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方才这人说得可是真话?”叶子眼眸含泪,扶着门框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叶子?”舟游看向侍从,“怎么回事?怎么让他过来了?”
舟游分明记得叶子方才去服侍舟流了,此刻却被叶子听见了他想瞒下来的话……
“这、殿下,茶是叶大人送过来的。”侍从辩解着。
叶子打断了他的话,“殿下,您别怪他们,我若要硬闯,他们是不敢拦我的。”
叶子说着说着给自己擦了擦眼泪,“殿下也不必再想法子瞒我了。”
舟游长叹一声,“天下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难道都束手无策么?”
“来不及了,太子殿下可能……”叶子回头看向舟流寝殿的方向,“这几日奴才想待在流和宫中,请殿下恕奴才无罪。”
“好,你来照顾兄长我是最放心不过的。我那还有和康照应着,你也不必过分忧心,”舟游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只是,你照顾兄长可别把自己照顾得病倒了。”
“遵命。”叶子说完,向舟□□了个礼,便回了舟流那。
这头的事情暂时解决完了,还有很多事等着舟游来做。但在舟流这件事上,他不愿干坐着等别人的消息。
或许,太医院的典籍中会有这种毒的解法。想到这,他立马带人去了太医院。
中途,他吩咐人给和康报信,说是有任何事情,都去太医院找他。
此时,天色已暗,竟无一丝月光与星光,舟游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去太医院的路上路过了御花园,纵然已是四月天、园内芳菲展放,他也无心观赏。
太医院远远望去一片灯火通明,舟游见状心下稍安。
太医院满院的杏林圣手,应当是有法子为兄长再拖延上一段时日。
舟游没带几个人,动静很小,有几个太医注意到他想行礼也被他免了。他寻了几本写着“疑难杂症”的医书去了一处较为静谧的屋子,让侍从将灯点燃。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医书,渴求找到同舟流症状相似的,但直到翻完了也一无所获。
他起身欲去藏书房再找上几本,却发觉眼冒金星,再往窗户口一看,却是日上三竿。
“殿下,原来您在这,”说话的人是应迟,溯岸的近身侍卫,“我们太子殿下找您,请随我过去一趟。”
“好。”舟游应着,脑子想着,溯岸许是想教他法子……他眼前陡然一黑,跌坐在椅子上,竟生生昏过去。
感觉到有人将他抱到了床上,舟游终于抵挡不住,彻底没了意识。
舟游再次醒来已是申时,和康候在他床前走来走去,晃得他眼花。
“和康,你别转了,我脑子晕。”
“殿下,您醒了!”和康左右看看,拿起桌上的茶杯,给他倒了杯水,而后说:“殿下先喝水。您一日未用膳,想必饿极了,小厨房给殿下温着汤,若想吃了,奴才让他们送过来。”
“殿下不知道,是溯太子将您抱回来的,奴才见着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殿下怎么了。叶子也不在游和宫,奴才慌慌张张的,怕干不好差事,平白给溯国的人看一场笑话。好在太医说殿下只是太过辛劳、休息一番即可。不然,奴才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舟游听到“叶子”两字,不由问道:“兄长那可安好?他们可有寻到什么神医?太医院众人有无新的法子?”
这几问把和康砸懵了,“殿下,太医嘱咐您不能太过操劳。这事、这事您就别再管了吧。陛下肯定有法子的。”
“胡说!那是我兄长,我嫡亲的兄长!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去外头寻新鲜的玩意只为了哄我高兴的兄长!我怎么可能不管……”舟游说着说着,忆起昔年的光景。
这时好似舟流仍守在他身旁似的,他不禁痛哭出声,“兄长必定安然无恙。”
和康往地上一跪、拼命磕头,“是、是,奴才说错话了,请殿下责罚。”
这罚到底是没落下来,先是舟游的心思不在这上头,早就飘到了流和宫;再是溯岸一直在他宫中等着他醒来,一听见动静,便不顾侍从的阻拦,直接进到了寝殿。
“都下去,孤同你们殿下说会话。”溯岸开口。
其余人看向舟游,等他吩咐。
“都下去吧,”舟游脑子里是一团乱麻,看见溯岸的时候感觉自己稍微好受点,“有事本殿下再叫你们进来。”
等人都下去,溯岸坐到他床头,放下手里的食盒,拿了方帕子,温柔地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滴。
“阿游,我让人做了汤,”溯岸见他不哭了,揭开食盒的盖子,“你已饿了一天,喝点吧。”
舟游将脸撇向另一头,小声回他,“我没胃口,不想喝。”
溯岸见他眼角泛红,眸色一深,嘴上仍是哄着,“乖,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累垮自己可不值当,你兄长还等着你给他找神医救命呢,你父王那你也得再去劝劝。”
舟游又将头转过来,“好,我喝,但是我不想自己动手。”
溯岸懂他的意思,直接将他扶起,又起身转了个弯坐在舟游那头,把他拘在自己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膛。
又用右手将汤过给左手,右手执起勺子,一口一口喂他。
溯岸的动作不是很娴熟,期间有几次都碰到了舟游的牙齿,但舟游心不在焉的他也就没心思逗他。
好不容易喂舟游喝完了汤,却又有事发生了。
和康在殿外请示,“殿下,奴才能进来吗?”
舟游知道和康必定是有急事才会如此询问,他看向溯岸。
溯岸倒也很是理解,收拾了碗勺,又给舟游擦了嘴,便推门出去了。
“殿下,大事不好!奴才偷听到流和宫那边说,苟总管被人救走了!”和康的脸上爬满了慌张,“那边传闻宫中有隐藏的暗桩,这次是打着将殿下、陛下以及太子殿下一同毒死的念头,欲进宫篡位!”
苟总管?舟游思虑了片刻,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是御膳房那位说给他下过毒的。本以为兄长早就将这件事摆平,却未料还有后续……
“别慌,如今宫中人心惶惶,你身为我的近侍应当从容不迫才对,”舟游淡淡说道:“也没那么多说法,无非是这宫中还有苟总管的同党罢了。”
舟游揉了揉额角,问道:“可还有什么消息,譬如那同党是何时将苟总管救走的?”
“正是此事让人困惑!今日午时还有人去刑房送饭,人在那待得好好的;可方才xx去巡视,却不见苟总管了。这短短半天,流和宫也没见有外人出没,实在令人想不通。”
舟游蹙起了眉头,“莫非那人武功高强?”
“可是,殿下,太子殿下宫中有刑房之事,也只有极少人才知。”和康磕了个头,“恕奴才直言,此事怕是监守自盗。陛下听闻此事后,让人瞒着殿下,奴才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偷听到的,殿下请假装不知此事。”
舟游心下大震,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如今宫中群狼环伺,还有那在暗处的丞相怕是早就伺机而动,他不能乱。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维持皇宫的安危。只要父王一日不倒,那暗处的人便不敢动;可若父王倒了,皇室危矣、舟国危矣。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章纲剩三个,目测还有五六章就能写完,感觉自己好厉害!
忘了说,这篇文的一些设定,比如ABO的叫法都是老福特上面【黑色金纹】太太的,太太开放了授权。
然后也有一些私设,比如标记改成了盖章之类的。
☆、第十六章
十日后。
舟游在流和宫外焦急地踱步。他将揪所谓“细作”的事一并交给了侍从,而自己则耗费大量的心神去寻找民间的神医。
舟流的病愈发地重,而太医院众人仍然束手无策。舟游自己也翻遍了医书,亦未寻得解决之法,急得他嘴中起了燎泡。
好在前几日有信鸽传信回宫中,是舟流的侍从传信而回,信中言明他找到了民间有名的大夫,传闻那位黄大夫能活死人肉白骨,医术格外了得,在民间素有“神医”之称。
纵使舟游没见到人,光是听着神医救人的事迹,他也觉得兄长有救了。
只是可惜那大夫的住处着实离皇城远了些,暗卫领着他紧赶慢赶,跑死了两匹马,花了三四天才堪堪进宫。大夫旅途劳顿,面色看起来枯黄了些,舟游便让他又歇息了一晚,直到今日才过来给舟流把脉。
忽而,舟游耳边传来“咚”、“哗啦”、“嘭”的声响,他朝那处看去。原是叶子心神不定,端着一盆水,没怎么看路,一下子撞在了柱子上,水盆一下子就被打翻了。水泼得柱子上、地上还有叶子身上和脸上都是。
舟游皱着眉,实在忍不住,又弯起了嘴角。
他的声音里含着笑,“叶子,别担心,兄长定会平安无恙。你先下去收拾一下吧,若兄长醒过来,我再派人叫你。”
舟游注意到叶子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何事?”
叶子勉强地冲他笑了笑,摇摇头,抹了一把脸,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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