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在沙里能活,在下溪村的旱地更不消说,长得生机勃勃。
不过两三个月,上游流下的水经过了司徒喜父亲设计的净水装置,明显变得清澈了许多,泥沙与石头也肉眼可见地少了。
裘欢取了中间段的水,拿回家煮开了,虽然还不能饮用,但是用纱布再滤几下,洗澡已经不成问题。
司徒喜和裘欢两个人看着即将成功的治水工程,都十分高兴,于是干得更加起劲儿。
村长知道了他们在做的是可能造福乡邻的大好事,召集了几个村里的干活好手,也跟着裘欢和司徒喜忙活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下溪村治水的工程,有司徒喜和裘欢的技术支持,有村长的人力支持,规模逐渐大了起来……
第68章 终成眷属
裘欢家的茅屋年久失修,早就有些不稳。
裘欢这几日忙着在院子里种花养树,一直忘了重新修缮这茬子事。
这日,司徒喜照例去武馆教武,裘欢继续打理着自家小院子,中午裘欢去给司徒喜送过午饭,下午再回来时天就逐渐阴沉起来。
晚饭时间,裘欢锅里熬着粥,抬头看天,乌云浓密不散,黑压压一团,眼看着不多会儿就要迎来一场暴雨。
裘欢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回头一看,没有什么异常,难不成是风太大,把屋外的树折断了?
裘欢正想去院中看看,啪—得一声,炉灶里的柴火爆了一下,裘欢这才记起锅里还熬着粥,急忙跑去看火。
可惜的是,裘欢没有看到房梁裂开的那一道细微的裂痕,谁也没有想到,裘家支撑了三代人的茅屋,就要倒塌在这一场寻常的风雨里。
司徒喜从武馆回来时,熟悉的屋子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司徒喜心里咯噔一下,连着喊了好几声,没有人应答他,司徒喜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脚步匆匆去拍周遭几户人家的门一一去问,周围的住户却没有一个看见裘欢的身影……
遍寻裘欢无果,司徒喜着急疯了,现在正是晚饭时间,裘欢一定在屋里做饭等他回来……
司徒喜不敢再想,一边喊着裘欢的名字,一边徒手在废墟里面发疯挖了起来。
他的喊声在雨中显得有些声嘶力竭的凄凉,近旁住着的几户人家都放心不下,撑着伞赶过来帮忙。
“老师老师,你们家咋啦?”狗子拉着自家爹妈的手跑过来问道。
“老师的家塌了,老师的……家人找不到了。”司徒喜没有停下已经刨得鲜血淋漓的手,对二狗子解释着。
“啊?欢子哥哥在屋子里面吗?”
司徒喜没有回答,只继续默默搬开地上的碎石和残瓦,狗子刚刚说的话,他想都不敢想。
村里越来越多的人被司徒喜感染,加入了找寻裘欢的队伍,裘家老房子的残渣被司徒喜翻了个遍,依然没有裘欢的踪迹。
司徒喜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司徒喜渐渐有些体力不支,突然出现的埋在地里露出小半截的白衣,一下子刺痛了司徒喜的眼睛。
司徒喜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满是雨水和泥沙的脸,心里的害怕瞬间冲破了理智,司徒喜扯出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白衣,终于忍不住,不顾旁人目光,放声哭了出来。
———————
突然,一件干净略带潮湿气的衣服遮住了司徒喜的头。
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裘欢抱住了在雨中跪坐着哭得不能自己的司徒喜,在他的耳边安慰道:“寻儿,你找什么呢,看你这满手的泥,这么大的雨也不打伞。”
裘欢松开怀中被吓得有些木愣的人,捡起被自己丢在一边的纸伞,用自己雪白的袖子一点一点擦干司徒喜脸上身上的雨水。
看到司徒喜伤痕累累的手,裘欢的歉疚都写在脸上:“我看像是要下雨,就去给你送伞。”
司徒喜略带委屈地低声问:“刚刚我在路上没有看到你。”
“我太着急了,就想翻后山抄小路……结果到你们武馆你已经走了,回来的时候……雨天路滑,我崴到了脚,我是不是很没用……”
司徒喜没有等他说完,就义无反顾吻住了他。
这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裘欢亦丢了伞,狠狠回吻着他,连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混进嘴里,都满是甜蜜滋味。
“寻儿,我们……”
“好,我们成亲。”司徒喜好像已经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对着他笑着。
“!”裘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缠着司徒喜让他再说一遍。
“没听清就算了……”司徒喜耳朵透着淡淡地红粉色,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裘欢欢喜疯了,拉着远处看热闹的人不厌其烦地邀请着众人来喝他俩的喜酒。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村民都被逼着只有点头。
“裘欢!”司徒喜沉着脸在身后唤他。
“诶,怎么了?”裘欢笑着跑过去拉着他的手问。
“我们还是缓缓再成亲吧……”
裘欢一下消沉下去:“你后悔了,你还放不下那件事……”
司徒喜沉默了一会儿,被他的表情逗笑,指着脚下的断壁残垣道:“咱们现在都无家可归了,怎么成亲啊。”
裘欢终于释怀,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那有什么难的,村长家不是还欠着咱们人情呢吗?”
三日后,村长家门外张灯结彩,屋内锣鼓喧天,宾客欢聚一堂,好不热闹。
“村长家的长生要娶媳妇儿了?”放牛回家的牛二从门前路过,被屋里的动静吸引,好奇往里面张望。
村里的消息通张嫂依着门槛神秘兮兮道:“哪儿能啊,长生才几岁!是裘老大家的欢子借了村长的地方娶媳妇儿呢。”
“是吗,欢子这么久没回来,一回来就娶上媳妇儿了,真好,娶的哪家姑娘啊。”
张嫂被问到新娘名姓,竟然有些扭捏,支支吾吾不说清楚:“……嗯……嗯……你认识的。”
牛二更好奇了:“好张嫂,给我说说,到底是谁啊。”
“武馆的……”
“哦,是武馆陆老板的妹妹?”
“差不多……”
“别差不多啊。”
“就……教你们家泥巴那个,司徒老师……”
“哦,他啊。”牛二得到答案,心满意足。
细想,好像有什么不对:“等等!司徒大人不是?”男的吗?
张嫂怨怪看着牛二:“你可不能看不起人家啊,人家司徒老师行侠仗义,帮了我们村多少人。”
“感情是很玄妙的东西,知道不,你不懂,你是乡里的粗人,你不明白的。”张嫂说得愈发玄乎,连“玄妙”这样费解的词汇都搬出来了,听得牛二连连点头称是。
张嫂很满意牛二的表现,她觉得自己又为村里民风的教育添了一把力。
高兴地让牛二赶紧把牛赶回家过来喝喜酒。她大大方方转进门,坐到了屋内院子里摆的长长的八仙桌旁,和大家一同笑闹,向一对新人讨酒喝。好像刚刚因为看到两个男子拜堂场景吓得夺门而出的无知村妇,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
———————
“为啥他俩都穿新娘的衣服啊?”观礼的客人啧啧称奇。
村长坐在主席,坐着不动都感觉自己后背冷汗连连。
还说呢,刚刚这两人在他的卧房换喜服,差点没打起来,没成亲就因为谁穿新郎喜服争执地差点翻脸的,还是他作为村长主持了本村所有婚礼里面的头一次……
最后裘欢大方让步,主动提出穿新娘的衣服,一派舍身赴死的大义凛然。
“为了爱人什么苦都能吃什么难堪都能受,这才是大丈夫的风骨。”
裘欢不说这话还好,结果两人这回不抢新郎装了,倒是为了证明自己爱对方更多,又争起了新娘服……
最后还是村长媳妇主动奉献了自己压箱子的宝贝嫁衣……两人才消停下来……
这两人成亲的场面太过诡异,惊得来观礼的一众村民只顾着看,连议论都忘了。
等两个新人,送入洞房,大家依例闹完了洞房,众人被恭恭敬敬送出了门。
大家才回过味来。
两个男人也可以成亲吗?大家既然还都消停到最后才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好像所有人早就默认了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似的。
司徒喜从没想到,哪怕是在偏僻的小山村,成亲的程序依旧如此繁琐。
一整天下来,他完全失了力气,比练一天的武还要累。
司徒喜看着身上,兴致勃勃地研究两人喜服构造的裘欢,有些惊讶:“他怎么那么有精神。”
“奇怪……”裘欢十分懊恼。
司徒喜问: “什么?”
“小爷对解人衣裳最是精通的啊……”裘欢对着两人繁琐的衣服,不住叹气。
司徒喜对着他笑得有些邪气:“你确定要在新婚之夜跟我提你从前的种种吗?”
裘欢看着他的眼神,察觉到一丝危险。
司徒喜轻巧一撕,鲜红的布料裂成了两半,他麦色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压抑太久,有些快意地的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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