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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殊绝 (四零九六)


  等霍台令一看到房疏被自己打伤,连忙扶起他,撩起他额前碎发,用自己袖口小心擦除他额上细汗,“你挡什么挡?!不要命了?这李政蠢得死有余辜!”,又庆幸自己不过用了五分力。
  情欢却能越过房疏头顶看到霍台令眼底的心疼,她妒火中烧,夺过李政手里的匕首向背对着她的房疏刺去。
  霍台令一门心思在房疏身上,放松了警惕,等到回过神时,银冷的匕首已经近在咫尺,霍台令连忙将房疏拉到一旁,匕首插入腹中时,情欢也被他用掌打出几米远。
  匕首很长,霍台令拔出,血似水流再也捂不住。
  房疏哪还管得其它,真是惊伤六叶连肝肺,吓坏三毛七孔心,脱下自己外套在他腰间缠上白布,片刻又浸透了。
  情欢一弱女子哪里经得霍台令这一击,顿时香魂眇眇,已赴望乡台;星眼瞑瞑,尸犹横地上。
  李政眼见她香消玉殒,捡起匕首,径直走到房疏面前,此时只有他一个完好的人,而仇恨之人就在眼前。
  房疏挡在霍台令面前,“李荣来,放过他们吧!是我用你与白莲会勾结来威胁你爹和沈一贯的,霍台令什么都没做!”
  “复炎......”李政指了指情欢的尸体,“可别学情欢动了情!这个人本来就无情无义,与自己师父水火不容,兄弟相争!他到了今天的位置,手上的血可不少啊!富贵必因奸巧得,功名全仗狠通成。”
  霍台令拨开房疏,捂着伤口,低头笑着,“你很了解我嘛!无情无义也比蠢来得好!”,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拉了引线,发了信号弹,“反正你也跑不掉!废话一箩筐!有下次的话,专业一点吧!”
  李政疯了似的扑上来,房疏与拉着他与他扭打起来,房疏猛朝他脸上来了两拳,“李荣来!!你清醒一点!!”,却扯得他心肝痛,真是地心肝痛。
  期间那匕首数次划破房疏手臂,霍台令看他们两个纠缠一起,刀也没有准头,寻不到机会下手。
  祁量却是适时地醒了,他爬着上前抓住李政脚腕,用力一拉,李政便跌倒在一旁。房疏用手刀一劈,李政便晕了过去。
  等到闻玄青,阳佟一赶倒,霍台令已经半晕在地上,顿时警戒提升到最高,怕是什么不得了的高手,对此阳佟一更多是兴奋。
  “先救人!!”,房疏也是疼痛难当。
  让人先将祁量送回府上,自己非要先霍台令送明止奄。
  还没有进门,一妇人打份的妙龄女子似乎在门口守了许久,一见闻玄青背上的霍台令,连忙跑过来,急得声线都有些哽咽,“台令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有血呀?!!黄庸,快去请郎中!!”
  她身后的黄庸喏了声急忙跑开。
  “嫂子,师兄受了伤,血还没有止住.......”,闻玄青边说边朝府内跑。
  蕙莲也跟着他跑,“送去我房里吧!他那瓦屋太远了!”,不一时就不见了踪影。
  房疏突然走不动路,捂着胸口,阳佟一看他有频倒的迹象,不得已伸手扶住了他,“我先送房大人回府上吧,你也受伤了,而且也帮不上忙。”
  “我没有大碍,我先去看看。”,房疏便蹒跚步入。
  阳佟一除了公事都没有兴趣掺和,便转身回了大理寺。
  侍卫带他进入了蕙莲闺房,那小巧女子正忙着给他擦拭伤口,一举一动都不肯假手于人。
  闻玄青看房疏跟了过来,说:“复炎,还以为你回府了,你自己的伤都没有好!这里你也帮不上忙。”
  “我看看,毕竟也是因为我受的伤。”
  房疏走进,看他伤口在脐微上位置,腹肌沟壑处堆了凝血,被蕙莲一一擦拭干净。
  蕙莲对一旁丫鬟说:“画烟,快给房大人端个坐!递个茶。”
  “姑娘认得我?”,房疏顺着画烟递上来的椅子坐下。
  “京城这两天都处都是您的画像,若说不认得,只能是瞎子了。”
  房疏看她对霍台令动作极其温柔,尽量将声音压得正常,不愿露出一丝颤音,“之前不曾见过姑娘,怎么称呼?是霍大人何许人?”
  简蕙莲脸上带有红晕,“女子简蕙莲,是近几日才入的府,是......台令内人。”
  砰得一声,房疏手上茶杯落到地上,水洒了一地,杯子碎成无数块。
  房疏连忙跪下,去拾碎瓷,“对不起,手上滑了!”
  “画烟,怎么能让房大人动手,还不快打扫了!”
  那丫头拿着笤帚连忙过来,闻玄青将房疏从地上扶起,说:“蕙莲嫂子是本是沈府人,师兄看着喜欢,就讨上府了,难得师兄府上有点女眷气了。复炎是不是太开心了!杯子也持不稳了!”
  房疏轻轻点了点头,“挺好......还不曾听霍大人提起,有些意外。”,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竟显得几分乖巧,有几分像小时候。
  “前两日台令不是约了您在城西见面吗,正要说这上事儿呢!结果房大人出了意外,台令也忙活了两日,可也没有睡好!把我心疼得。”
  闻玄青像老父亲那样叹了口气,“师兄可算找到个疼人儿的了!只求这次平安无事才好。”
  不一时黄庸带着老郎中赶来,给他上药包扎了半天。
  房疏起身问:“怎......”
  “怎么了?郎中,相公无事吧!”,简蕙莲激动地拉扯着郎中衣服。
  “失血太多,要好生休养,伤了内脏,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只能喂些流食,忌油腻辛辣。”
  众人都松了口气。
  郎中又补充,“若不尽快醒来......也是凶多吉少。”
  悬下的心又提到了噪子眼。
  “霍大人不也曾无数次这样逢凶化吉吗?命带福星的!不必太过烦恼。”,郎中准备回家休息,又被房疏苍白的脸吸引了过去,把了他的脉,表情越来越严肃,“哎呀!房大人可不比霍大人轻呀!”
  这郎中本是明止奄专属郎中,房疏又在此待过一段时间,自然是认得的。
  霍台令那一击,伤及了房疏重要器脏,受伤的腿踝已经肿得老高,再不治疗怕是要截肢了。
  就这样,房疏又在明止奄住了两日,他也着急了两日,不急自己急那人,蕙莲这两日是日夜守护着霍台令,自己也不能动,也不忍叨扰那女子,只是心里牵挂。
  刚听得黄庸兴冲冲来告知房疏,“我们大人醒了!!”
  房疏愁了两天的面容,难得松驰下来。
  也是正好,尔良他们从川蜀回来了,一听房疏还在明止奄就要上门来接,又好巧不巧在院里碰到了为霍台令醒来而摆台烧高香的简蕙莲,他本不是多嘴的人,只想接房疏回家养病,但这个女人似乎太高兴了想尽所谓的家主之谊,这一说尔良替房疏气不打一处来,带着姬容姬悦直奔房疏房间。
  姬容姬悦带着面纱,只露着眼睛。
  这里也只有姬悦块头大些,他上前打横抱着房疏到了马车了,便驱车离开了。
  霍台令睁开眼,全身无力,黄庸和简蕙莲连忙上前。
  他开口第一句话问:“房疏呢?他怎么样了?”
  “他正在府上呢!我去告诉他好消息。”,说完激动跑得没有烟儿。
  简蕙莲是一个比较迷信的人,连忙去烧香拜佛。
  不一时,黄庸又跑了回来,“房大人知道您醒了!他也要回府养病了,真是皆大欢喜!!”
  “欢喜个屁!”,幸亏霍台令不能动,若是能动,铁定要暴跳如雷,“他怎么看也不来看我一眼?”
  黄庸不知道怎么惹到霍台令了,只陪着笑:“房大人也有伤在身,不方便嘛。等大人好些了,再去看望房大人。”
  “狗屁!凭什么要我去看他!是我救了他!!”,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霍台令在气头上的时候,最好别去惹他,黄庸连忙找个借口退出了门去,“夫人在拜神,我也去!”
  开始夫人这个称呼也没有让霍台令太放在心上,后来发现这简蕙莲俨然成了明止奄的女主人,霍台令在她喂粥的时候问:“你是不是给他们乱说了什么?怎么把你当成女主人了?”
  心虚埋头喂食,摇头,“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才说完,闻玄青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嫂子!听说师兄醒了!!这是师父让我带来的人参!”
  看着霍台令正在喝粥,又放慢了脚步,“看到师兄醒了就放心了!”,他用红布包着两份,放下其中一份,便告辞说:“我还得去给房大人送一份,先走人了!”
  “你等一下!你唤些什么呢!叫谁嫂子呢?!”,这一吼中气十足,身体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谁人挽得一江水,来洗今朝一面羞。
  简蕙莲一旁羞赧不止。
  “叫嫂子嫂子呀!”,闻玄青搔了搔头,感觉奇怪,“我还得先去一趟仲止居,先走了!”
  又听得仲先居,霍台令注意力也没有在这上面了,说:“房大人......若有什么情况,劳烦告知一下。”
  连劳烦都用上了,闻玄青心情说不出得好,“师兄客气!我会记在心上的。对了,嫂子,记得给师兄把这人参弄了补补!”,说完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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