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染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胜在记性好,一个多月下来,她早就将上面的图形口诀都背得滚瓜烂熟了。照理来说,只要将这本秘笈毁尸灭迹,就不会再有人知道是她偷走了。可白木染再回想起在朝阳观的那些日日夜夜,却又心虚了起来。
她自幼是个孤儿,若不是观主余春明收养了她,她只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虽然那个朝阳观……
也没什么好的。
白木染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又将那秘笈用布包装好了,在水边找了一块隐蔽的地方,将布包埋了起来,又找了几块乱石做了印记。白木染这才抱着篓子,慢吞吞地走回小院。
一走进远门,白木染便觉察出有些不对。
竹屋里似乎有人在说话。
自己不在,闻人卿那个冷性子总不可能在自言自语,那么,必定是有其他的人来了。
是谁?
走得近了,白木染也听出来了,似乎……
是个男人的声音?
“……卿妹妹,这山中实在清苦,你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卿妹妹?白木染一听便觉得好笑。到底是卿妹妹,还是“亲妹妹”,或者“情妹妹”?还未见到那个男人的样子,白木染便能从这酸不拉几的语调里听出点别的意味来。
真是没想到。
看闻人卿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实在让人想象不出来她竟然还会有个“情哥哥”。
白木染躲在门口一边偷听一边偷笑。
“你听够了没有?”
一声冷斥却将她惊醒了过来。
“……我什么也没听见。”白木染心虚地退了几步,心中却忍不住腹诽起来,谁让自己武功太差?连偷听都容易被发现,真是凄惨。想想闻人卿的可怕之处,白木染也是真的不敢再听下去了,老老实实地在院子里晾衣服。
大概在那屋里跟闻人卿说话的男子,也对在外偷听的白木染有些好奇。白木染才晾了两件衣裳,便听见竹屋的门响了,接着便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慢慢走近了。
白木染这下可好奇得不行了。
身后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对啊,这世上得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那样的一个闻人卿?白木染想象不出来,于是,她很自然地就回了头。
身后的男子也是一袭白衣,生得剑眉星目,极为俊朗,就是……面色看着稍显得苍白了一些。不过白木染并未将目光在那男子的容貌上多做停留,不为其他,只因那男子腰间还挂了一把宝剑,剑柄上嵌了一颗成色极为漂亮的红色宝石,实在是太抢眼了。
白木染盯着那把剑看了半天,心中开始盘算,这样一把宝剑,恐怕价值不菲,只是,可惜了这样漂亮的一颗宝石,竟被镶嵌在宝剑上,显得这把宝剑观赏多于实用,也不知这样一把剑的主人,是否也是“观赏”多于“实用”……
看了半天,白木染便在心中嘀咕了半天。
最终的结论,却是觉得这个男人一点也配不上闻人卿。
白木染在看那个男人,那个白衣男子也在打量白木染,那男子自以为从白木染的穿着打扮以及她正在干的活便可推测出她的身份,又见她只盯着自己的宝剑看,心中更对这个女子看轻了几分。
“卿妹妹,你怎可叫这样一个丫头服侍?”那男子转过头去,恰好看见闻人卿也走了出来,便直接道,“依我看,还是叫白芷茯苓上山来,她们毕竟是闻人世家的家生丫头,胜在安心可靠……”
“你的毒已经无碍了。”闻人卿只冷冷打断他的话,“这便下山吧。”
那男子听了闻人卿的话,便有些急了。
“卿妹妹,我这都是为你好。”
“上官凌云。”闻人卿的神色更冷,“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卿妹妹……”
“下山。”闻人卿看也不看他一眼。
那个名叫上官凌云的男子却也急了,大概也是素知闻人卿的秉性说一不二,他竟发狠丢下一句“我就去那野林子里住上几日,等你想开了再来看你”,便匆匆出了院门走了。
待到那上官凌云走了,白木染这才转过眼眸,看向闻人卿。
谁知闻人卿也正看着她。
白木染被她看得心底发毛,倒是忍不住先嬉皮笑脸了起来。
“闻人卿,那个上官凌云……莫非是你的相好?”
一说完,白木染便有些后悔了。闻人卿那样高傲的性子,若真惹毛了她,不知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都怪自己嘴太快!
“我……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白木染赶紧解释道,“对!一看他就配不上你!”
闻人卿冷哼一声,却又朝白木染走近了几步。
白木染吓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只看着闻人卿那双冷冰冰的眸子慢慢靠近自己,一动不敢动,一声也不敢再吭。
“去将那屋子里里外外给我全洗一遍!”
“……是。”
搞了半天,闻人卿还是那个讨厌臭男人的性子。
该吩咐的吩咐完了,闻人卿冷哼一声,转身便出了院门。白木染当然不敢问她这样气冲冲地要去哪里,只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绝对不可能是去找那个上官凌云就对了。
最终,辛苦劳作的白木染突然就回过味来了。
前一日闻人卿说今日有病人来看病,原来就是那一个上官凌云。原来……原来这个所谓的“看病”和所谓的“病人”是这么一回事。
就是不知道,那个上官凌云的“病”是不是因为闻人卿才害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0 0更新~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三万字了~争取一口气写完它!
第10章 .秘密
接下来的几日,白木染可觉得比自己刚来山上的那一个月要有意思多了。
没想到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病人”上官凌云竟是个倔强的脾气,就真在附近的山林里搭了个窝,住下了。
这么一来,白木染也不敢像往日那么放肆,半夜脱光直接去水边洗澡之类的事是不能再干了,白木染只能也像闻人卿那般,烧水用澡桶在屋子里洗。
虽然是麻烦了一些,但每日能看的“好戏”也不少。
那上官凌云虽然看着像个“绣花枕头”,却没想到,扯起谎装起病来,却是一套套的。
也不知上官凌云是如何知晓了闻人卿的作息,每日一清早他必定要在院外等着,等闻人卿一起身,他便要说自己中的毒如何如何加剧了,吃了药也不见药效,又说自己如何如何虚弱,连运功也不能够。
闻人卿也没再给他什么好脸色了,不让他进院门,只在院外看那么一眼,又回屋去取些药来,扔给他,一句话也不多说。
白木染站在一边乐得看戏,虽然每日戏码都差不多,但她却乐此不疲。
虽然,白木染也不大喜欢这个眼神总带着不屑与轻蔑的上官凌云,但不可否认的是,自上官凌云来了之后,至少有一件事是让白木染感到开心的。
那就是上官凌云包揽了她们的一日三餐。
住了几日之后,大概上官凌云也看出这山谷中虽然住着两个女人,但这两个女人竟都是不会做饭的,整日所食不过是些野果野菜。
这一点可令上官凌云都看不下去。
于是上官凌云每日下山吃饭,都要带满满一食盒的饭菜上来,给闻人卿与白木染。
后来,也不知上官凌云是哪根筋不对,某日里,他索性买了些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的,竟日日在山林中生活烧饭了起来。
这却让白木染大大吃了一惊。
这一个大男人……
哎,看来还是自己误解了上官凌云,他并非是个单纯的“绣花枕头”,至少,这做饭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每日送来的饭菜味道都不错,甚至不比山下小饭馆做得要差,这很让当了一个多月野人的白木染感到满意。
就让上官凌云这么住着,似乎也不错。
白木染刚起了这么一个念头,就被闻人卿揪了过去。
“以后你日日去山林中……”
闻人卿如是道。
“不不不!”白木染还未听完,便忙着推辞,“我对他可没半点兴趣,再说人家一心一意想着的是你,你就算想让我帮你我也……”
闻人卿恶狠狠地瞪了白木染一眼。
“我是让你去跟上官凌云学做饭!”
“……”
“等你学好了,就把他赶走。”
闻人卿毫不留情,转身就走,一丝反驳的机会都没留给白木染。
可是,叫她一个弱女子去那山林之中与一个男人……
学做饭?
白木染追着闻人卿进了药房,正要开口拒绝这种荒诞到不行的命令,却看见闻人卿面色冷冷,正摆弄着她那一堆装满了各式各样或毒或药的小白瓷瓶。
白木染特别特别没有骨气地,将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不就是做饭?
她天资聪颖,一定一学就会!
可白木染还是小看了做饭这件事。
上官凌云对于白木染要来学做饭的事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还摒弃前嫌,十分耐心地教了起来。奈何白木染却是个笨学生,酱醋分不清,糖盐看不明,切菜只会切块,而且那大小不一,薄厚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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