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窨制的原理是让成品茶和鲜花混合,干的茶叶,湿的鲜花,两者拌合窨花,让花的香气导到茶叶中去,茶叶充分吸收花香后,两者分离,茶叶经过干燥等处理,成为成品花茶,所以花茶并不带花,而是带花香。
好的花茶往往要经过多次窨制,才能让茶的花香味道更持久,多次泡茶而香气不散。花茶窨制最多可达九窨,窨制的花茶都是顶尖花茶。
花茶的窨制过程程序繁多,拿茉莉花来说,采摘下茉莉花的花苞,因为摘下来的花苞在运回的过程中会发热,所以运输完成后要马上摊开晒凉,茉莉花的特性是夜晚开花吐香,所以要在晚上等候茉莉花开,这个过程叫做伺花,意为伺候它开花,花开后开始吐香,这时候要对花朵进行花梗、杂叶等杂质的处理,等待花朵进一步开放,花朵完全开放后,将茶和花混合、搭堆,这个时候才开始窨花,花吐香,茶吸香,当花朵开始腐败时,茶花分离,茶花分离完,烘干完才算一个窨次。这样重复九变才叫九窨。
茶胚即用来吸收花香的茶叶,这里的茶胚多指一种成品绿茶,即烘青绿茶。绿茶一般包括晒青绿茶、蒸青绿茶、烘青绿茶和炒青绿茶,绿茶的发展顺序也是如此,在现代,晒青绿茶和蒸青绿茶已经很少见了,烘青绿茶一般用来窨制各种花茶,除非是顶级的烘青绿茶,才会单独售卖。现代,炒青绿茶才是主流。
花茶制作费工费时,现代人制作花茶,并不需要制作烘青绿茶,只需要去茶园或者茶厂购买成品茶即可。而他如果制作花茶,就必须先要制作烘青绿茶,他一直认为花茶制作,花重要,茶胚也同样重要。只有顶级的鲜花和顶级的茶胚,才能制作出最好的花茶。所以绿茶的制作他并不想假借人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早去看牙……
简直噩梦。
亲爱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牙齿啊!
第10章
茉莉花茶,算得上是他了解得最深最拿手的花茶。茉莉花的花期很长,最早从五月份开始开花,一直到八月份,才会渐渐结束开花。七月份,三伏天的时候,是采摘茉莉花制作花茶最好的时期。
如果真如葛正修所说,山上有很多茉莉,那么他就可以着手制作茉莉花茶了。
更让他感到惊喜的是,在原主的记忆里,这茉莉花,是东陵国的国花!如果他制作出了带有茉莉花香的茶,一定会引起轰动!
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最迟在七月中旬,他要开始茉莉花茶的窨制,中间的时间,他必须把茶胚制出来,而茶胚和普通绿茶的制作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要经过采摘、杀青、揉捻、干燥这些工序,时间其实是很紧迫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制作绿茶来卖,但这个国家茶文化发达,茶的流行非常广泛,几乎是全民皆茶,可想而知制作工艺相当高超,给他们时间,他相信六大茶系除绿茶外的其他五系,也很快会被他们制作出来。有灵泉水的存在,他自信自己制出的绿茶也能位列顶端,只是没必要抢夺这块已经相当狭窄的市场,而六大茶系其他的五系,他并不在行。
所以他唯一能选的就是他最拿手的花茶,这个世界还没有花茶的意识,倘若他能拿出一种花茶来,那绝对是全世界独一份。而且花茶制作工序繁多耗时,每一步都有讲究,他也不怕有人能参透,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何况他还有空间在手,这花茶,他要做,就一定要是最好的!
作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立足的第一步,制茶的时候他是不可能在葛家制作的,先不说葛老太一家人同意与否,就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制茶的程序他也是不愿意的。所以这些只能等到分家后再开始,这样一来,时间就更紧迫了,所以分家的事必须及早提上日程。
两人去时是大清早,所以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人,回来时却正是午时,在田里农忙的人家这时候都在往家赶,赶着牛车的葛正修两人就分外显眼,不时有妇人嘀咕的声音传来,无非就是见两人买了好多东西,嘴碎眼红罢了,有人上前来问话,葛正修随意两声应付了过去,只说打猎的猎物卖了些钱,买些必需品。
不管众人信不信,至少带着疤冷着一张脸的葛正修,人们还是有些胆怵的,也不敢多问。
到家门口,最先冲出来的就是刘秀英,刘秀英矮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挤开傅居言,掀开车帘,看见车上两个满满当当的大背篓的东西,顿时就兴奋了,半合的眼睛也睁大了,喜道:“二哥都买了些什么?一路辛苦了吧,我先把东西放到屋里!”说着就要伸手拿。
傅居言一把打掉那只肥手,“不用了,不是给你买的,你用不着。”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这葛刘氏撞上来,他不好好利用一番,就白费了这大好时机了。
刘秀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傅居言说的什么后,尖叫了一声:“傅居言!你什么意思?二哥辛辛苦苦去山上打猎,赚了钱回来就让你这么糟践了?!这都是我们葛家的血汗钱,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
那尖嚎声直冲云霄,周边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的邻里听了,纷纷捂住耳朵。
傅居言掏了掏耳朵,懒洋洋道:“撒泼这一套在我这不管用,我说了,这些东西一丝一毫都没有你的,不只是你……其他人也没有。”他意有所指道,“我的钱,我当然要花在自己身上。”
众人哗然,这葛家刚进门的二媳妇是个厉害的,这才多久,就将葛家老二的银子套出来全花在了自己身上。
随后赶出来的葛老太也这么认为,大怒,嗷一声就要抄起木棍打过去,“老二家的!你什么意思?!什么是你的钱,谁叫你这么花钱的?你不过是我葛家买回来的贱胚子!果然是贱货,连家里的公财都敢贪墨,你以后还有什么不敢的?”
葛正修一把将木棍握住,夺过来仍在地上,“是他自己掏钱给几个孩子买的。”
葛老太一愣,怒道:“他哪来的银子!?他有银子还自己藏着掖着,不知道拿出来孝敬公婆吗?给那几个小崽子买什么东西,他把我们这些老辈放在眼里了吗?”
那葛老太的宝贝孙子葛子文也伸着一双小胖手,指着车上的东西叫:“阿奶!我要好吃的!把他们都赶下来!我的,都给我!”
傅居言不屑理会这么个小孩子,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还有门口听到动静出来的葛家一家人,站起来大声道:“葛赵氏,你口口声声说我不侍公婆,那我和葛正修成亲当晚,你把我从龚家(叔父家)带来的嫁妆全部拿走,只留下一张红被,又连夜将我从厢房赶到破陋的茅屋,并不准我再踏进正屋一步,平日里对我寡待薄情,动辄打骂,怎么就不想想我今天为什么不给你买东西?!你这当婆婆的容不下我,我还要以礼相敬了?”
他转而又向着刘秀英逼问:“葛刘氏,你怨怼我今天所为,可你往日对我责打辱骂,随意使唤,怎么就不想想今天?同为儿媳,你贪鄙成性,懒惰无为还尖酸刻薄自私自利,哼!你这样的人才,我可不敢跟你和睦相处!”
“各位乡亲!我自五两银子被叔父一家卖至葛家,与葛家二子葛正修成婚,”说罢他环顾一周,见众人眼中流露出惊异之色,满意道:“且不说我朝律法,拐卖良家子女视为重罪!明知而买者流徙千里服役三年!就说葛赵氏既然同意我与葛正修完婚,就说明我傅居言是葛正修明媒正娶的人,也是她堂堂正正的儿媳,不是她可以随意打骂贱卖的猫狗!”
“我本来念及叔父一家养育之恩,葛家再造之恩,不想多生事端,做那不知恩图报之人,只是,自进葛家将近一月,我自认对待公婆丝毫没有不尊之为,更无不敬之心,葛赵氏却动辄非打即骂,半月前更是因我无心之言逼我至死!”
人群已是哗然失色!且不说人人都清楚的傅居言自杀之事,就葛家二媳说的拐卖之罪,便足以引起大家的重视了。
东陵律法大多沿袭前朝,前朝后期人口因战乱锐减,壮劳力陡降,这对以人力为根本的古代国家来说不啻损失惨重,所以前朝对于人口的买卖打压力度极大,一旦发现定罪也极重,东陵在这方面亦然。
虽然说农村里像傅居言这样的,也有被家人变相卖出去嫁人的,但只是极少数,而且大多都会基于女方或哥儿的意愿,因为他们也怕一旦闹起来不好收拾。但却很少有人想到律法这方面,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百姓大多都未读书,不识字,不懂法;另一方面,人们对于拐卖的认知还停留在将人卖给人贩、伢子之类的,很少有人想到这么深。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半山村成立以来还从来没有过新嫁娘是被“拐卖”而来的!
人群里有不少人大骂葛老太不是东西的,也有人心里嘀咕,这拐卖一说,还不是看傅居言巧言令色的一张嘴。
傅居言故意说得严重,但也基于一定事实,原主虽不是被拐,但被叔父一家卖却是真的,原主事先也并不知情。
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叔父一家不是可久留之地,所以自来到葛家之后,也决心要和葛家二子好好相处,以夫妻之礼相待,侍奉长辈,养育幼子。可家婆所为,却无法让我忍受至今,”他挽起双袖,举起,示意众人,“这!就是葛家母对待儿媳之道!试问,若有谁被人这样对待,还能和她亲睦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