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从殊感觉有点微妙,他好像能听到湖对岸女修的传音内容,他们想搞死他和郁浮黎。手段还挺狠,东荒再加黑市双重追杀,要是换个修为不太行的散修,绝对死得很惨。
高阳秀等六人都踏上小舟,用灵力催动小舟驶向湖中岛。行驶到中途,小舟突然停住不前,不管输出多少灵力都没用。
而且小舟还在下沉,就算想返回去也不行。
高阳秀顿时了悟:“我们被骗了!”他心中焦急:“我们不能离开小舟,一旦离开就会失去灵力,迅速沉入湖底被淹死!”
其他几人一听,纷纷仇恨的瞪向湖中岛的两人。
郁浮黎好整以暇,苗从殊无动于衷,他不会救企图害死他们的人。
玉棠红掐着掌心,咬牙说:“是人太多!”
她的视线滑过舟上五人,突然和高阳秀联手将其中两名分神期修士踹下湖泊。那两人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迅速淹没,剩下两名分神期修士惊骇震怒,反过来袭击玉棠红和高阳秀。
高阳秀是出窍期,碾压分神期修士。而玉棠红身怀无数灵器,分神期修士在她手里讨不了好。
一时间,双方缠斗激烈分不出胜负。
苗从殊料到郁浮黎会搞事,只没想到是自相残杀的戏码。而他们竟都毫不犹豫手刃同伴,心也是够硬的。
郁浮黎见此一幕,心情愉悦,溢于言表。
苗从殊心想,感觉现任更变态了。
小舟上,剩下两名分神期修士感到绝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选择自爆,死也要拖他们一块死。
两个分神期修士的自爆威力极大,瞬间激起千层水花,湖泊被炸得肉眼可见的震动,湖中岛出现裂缝并且波及到黄金树。黄金树从中裂成两半,一半倒在土地化为枯木,另外一半落在湖水化作木桥。
就在黄金树裂开时,郁浮黎跳下来,拦腰抱起苗从殊,大掌顺道伸进树干中心掏出一块黑色物体便迅速闪身离开。
双脚一落地,苗从殊回头看,但见湖泊冒着氤氲水汽,湖中岛裂成两半而湖水几乎被抽干。浓烟与水雾遍布,看不清舟中是否还有人存活。
郁浮黎:“走。”
苗从殊连忙跟着走了。
他不知道郁浮黎想做些什么,只隐约猜得到他进入秘境是有目的、有计划的。
苗从殊懒得走便翻找出白玉舟,躺在白玉舟里好似一条晒干的咸鱼。白玉舟配合郁浮黎的脚步慢慢走,那速度就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突然有人骑着乌龟混进其中慢慢爬一样,画风非常突兀而且欠打。
郁浮黎眉心抽了抽,瞥了眼苗从殊那懒散的样子,突然也跳了上来。摊开手脚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瘫着,下方还铺了厚厚一层冰丝绒,凉凉软软特别舒服。
只一瞬,郁浮黎便不动了。
郁浮黎那胳膊就搭在苗从殊的胸口,因为放松所以显得格外重。
苗从殊催他把手臂挪一下,略重。
郁浮黎挪一下手臂,还是环抱着苗从殊,但没压着。
苗从殊适应后没感觉难受就不理了。
郁浮黎问他:“苗苗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昆仑吗?”
苗从殊:“想我、为了找我。”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郁浮黎:“答对一半。继续说。”
苗从殊不想知道另一半原因,他觉得这跟郁浮黎的计划有关系。通常这种有目的、有计划的,必然是在搞事业。而他只想谈简单纯粹的爱情,不想参与另一半的事业。
“猜不出来。不想知道。”
郁浮黎埋首在他脖子,偏要告诉他:“因为秘境里有一块命盘碎片,如果持有命盘碎片便可得到天道庇佑,不受雷劫便可飞升。”
大能飞升,九死一生。
而命盘是传说中玄乎其玄的东西,于苗从殊而言,那就是传奇大佬的故事,他真的兴趣不大。
不过秘境里真有这神物的出现,那就能解释他前任为何都齐聚一堂了。
苗从殊:“你也要飞升吗?”
郁浮黎敛起笑容,说:“不是。”
苗从殊‘哦’了一声回应,便听郁浮黎接下去说:“我要打碎命盘,让所有人都飞升不了。”
苗从殊:“?”现任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发下如此宏愿的人在话本里通常是什么下场吗?你这是话本里的大反派、大魔头!
现任拿的是话本里的反派头子身份,他作为反派头子的道侣就是反派他婆夫,想想还有点带感。
但创业艰难,他表示支持并选择放弃同舟并济。
郁浮黎:“命盘一碎,飞升风险大。灵气复苏,便有许多修士会因飞升失败而身陨,届时怨气冲天而天道失衡……你不劝我?”
苗从殊昏昏欲睡,猛地被推醒,心里挺茫然:“我劝你的话,你愿意放弃成为大魔头的计划和我归隐昆仑吗?”
郁浮黎:“不愿意。”
苗从殊莫名其妙:“那不就对了?”明知没用,为什么浪费口舌?
郁浮黎无言,和他对视,心中突然无力。把苗从殊当小孩似的抱在怀里,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你真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他根本还不明白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苗从殊:现任生气了。完全搞不懂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郁浮黎:“如果我和整个修真界为敌,甚至连天道都想杀了我,你会不会离开我?”
苗从殊心想这事业搞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天道都敢得罪是真牛批。
他说:“只要你不强迫我一起搞事业,不逼我勤奋努力修炼……双修是可以的,这个我不拒绝。”
郁浮黎瞪着他:“就这样?”
苗从殊想了想:“最好是拥有吃睡玩乐自由。”但凡吃好睡好还有各种娱乐,谁又愿意离开呢?
郁浮黎按着苗从殊的心脏,数着那心跳,再盯着苗从殊的眼睛看,没有在里面看见任何动摇、恐惧、不敢置信和退缩,更没有撒谎的痕迹。
他不会因他荒谬、倒行逆施的行为而逃跑,他会包容、不会以自己的想法去干涉他的自由,不会为了外界的眼光和世俗伦理约束他人,哪怕这人是他的道侣而他本是有这约束的资格。
郁浮黎笑起来,他知道苗从殊不约束他的自由,相对而言,他人也不能约束苗从殊在乎的自由。
苗从殊还在想郁浮黎什么时候不发神经的时候,发现嘴巴被咬住了。
郁浮黎在秘境里劈开一个空间,连人带白玉舟一起裹进去。
然后以骑坐的方式将苗从殊抱起,连衣服都没退,只解开腰带、脱了裤子便进去。
苗从殊当下刺激得蜷缩起脚趾,死死拽住郁浮黎的衣袖,不一会儿就哼哼唧唧起来。
太激动的时候就一口咬住他肩膀,往结痂的伤口处再抓挠,留出来的鲜血没有令郁浮黎停下来,反而刺激到他。
就像野兽闻到血腥味会变得更加疯狂,这人便在半疯半清醒之间征伐。
……
事后,郁浮黎留在空间里炼器,说是要给苗从殊炼个防御神器和用得顺手的攻击性神器。他摊开手掌,掌心漂浮着成年人胳膊那么长的黑色木块。
这木块是刚从黄金树树干掏出来的。
郁浮黎:“这是树心。”他食指顶着木块划开,自里面揪出一个黑黝黝的、形如人参娃娃的木头。
“这是树灵。”
树灵是活的,他被郁浮黎捏着,恐惧得连颤抖都不敢。
苗从殊戳戳它的肚子,有点软,像是软木雕成。树灵‘嘤’了一声,泪眼汪汪,颇为可怜可爱。
郁浮黎将树灵扔给苗从殊玩,同时准备炼器。除了准备给苗从殊的神器,他还要利用黄金树树心炼制可寻找命盘碎片的罗盘。
苗从殊没打扰他,但也不想待在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于是出来外面透气。
因为树灵懂得许多术法,苗从殊刚进阶至元婴,正是缺术法学习的时候。于是问树灵:“你会不会化形之术?”
所谓化形之术即将某一物体变化成其他物体,用以蒙混过关,关键时刻还能逃命。
苗从殊觉得这术法好,适合他。
树灵的声音细细的,像个女孩子。它说:“会。您要学吗?”
苗从殊躺在白玉舟上翘着腿说:“学。”
他掏出零嘴问树灵吃不吃,树灵一开始不敢吃,后来见他脾气温和不似另外一个人修那么恐怖,渐渐放心。
树灵吃了一个果脯,瞬间被这甜甜酸酸的零嘴征服。
它一边细声细气指导苗从殊学习化形之术,一边小口小口啃着桃子果脯。
“化形之术,移形易貌。依水成水、依火成火、依石成石,草木六畜皆可幻化……”
苗从殊按照树灵的教学方式尝试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将自己变成其他物体。
或是石头、或是草木,玩得不亦说乎。
这是变死物,接下来是变活物。
他先将树灵变成自己,发现除了表情和身上某些人为制造出来的痕迹不一样,其他地方并无二致。
接着想起昆仑的黑隼,便将自己变成黑隼的模样,胖胖肥肥圆滚滚一只像是大号蹴鞠。
苗从殊蹦蹦跳跳呱呱叫,“灵不灵动?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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