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心性极差,见事情败露,也不敢辩解,只颤着身子求饶。
施昼端着碗的手倾倒,碗中药水“哗啦啦”的倒在地上跪着的李大夫身上。
药水从头上流下,身上湿了一片,李大夫也不敢抬手去擦被药水糊住的眼睛。
施昼攥紧拳,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压抑住,狠狠一挥手将碗砸到地上,碎片飞溅起来划破李大夫的右脸,扯出深长的一道血痕:“狼心狗肺的东西!”
鲜血流下的同时,李大夫哀嚎一声,捂着脸颤粟不已。
“你居心何在!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施昼厉声逼问。
李大夫只哀哀的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臣一时鬼迷心窍。”
“臣与那几人有仇,方才这般做的,无人指使臣啊!”
漏洞百出,你与那三人有仇,与那十几人也有仇?
“不说是吧?来人!压下去斩首示众!”施昼喝道。
“殿下饶命!”李大夫哀乎。
“你想活?”施昼冲闯进来的士兵们挥手示意他们停手。
“殿下!殿下,臣想活。”李大夫涕泗横流。
施昼勾起唇:“你将幕后使者说出来,本殿不仅不杀你,还重重有赏!”
李大夫神色纠结,犹疑不定,眼中的渴望却愈来愈重,最终还是臣服:“是……是周衡将军指使臣的。”
“臣当军医多年,与周衡将军熟识,他前些日吩咐臣办好此事,不仅会给臣黄金千两,以后也不用当军医,每天提心吊胆——”
施昼已是听不下去,抬脚对着那叛徒狠狠一踢:“所以你就为了一己私欲背信弃义?!”
“给本殿压下去,处以极刑!”施昼喝道,他吸了口气,又低声道:“吊着口气,等事情水落石出,再宰了他项上人头。”
作者有话要说: 药方什么是编的,勿考究。
第48章 奸细
施昼缓了会儿,将怒气压下后,召来江奕询问。
江奕如今还是什么都未审讯出。
夜晚的时候,那重伤的三人醒了一位,施昼听罢后立刻赶了过去。
——
张江是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的,全身无力,视目不清,耳中嗡鸣,他内心知晓自己恐怕离死不远。
他只有一件事想告知旁人。
张江身为一个骑兵,那日知晓他要跟随卫将军身后护卫作战,内心高兴的不行。
卫将军是他们这些兵心中的神,他能有如此殊荣自是兴奋不已。
跟前几次战争一样,张江跟随将军奔向了前线,手起刀落便能宰下一个蛮族人的头颅,并且因将军领兵,他能感受到优势是在他们这边的。
心中更是钦佩。
而后,张江隐隐感觉到不对,蛮族那些身骑大马看似身份不俗的人为何一个接一个的与将军交手?
他们渐渐被蛮族人围了起来。
偌大的战场上,千万人的呼啸中,仿佛只剩下他们孤军奋战,将军□□不停,一人就独自面对了十几个人的进攻。
张江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他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为什么蛮族人不怎么攻击周衡将军?明明周衡将军离卫将军最近。
下一刻却见周衡拔刀对准了卫将军的背后!
张江瞳孔突地紧缩,大吼道:“将军小心!”
却已是为时已晚。
卫将军把背后交给他们,由于信任也未设防,变故就这么发生。
张江亲眼看到周衡提刀捅//进了将军背后,鲜血霎时喷溅而出,他看见卫将军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周衡。
周衡却一把将刀抽出,战马受惊,前蹄高高扬起,发出嘶吼,似在为主人悲鸣。
张江在看清卫将军从马上跌落的下一刻,就被蛮族一刀刺向了胸口,而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他此刻醒来,只想将周衡是叛徒一事告发出去,视线逐渐清晰。
张江眼前出现了五殿下的身影,他虚弱的抬起手,眼中愤恨、悲痛种种复杂的情绪交杂。
施昼过来时,便看见醒来的那人朝他抬起了手,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握住。
“殿下……”张江声音虚弱:“周……周衡是叛徒!咳咳——”
“他捅了将军一刀,将军没有对我们……设防,受了重伤后……才摔下了马。”张江又咳了几声。
施昼才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恍然之感,道:“你立了大功,伤好后本殿必予你重赏。”
张江摇了摇头:“殿下,张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只求……殿下能将张江的骨灰,带回去给我的娘……”亲。
他声音愈来愈轻,眼睛缓缓闭上,又昏睡了过去,此时的呼吸轻不可闻。
施昼闭了闭眸,他清楚,张江伤势严重,又一直拖了这么多天未有一个合理的疗伤,他下午那一剂药,只是给了张江一个回光返照的机会。
张江,必死无疑。
施昼轻声道:“本殿答应你。”
他松开张江的手,站起身吩咐:“人死了后将骨灰保存好,等战争结束随赏赐一起送去给他的家人。”
事已至此,内奸已水落石出。
此时已是深夜,明日还要去赴蛮族的“鸿门宴”,施昼想等明日从蛮族那回来后,再处理此事。
——
随那天一样的十万大军随后出行,施昼这一次熟门熟路,也不用耿戎带路了。
进了蛮族的地盘后。
“本殿要去确认卫炙的情况。”施昼马都没下,冷声道。
“殿下还真是担心卫将军的安危。”耿戎笑道。
这次关押卫炙的地方不是施昼上一次去的营帐,应该是怕他们派人前来将卫炙劫走了,转移了地方。
施昼翻身下马,理都没理跟在身后的蛮族大汗,径直走到笼子前就蹲下身查看卫炙的伤势。
他注意到卫炙的姿势是趴在地上的,他观详了会儿,伸出手揭开卫炙的衣裳。
“殿下这是作甚?怎么还扒起衣服来了?”耿戎出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殿下这行为,不太好吧。”
施昼觉得这人有病:“闭嘴。”
他没动作多少,就听见卫炙闷哼一声,眉间紧皱。
隔着笼子实在不好操控,他怕是弄疼卫炙了。
施昼手中一顿,站起身看向耿戎:“不知大汗可否打开笼子?”
耿戎只勾唇看着他,没出声。
施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别跟他计较:“是本殿失言了。”
让你闭嘴你就闭嘴,这么听话?怎么让你放了卫炙就不听话了?
施昼在心里暗骂。
耿戎这才开口:“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施昼想对着他那张恶臭的嘴脸来一脚:“本殿保证不做其他手脚。”
“我自是信殿下的。”耿戎拿出钥匙递给他,却在施昼伸手要接过的时候又立刻收回。
施昼快被他这逗弄气死了:“放肆!”
“就是不知殿下拿什么与我做交换?”耿戎的视线从施昼的双眸一路往下。
鼻尖、唇、喉结、锁骨、胸口、腰腹……视线有如实质。
简直不像一个蛮族大汗,反倒是一个地痞流氓。
耿戎那双如兽眸的眼微眯:“殿下身上好像没带什么值钱的物什。”
施昼的确不喜欢带什么装饰,一袭衣袍也就够了,来蛮族他也不会带什么贵重物什,能记得带几瓶伤药给卫炙就不错了。
耿戎迈步走近,又扫了几眼,才道:“殿下这发簪,我实是心喜。”
施昼不多废话,手抬起落下,那发簪就摘了下来。
青丝披落下时,耿戎眸底时惊艳,能见此美景,是他賺了。
他们交换手中之物。
施昼打开笼子,也没进去,只是躬身将卫炙半抱了出来,很是轻柔的将人抵在身上,而后褪去了衣裳,再拆开了包住伤口的纱布。
他眸中寒意一瞬深重。
伤口的确在背后,是刀伤,从后背刺入。
施昼确认了伤势后,掏出了药瓶,给卫炙没怎么被处理过的伤口仔细上药,而后再围上了纱布,给卫炙喂了几颗保命的药丸后,才有心思把脉。
卫炙的伤势愈发严重了……
施昼不心疼是假的,他不想失去卫炙这一个好友,昔日与卫炙相处的画面仍历历在目,此时却——
耿戎打断施昼的联想:“殿下确认好内奸了就将笼子锁上罢。”
施昼在做什么,耿戎岂会不知?
这五殿下第一次来的时候分明未想起查看伤势一事,而这一次却细细查看,不是发现了内奸偷袭一事前来确认还能是什么?
“大汗脸皮之厚令本殿叹为观止。”施昼将卫炙轻轻放在地上,锁上了笼子,起身看向耿戎。
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竟然还有脸在他面前说出。
“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必纠结于过程?”耿戎笑问。
奸诈阴险,不愧为无耻兽类,施昼心里唾弃。
“若是蛮族还是想要连州七城,接下来就不用谈下去了。”施昼说道:“割地求和一事,本殿绝无可能答应。”
耿戎神色一变。没有再像先前一样不正经,眸中染上戾气:“我劝殿下还是应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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