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书让林如意仿佛夏日里饮了一碗冰糕,浑身的暑气和燥意皆消散不见,兰心跪下向他道喜,林如意喜上眉梢,刚想让兰心免礼,一张口竟呕了出来。
兰心即使再沉稳也被他吓个半死,这几日她见林如意胃口不开,日渐消瘦,还以为他一是苦夏为二是爷忧心,每次提出传个郎中来看看,林如意都不愿。如今王爷登上大宝,林如意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满院子伺候的人都得跟着遭殃,已是由不得林如意使性子了。兰心连忙请了郎中过来,这姓杨的郎中是专门养在王府里的,王爷对他的医术也是颇为信赖的。
林如意躺在榻上有些别扭,他因身体与人不同,脉相自然也有些另类,林府里有专给他看身子的郎中,让别人给他把脉,他有些抗拒。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杨初山一见林如意便知他不愿被诊治,杨初山整日泡在药庐里,不知林如意来历,但见他住在王府正院里,一个不大的院子站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婢女,便知他身份不低,不是他能开罪的起的人,脸上便露出和善无害的笑,“公子不要紧张,老朽侥幸得王爷赏识,医术虽比不得皇宫里的御医,却也在这雁回镇上敢称一称霸的。”
“杨大夫,您就别饶舌了,赶紧给我们王妃......公子把把脉,他刚才吐的好吓人。”兰心急的满头是汗,将林如意的缩在袖子里的手腕子放在药诊上,杨初山顺势给他把脉,林如意想抽出来也无法。
杨初山本是信心满满的,手指一按上脉便眉头紧锁,看了看兰心又看了看林如意,暗道这是个姑娘?竟把出来滑脉,可也不对啊......女子尺脉哪有这样强的?
兰心见杨初山脸上游移不定,话在嘴边又吞回去的样子,又见林如意羞涩不安,便把杨郎中拉到外厅说话,杨郎中在纠结林如意奇怪的脉相,兰心问:“是有哪里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奇怪。”杨郎中蹙眉道,“男子阳脉常盛,阴脉常弱,女子则反之,可里面公子的脉相,不仅有妇人的滑脉,又有男子阳脉的强盛........”
兰心不禁心惊肉跳,她从小在李贵妃身前伺候,自然知道妇人平常的脉案,也知这“滑脉”为何脉,她强自镇定,道:“是有喜了吗?”
“滑脉很明显,已有快两月的身孕了,身子倒是十分朗健,呕吐也只是孕吐,不用十分紧张。”杨郎中见兰心如此说话,心知她定知道这脉相为何奇怪,便将脉案说给兰心听,心想不论里面的那个是不是个姑娘,肚子里的那块肉确是活蹦乱跳的,且这块肉是谁的,也不言而喻了。
兰心激动的手都在发抖,她不知王爷何时能来接林如意,可林如意的身子她必须给照看好了,还有那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龙种啊.......兰心附在杨郎中耳边,将林如意身子的事说了个大概,杨郎中惊讶自不必提,他从医近三十年,还只是在医书古籍里见过此种人,没成想今日竟遇上了,还遇上个能够怀孕生子的,先是欢喜后是忧心,担心自己医术不精,耽误了林如意。
“那可是皇上的龙种,杨大夫你可得尽心伺候好了。”兰心半是提醒半是警告道。
“皇上?”杨郎中骇然,怎会是皇上的人,“怎、怎从宫中跑到王府来的?”
兰心失笑,王爷就要登基的消息还未传开,杨郎中还不知道,她便将大行皇帝被理真人刺杀,王爷不日将登基的消息说了,杨郎中听得腿脚发软,恨不得立刻冲进屋里将林如意从头到脚再查看一遍,以保万无一失。
他既知道了林如意的情况,自然是再把一次脉为好,兰心便将他又带回卧房,林如意见他们又进来,有些紧张,还以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我哪里有不好吗?”
“没有,没有,一切都好。”兰心嘴里说着,却跪下告罪,“奴婢见郎中把脉时似有迟疑,不敢耽误王妃的身体,奴婢斗胆将王妃的情况跟郎中说了,还请王妃降罪。”
“啊......”林如意坐在榻上茫然了一瞬,看向郎中,“我这样.......身子果然是有什么不好吗?”
“不、不。”郎中听兰心叫他王妃,哪里还敢有丝毫怠慢,也赶紧跪下,“是老朽学艺不精,摸不准王妃的脉相,一时难以下判断.......”
“那你看出了什么?”林如意问。
杨郎中抬头却不敢直视他,垂下眼皮道:“老朽摸出了滑脉,王妃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
林如意的手反射般的摸上了肚子,那肚子因近日晨练少了许了些软绵,多一些平滑紧致,他不敢置信道,“......我、我有孕了?”
“千真万确。”杨郎中说的斩钉截铁。
林如意先是被他的话唬一跳,后觉惊奇,又有些欢喜,最后都变成浓浓担忧,他道:“可我这两个月都会练功,不知.......”
“脉相平和,应是无事,药补不如食补,每日荤素搭配,多饮一盅鸡汤即可。”杨郎中道。
等兰心将杨郎中送出去,林如意瘫坐在榻上,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摸着肚子羞恼道:“.......齐云州你这个王八蛋!”
兰心已想好了该如何妥帖的照顾林如意,必要把他一根毫毛不少的交到王爷手中,哪想过了两日就接到齐云州的信件,由梁将军派兵护送林如意即刻回京。
林如意虽不舍雁回镇的种种,却也更想回家。
三日后,林如意坐在在兰心精心布置的马车中,由千余骑人马护送,启程返京。
因要照顾林如意的身体,走了半个多月,队伍才刚进入京甸地带,迎头便碰上一支队伍,走在前面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不是齐云州又是谁?
负责护送的副将连忙下马跪拜,高呼:“卑职庄固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兵皆震撼,跪伏在地上,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如意本在车上小憩,被这声音惊醒,兰心正迟疑要不要将他叫醒,见他醒了,喜形于色,“王妃,陛下来接您了.......”说话间,车门已被人打开,帘子也被人掀开,露出齐云州笑容灿烂的一张脸,他道:“如意,我来接你了。”
如意眼眶发涩,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这一路吃的苦头也不觉有什么了,可还是委屈的流出一行泪来,“你个讨厌鬼!王八蛋!”
谁不羡慕齐云州的效率呢
十五章 能惹不能撑
熏风吹拂,队伍有条不紊的往前行进,华丽宽敞的马车上,齐云州把抽噎的林如意抱在怀里百般安抚,“乖,别哭,是我不好,我该亲自去雁回镇接你,路上累着了吧,嗯?”
林如意泪眼朦胧的趴在他怀里,贪恋他胸膛的温暖和气味,距离上次两人在一处有三个月之久了,林如意不知多少次梦中梦到他,梦到他就这么抱着自己......每每醒来,除了失落的心情还有澎湃的情欲。自被郎中诊断出有孕后,林如意每日进补,肚子不饿,那穴却饿的狠,就算坐在那儿不动,都能流一裤腿的水儿,所以林如意的委屈不仅仅是因为齐云州多日未来信,也不仅仅是他让自己如女子般怀孕,而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是他让自己变得如此奇怪。
“是不是没睡醒,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齐云州亲亲他的发顶,一手环着他的腰身,一手摩挲他的后背,哄孩子般口气愈发温柔,“还得走上半天才到,到了我叫你。”
林如意哪有心思睡觉?他抬头看齐云州,正巧齐云州也在看他,两人竟相对无言,深深对望着,时间仿佛静止般,像是要把对方看进心里一般,林如意先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怎么黑了这么多,胡子也不刮。”
齐云州见他终于雨过天晴,心情好转,自是有什么答什么的,说俏皮话逗他开心,“大行皇帝停灵二十七日,每日你相公都要不分昼夜的带百官给他守灵,幸亏你来晚几日,不然你也得受那遭罪,每日只喝三碗稀粥,不能洗澡,不能剃须,文武百官俱成了长毛野人,我自己每日在其中,倒也不觉奇怪,直到见了你这个水光透滑的小娇娇才对比出我的野蛮。”
“促狭。”林如意揽住他肩膀,一双笑眼盈盈动人,齐云州也笑,两人的嘴巴慢慢碰到一处,嘴唇一相碰,一个低头激烈的索取,一个仰头主动张嘴,两舌交缠,啧啧有声,齐云州的手摩挲林如意的腰臀,对那动人的曲线爱不释手,出乎齐云州意料的是,林如意竟大胆包天,伸手去摸他胯下,隔着布料握住粗硬的那根,小声嘟囔:“想要.......”
齐云州头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线,“崩”的一声断了。他从皇宫纵马出来的一路上,胯下情不自禁的就这么硬挺着,见到林如意从睡梦中醒来惫懒的模样,他恨不得立刻扒了他裤子,压着他狠狠肏上一回,可他生生忍住了。林如意是他的妻,是他的皇后,得给他体面,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在马车上要了他,若是被人知道,难免会看轻了他。
可齐云州哪能抵抗的了这般诱惑?手急切的钻进林如意衣裳里,顺着大腿摸到腿根,最后抵达那温暖湿润的巢穴,林如意那里好湿,齐云州的手一摸进去就被淋湿。被他这么一摸,林如意本就半硬的玉茎直直的贴在肚皮上,花穴像张小嘴似的紧紧咬住他的手指头,齐云州不禁往里又插了一指,林如意仰着头,“啊”的惊叫一声,后又舒服的抽气,满足的哼哼,挺腰将手指吃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