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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话缠绵 (三杯水)


  姜絮给它取名“姜虎”是希望它能在往后优胜劣汰中永远为王,可自打上次被迫喝酒,酒塞子还在喉咙里卡了半天,原本见了这狼还有些畏惧的教徒都在背后偷笑,狼面尽失不说,如今“凶手”还要光明正大进天煞教,“嗷呜——”它不同意!明明是头狼,还取个“虎虎”的名字,盛寒枝听后毫不留情地嘲笑,难怪蠢得厉害。
  姜絮扭过头去看见他从长廊走近,臂弯处还挂着教主的贴身衣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拿我们教主的衣裳作甚?”你们教主?从里到外都被我扒干净了,还问呢。
  盛寒枝走到面前后,几乎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们教主就喜欢我给他洗衣服,有问题吗?”旁边的狼崽子绷着后腿欲上前,又被他一个挑眉吓退了回去。
  姜絮还半跪在地上,气得呼吸不顺,硬是没看出来对方眼中的占有欲,呸,就知道蛊惑教主,你算什么正派人士?盛寒枝不想跟他争辩到底是谁蛊惑了谁,只是奇怪道:“你们三长老都欢迎我留在这儿,你这个护法怎么那么不好客?”姜絮嗤之以鼻,“那老头之前就送薛香岚来迷惑教主,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教内众人都对凤玦纳男宠一事有争议,唯三长老一人独排众议支持教主风花雪月,当初大堂主起了异心,私下里监禁了不少级位高的长老和堂主,偏偏这三长老巧舌如簧让大堂主对他刮目相看奉为盟友,等凤玦回来了又带头恭迎教主回教,此等墙头草,她向来最瞧不起。
  “少废话,有本事我们正大光明打一场!”对方手上还挽着凤玦的衣裳,语气轻狂道:“你打得过我吗?”想起昔日在酒窖里连他一根头发都碰不到,姜絮一咬牙,“不试怎么知道,若我赢了,你马上滚出天煞教,不许再纠缠我们教主!”盛寒枝气人的本事实属一流,以往过招时对手多数都是被他气地率先破功出招,他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既然是阁下先动手的,那在下就不客气啦。
  就像此刻明知姜絮压根做不了什么主,还是故意回她:“行啊,若我赢了,那你们教主就得跟我一起走……要去给我当媳妇儿。”
  “无耻狂徒!”姜絮站起身就要拔剑,攸然听到门内传来似有若无的咳嗽声,握在腰间剑柄的手掌硬生生止住。
  湘绣锦帐,楠木床榻,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焚香气味,绵软的被衾盖在身上,床榻里的人掀开眼帘。
  “姜絮,”里头传来的声音低沉悦耳,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姜絮立刻恭敬跪好挺直腰板。
  凤玦说:“你先回去。”
  “教主您不答应……”姜絮就长跪不起了。
  她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截了胡。
  “你要跪便跪着吧,”盛寒枝手搭在门环上,指腹摩挲着手里的红袍,闷笑道:“我呢……也没少跪你们教主。”


第一章 十六
  盛寒枝拿了洗干净的衣服进去,掀开被褥把浑身光溜溜的凤玦抱出来,入手的皮肤却烫得他心头一跳,凤玦的体质向来特殊,昨夜便觉他身上有些烫,没想到如今一晚上过去身上热度反而愈加灼热,抱在怀里就像拥了一团火。
  片刻后盛寒枝反应过来:凤玦生病了。
  十七岁时凤玦生过一场大病,那年双亲失踪,翌日却被发现惨死于崖底,他因在悬崖边淋了一天的雨,事后竟病了许久才养好。
  因为怕耽误事儿,这些年来除却所受的外伤和内伤,真正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来是夜间地牢里太过湿冷,昨晚不慎受了寒。
  凤玦里衣还没穿就被直接套上了外袍,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去看头顶那人,眼角还挂着病态的绯色,盛寒枝往他额头上探了探,又把人塞回被窝里,低声警告:“别动,躺好。”
  跪在外头的姜絮听见开门声,以为是教主出来了,抬头却见盛寒枝拧着眉,严肃道:“你们教中可有大夫?”天煞教的大夫平日里基本见不着教主,姜絮让手下的人来敲门之时他正在屋内品茶打盹,听闻是教主身体抱恙,立刻一个激灵起身背好药箱赶过去,把完脉,欲观其气色,手还没伸进锦账里,就被盛寒枝拽了出去。
  姜絮骂骂咧咧:“你拦着大夫干嘛!教主还病着呢。”
  盛寒枝冷笑:“衣服都没穿,我能让他掀被子吗?”大夫见对方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尴尬地摸了摸胡子,“教主这并非什么大病,可能是受了风寒,抓几服药煎了服用即可。”
  “教主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姜絮突然开了窍,黑着脸瞪盛寒枝,是不是你害的?本护法就知道你不怀好意!说凤玦忍耐力强他同意,每次挨操都能忍着不叫,然后咬唇隐忍的模样总把盛寒枝下三路的火点燃得很彻底,结果他一把火烧了大半夜还没烧完呢,凤玦就开始昏昏欲睡,你们教主身体好吗?在下可不敢苟同。
  姜絮气得咬牙,无奈现在不是和他决斗的好时机,只好在大夫的提醒下前往厨房吩咐厨娘熬一些汤药,留下个罪魁祸首在此看着。
  听大夫说凤玦之前害了热病要好几天才痊愈,盛寒枝心下想到晚上抱着凤玦能看却不能碰的惨况,当即决定亲自跟随大夫去取草药,路上还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陈大夫在这天煞教已经很久了吧?”“自然,老朽在上一任教主……也就是凤教主父亲还在时就已经住在此处了。”
  “那您可认识常乐?”大夫脚下一个踉跄,“……不、不认识。”
  若不认识你磕巴什么?盛寒枝也并非动不动就掐着人脖子逼迫人说实话的粗人,笑吟吟地端出“男宠”的身份来,与他分析道:如今教主生病喝的是你的开的药方,你对我尚且不说实话,倘若期间教主出了什么事儿,我吹吹枕边风,怕是对陈大夫不利啊。
  那大夫也没想到突然就被扣了一顶帽子下来,惊叹于他的无耻之际,亦道:“教主又怎会如此昏庸。”
  盛寒枝胡诌起来眼睛也不带眨一下:“怎么不会?你们教主可是力排众议强迫我留下来的,他爱我爱到非我不可,根本离不开我。”
  话虽如此,可接下来天煞教的众人皆看着这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衣客在厨房里忙进忙出,亲力亲为给教主煎了药端去,没曾想教主拖着生病的身子还要出门,愣是让他在房间扑了个空。
  “非他不可”的凤玦是被左护法搀扶着回来的,盛寒枝拦在房门口,盯着白衣温润的冷长书笑了笑,目光却颇为冷冽,左护法不知道你们教主病了?这是嫌他命太长呢?你别胡说。
  凤玦晕乎乎的脑袋被他按在肩膀上,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要回头对冷长书嘱咐些什么,盛寒枝眼疾手快把人打横一抱,转身进去,“啪”地关上房门。
  桌上熬好的药汤已经变成了温的,盛寒枝正憋着一口气,垂首看看床上虚弱无力脑门通红的凤玦,端过碗来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接着捏着他的下巴嘴对嘴灌进去。
  生病的凤玦本就呼吸不太顺畅,还被他用舌头撬开双唇渡进来苦涩的药水。
  感觉到身上的人压着自己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个步骤,凤玦皱着眉一扭头,温热的液体就顺着嘴角滑到脖颈,黑褐色的水痕印在雪白的皮肉上,接着又被一一舔舐干净。
  到了夜里凤玦总算醒过来,第一时间便察觉到身上异常沉重,他低头一看,两层厚重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被子上方还压着一条胳膊。
  盛寒枝明显也是没照顾过人,只依稀记得大夫交代过不能受寒,于是便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搂在怀里,凤玦在被子里头一动,盛寒枝马上就醒了。
  红烛泛出微芒的火光迷离摇曳着昏黄,叠影掩映的烛光中耳边是浅浅起伏的呼吸声。
  两人躺在床上对视半响,凤玦双唇动了动,盛寒枝以为他要喝水,起身倒了杯水端过来,结果凤玦只抿了一口,抬起手往肩上微微一扯,半边柔顺的薄绸借力滑下,一路散垮至腰间。
  盛寒枝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满目的雪白晃了眼,喉结滚了滚,嗓音也哑了一寸:“……你干什么?”“换衣服,”凤玦头也不抬,“出了汗身上黏腻得难受。”
  操!这人病刚好就开始勾引他了。


第一章 十七
  凤玦刚把身上的衣裳除去,一回头,见盛寒枝眼神有些幽暗,里面带着某种熟悉的欲。
  盛寒枝把他重新按回床上,扯过被子盖住那白皙均匀的身躯,背后一阵窸窣过后,只感觉敞开的被角处钻进来一阵风,对方脱了外套躺进来,搂着他窄紧的腰,绒被下两人前胸贴后背地抱在一起,热源瞬间笼在一处。
  出了一身汗的凤玦不适地动了动,却被盛寒枝误以为他要挣脱自己的怀抱,于是圈在他腰上的手臂一用力,饱满柔软的臀肉狠狠撞在他胯下。
  “嘶——”这声抽气声过于危险,身后抵上来一滚烫柱体,隔着单薄的亵裤顶在他臀上。
  分明是回眸一瞥潋滟蹁跹的少侠,却仿佛从来不知道含蓄为何物,张口便是:凤玦,我想操你了。
  我出汗了,还没洗澡。
  凤玦被他含着耳垂,身上没什么气力,回过神来时盛寒枝那玩意儿已经从裤子里释放出来,肉贴肉地拍打在他臀上,身上的温度甚至比生病的凤玦还要高上几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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