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萧知尽,没他估计我都要修书一封,让你别等我了。”
“你敢?”江旻掐住江婉的下巴,恶狠狠咬了一口,道:“要是写过来,我就去京中把你逮回来,管你报不报仇,关起来再说。”
“诶,还讲不讲理了。”江婉抬头瞪江旻,对上他的眼时却愣住了。江旻语气虽凶,眸中却是化不开的不舍,抓着她的手都不舍得用力。
江婉轻轻回握,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马车悠悠晃到城脚下,江婉这才直起身,理了理衣襟,正色道:“我该出去了。”
随行的人是太子殿下所给,听到车中江婉的话,立刻挥停马车,朗声问道:“二位大人,可有吩咐?”
“一路坐着马车骨头都僵了,不如江大人随本官去走走?”
马车中传来江旻的声音,让众人纷纷侧目。上个月册封太子,天下百官需入京朝拜,江旻也在其列,原以为他会在路上耽搁,不想那么快就回来,还带了另外一个“江大人”回来。
江旻率先下马,站在旁边没有挪动脚步,而是掀开帘子,伸手等着其中的人出来。
他是江州太守,钦定的状元,身份不低,伸手的那刻引来了众人的非议,对里面的人更加好奇。
好似听到他们的呼唤,江婉低声致谢,握住江旻的手慢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原本的议论声骤然没了,所有人都盯着马车上的女子发呆,三年未见,眉眼英气清爽,全然没有当初的妩媚娇俏,经历风霜,让她目光更加坚定。
而让众人惊讶至此的不是她的脸,是身上穿着的朝服!再看向马车中,除了江婉空无一人。
另一个江大人,竟是江婉!
缓过劲的百姓一下子炸开了锅,碍于周围站着的侍卫过于凶神恶煞,他们没敢上前询问,只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消失三年的江州花魁忽然回来,带着满身荣誉住进太守府,次日还跟在江旻身后,游山玩水,料理事务。
江州百姓目瞪口呆,缓了数日之后,终于回神,聚在太守府闹了起来。
一是历来官衙无女子,江婉一介女流,凭着来路不正的探花便敢插手江州事务,让百姓怀疑万分;二是江婉当年名声在外,让一个花魁管着江州,传出去颜面何在;再者,江婉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谁不知道她对江州有多大怨气,让她治理江州,能好才有鬼。
心虚的江州百姓合谋一番,抄起家伙围住太守府,这才又了今日闹剧。
守门的侍卫从未见过这阵仗,一下子吓软了腿,跑进去将府门一关,赶着把事情禀告给了江旻。
江旻心中有了主意,但想起江婉的性格,便侧过身问道:“婉儿,你打算如何?”
江婉冷笑,“让太子给我的侍卫守着,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看谁敢造次。”
温润儒雅的江太守是出了名的老实,对下人从不责罚,更别说是百姓了。那侍卫听了,一下子愣住,不知从何开口。
倒是莫厌迟的侍卫有魄力,听了令,领着人出去守门,有不知死活的村民见大门开启,拎着锄头便要闯进去。
那侍卫冷冷看了他一眼,拔出腰间的剑拦住道:“擅闯太守府者,死。”
大概是仗着人多,那些百姓竟没被侍卫震慑住,反而因他的话愈发激动。
“你们看,这肯定是那妖女的主意,平时太守连只蚂蚁都不敢踩,哪还会下令杀人!”
“交出妖女,还江州太平!”
附和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不用出去,江婉都能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在回江州的路上,她便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她生在江州,岂会不知道江州人情冷暖。若不是这里是她娘亲的埋骨之地,若不是这里有江旻,她才不愿意回到此地,再见昔日令人作呕的人。
江旻陪她听着,紧紧握住她的手,既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你打算就这么任之辱骂?”
江婉拍拍他的手,讥笑道:“江州人擅长恃强凌弱,等他们耐不住性子闯进来了,才是真正的开始。”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但如果是是非不分,满口闲言碎语的民,于舟而言不过是阴沟死水,不要也罢。
江婉既然回来了,为了自己为了萧知尽,也誓要将这江州治理好。
她的野心,她的才华,不会因此埋没。
江旻看着她,有种时光易逝,人心难老的感觉。
晃眼两人相识三年了。
当年他救下投江的江婉,教她读书认字,吟诗作赋,每一天都能看到这个人在变化。江婉不属于江州,身上有京城人与生俱来的傲气和倔强。
她自知身份不对,能力不足,但从未言败。
江旻将她从江中拉起来,而她亦是把自己从江中拉起来。
不断游动,日益壮大,江旻寒窗苦读十余载,从未像她如此拼过。
所以江旻相信江婉,女子身份不会成为她的阻力,相反,女子独有的细腻心思是他所不及的,有她在,江州只会越变越好。
外头的辱骂声不断,江婉自顾自饮茶,唇边噙着一抹笑,心情并未因为外头的事而有丝毫不快。直到刀戟声起,喧闹归于沉寂,江婉这才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去。
江旻没有跟着,这一役需得她自己去,成与不成,便在今日。
侍卫砍下了打算强闯太守府的人的手,鲜血溅了满地,那人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哀嚎着。周围的人惊愕万分,一时间竟不敢上前搀扶。
江婉扫了那人一眼,不忍发笑,竟是江通达的堂弟。
“把他带去给大夫瞧瞧,莫让他死了。”江婉朝着侍卫道。
她一出声,外头才安静下来的人又交头接耳议论起来,站在外围的人仗着远,大着胆子骂道:“妖女,滚出江州!江州不会认你这个人的。”
人群之中,他的话突兀而刺耳,江婉不怒反笑,道:“本官是朝廷大臣,你敢胡言乱语,不怕被本官治罪么?”
“呸,谁知道你用什么手段爬上这个位子的!”那人认定说话柔柔弱弱的江婉不会动手,藏在人群中肆无忌惮。
江婉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过去,分明人头攒动,那人隐在其中不见身影,她却没有半点犹豫,径直走到了那人跟前。
那人来不及退开,便被侍卫拎了起来,狠狠扇过一巴掌,后槽牙登时掉了两颗,满口鲜血,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她跟在萧知尽身边三年,耳濡目染下懂了不少治人之道,入京后更是战战兢兢,无一日安宁地跟在朱启明身边,谋划着怎么报仇雪恨,三年苦楚尽无人知,如今归来,她不是来听人辱骂的。
萧知尽心狠手辣,江婉又岂是善类。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倒地不起的那人,冷道:“不论我是何种手段爬到现在这位子的,都轮不到尔等贱民来置喙,今日本官便饶你一命,再让我听到半点不敬之词,本官便杀了你,以儆效尤!”
那一滩血太过显眼刺目,无人敢怀疑她这番话,瞧见江婉眸中掩不下的狠厉,这群仗势欺人的人终于感到了恐惧。
江婉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过去,分明人头攒动,那人隐在其中不见身影,她却没有半点犹豫,径直走到了那人跟前。
那人来不及退开,便被侍卫拎了起来,狠狠扇过一巴掌,后槽牙登时掉了两颗,满口鲜血,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她跟在萧知尽身边三年,耳濡目染下懂了不少治人之道,入京后更是战战兢兢,无一日安宁地跟在朱启明身边,谋划着怎么报仇雪恨,三年苦楚尽无人知,如今归来,她不是来听人辱骂的。
萧知尽心狠手辣,江婉又岂是善类。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倒地不起的那人,冷道:“不论我是何种手段爬到现在这位子的,都轮不到尔等贱民来置喙,今日本官便饶你一命,再让我听到半点不敬之词,本官便杀了你,以儆效尤!”
那一滩血太过显眼刺目,无人敢怀疑她这番话,瞧见江婉眸中掩不下的狠厉,这群仗势欺人的人终于感到了恐惧。
江婉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一大半了,接下来她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允诺江州人好处,兴修水渠,提倡商贸,将三年走山访水的经验尽数拿出,彻彻底底改变这里。
江州百姓自视清高,见不惯江婉靠龌龊手段上位的人,可到底碍于她身边的侍卫,敢怒不敢言,互相看了几眼后,便黑着脸离开。
回到家中仍是怒气冲冲,亦有清醒的妇人在一旁敲打:“江婉以前在江州没少受到欺辱,现在怕是要来报仇的,你又去凑什么热闹,现在还不顺着她的意,是嫌活得太久了吗?”
“难道要由一妇人管着我们吗?”
“妇人又如何?她既当了官,便有她的本事。再者说,京中的消息不是早就传来了吗,人家可是正经的大将军之女,论身份论本事,来这江州屈才了。”
“妇人之见……”
诸如此类对话,在江州各个家中上演着,有时候反倒是妇人们更看得清些。
总而言之,经过太守府前一闹,江婉的日子倒没有那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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