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央离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方才那种场面也不知道保护好白濯,竟然躲在屋中抱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这个兄长可真不称职。看来以后还是要自己暗中护着了。
明眼人都看出白濯跟离王有一腿,这个时候噤若寒蝉,哪敢为肖老爷说话。更何况是肖老爷不义在先。
篷州县令擦着汗,道:“离王殿下在此,我哪敢包庇,这位公子莫要血口喷人。”
乔央离道:“既如此,请肖公子将事情说一遍吧,本王倒要看看,何人敢如此猖狂。”
肖辞先是提及肖老爷要讹祁家之事,又说到事情败露、动手推人,导致场面混乱,一五一十,无不详尽。外庭中的群众都是见证者,听肖辞说,还一边附和着,证明了他并未说谎。
原本只是说肖老爷的罪行便可,但肖辞接收到乔央离不善的目光后,心领神会,补充道:“肖老爷伤了祁茗不说,见白濯落单,又找上了他的麻烦,这才伤了他。”
肖老爷气得一口老血都快吐出来:“你说谎,分明是她先动手的!方才在前厅她如何威胁我,大家可都看见了,她有武功傍身,我又如何伤得了她!”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我看到了,这位姑娘确实动手了。”
肖辞早已想好说辞,瞪着那个人道:“你若是被人拎过去打,你还不还手?”
乔央离牵起白濯的手细看,确实红彤彤一片。
白濯一直没有开口,低着头连情绪都琢磨不着,却在乔央离牵他的手,慢慢回握,有些迟疑有些坚定,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乔央离心跳漏了一片,恨不得见眼前所有人都赶出去,跟白濯好好聊。
不过刚刚那一巴掌告诉他,不可意气用事。
祁茗捂着伤口,脸色有些苍白,朝着离王行礼,“民女见过殿下。殿下有所不知,这肖知震讹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人。每次都打着做生意的口号,先买入对方的货,再反咬对方以次充好,一些大商贩不愿跟他计较,赔也就赔了。而一些小商贩斗不过,赔则倾家荡产,不赔则像祁家今日一样,被砸得面目全非。殿下,民女斗胆,请殿下为我们主持公道。”
乔央离点点头,让她起身,一双冰冷的眸子看向篷州县令:“爱卿,你可还有话?”
篷州县令擦着汗,道:“臣……未曾听闻这些事,是臣的疏忽,请殿下恕罪。”
“到底是没听说,还是收了什么好处,大人你自己清楚。”祁茗道。
那些小商贩跟祁家也有往来,被肖老爷逼得离开篷州前,偶有一两个会来祁府告别,宴饮酒酣时,吐露了不少心中难事,祁茗听到过一些,大多是篷州县令跟肖老爷如何狼狈为奸,逼到他们走投无路,只能离开。
篷州县令反驳道:“祁三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就拿今日来说,祁家的人来报官,我不是马上带着人来了吗,难不成这也是收了祁家的好处?”
人群中有人嘀咕:“还不是祁家财力雄厚,不敢得罪。”
篷州县令万万想不到火会往自己这边引,纵横官场十多年,他自然懂得如何引开话题,便道:“我的为人,时间可以证明。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肖知震的事,以免耽误了祁三小姐谈生意。”
他这话说得十分有技巧,时间可以证明,一旦离王离开篷州,他又可以只手整天,谁还敢乱说话。
祁茗今日被肖老爷惹急了,哪会轻易放过这两人,不料她还没有开口,乔央离先道:“行,一件一件来,本王时间多得很。”
篷州县令一抖,只觉死期到了。
离王殿下在祁家的事不胫而走,人群越来越多,曾经被篷州县令和肖老爷欺压过的人听到风声,也往这边赶,但拿不准离王的立场,便躲在人后,静观其变。
……
乔央离在被人说美色误国和公正严明中来回挣扎,最后还是放开了白濯,让祁茗带着他去换衣服,自己坐在正堂上,一边饮茶一边让人继续祁茗被推倒前的动作。
马车的茶叶大部分都被烧了,但最底下还是残存了一些,暗卫将车踹翻,一番查找,在一堆灰烬中找到一两张完好的宣纸。
为了不跟茶叶混淆,找到宣纸焚烧,再放入水中验证,这也免了金粉来自茶叶的嫌疑。
暗卫此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打下手的人,又去烧纸又去端水,当着众人的面验了出来。众人翘首以盼,接过暗卫递过来的水杯,定眼一看,除了灰黑色的灰烬外,表面没有半点金光,分明就不是祁家的货。
肖老爷正会儿不敢再辨,只好认罪,“殿下,是草民该死,草民下次不敢了,请殿下恕罪。”
乔央离道:“本王让你开口了吗?”
肖老爷顿时噤声。
肖老爷拉回来的货不是祁家的,其实已经可以定罪了,但乔央离仍是慢条斯理饮茶,始终一言不发,强大的威压镇得肖老爷冷汗直冒。
篷州县令更是如坠寒潭,他哪里看不出来,乔央离分明不想善罢甘休。
讹人钱财、蓄意伤人,都罪不至死,离王殿下又不能强加罪名,除非……还有后手!
作者有话要说:
离王:呵,动我媳妇。天凉了,肖家该破了
白濯:终于轮到我嘤嘤嘤了
第36章 惩处
乔央离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战, 他手下的势力自然也机灵,就在入府听了肖辞、祁茗的话后,他们便分工合作, 有人前往肖府有人前往县令府。
半个时辰后, 一批新货出现在祁府门外,为首两人周身肃杀之气,围观的人看得心惊胆战,默默退出一条路来。
“殿下, 属下在县令府找到一批茶叶, 经验证,正是祁家的货。”
乔央离挑眉, 笑道:“是么,原来爱卿也跟祁家的人有生意往来啊。”
篷州县令不敢开口,天知道这帮人去县令府找到了什么。
他猜得没错, 除了茶叶, 暗卫们还找到了一本暗账,其中记录着这些年来都有谁贿赂过篷州县令,尽管没有列明钱财数量, 单是这一整本名单,就能知道篷州县令这些年来赚得如何。
乔央离简略地翻了翻,“爱卿,这账本, 你要作何解释?”
爱卿县令不想说话, 不敢看乔央离这只笑面虎。
暗账只是开端,短短半个时辰内, 乔央离的暗卫就将篷州县令和肖老爷之间的龌龊事给查了个彻底。
正如祁茗所说,这些年被欺压的人不计其数, 篷州茶业曾一度陷入低谷,也是拜篷州县令所赐,若不是以祁家为首的几个大商贾撑着,篷州发展断然不如以前。
暗卫细数着篷州县令的罪名,桩桩件件,都拿出了证据,容不得他反驳半分。而一向将篷州县令奉为父母官的百姓一脸震惊,有些人还不敢相信,出言维护:“殿下,会不会弄错了,大人怎么会……”
祁茗带着白濯走出来,听到这话,当即打断:“怎么不会,难不成他还会把这些龌龊事公布于众?对你们好,不过是收拢民心,坐稳位子罢了,若是位子坐不稳了,他要如何受贿。”
“我可以证明!这些事都是真的!”有人终于耐不住,站了出来,“三年前,肖知震也是用这个手段,赖上我们家,我报官后,这狗官竟然要我给钱,可我给了钱后,还是被肖知震砸了铺子,还打断了我一条腿!大家看看,我现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一人发声,其他人也纷纷走出来,“我也是,我是直接被赶出了篷州,这两个月迫不得已才过来一趟的,不然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踏入这个肮脏的地方。”
篷州土生土长的百姓凌乱了,他们口中阴暗之地,真的是自己赖以生存的地方?
“好一个父母官,若没有今日之事,本王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呢。”乔央离道。
暗账是乔央离的手下亲手搜出,篷州县令不敢不认,但对那几人的话,却是矢口否认:“你们胡说!即便真的被肖知震砸铺子了,又和本官有什么关系!”
断腿的人怒道:“若非你授意,肖知震在篷州举目无亲,哪里敢这么嚣张!”
“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罢了。”篷州县令道:“殿下,受贿一事臣不敢否认,但是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臣万万不敢当啊,还望殿下明鉴。”
“谁说莫须有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妇女,怀中抱着个一两岁的孩子,手上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怯生生躲在娘亲身后。妇女后面,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低声劝着那个妇女。
有人认出了她:“这不是林家嫂子么。”
“对啊,她来凑什么热闹?难道林智的死跟县令有关?”
“不可能啊……”
暗卫走过去,将林大嫂从人群中带了出来。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篷州县令彻底白了脸。
林大嫂将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跪在地上,“民妇拜见离王殿下,听闻殿下在祁家主持公道,民妇心中有冤,恳请殿下听一听。”
“起来说话。”
“是。”林大嫂起了身,还没开口,眼睛先红了,身后的老妇拍着她的背,劝道:“我们还是走吧,我们斗不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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