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子陌咬了咬唇,不小心被楚昭华的假温柔所感染,不舍似的拉住他的衣襟:“要不,还是我陪你……”
楚昭华的手颤抖了一下,急忙应付道:“下次吧,你有病在身,我不忍心。”说罢,一个人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楚昭华顿时有种没有苏子陌在身边,哪里都顺畅的轻松感。
迎着李无忧的明朗笑容,楚昭华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来书院读书?”
这可不行,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读书和写字,再过个几年,等心性稳了,和爹爹学学怎样经商买卖,打个下手,以后能吃饱肚子就成。
“有打算就好。”楚昭华柔和地笑笑,看来哄骗李无忧来天玉书院读书的事是不行了。
抬手伸了个懒腰,恰巧看见躲在红柱子后面的苏子陌露出半个脑袋,装病就好好地装病嘛,躲在那么远的地方偷听又听不到。
苏子陌看到楚昭华在看自己,连忙收回脑袋,捂着胸口小声嘀咕道:“完了,又被发现了吧。”
怎么在他的面前老是露馅,上次也是,随后不乐意地揪秃了一枝穿廊而过的花枝。
他们在聊什么,有说有笑,好像还有秘密。为什么对自己就是眉头深皱和不理不睬,问他一百句话,能回自己十句,不是他良心有愧,就是昴日星君弄错了太阳升起的方向,可时至今日太阳都没有打西边升起过。
李无忧一走,苏子陌粘人的毛病就犯了,跟在楚昭华的后面不停地寻问:“君华兄,你和李无忧都聊些什么?他抱了一堆字画做什么?你就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和我聊聊,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楚昭华在心里盘算了许久,等苏子陌见到了女子的惊艳,懂得了什么是软玉温香也就不会纠缠着自己。这时陪他说说话,全当是日行一善好了。
拽住苏子陌纤细的手腕,风尘仆仆地坐到院中的石凳上,纳起凉快,随即一手托住了下巴,玩味似地看着傻乎乎的苏子陌:“有什么话,说吧!”又是一副洗耳恭听,让苏子陌感激涕零的姿态。
幸好他还清楚地记得今日太阳升起的方位,是东方,所以说明楚昭华心里有愧,于是狐疑地把脸凑到楚昭华的面前:“君华兄,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才想和我说话的吧!”
别说,他猜的还挺对,但这也算不上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吧!毕竟自己是为了把他引入正途,才处心积虑地带他去相亲。经过自己的这番雄辩,楚昭华顿时觉得苏子陌好像欠了他一个人情。
大手一挥,也不客气地推开苏子陌径直靠过来的脸:“是啊,我坏心眼,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想聊了也行。”
“不要啊,君华兄。好不容易盼到你肯和我说说话,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那你这回不觉得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苏子陌坚定的点点头,但还没想好要从什么开始问起,楚昭华的余光已经瞄视到了步姿生莲的曲思天。笑着拨开苏子陌碍事的身子,一径朝曲思天走去。
方才说的话可是不做数了!
“君华兄!”
苏子陌向后趔趄了几小步,心里很不是滋味地看着谄媚过去的楚昭华,不由地提高了半度唤他的音调!不是讲好了要陪自己说说话,他怎么能这样。
斜眼瞧着他们的天造地设,仿似自己成了从中作梗的坏蛋。闷闷不乐地踱回房中,接连几天都没有和楚昭华说过话。
放着从前,楚昭华是巴不得的苏子陌不理他,不烦他。可是和李无忧已经约好了,后天带苏子陌去酒华觞面见那朵牡丹。要是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不肯和自己去城中走走,该怎么诓骗他去酒华觞小坐,而自己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人。
想到李无忧会对他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不禁叹着气,笑容旖旎地凑到苏子陌的近身,用食指捅了捅他的脸颊,说:“怎么不和我说话,是我招惹你了吗?”
苏子陌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他就是这样,一点也没有做错事的意识,不好好地刁难他一阵子,记忆不会深刻。随手打开楚昭华的手臂说:“你何时招惹过我,躲还躲不及吧,大可不必来关心我。”
其实主动前来示好和道歉的楚昭华,已让苏子陌激动不已。别说是愣了愣的楚昭华,就连脑子也不太灵光的兔子阿纯都看出了眉目。
装的一本正经,却还在生闷气的苏子陌早就心花怒放。要是再稍加努努力,假面具迟早会被摘下来。
夜里入睡的时候,楚昭华故意留了很大的位置给苏子陌。在这个节骨眼上,牺牲一点美相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苏子陌并不感兴趣,反正从住进天玉书院的那一天起,他就没老实地睡过一次地铺。
不是等楚昭华刚刚睡熟,要不就是趁着楚昭华不注意,无赖似的躺到他的身边。虽然没经过他的同意,但也没被他踢下榻去,已经很幸福了。
所以那点微不足道的小牺牲对苏子陌不管用,无动于衷地闭上眼睛,继而翻了个身,后背对着楚昭华。
便是悲伤地想着他的心里不就只有曲思天吗?但又想到本是对自己并没有太多好感的楚昭华万一因他不停地使小性子而彻彻底底地不再理他怎么办,还是趁这个机会和好吧,反正那种灼眼的场面他也是见得多了,谁让自己不自量力地喜欢他!
于是缓缓地睁开双眼,迷蒙中恍似看到了这世上最让他心动的一张脸。清澈的,夹杂着三分笑意的如水瞳眸,又看的苏子陌有点窘迫。
“你想我怎样才肯理我?”突然伸到苏子陌腿下和背部的两支手臂微微地用了些力气,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声音也越发地柔和,好似让苏子陌做了一场梦。
“地上的潮气重,别伤了身子!”楚昭华说道。
情感纤细的苏子陌哪经得住楚昭华这般蛊惑,扑在楚昭华的怀里也不知是不是爱哭鬼附体还是怎么了,强撑着眼角的泪水不让它流下来,偏偏和他作对似的。
一手抓住楚昭华心口处的衣料,眼睛埋在自己散乱的头发中,低声地哭诉道:“我也想像曲思天一样长的那般好看,也想在人群中让你多看一眼。可我天生就长成这个模样,不管怎样努力也绝不会再增之一毫,减之一厘,可喜欢你的心情却有增无减……”
即使楚昭华会想尽一切办法地躲开他,避开他,见到曲思天又会丢下他,可他就是忍不住不去靠近他。听着他说话的腔调,嗅着他所特有的芬芳,踩着他曾留下的脚印。所有的所有都看似那么的美好,可他却未曾对这样的自己有过一丝一毫的在乎。
如果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可这初见便许下了平生,害了相思,所以才说相见莫如未见吧!
抱着怀里哭哭啼啼的尤物,楚昭华也不知如何是好,好像做了坏事,弄巧成拙的感觉。他只想哄哄他,讨好他,从来没想过要弄哭他。看着还在不停抹眼泪的苏子陌,心也跟着软了。
不知是昏黄的烛火撩拨的人眼迷离,还是一瞬间心动过,竟鬼使神差地吻了苏子陌的额头。
“君华兄?”苏子陌的思维乱了,楚昭华的理智好像也乱了。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彼此,手上的力气一下子没了,还好苏子陌是摔在了榻上。
“子陌,不是的,你不要误会!”
为什么不要误会,而且还要误会的彻底。不顾自己的身子是否摔的很痛,一手拽住楚昭华胸前的衣襟,拉低到眼前。趁着他的慌乱无措,出其不意地吻了上去。管它事后会不会对着自己发火,谁让古时的先贤教会了他什么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被苏子陌吻住的时候,楚昭华始终没有闭着眼睛。他的表情虽然是呆愣,可心却在飞快地想自己是不是发疯,发狂了。那么讨厌苏子陌靠近的他,不但没想着去躲开那个吻,反而是情难自禁地想要迎合。
没有泯灭的一点理智让楚昭华在苏子陌占够便宜后丢下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你清醒,清醒,到底让我怎么解释,你才明白两个男人不可能。”
难道说两个男人和不可能这样的字眼不该一视同仁吗,搁到曲思天的身上又是如何呢?
说从没想过放弃那是扯淡,即使心再累也放不下对楚昭华的思恋,他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楚昭华会被什么人夺走,他该如何面对那样的事实。抚上自己灼热的面颊,先前的温情早已散去:“君华兄,你觉得很恶心,很难接受吗? ”
没有,完全没有,但是楚昭华不敢说这样着魔的疯话。看着那双满眼泪华的悲切眼神,于心不忍又好像不得不斩钉截铁地对他说这么过分的话:“很恶心,很难接受。”
苏子陌似乎是想到了他会这样回答自己,并无惊讶地说道:“你撒谎!被我吻了,你根本不想躲也没有立即跑去吐。”难道不是有一丝微甜像是深涧的清泉。
是啊,淡淡的,吐纳着芬芳,可那又能怎样?他死活不承认,又能怎么样?于是把所有的虚伪归咎于晚膳用了曲思天酿的甜酒,虽然绵柔不冽,但喝多了也会醉人:“你和我都是醉了。”
一室飘摇的烛光淹没在黑暗的洪流当中,耳边似隐隐地飘来了开门与关门的微弱声音,在他的心里可是有了自己的一席位置,虽然不多,但足够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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