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与他的信引截然不同的……
溯岸的信引也飘散在空中了。舟游嗅了嗅,闻出来那是乌龙茶的香味。
乌龙和桂花一起泡茶是极香的,舟游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舟游很快就没空想这些了。他觉得分外舒服,这比他在浴桶中泡着澡还让他满足。
初次盖章结束得很快,舟游还没从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之中抽离出来,就见溯岸坐直了身。
“阿游,我即刻便修书送回溯国。请我父皇同你父王商谈联姻之事。”
“嗯……”舟游发现自己浑身都不疼了,“溯岸,我不疼了!”
溯岸拉着他的手,头疼地问:“你清楚潮期是什么吗?”
“就是未成年的坤洚每个月一次、十八岁之后的坤洚三月一次,要经历的痒和痛的过程嘛。”
“那你知不知道,未经人事的坤洚在乾离盖章之后就会平复下来?若坤洚十八岁之后,还未与乾离结合,潮期也是一月来一次。”
舟游听懂了溯岸的意思,潮期的“成年”并不是否有十八岁的意思,而是,是否结合的意思。
他有些害臊,他不爱看关于坤洚的书,他所了解到的,还是父王给他说的。父王一个乾离,想来是不懂的。
“你是从何得知的?”舟游质问溯岸,“是你那府中的舞者同你说的?”
溯岸连忙否认,“我母后教我的。她说,往后我要待我的正君好些才是,故而,将坤洚的一些事也同我讲了。”
舟游还是有些吃醋,“你府中还有那个舞者?为什么收留她?”
溯岸思索了一会,告诉舟游,“她是我的谋士。我准备让她去争今日的花魁。”
“对,花魁!选举开场了吗?”
“半个时辰前,花芷就已经在台上了。”
舟游有些失望。他出宫一趟是为了看热闹的,岂料把自个儿搭到了床上。若不是溯岸在这,那他今日八成是惨了。
“那个花芷,她也是女和元吗?能赢过司广的那个吗?”
“花芷是女乾离。她颇通巫术,很是厉害。”
“什么?”舟游惊讶地道:“我就为了一个乾离膈应了那么久?何必如此!”
溯岸一笑,“还有什么想问的?今儿个问清吧。”
舟游觉得身上利索了许多,便坐起身,同溯岸道:“你可探听清楚了,司广送来的那个女和元是如何夺魁的?”
溯岸摇摇头,道:“我不知,但是花芷说她有办法。”
“那个花芷是个乾离,她这个性别也敢去争花魁?”
溯岸道:“你放心,她是谋士,还会巫术,定有法子取胜的。”
“不行,我想亲眼去看看。”舟游边说边下床。
溯岸没阻止他。他清楚,若不让舟游去瞅这个热闹,舟游得怄死。
人算不如天算,舟游这边才穿好鞋,那边应迟就来禀报溯岸说,花芷已经夺魁了。
舟游急了,“怎地这么快?这才什么时辰?”
应迟答了,“殿下,现在已是酉时了,可要传膳?”
溯岸道:“去吧。我也饿了。”
应迟退下了。
“这怎么都酉时了……我昏了这么久?叶子呢?”
“在外间,似乎是睡着了。”
舟游更加沮丧了,“当坤洚可真是麻烦!还是和元比较好,没有潮期,不用经历那些折磨……”
溯岸揉了揉他的头,道:“天意如此,不要过分追究。”
舟游点点头,“连累你了,抱歉。”
“道歉做甚?”溯岸领着舟游出去用食,“这是皇城的‘珍馐楼’的招牌菜,你多尝尝。”
舟游点点头,又偏头问应迟,“你吃过了吗?”
“回殿下,属下叫醒叶公子,同他一齐去隔壁用餐。”
“好。”
“我长这么大,从未去过‘珍馐楼’用餐,谁知这滋味竟是与御厨不相上下。”
“食不言寝不语,你忘了你容易呛着了?”
☆、第九章
舟游真被呛着了,咳完之后,他小声抱怨,“乌鸦嘴。”
溯岸忍住了与他斗嘴的冲动,一个人闷头吃起饭来。
一场饭下来,舟游格外心满意足。他觉得灵魂和身体都得到了圆满。
饭后,舟游还想留在春宵楼看会热闹,却被溯岸拎回了宫,一路任他几番挣扎都无果。
溯岸将人送到游和宫,正准备辞行,就被舟游叫住了。
“溯岸,等那花芷有空了,你便叫她过来同我讲讲她是如何夺得花魁的,可好?”
“好。不过她近日正钻研着一门秘术,恐还需多等几日。”
“无妨。”舟游想了想,“我随时有空。”
舟游与溯岸道别之后,松了一口气,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
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他浑身提不起力气。
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低低笑出了声,溯岸,给他盖章了。
除了这件事,花芷还成为了花魁,干扰了原有的宿命,这也让舟游感到非常兴奋。
至少,这证明了梦中的事情是可以被改变的。舟国可以逃脱被灭亡的命运,而兄长和父王也不会死。
舟游想,明日得去趟流和宫,将自己梦中的事情告知兄长,与他一同商量对策。
打定了主意,舟游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日,天气晴朗,是个艳阳天。舟游一大早便来到了流和宫。令他意外的是,往日早早便起来上朝的兄长,今日竟还未起。
舟游在偏殿等了一会儿,舟流才出来。
“兄长昨夜是做什么去了?今日竟起得这么晚。”
“昨日丞相大人拉着我去长安街巡视,本来都好好的,丞相非要请我去酒楼吃晚膳。有名的酒楼几乎都在玄武大街。我们一行人路过珍馐楼时,恰好遇上贼人放火烧楼。”
舟流喝了口茶,接着道:“而后,丞相说什么都不肯放我走,我在那儿待了一整晚,大约子时才回宫。”
舟游听见‘丞相大人’四字,不免又想起他前世的所作所为,他连忙问道:“那兄长可曾伤到哪?”
“并未。”舟流打了个哈欠,道:“说来也奇,丞相大公子司广,昨日竟在那设宴。丞相发现着火之时,他正从里面跑出来呢。”
舟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直觉这里面不简单,不知道丞相府是想酿造什么阴谋诡计……
他得尽快揭穿丞相那个老狐狸的面目才是!
“兄长,我接下来的话你仔细听着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确实是真实的。”
舟游环顾一圈,对侍从们道:“你们下去吧。”
舟流下意识坐直了,道:“嗯?”
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舟游才敢开口,“兄长,你可还记得日前我在镜湖落水?我刚醒来那几日浑浑噩噩的,你可还有印象?”
舟流问道:“莫非你想起是害你落水的贼人了?”
“非也。我那段时日,昏迷不醒,父王还来我宫中照看我。我那时是梦到些诡异的事情,无法醒来。”
“怎会如此?你醒来之后也未告知我与父王。怨不得你当时脸色那么差!”
“那时,我以为是假的,毕竟那是梦。但我多方查证过了。那梦里的事,多半是发生过的。”
舟游停了一下,接着道:“我曾梦见丞相勾结别国,制造边境动.乱,父王派你出征,然而,你却败了,你于一场大战之中丧生。”
舟流捂住了舟游的嘴,他想起了太医的话,有一人进了镜湖之后,神志不清……
丞相怎么会叛国?就算边境有战事,也应当派遣将军过去,他一个门外汉去做什么?阿游,怕是病得不清。
他仔细地看着舟游,然而他深色清明,未有不妥。
“阿游,这些话万万不可语人言。”舟流疑惑了,“阿游,你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
舟游听出了舟流话里‘你是不是疯了’的意思,当即便是反驳,“兄长!我是舟游!我没病!”
舟游将舟流的手打下,继续说:“这是真的!不仅如此,父王见了你的尸首之后,便悲痛欲绝,无心处理朝政,之后便是民怨层生、有人对父王下了毒,我为父王守孝七日,本想从宗族中挑一个伶俐的孩子为王,然而,丞相却带人破宫门而入。”
舟游没再说了,到这里为止,就是他在那个梦里最后关于舟国的记忆,多说也无益。
舟流深深地看了舟游一眼,“阿游,这话你同我说说便罢。外人只会将你看作妖物。兹事体大,我需得找父王商议。”
舟流向外走了两步,又连忙撤回来,“不,你如何辨别真假?”
“兄长,毋须别的。就说你这殿中。”舟游走到殿中央,指着脚下,道:“这下头是一个密窖,放着兄长的名剑。”
这是在舟游的那个梦中、在舟流征战之时,发现的。
那日,舟游想耍剑,但他自己的已上缴给父王了。他知兄长喜爱收集名剑,便来兄长殿中寻,却遍找不见。
他问了那些侍从,也都答作不知。最终,他找累了,在偏厅休憩。喝茶之时不慎将茶水打翻,有碎片恰好掉落在了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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