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有小动作。
我看着她抓着我衣角的手,不敢动弹,生怕一个变数,她便放开了手。
低眼看着,我衣角上的那块布,正缓缓地被她揉开。
仿佛揉的是我,揉我的肌肤,揉我的心。
有节奏,似乎又没有节奏,她话说得激动时,揉得会快一些,到有趣的地方,甚至还会捏两下。
这种近似亲密的触碰,真让人难耐。
最后,她放开的那瞬间,我揪着的心,忽然沉了下来,像是从高空坠落,重重地敲在胸腔里,弹得咚咚作响。
结束时,我跟着景翊同大家道别。
在来之前,景翊特地把车停到稍远的地方,她本意是喝了酒多走些路,散点酒气。
但现在,明显多余了。
等到人都散了,我和景翊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周身忽然安静了下来,风呼呼地朝着树吹,朝着我们吹。
这次,我记得戴围巾了,而她仍旧没有戴。
伴着路灯,我踩着自己的影子,转头问她:“老师,你今天刚来例假吗?”
她点头。
我又问:“那为什么,不让我喝酒?”
她笑了笑,忽然放慢了步伐,双手放进了口袋:“怎么,想喝酒?”
我微微笑:“没有。”说完我补了句:“你晚上找我来,就是找我喝酒的嘛。”
她嗯了声,忽然呼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下一步,似乎朝我靠近了一点。
伴着马路上路过的一道车声,我听她说:“舍不得啊。”
我转头看她,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那辆车,也已经离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她微笑:“这样算是欺负学生吧。”
我抿抿嘴,洗吸了吸鼻子,忽然想到什么,拿起袖子闻了闻,又抓起衣服闻了闻。
“怎么了?”她见过这样,放慢步伐看我。
我嫌弃的表情:“衣服有点臭,都是烟酒味。”
她扬眉,这次才是真正地靠近了我,小步一迈,在我面前站住,接着俯身低下头,凑近我,在我肩膀上闻了闻。
这个动作,伴随着她的一些头发飘过我的下巴,我的双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放,只好抓着大衣的边缘,紧紧拽着。
时间仿佛被她拉长了许多,细到甚至能听到她浅浅的吸气声,而我屏住呼吸完全不敢动弹。
本来轻松的气氛,忽然又紧张了起来,被围巾和衣服抱住的地方此刻变得十分燥热,我想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就要脸红了。
“是有点重。”她只是闻了闻便站好,顺道闻了闻自己的,接着笑了声:“我也有点。”
说完她抓起她外套的领子,笑着靠过来就想让我闻,我后退一步,接着躲开。
“知道臭还让我闻。”我笑着说。
她又靠近一步过来,眉眼弯弯地看着我:“我都闻了你,你也该闻闻我。”
这句话怎么了吗,明明很好拒绝的嘛,可蠢货程可可却突然被蛊惑,还真的凑上去,不仅如此,甚至用力闻了闻。
果然,真臭。
“哈哈哈。”我的这套动作,赢得了景翊的笑声,而我头昏脑涨,竟然觉得好甜。
她离开我一点,揉揉我的脑袋,对我说了句:“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我委屈地咬住下唇看她,她笑意更深。
景翊弄乱我的发型之后,伸手又好好帮我整理一番,边问:“你这样回去,会不会挨骂?”
我把声音压小,委屈的样子说:“会啊。”
她笑了笑:“那怎么办呢?我这个不良教师。”
我抬头看她,耸肩:“不就被打断腿,不是什么大事。”
她呵呵地又笑了出来,走着忽然侧着身子看我,拍拍我肩上那块,刚刚被她闻过的地方,说:“有点罪过,要不这样,一会儿先去我家,我给你件我的外套,你穿了回家。”
她说完看着我的眼睛,偏头询问:“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 13 章
事情突然这么发展,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去景翊家的途中,我坐在副驾驶上,总觉得脸一阵白一阵红,一边用手机偷偷识别她放出的车载音乐,一边想着刚才那条短街里我们的互动。
不知道站在上帝视角里看树下的我们,是否会觉得亲密,反正我现在悸动得很,光是她过来闻我衣领的这个画面,就足够我反复怀念上百遍。
在这个画面里,我跳出我的身份,站在各个角度观察我们,并成功地把它变成一副画,画里路灯的光刚好打在景翊的侧面上,而我埋在她脑袋制造的阴影中,她凑过来时嘴角还带着笑,一只手压着我的肩膀,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中,而我保持一个立正的姿势站着,双手手指奇怪的形状足以显示我的无措,抿嘴瞪着双眼。
不行,这样显得我很蠢。
我摇摇头,像是后期处理一般,把我的眼睛变得不那么惊讶一些,眼角弯弯最好带着窃喜,嘴巴微张,脸颊上还落了几根景翊的头发。
哇,我真是天真又猥琐。
景翊的车忽然降速变道,拐进了人行道,也成功地阻止了我的想象。幸好她阻止了,否则再让我胡思乱想下去,我可能连每一帧的滤镜都加好了。
在地下停车库里停好车后,我们便乘着电梯上楼。
景翊家在8楼,这个刚建不久的小区,电梯很快地就到了目的地,我跟着她,看着她打开了801的门,这期间我们没有说话。
进门后,我看着地上的鞋子,忽然松了一口气,她从鞋柜里,给我拿了一双拖鞋,我看着她换鞋的背影问:“你一个人住吗?”
从客厅看着,这个屋子并不大,不像是适合一家子居住的样子。
她嗯了声,拿脚把地上那只翻了面的拖鞋翻了过来,踢到了我面前:“今年刚刚搬进来的。”说完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有点迟了,不然我可以给你泡一杯茶。”
她抬头看我笑了笑:“朋友昨天才刚带给我的茶叶,很好喝。”
我心里可惜地啊了声,面上笑了笑,露出一个客气的笑脸:“下次有机会来喝。”
她随意地应了声,带着我穿过客厅到房间门口,却忽然停了下来。
她问:“你是要我给你挑一件,还是你自己来挑。”
我思考一番:“我自己挑。”
她说了声好,接着打开房间门,我们一同走了进去。
打开灯的瞬间,景翊的房间给我的印象就是干净和整洁。除了该有的床和衣柜,窗边还落着榻榻米,榻榻米边上的小台摆着一瓶简单的插花,另一边的桌上放着一本书,一条乳白色的毯子卷在角落,不整齐叠放却适当得很。
榻榻米旁边是一座书架,我匆匆扫了眼上头各类的书籍,接着目光便落在了书架边上的尤克里里上。
我顿了顿,想走过去,却被景翊喊住。
她已经打开了最里边的衣柜,开口说:“这里有几件外套是我大学时穿的,应该挺适合你,你挑一件吧。”
我走了过去,扫了里头的衣服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件淡蓝色的外套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接着上前把那件外套取了出来。
“喜欢这件啊。”景翊笑了笑,伸手过来将衣服上的衣架取了下来,并示意我将衣服脱了。
换下之后,我低头看了眼右手的袖子,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击中了心脏,像是被披着时光衣裳的剪深深刺中,呼吸不得。
简单整理一番后,我将手放进了外套口袋里,对景翊笑了笑,并在她面前转了个圈。
她走上前来,微微俯下身,将大衣的两颗大扣子扣上,退后一步,却又觉得不妥,又过来将扣子解开,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评价了句:“很合适。”
我不自觉地吐舌,想要把她手腕上的我的外套接过来,却被她一个后退躲了过去。
“我帮你洗一洗,下次还你。”她说完,随意地将我的外套挂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接着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家。”
回去已经没有来时那么躁动。
车里的我们仍旧同司机乘客般不说话,手机里给景翊的歌单现在已经有20首歌,我觉得我的兴趣就要被她带跑,她听的那些歌曲,让我没由来的,我也觉得好听,不管是旋律还是歌词。每次在家里循环,似乎还能感受到自己坐在她的车里,能闻到她车里混杂的特殊香味。
我们的家不过十五分钟,最后一个红绿灯忽然让我有些惆怅,相伴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对话多了,此刻内心十分舍不得。
这份舍不得伴随着车里新的一首歌忽然变了样。
唉,这歌怎么这么欢快,真是不适合我现在的心情。
“可可。”景翊忽然叫了我一声。
“啊?”我转头看她。
她问:“这首歌听过吗?”
我认真听了一会儿,摇头:“没有。”
景翊笑了笑:“拿手机识别一下,这首歌很像你,你可以学一学。”
我立马哦了声,把手机拿了出来,装模作样地又重新识别了一遍,很快,手机屏幕上跳出了歌曲名和演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