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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臣 (寒鸦)


  “谢郑秉笔吉言。”赵驰领了圣旨,又让人拿了银票过来。
  郑献贪婪,些微推脱便将一千两银票塞入袖中。
  他作揖道:“那奴婢这边就回去交差了。殿下不送。”
  赵驰拿着圣旨供奉好,回头去了书房,白邱在里面已是候着:“殿下什么打算?”
  听了这话赵驰一顿,他前一夜安抚何安时态度平静,还真把何安唬住了。然而赵驰知道,王阿这人眼神锐利,更是敏锐多疑。绝不会放任什么不利于他的势态起来。
  “王阿瞧出了我和何安之间的关系,便断不会让我在此时久留京城。一旦完婚会被立马送去西北。”
  白邱点了点头,沉吟道:“您手里相当于握着开阳的兵,权太子想让您留在京城牵制老七,老七亦和万贵妃也是这个打算。我关心的是王阿为何突然着急送您走。”
  “无非原因……”赵驰道,“皇帝怕是不行了。”
  “昨夜中秋家宴,皇上看起来如何?”
  “精神饱满,与之前病体沉疴全然不同。”赵驰说完这话,两人相对一视。
  回光返照?
  “殿下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就去徐府拜会徐小姐,请她也出面拒绝指婚。”赵驰道,“婚结不成,还能拖上一拖。至于其他的……等我问过了时开之后,再做打算。”
  *
  赵驰牵了星汉,便去了徐府上,徐之明不在家,是徐逸春出来迎接,两人聊了几句,赵驰便说想见见徐家幺女。
  徐逸春一提自家妹妹就脸色有异:“这个……殿下见她做甚?”
  “你也知道,皇上要为我指婚令妹,总得见见小姐,问问小姐的意愿是什么吧?”
  “……既然殿下要见……那就见吧。”
  徐逸春领着赵驰进了屋子,又过了会儿,便有人报说是小姐来了。
  赵驰起身相迎,就见一似画中仙人一般的女子款款从屏风后走过来,蹲了个福,秀声秀气道:“小女子徐玟玉,见过秦王殿下。”
  人呢是长得挺不错的,要是搁在以前,赵驰免不得要调戏一二。这会儿心定了,再漂亮也入不了他的眼。
  “徐小姐,我是有一事和你商议。”赵驰琢磨了一下,这事儿可真不好说,但是又不得不说,“就是这个婚配的事情,嗯……可否……”
  徐玟玉抬眼一笑:“若是和殿下成亲,殿下想在外面找谁都可以,纳几个妾侍都可以。”
  “嗯?”赵驰措不及防,“这是何意?”
  “实不相瞒,我是因为殿下风流之名远播才想和殿下成亲的。”
  “……小姐是否脑子坏了?”赵驰忍不住问。
  “世人都说女子要相夫教子,最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辈子都守着自己的小院子不要动弹。”徐玟玉道,“我偏喜欢大川大河,想出去看看。可惜官家小姐身份简直是个限制。殿下三十了还没结婚,定是也厌烦婚姻束缚的。和我是再配不过。若是和殿下成亲,我想请殿下给我备好休书一封。又待我们成亲三个月,便说我生病,最后病死得了。我便带着休书盘缠出去游山玩水,殿下则可以继续自由自在了。世人对女子苛待颇多,虽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殿下呢,您觉得怎样?”
  徐玟玉倒豆子一样把话说完,赵驰沉默了好久,问:“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
  清脆的掌嘴声在屋子里响起。
  “你好大的胆子——!”时开妄图张嘴辱骂,“呜呜——!你敢打——嗯呜——朝廷——呜呜——命官?!”
  何安听着响声一时有点走神……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夜。
  *
  “我儿,你换了小公子这身衣服。”
  他还记得母亲的体温。
  “娘,为什么?”
  “你记着,换了小公子的衣服,你就是江月。”母亲哽噎道。
  “公子呢?”他年幼无知,好奇的问。
  “……没什么公子了。”母亲声音沙哑尖锐,仓皇的跟他说,“你跟江月公子从小就一起玩大,他的事情你最清楚,谁人问你什么话,套你什么话,你都说自己是江月。这两位大人……”
  母亲结巴了一下,去看站在身边两个人。
  “这两位大人答应过,带你偷偷的出去,会好好的对你。以后你就跟着两位大人,给他们做牛做马。千万别辜负了他们的救命之恩。”
  *
  何安拉回神志,忍不住捏了捏鼻梁。
  时开被喜平堵在椅子上,来回扇嘴,喜平看着纤细,几个巴掌下去,就甩得时开脸颊红肿嘴角带血。他想挣扎着站起来是绝不可能的,刚得了空隙就让喜平按回去,又是几个巴掌。
  直打的时开头晕转向的。
  不过这酒终于是醒了。
  喜乐在旁边看笑了:“打得就是你个不知趣的贱骨头。”
  时开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何安。
  “酒醒了?”何安不以为意,问他。
  时开是认识何安的,他怎么能不认识呢?
  “何公公。”
  “咱家瞧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何安道,“是不是还想掌嘴?”
  时开不情不愿的起来抱拳道:“何厂公。”
  何安并不在意他这狂妄无理的态度,只道:“秦王殿下有些事儿找你问。”
  时开问:“秦王殿下?哪位秦王殿下?”
  “你可真是孤陋寡闻了。”何安道,“昨儿晚上中秋夜,皇上封了五皇子做秦王,你不知道?”
  他瞥了时开一眼,又道:“你且好好的听殿下的话,你那欠下的赌资、酒钱,还有抵押给人的小妾,回头喜乐都会给你处理妥当。若殿下满意,再送你一万两银票。还有京郊的一所宅子也归你所有。”
  他说话之间,喜乐已是拿了一个木匣子过来,打开一看,左边是一套房契,右边是一张一万两银票。
  时开虽然是个喝酒喝昏了的,倒不至于为了这点利润昏头。
  他先是眼睛亮了亮,又转了转眼珠子,哼了一声问:“秦王能拿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想必给厂公的疏通费也是不少。就不知道这么多钱,只问个话,要问我什么话?”
  “殿下的意思我等怎么可以随便揣测吗?”
  “那我怎么知道自己答不答的出来。”时开呛声道。
  “你呢,也别太把自己个儿当回事儿。”何安悠悠道,理了理袖子,“殿下迟点问你什么,你就乖乖的说实话。就算是要问你些掉脑袋的事情,你脑袋可以掉,话得先给我说全乎了。”
  听到掉脑袋三个字,时开浑身一震,咬牙笑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这钱我赚不了。”
  “这钱,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何安道。
  “何厂公是要强买强卖?!”
  何安一笑:“时开,你真当自己还是个什么东西了?咱家要你办的事儿,你仔仔细细给咱家办好了,别推三阻四的。”
  “我不知道!”时开站了起来,无赖道,“我就不知道,你让我说这个是要我的命!你要是敢跟我来硬的,别怪我把你过往的秘辛抖落出来!”
  “秘辛?”何安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什么秘辛?”
  时开逞威的笑了笑:“你非要我说出来不可?”
  “说什么……”何安哦了一声,“说咱家其实不是江月,也不是什么江家小公子。不过是个桃代李僵的罢?”
  时开一愣,看了看左右的喜乐喜平:“你、你不怕别人知道?”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怕过。
  何安爬得快升的高,一直却没找他们兄弟麻烦。
  他开始是想不透的,胆颤心惊,连戚志泽也是惶惶不可终日,可日子久了,何安却一直没找他们麻烦。
  最后他想明白了。
  何安本就不是江月,如今位高权重,最怕被人察觉。
  自己怕他复仇。
  他何尝不怕欺君之罪惹来杀身之祸?
  因了这一点,时开才敢如此有恃无恐,才敢不来西厂报道,他谅何安不敢把他怎么样——一个有把柄在他手里的太监,说点不好意思的,他还做过靠着威胁何安飞黄腾达的美梦呢。
  “我死了不过是死个总旗,你死了是死个御马监掌印。我劝你还是冷静冷静,好好把我供在西厂,好酒好肉的,我说什么做什么!不然的话你若是、若是逼我太甚。我就将这事儿说了出去,到时候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真以为咱家这些年来没杀你和戚志泽,是因为咱家怕了你们?”何安一笑,“你是不是还做了些美梦,以为咱家是可以随便揉搓的好脾气?”
  时开色厉内荏道:“你、你什么意思?!”
  何安嘴角一翘:“你就没问问你自己个儿,为什么戚志泽跟你一样,能升到镇抚司,你还只是个总旗?”
  时开有些懵:“你说什么?”
  “有时候吧,人活着不一定比死了痛快。”何安道,“何况你们牵连陈宝案太深,咱家不留着你们,万一殿下有用处呢?这些年嫉妒戚志泽,抑郁不得志的滋味好受吗?咱家不但是压着你不让你升官,还故意找人唆使你赌博喝花酒。你那家不成家的,连个妾侍都被抵押出去了。哼……时开,说你是个男人,如今却活得连个太监都不如。怎么样,这个中滋味儿可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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