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相待老 (陶然共忘机)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陶然共忘机
- 入库:04.09
扶疏接话道:“因为爱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可惜!”
“可不是吗!”
“还有个丑事,说出来怕污了两位公子的耳朵!”
扶疏笑道:“您但说无妨。”
小贩也是个藏不住话的,立马接口道:“就我们这坊里,有一对兄妹,亲生兄妹!被那兄长的媳妇儿捉奸在床了!那妇人是个气燥的,一嗓子吼得全坊都听见了!偏那兄妹还不知羞,说什么他两才是情真意切的,气得那妇人在家门口又哭又骂,将他兄妹那点丑事都倒尽了!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扶疏跟着叹了一句,起身看那两个胖娃娃,都干的差不多了。小贩也赶紧起身去看,问:“好了吗?天色不早了,我家娘子和小儿也该等急了。”
扶疏将胖娃娃包好,嘱咐小贩:“不要用力剐蹭,回去敞开再风干一晚,明日便能随意拿放了。”
小贩小心翼翼捧着告辞了。
扶疏净手对乐幽说:“那对兄妹,我听过的。”
☆、那人究竟什么目的?
“你都不出门,又在哪里听过?”乐幽问。
扶疏道:“自然是夜间,在床上听的啊,我先前就告知过你,有些行事的,不是夫妇。”
“原来如此!”乐幽点头道。
“看样子不止我们坊里,是全城人都不对劲了。这若是毒,他是如何下的?为何有些人又无事呢?”
乐幽摇头,“雾山上还有迹可循,这城里可没见浓雾,实在难知!”
扶疏点头,心想可不是吗?若是毒,为何你有事我无事?我们可是食同桌寝同榻,形影不离的。
说起寝同榻,扶疏又担心晚间乐幽会犯病了,不由蹙起眉来。
乐幽伸手为他抚平,“愁也无用,我们当日在雾山都寻不到那人踪迹,如今,只会更难。慢慢查吧。”
扶疏自己摸摸额头,“也只能如此了。”
不出所料,乐幽夜间又犯了病。扶疏倒是将他叫睁开了眼,但乐幽便是睁着眼也还是抱着扶疏又亲又啃的大半夜,扶疏起先以为他是醒着的,要跟他讲道理,叫他莫要欺负他,可乐幽不答话,只一味做他自己的事。扶疏被他扰得神魂不清,又从了他一回。直到乐幽兴尽睡去,扶疏才想到乐幽虽睁眼了,人却有可能不是清醒的,第一次犯病亲他额头那回,不就是睁着眼的吗!哎呀,忘记看他的眼睛可是血红的了!扶疏拍拍脑袋,乐幽不清醒,他却是清醒的,到底是谁欺负谁呀!
扶疏侧过身去摸摸乐幽的脸,又摸摸乐幽的嘴,像是有些肿了,扶疏低低笑了一声,明日又该找什么借口跟他解释呢?
两个男子一起住,家里无铜镜。乐幽嘴上又不舒服,只能又喊扶疏帮他看。
扶疏佯作不知情的问:“看什么?”
“你仔细看我的嘴,可是又出血了?”
“这回没有。”
“那怎的隐隐作痛?”
“好像肿了。”
“肿了?何故会肿啊!”
“八成还和前日晚间一样,在梦里打架了吧。”
乐幽不信他,“你见过哪个打架的身上无事,嘴上又破又肿的?”
“那谁知道你晚上睡着了都做些什么呢,我又不会钻进你梦里看。”
乐幽“嘶”了几声,摇着头去厨下了。
扶疏自己嘴也痛,“嘶”了两声,低头闷闷笑了好久,笑着笑着发起愁来:乐幽这症会不会日益严重?他除了……会不会还做旁的不好的事?若只是每晚……也无甚大碍吧?
扶疏想着想着有些羞又有些愧,羞他晚晚占乐幽便宜,愧他有些对不起乐幽的意中人。
好在乐幽白日里并无反常,成日里除了照料扶疏起居饮食,便是拿着那块木头雕小像,神情专注得似是面对着千军万马。
小贩今日没收摊就过来报喜,说那妇人很是喜欢那两个胖娃娃,花了大钱买,看样子家里颇为殷实,要扶疏再做几样吉祥玩意儿,说他已先答应了那妇人。
没问过扶疏就先应下了?乐幽听着有些不快。扶疏却乐呵呵的答应了。
待小贩给了货银走后,乐幽不高兴道:“这小贩是要将你当小工使唤吗?先前还问你的意思,现在直接变成先应下货单再吩咐你了!”
扶疏浑不在意,“我做的玩意儿有人欣赏便让我高兴,况我又喜欢做,先问后问的,无甚大碍。”
乐幽捉住扶疏的手腕给他揉,“你这样好性子,遇见我前是不是常给人欺负?”
“不在意便算不上受欺负吧。”
“什么话!”乐幽用了点劲,“欺负就是欺负,不是你不在意便不算的!”
扶疏“啊”一声,笑道:“轻点!现在可是你在欺负我!”
乐幽便更轻了些,“先前在巴下也是,几个萝卜青菜便能换你好几日功夫的匠活,难怪你那时那样瘦!”
“现在好了,有宫主护着,再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了不是!瞧我这胳膊,可比先前胖了一圈,都是宫主养得好!”
乐幽笑了,“上神越来越会说乖话了。”
“可只对你说,你可见过我对旁人这样?”
乐幽抬起头来,看了看扶疏,突然扯过他亲了一口。
完了!白日也发作了!扶疏愣住想。
乐幽亲完就跑,扶疏叫住他,“等等!”
乐幽哪里会听,一溜儿没影了。
倒是给我看看眼睛是否发红啊……扶疏心里嘀咕,摸摸唇,禁不住笑了。
乐幽晚间发作的时辰不一样,扶疏也不知是真睡不着还是刻意在等,总要与他缠完才安心。
乐幽愈发放肆,常常闹到二人衣衫不整,香肩半露。近日那手愈发不安分起来,越摸越低,扶疏起先臊得很,后来实在禁不住那舒服,半推半就了。
乐幽也不知是因平日里就性子燥还是因为发作时不能控制自己,每晚必给扶疏身上留下许多红印子,扶疏就着月光看时又痛又羞,狠狠拍了乐幽肩头一拳,臊着脸给他上上下下擦洗换衣,又将二人弄污的寝衣裤与被单拿去洗,这一番折腾完,天色已蒙蒙亮了。
扶疏越睡越晚,时常起身时已过午时,乐幽担忧问他:“扶疏,你可是也受那毒影响了?怎的成日睡不醒?可还有其他不舒服?”
扶疏嗔怪的瞪乐幽一眼,“不是毒,是你!”
“我怎么了?……难不成梦里打你了?快给我看看!”说着不由分说掀起扶疏的袖摆衣领看,扶疏没来得及躲开,给乐幽看到了那些印子。
乐幽眉头紧皱,狠狠打了自己一拳,“我真是混账!”
扶疏急忙拉住他的手,“不是的!你误会了!”
“你莫为我辩解了,我都看到了!”
扶疏整整衣领,“只是些印子,不疼不痒的,不碍事的。”
乐幽望着扶疏单薄的身子,“身上更多吧?”
扶疏脸红低低道:“嗯。”
乐幽又要抽自己,扶疏有防备,及时按住他,“真不是你打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
“我是说,不是你打的!是……”扶疏着重说了那个打字。
乐幽奇怪道:“不是打,是什么?”
“你……别问了!”
乐幽更感疑惑的样子,“扶疏,你老实说,我是不是也中毒了?!”
“为何突然这样想?”
“你越来越多事瞒着我了!我问你为何每日早起都能看到你夜间洗的寝衣和被单,你说是汗湿了换下的,既是汗湿的,为何不放着让我白日里洗,非要你连夜洗?且你怎好意思为我换衣的?怎不叫醒我?我时常嘴破嘴肿,你说是我自己打的自己,哪有人梦里打自己的嘴的!况且你也时常嘴是肿的!如今身上还带了伤,若不是我也中了那毒,夜里毒性发作神志不清伤了你,你为何有这般多的反常?!定是因为整夜与发了疯的我周旋才让你不得安睡,这才越起越晚的!”
这要如何跟他说啊!扶疏急了。不说实话乐幽不知会自责到什么地步,说实话,他又……实在羞愧!趁着人神志不清,占了那么久的便宜,乐幽若知道真相了,会不会再不愿看见他?会不会弃他而去?扶疏不敢想这个如果,皱着眉想对策。
“果然!被我说中了!”乐幽又怒又愧疚,“扶疏啊!你怎的这般傻!我打你你不晓得打回来吗?!你又不是打不过我!”
扶疏心想,我真“打”不过啊,你一过来我便身子软!
“你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从今晚开始,我去外间地上睡!”
“别!”
“都到这地步了,我如何放心自己!”
“那你的寒症发作了怎么办!”
“忍着便是!”
“那怎么行!不如这样吧,宫主,我答应你,你再欺负我时,我都原样欺负回来,好么?”
“你保证?”
“嗯。”扶疏说着只有他自己懂的话,耳根子已红透。
乐幽这才有些放心,又要掀开扶疏的领子看伤,扶疏不让,乐幽坚持道:“你不让我看看,我怎么知道你伤我几个印子才公平?”
“我们之间还谈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不用看了。”
“不行,你得将我打得更狠些才能让我知道厉害,说不定我吃痛就不敢再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