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挤在假山洞里,背了光,暗暗的,外头是一片明朗春光,里头却阴暗潮湿。
杨贺背后挨着冰冷的假山,他是被季尧拖进来的,抵实了就是一顿胡乱地吻。杨贺被季尧亲过好几回依旧青涩笨拙,不回应,逼急了就逮着季尧的舌头咬,偏这小疯子越咬越起劲,呼吸重得像要将他嚼烂吃下去。
一来二去的,杨贺几乎麻木了。
杨贺不让季尧碰他的脖子,季尧很听话,直接扯开他身上朱红的衣裳舔他细细的两截锁骨,舌头舔着奶尖儿转了圈,含入口中咂吮。杨贺短促地喘了声,攥着季尧的衣服,难堪又羞耻地别过头,颧骨都红了。
杨贺肤白,肋骨裹着薄软的皮肉,两颗奶尖儿小而红,吮透了,水光淋漓,俏生生地红肿着。季尧没忍住咬重了,杨贺低叫一声,恼怒地拿脚踢他,冷冷嘲道:“你这是没断奶么?”
回回都盯着他的胸咬,有一回咬狠了,杨贺穿衣服都疼。
季尧攥着红通通的奶头揉了圈儿,把人弄得骂不出声,腿也发颤,才贴杨贺耳边认真地说:“不记得了,我母妃不疼我,应当是没喂过的。”
季尧比杨贺高,他突然抓着杨贺的屁股往上托了托,色气地掐揉着,说:“公公,你说我们这像不像偷情?”
他抵着杨贺的鼻尖,亲昵又热乎,杨贺脸颊泛着红,皮肉薄,一亲就能叫红晕铺满,上挑的眼尾都含了几分艳情。
杨贺猛地想起皇帝还在外面,就在十几步开外,皇帝,宫人,还有皇帝新宠的小贵人。
贵人原是卖杂耍的,一手毽子踢得好,还能在拇指粗的麻绳上轻巧行走,像只灵动娇俏的雀儿。
季寰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些日子日日带在身边。
这个小贵人杨贺并不陌生,上辈子就是她生下了季寰的最后一个儿子,季寰还力排众议,封做了太子。
杨贺便是想捧他做皇帝。
可这是元贞十二年发生的事,如今不过元贞八年。
隐隐约约地传来说笑声,是季寰在逗那小贵人,虽说是个十六七的民间姑娘,打小跑江湖,走南闯北胆子也大,见了季寰便少了常有的胆怯畏惧。
季寰很是喜欢。
杨和一下子就紧张了,想起正事,皱紧眉毛:“不要胡闹了,我还要去给圣上拿文房四宝。”
季尧眨了眨眼睛,任性地说:“不放。”
“我还没有亲够。”
说着,反而更用力地将他困在自己和假山之间,底下那话儿硬了,嚣张露骨地顶着杨贺。杨贺变了脸,往上躲避,抓着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这是在御花园!”
“圣上还在外面!”
季尧眼珠子漆黑,看着杨贺,很乖地说:“那又怎样?”他扬着轻佻的语调,“公公怕皇兄看见吗?”
“是怕皇兄看见你和我苟合——还是怕皇兄知道公公背着他和他弟弟勾结到了一起,图他的江山?”
杨贺一时无言,瞪着季尧,季尧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不喜欢公公对皇兄那么听话。”
突然,季尧话锋一转,看着杨贺笑起来,有点儿兴奋地说:“你说要是皇兄看见了,会怎么对公公?”
杨贺毫不怀疑季尧当真敢这么抱着他出去,面无表情地说:“你敢?!”
季尧底下狠狠撞了他一下,掐着他的双颊亲了上去,唇舌相撞间含糊地笑道:“不敢,我才不给皇兄看这样的公公,谁敢看我就挖了他的眼睛。”
他说:“只有我能看,公公是我的。”
口中好像尝到血腥气,杨贺被亲得眼前发黑,喘不过气,隐约间好像听见皇帝说:“贺之怎么还未回来?”
杨贺眼睛都睁大了,季尧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跃上恶劣的笑意。
“贺之贺之,”季尧说:“叫这么亲热作甚。”
杨贺挣扎着要下来,怒道:“你放开我!”
季尧说:“不放。”
远远的,季寰道:“来人,去找找贺之。”
有宫人匆忙应了是,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杨贺浑身绷紧,抖着手去推季尧,季尧不动,反而又去含他的嘴唇。
杨贺心都悬了起来,季尧声音又湿又黏,低低地说:“公公张嘴。”
“我要吃公公的舌头。”
杨贺一听他还开口,头皮都炸了,脚步声越近,他看季尧不满意,又要说话,心一慌,胡乱又莽撞地堵住了季尧的嘴巴。
季尧的眼睫毛颤了颤,看着杨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呼吸都好像停住了。
假山外,脚步声擦着洞口远去。
“公公好听话,”季尧笑了起来,揉他的烫红的耳垂,狎昵地说:“我好喜欢公公。”
第29章
元贞八年不是个太平年,朝中暗潮汹涌,阉党和外戚渐成鼎立之势。
春时,御马监掌印太监从马上摔了下来,不治而亡,内官监杨贺奉命彻查坠马一案。杨贺伺机笼权,权势愈盛。他身在局中,有时会有些恍惚,迄今为止许多发生的事都和着前世的轨迹,可杨贺知道已经偏离了原定的轨道,究竟会走向哪方,就是杨贺也不敢笃定。
至少,杨贺不会再让自己像上辈子一样,一败涂地。
春末夏初之交时,皇帝心血来潮,说要去御场围猎。
御场在北珈山,是皇家围场,皇室子弟专爱来此狩猎骑射,一较骑射高低。
季寰带了几个朝中的重臣,季尧,杨贺还有他新宠的那个小贵人一道,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出发了。
原是季尧一人一个马车,皇帝还有新宠的小贵人一起,杨贺随身侍候,偏季尧不要脸,一口一个哥哥皇兄,哄得季寰很开心,直接让他留在了御驾上。
季尧一股子天真少年气,嘴巴能说会道,一路下来气氛很是和谐。饶是杨贺也不得不对季尧另眼相看。兴许是久居冷宫,这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炉火纯青,随口一句话让人辨不清真假。
说到马上功夫,季尧叹了口气,苦恼地说:“臣弟不会骑马,大抵只能远远看着了。”
季寰道:“这有何难,皇兄教你就是。”
季尧眨巴眨巴眼睛,说:“皇兄说真的?”
季寰哼笑道:“朕哄你作甚。”
杨贺泡了茶,跪坐着,双手捧着奉给皇帝,浅笑道:“陛下骑射顶好,堪称百步穿杨,就是先帝都赞不绝口的。”
季寰说:“生疏了,自朕登基后就不曾再摸过弓箭,若是母后还在,”他顿了顿,怅然一笑,“约摸是要生气的。”
太后对他严苛至极,事事都要季寰争第一。
季寰说:“其实六弟的箭法才是最好的,父皇有一把极珍爱的玄铁长弓,那把弓重得很,朕不过举起手都在抖,六弟年方十二却能自如地挽弓搭箭,父皇都夸他天生神力。”
太后觉得季寰丢了脸,寒冬腊月天,日日让季寰举着重弓在外头冻足一个时辰,直到他也能做到,甚至做到更好方罢休。
季寰想起旧事,走了走神,小贵人靠着季寰,昏昏欲睡的,脸颊挨着他的肩膀,马车一颠,季寰下意识地搂住了她,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嘴角露出笑意。
季尧轻笑了声,说:“皇兄对小嫂嫂真好。”
季寰喜欢季尧口中“小嫂嫂”这个称呼,低笑道:“她长在宫外,因着朕在宫里拘着,早就待不住了,也难为她了。”
杨贺端着茶递给季尧,季尧看着那几根细白的手指头,没接,直到杨贺抬起眼睛看了过来,才伸出手,袖子宽,遮掩着,拿手指勾了勾杨贺的尾指,口中悠悠地说:“要臣弟说,左右后位空着,皇兄喜欢小嫂嫂,就让她做皇后就好了,后宫最大,想干嘛干嘛。”
杨贺看了眼季寰,季寰正低头看着他怀中的女子,没有注意这边,警告地瞪了季尧一眼,季尧冲他笑。
他这话说得没分寸,却透着股子孩子气,顿时将季寰逗笑了,“你啊,回去跟太傅多读读书,学些东西,立后事关重大,哪有你说得这般随便。”
“可别——哎呀,多谢杨公公,”季尧笑盈盈地捏了捏他的指头,这才松开了杨贺的手指,抱着茶杯靠着车厢后壁,看着季寰,一脸可放过他的样子,嘀咕道:“自打前阵子皇兄让太傅教我读书,我现在一想到太傅就头疼。”
季寰毫无所觉,笑得更厉害了,“太傅让你背个书,你背得颠三倒四,差点将他气得厥过去,你还抱怨。”
季尧啜了口茶水,一脸无辜地说:“皇兄,什么四书五经也太难背了。”
他叹气,“我又不考状元,背那些作甚。”
杨贺手指火烧火燎的,好像还带着季尧的体温,看他装乖,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脸。
季寰笑骂道:“胡说,皇室子弟岂能如此不学无术。”
季尧说:“反正有皇兄嘛。”
季寰眼神温和,说:“阿尧,你也知如今外戚猖獗多年,朝中诸事,朕还需要你替朕看着。”
“你是朕的弟弟,朕身边能信的,除了贺之,便是你了。”
季尧慢慢地眨了眨眼睛,说:“万一我做不好……”
季寰笑道:“哥哥会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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