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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汝臣 (林子没有树)


  “无事,做了噩梦。”梁庭宇轻呼一口气,“今日守在院中,不许人进来,也不必过来侍侯。”
  “是,”舍玉有些迟疑,梁庭宇面色有些难看,十七临行前交待要照顾好梁庭宇,不由重新问道,“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没事,心情不好,你先出去吧。”胡乱找了个理由,示意舍玉退下,临了,不放心的补充道,“不许任何人过来,守好了!”
  ……
  梁庭宇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即便如此,也是满头大汗,脸色发白。才初初过了晌午,梁庭宇就再也忍受不住,勉强撑着身子,一路踉踉跄跄进了密道。
  推开朱子深房间的暗门,又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身子的衣服松散的挂着,本来淡青色的内衣上沾满了灰尘。
  终于,梁庭宇失力的趴在朱子深干净整洁的床上,呼吸都虚弱了几分,此刻殿中空无一人。依他对朱子深的了解,等到回来估计也得晚上了,梁庭宇抬手将床帐放下,就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蹭地满床是灰。
  朱子深想到早上梁庭宇的神情,猜他肯定等不到晚上就会过来,所以用了午饭,早早就回了寝殿,果然人已经在了。接过宫人手里的公文,朱子深挥退众人,从里面关了寝殿门。
  撩开床帐,就见梁庭宇整个身上都是灰扑扑的,人也虚弱的很,朱子深的眉毛微皱,一时有些犹豫,没想到他会这么难受,可是让朱子深否定自己做下的决定?朱子深也是办不到。
  朱子深收回视线,正要到一边处理公务,梁庭宇搭拉着的眼皮抬起,看到床边的人有些意外,声音欣喜又可怜,“殿下,好难受。”
  见朱子深视线转过来,梁庭宇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昨天朱子深就看他看愣了,梁庭宇试试装可怜。
  “忍着!”不为所动,朱子深说着就要转身。
  “等一下!”梁庭宇瞥了眼朱子深手里的折子,忙喊住朱子深。
  侧着身子的朱子深,斜了他一眼,“做什么?”
  “殿下,床帐挂起来吧,有些热!”梁庭宇知道自己就算再开口,朱子深也不会轻意改变主意。
  朱子深径直走到书桌边,将公务放下,才转身回来,将床帐撩起挂好,还是有些心软地开口,“天黑就放过你。”
  “现在不行嘛!”梁庭宇还是有些不满足地嘀咕道。
  “或者明天晚上,你选吧?”就知道梁庭宇会得寸进尺,朱子深冷漠无情的开口。
  梁庭宇顿时老实了,趴在床上看朱子深批公文。
  “殿下,口渴,想喝水!”一会一喊,终于在第十八次,朱子深端着茶杯,浑身散发着黑气站在床边。
  接过茶杯喝了口水,梁庭宇将茶杯重新塞到朱子深手中,“殿下,”还没说完,眼睁睁看着朱子深手中的茶杯瞬间变成粉末,从指缝中飘散。
  “说,有事一起说!”朱子深咬牙道,平时一个时辰就处理好的公务,到现在还没看几本。
  “天黑了!”梁庭宇才不管朱子深的表情,他也是有仇报仇的性子,指了指窗外的天空开口道。
  “呵!”朱子深冷笑一声,动作利落地坐到床边,一手扯腰带,一手扯红绳,手中猛得用力。
  “嗯,”梁庭宇闷哼一声,喘了几口粗气。
  提着红绳,在梁庭宇面前晃了晃,一把将东西甩到床上。一下午朱子深也被梁庭宇折腾的不轻,不耐烦地开口,“滚吧。”
  见朱子深不耐烦,梁庭宇却很是满足,开心的拎着玉核桃,“我走了,殿下你慢慢批公文。”
  难得,将朱子深气得发了脾气,梁庭宇心满意足地进了暗道,一瘸一拐地回到他的长秋殿。


第37章 三年二见
  梁庭宇最后还是没有插手疫病之事,不过,或许是上天也在帮他。
  初入三月,舍金便在宫外传来消息,之前耿狄境内暴发的疫病,近几日在庆国与耿狄的边境漫延开来,这消息最多这几日就会传到咸阳城中。
  听到这个好消息,接连几个月都毫无进展的梁庭宇,自然是喜不自剩。只是高兴了没几日,还未来得及布置好下一步棋。庆国朝堂上传来的消息,便将他满心的欢喜,瞬间浇了个透心凉。
  庆帝朱南城在朝堂上,不顾众臣反对,一意孤行,当众下令,命太子朱子深,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耿狄边境,控制疫病。
  不过几日的功夫,庆国边境的疫病,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每日患病的百姓不计其数,庆帝接连几日在早朝上大发雷霆。
  自庆帝上位以来,与耿狄接壤之处便连年争战,耿狄一直以来野心勃勃屡屡犯庆国边境。就是这几年间,朱子洛在站场上的风头渐渐崛起,才恰恰震住耿狄。此时疫病若是不能及时控制住,万一造成大面积的百姓士兵伤亡,过后耿狄必定会趁机犯境。
  此时被派去治理之人,不但需要能震慑到耿狄,还必需能稳定军心,平息民怨。朱子洛便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庆帝的决定可以说是既在梁庭宇的意料之外,又在他意料之中。从声望,以及对耿狄的了解程度来看,朱子洛的确是最合适到耿狄边境治理疫病的人选,然而,除了朱子洛,朱子深的身份贵为太子,同样也适合。
  对于庆帝来说,一个是深受宠爱的朱子洛,一个是似若仇人的朱子深,最终的结果也算是在梁庭宇意料之中。
  ……
  春寒料峭,夜半时分,诺大的长秋殿院中,空寂无人。
  纷繁交错的梧桐树枝间,影影绰绰的月光照在青石桌面上。
  梁庭宇醉眼迷乱地坐在石桌边上,抬手斜撑着脑袋,闲着的手晃晃已经空了的酒壶,甩手将东西扔到一边,地上已经七零八落的散着好几个一模一样的酒壶。
  定了定神,梁庭宇瞄准石桌上最后一个酒壶,伸出已经有些僵硬,不受控制的手指。捞了几下,都没有拽到东西,梁庭宇疑惑地抬头,月光下,朱子深一袭紫衣,手中拎着那最后一壶酒,负手站在他身旁。
  “殿,殿下?”梁庭宇口齿不清地开口,探手拽向朱子深的衣袖。是他喝醉了么?朱子深怎么会在这里?
  无视梁庭宇伸过来的手,朱子深一撩衣袍,走到石桌另一面坐下,径直拿过梁庭宇身前的酒杯,自酌一杯,淡声道,“长能耐了?”
  晃晃有些晕迷的脑袋,梁庭宇眼底含着水雾,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人,努力稳住声音,“殿下,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朱子深看着对面人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手指微动,声音不自觉的放温和。
  “殿下,你能不能,晚几天再出发?”梁庭宇说着打了个酒嗝,对面的朱子深,仿佛披着一身冷白的月光,“我认识,认识一个江湖大夫,他知道防止疫病的药方子,很有效,最多五天,他就到咸城了,你等两天,再等两天行么?”
  “什么药方子?”朱子深手上的动作一顿,放下空酒杯,瞥了眼坐在那东摇西晃,显然醉得有些迷糊的梁庭宇。
  “还不,不知道 ,十七去接他,马上就到咸城,再等两天,就两天。”不依不饶地开口道。
  梁庭宇心里却明白,庆帝既然已经下令,现在耿狄的疫病是容不得一时半刻的耽误。就是因为明白,他才更加接受不了,朱子深此时前去耿狄,即便能狡幸从疫病中活下来,最后也必须通过焚城来控制疫病,可此举到时必定会失了民心。
  拈着酒杯的手指轻转,朱子深面色有些冷,“为何要接那大夫入咸城?”
  “你说大夫?他有药方子,殿下。”梁庭宇脑子有些浑浑噩噩,想了半天,才开口答道。
  “边境的事,你做的?”朱子深目带寒意地看着眼前,醉得有些晕迷的梁庭宇,嗓音却甚是温和。
  “不,不是我!”梁庭宇用力晃晃脑袋,大着舌头,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我之前确实想过,但是我没,没有,因为你,你……”
  “过来!”
  梁庭宇每次喝完酒都显得十分的乖巧,朱子深话音刚落,就见梁庭宇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绕过石桌走到他身边。
  站立不稳地将两条胳膊耷拉在朱子深肩膀上,脸几乎凑到朱子深面上,温热的气息全是酒香,“朱子深,我跟你说话呢!等,等那个大夫到了,你带上他,再,再走!”
  嫌弃地伸手一把盖住梁庭宇的脸,差点不留神将人给推倒。朱子深手快的搂着腰将人给拽到腿上,声音有些无奈,“不行!”
  乖巧地坐在朱子深大腿上,头软软的耷拉着,视线中的侧脸越发坚毅,梁庭宇有些失神,嘴角还是不停的念叨,“只晚去几日,等那大夫回来,你带上他一起。他是大夫,到了疫病的地区比你要有用的多,你对治病用药一窍不通的,去那么早有什么用,说不定被传染,传染怎么办?”
  搂着腰间轻抚的手,动作顿了顿,朱子深沉默片刻,才温声开口道,“不行,他们皆是我大庆百姓,我早一日到,便能早一日稳定局面。”
  “不行不行不行!”呢喃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知不知道,你就这么过去可能会死,会死……”说到最后,梁庭宇的声音带上一丝哽咽,整张脸埋到朱子深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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