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相待老 (陶然共忘机)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陶然共忘机
- 入库:04.09
掌柜的见惕栗打扮不俗,又聪慧可爱,笑道:“烤肉的香料我们饭馆可不卖,要去香料铺子买,喏,对面就是!”
惕栗谢过掌柜的,又拖着回川急急去往香料铺子。“掌柜的,我们想买烤山鸡的粉子!”
掌柜的说:“小公子要哪些香料?我们店应有尽有!”
“哪些?”惕栗看向回川,回川摇头表示他也不知要买哪些。惕栗只好说:“那便都要一些吧!”
掌柜的说:“小公子,我家铺子有几十种香料,你们若只是烤山鸡的话怕是要不了那么多,不如我看着为你们择一些?”
“好!谢谢掌柜的!”
“小公子客气了!”掌柜的刚要去捡香料,回川拉住他说:“掌柜的,你看,我们只有这些银子,可够用?”
掌柜的看了看回川手里的碎银说:“那便一样少包一点吧!”
“好!多谢!”
掌柜的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公子怕是没什么出门的经历,于是拉着回川说:“公子,你过来,我教你认认这样香料,你也好记着用量,将那山鸡烤得好吃些!”
回川不想掌柜的这般善解人意,又道了几回谢,这才提着香料拉着惕栗出店去了。
惕栗买着了香料很是欢喜,一路蹦蹦跳跳的,两人往镇外僻静处走时,惕栗在街边看到了些小食走不动了,他晓得回川身上没多少银子了,可那小食又是他没见过的,只想尝一尝。回川望着惕栗的神情实在不忍,将钱袋中的碎银尽数倒出来递给惕栗,“惕栗,就剩下这么多了,你看着买!”
惕栗高兴的接过:“多谢回川哥哥!”抓着碎银一路买了好些吃食,什么只买香料就回,留些银钱给旡夊哥哥和介子大师的话,此刻全数忘光了。
两人回到烤山鸡处已是晚间,惕栗虽吃得饱饱的,对山鸡的渴望还是未减分毫,眼巴巴的看着回川慢条细理的烤,不时问:“哥哥,好了吗?”
惕栗将买来的小食也分了一些给回川,但回川已有一日多不曾吃东西,那点小食半点不顶用,此时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偏偏先前烤的没味道那只山鸡又被惕栗喂了镇上野狗了,不然还能勉强吃些抗一抗。但再饿,也要学着乐幽好好烤,不然这番折腾就全白费了。
好不容易等到回川那句“好了”,惕栗迫不及待的伸手自己撕下一块吹也不吹就往嘴里送,这回是入口就眼里亮出星星来,“好吃!回川哥哥!真好吃!”
回川听这话终于放心了,便将剩下那只山鸡串起架上火,将烤熟这只一人一半分了,各自不言不语埋头吃起来。
☆、扶疏可是出事了?
惕栗这一日可说是用的有些浪费了,他与回川两人一步路未走,全用来打猎烤野味吃了,惕栗小小人儿,像是不知饥饱一般,吃完便去林间追野兔子赶山鸡,也不用法术,就靠着一股机灵劲儿,逮到就递给回川烤,倒是玩的畅快吃得香。
到了时辰换介子出来时,惕栗依依不舍的对回川说:“回川哥哥,我好久没有这般高兴过了!谢谢你!”
回川摸摸惕栗的头,“来日方长,以后都是这般高兴的日子!”
“嗯!”惕栗重重点头,颠颠跑远了。
介子不似贪火与惕栗那般雀跃,只是一路走在回川前头,回川与先前二人相处甚欢,便自然而然的对介子也亲近起来,一路上看见不认得的花草树木都要向介子请教,介子也都耐心答他,回川便夸介子见多识广,介子还是那张温煦笑脸,也不因回川的夸赞而有所特别高兴之处,只是自那之后,但凡遇上不认识的花花草草,便先一步踩死或毁去,免得回川看见问起,他答不上来。
两人走了半日,介子突然肃目对回川道:“回川公子,我有事暂离片刻,你顺着此路往前走,不必等我,我办完事自会去寻你。”
“好的,大师。”回川不问介子要去办什么事,乖乖答道。
介子这一去便是半日,到时辰了也不见找来,回川正纳闷,想着要不要原地等等,就有人在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旡夊!你来了,我竟没察觉到你!”
旡夊笑笑,取了纸笔出来写道:“介子大师早早就换了我出来,但我愚钝,找了你许久才找到。”
回川笑笑,“非是你愚钝,是这路不成路,没得方向。我也是摸个大致方向在乱走。”
旡夊笑笑,写道:“那我们便继续走吧。”
回川说:“不着急,旡夊,你能教我手语吗?以后我们同行日子还长,我想与你方便些说话。”
旡夊自然是乐意的,便边走边教,多是些平日里常用的话。走累了两人便在路旁歇息,旡夊拿出棋盘问回川玩不玩,回川说好。
下棋时旡夊问回川:“回川哥哥,你成人不久,这下棋的技艺是什么时候学的?”
回川说:“我…我的原身刚成人时,对世间一切都极为好奇,每日浪荡在大街小巷里,即墨的老者喜欢下棋,原身看着有趣,便日日去那一处地方看,渐渐与那几个老者便混熟了,老者便试着与他讲解,不成想原身在此道上有些天赋,便是这样学会的。”
“回川哥哥确实棋艺卓绝,不像是只学了几月的样子。”
回川打趣道:“比之大哥如何?”
“扶疏哥哥吗?”旡夊笑着写道:“哥哥不爱此道。”
那便是不善棋艺了,回川想到自己有一样本事比扶疏强,心下有些高兴。
回川一路上学了不少手语,旡夊说的话,他结合当下情境,竟能看懂七七八八了,两人都很高兴。
贪火爱跑闹,惕栗爱吃,介子多在办自己的事,旡夊对花草树木尤为感兴趣。两人行至一处林子时,旡夊看见几株落叶小乔木,说这是好东西,木质坚硬,天然耐腐,紫红色的心材还能做成染料。旡夊砍了一小节树干,说要留着给扶疏做把梳子。
路上又捡了些其他木材,如香樟之类的,都颇为难得。旡夊也如贪火惕栗一般说好久没有这般惬意畅快了。
快到扶疏回来时辰时,旡夊便停下与回川对弈坐等,可旡夊越等脸色越不对,过了时辰也不见扶疏回来,回川问旡夊怎么了,扶疏可是出事了?
旡夊点头,说:“是有些事,哥哥让我先陪着你,他办完就回来。”
回川观旡夊面色不佳,追问道:“可严重?”
旡夊点头,“哥哥受了点伤。”
“受伤了?!可要紧?既受伤了就快些回来疗伤,事情以后再办不迟!”
旡夊摇头:“被缠上了,走不了。”
回川越听越急,眉头紧锁,手指揪着衣袍,快要揪出洞来。与旡夊两人心急如焚的等了两日,扶疏终于回来了。
回川跑过去握着扶疏的手,急急问道:“大哥,你可好?”
扶疏脸上尽是疲色,看不出有没有受伤。他就着回川的手席地而坐,勉强笑道:“被人缠着打了一架,无妨。”
“可是受伤了?”
“一点内伤,不碍事!”
回川急得手足无措,问扶疏:“大哥,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扶疏笑道:“你坐下来!我头晕!”
回川立马在扶疏对面坐下,焦急的看着扶疏。扶疏无奈笑笑,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许久,扶疏终于睁眼,面色已较先前好上一些了。
回川忍不住问道:“大哥,是谁打你?”
扶疏破笑道:“看你这话说的,怎就不是我打别人?”
回川却笑不出声,扶疏只好正色道:“是不乱找我打架,她也是我家人,只是被我罚了闭门思过,从没出来过,所以你不认识。”
“她为何要找你打架?”
“她想杀了我。”
“什么!”回川惊讶无比,“一家人为何要互相残杀?!”
“这世上的人杀来杀去无非就是争权夺利,报仇雪恨了。不乱是为了夺权。”
回川也看出来了,扶疏在家中地位最高,不乱要夺他的权一点不稀奇。“不乱功夫这么好?竟能打得大哥受伤?”
扶疏闻言眉头紧锁,“她以前是连我的身都近不了的,怎的如今进益如此神速?我也不甚清楚。”
“不乱什么时候开始功夫变强的?”
“什么时候?”扶疏想想,“该是我禁她足开始。咦?……”扶疏突然想到一个关键。
“怎么了大哥?”
扶疏说:“我突然想到我禁她足是我同宫主离开巴下在玄菟办案时……”
回川等扶疏继续说下去,扶疏却陷入了沉思,许久,回川还是忍不住问道:“是那时候开始的,可有什么不对?”
扶疏回过神来,“嗯,我大概猜到了她为何突然这般强了!”
“为何?”
扶疏望着同回川淡笑道:“今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回川对扶疏言听计从,毫不迟疑。
“回川,我回来是怕你太过担心,如今看我无甚大恙你便可放心了。我这内伤需静坐休养,可能又有些日子不能出来了,我的时辰便给旡夊,让他陪着你好吗?”
“好,大哥尽管好好养伤,勿要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