,打量着四周,他将光打在周围墙上时,愣住了。
寒云深也看过去。
只见黑色的墙上有一排长相不一的人脸突出来。
“浮雕?”君向若皱眉。
“我看不像。”寒云深走过去,用他的身高比了比人脸的高度。
就身高,他已经算是人群里的佼佼者了,但这些人脸的位置比他还要高上很多。
君向若也走近了几分,“是砍下来的人头铸进了墙里。”
寒云深道:“嗯。上面连人皮肤的肌理都一清二楚,人可雕不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君向若眸光幽深。
“进去看看?”寒云深用大拇指指了指一旁的洞口。
君向若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
隧道里扑面而来一股尸体的恶臭味,两人均是呼吸一窒。
里面是一个空旷的洞穴,有微弱的亮光却分不清光源在哪。
让人颤栗的是那遍地的森森白骨,显然就是尸臭的来源。
君向若蹲下身抓起一个头骨,这个头骨的天灵盖颜色乌黑——‘败魂宗’的铁指掌!
这个掌法极其毒辣,说来是掌法,其实只用两指打在天灵盖上,一旦中招,修为不济的,就会一瞬间毒发化作一摊白骨。
他目光望向满地白骨,皱了皱长眉,自言自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突然他又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幽深得骇人。
寒云深看向地上白骨,说得无意,却带着不容置的笃定,“你的地盘,那得问你了,败魂宗宗主。”
君向若面色一凛,目光如刀横扫过去,瞬间拍出一掌寒冰,轰然巨响!碎石飞溅!
寒云深越出老远站定。
“你如何知道?”君向若面色不善。
“五十年前我就知道。”寒云深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静静看着他,仿佛在给他时间回忆。
君向若看着他的眸子微怔,血中龙影历历在目,因为不敢肯定,他也只是静静回望寒云深。
“海底下。”寒云深提醒他。
“当年那可是一条龙。”
“幻术。”寒云深摸了摸鼻梁,睁眼说瞎话。
君向若挑眉看着他,“当年你一个毛头小子何德何能做到?”
寒云深笑了一下,“如果我问你这些白骨是怎么回事,你会告诉我真相吗?”
“不会。”
“同理。我也不会。”
君向若不再提龙,转而问道:“可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是败魂宗的宗主?”现在的败魂宗可不比从前,暴露身份那可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寒云深从空间囊里拿出一块黑色的玉佩,色泽温润,形状奇美,精致万分。可惜只有半块,接口处有凹凸的纹路。——败魂宗的宗主玉‘阳刻’。
君向若眸光微闪,“居然在你那。”
“我在水底发现的。所以我都知道了。”
君向若不语。
“自古以黑为阴、以白为阳,你们败魂宗偏要反着来。”寒云深端详着玉,“听说要一阴一阳两块玉佩合二为一才能调动你败魂宗上上下下数百人。真不知道你这五十年是怎么过的。”但是他最后那句不像是疑惑更像是感叹。
他扬手把玉佩扔过去。
君向若接过玉佩,又从空间囊里拿出阴刻,两块玉佩一黑一白。
他把两半玉佩拼接上,接口处凹凸的纹路刚好互补。蓝光一闪,玉佩完好,黑白一转,从右白左黑变为上黑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