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皱着眉头说:“总觉得哪儿不一样了,弟弟,有什么话记得和姐姐说,外人不可信,姐姐还信不过吗?说起来皇上生辰那天我在宫里,那魏贵妃说是想给你说门亲事,她魏家的女儿,我给拒了。我宁肯你一个人打光棍也不想和他们这些个人有所牵扯,只要认真瞧瞧,那些个娘娘们心里存着什么心思还真当人看不明白?将来谁能当皇帝还不知道呢,咱们不趟那个浑水。”
苏和张了张嘴,他自小遇到什么事情不敢和爹娘说,都是告诉这个姐姐的,只是他所遇到的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想了半天还是说:“姐,你让我缓缓,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你不要和爹娘说,知道了吗?我不想他们担心。”
苏棠听到弟弟也不是非要藏在心里,这才放松了几分,摸摸他的头:“你呀,在我眼里永远长不大。”
苏相倒是没再让他陪着皇子们去念书,整天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是睡就是吃,几天之后才觉得自己又是潇洒不已的小公子。
“萧炎呢?我回来了怎么也没来找我?”
青檀一边叠被子一边说:“这两天众位皇子都没来府里,听说都去刑部衙门了,看五皇子办案子。”
苏和想到那人愣了下,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对此事不上心。他对那李家是充满同情的,但是人总是自私的,自己的饿日子尚且过得艰难,如何在乎别人呢?而且这一路上的记忆并不好,他不想想起来。
有些事情落在萧詹手里没有那么麻烦,他大可以来个当堂对质,但是萧詹这两天心里不舒坦,所以他非要将这个狗县令背后所依靠的大山给挖出来,他压根不会在意对方是什么来路,他既然敢迎难而上,那是咬不死对方也会让之奄奄一息的。
所有的皇子们都在一旁听着,几天都没审出什么东西来,回去的时候萧谭脸上不无嘲讽:“五弟,你每天都让我们陪着你这么消耗时间只怕不太好吧?可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没什么事做,盯着一个县令胡思乱想。”
萧詹笑起来,轻蔑地看向萧谭:“四哥不妨看着,明儿就会有大惊喜。”
惊喜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看到本该在皇宫里批阅奏折的皇上居然亲自驾临此处,众位皇子的脸色顿时垮下来,今儿看来只有萧詹一个人出风头了,好在没让皇上听到他们奚落萧詹的话,不然少不了会挨一顿臭骂。
那县令见到皇上整个人变得更加来劲,不是哭就是喊说自己冤枉不已,他一心为民,五皇子怎么能稀里糊涂的把他抓来京城,丢下一城的百姓不顾实在是太荒唐了。
直到那两个本应该死了的祖孙出现在他面前,他终于安静下来,面无血色,整个人瘫倒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颤抖。
祖孙俩见到仇人恨不得当下拆了他,听到自家的老宅被烧了,更加的激动和愤怒,将这畜生的所有罪状都说给皇上听,当着皇上的面此人不敢不认。
这等鱼肉百姓,滥杀无辜的恶贼不杀难以服众,只是萧詹却悠悠地说了句:“听说在我到江南之前,你让人往京城送了一批好东西,不知送到哪位大人府上了,毕竟从一个小县令被调到京城做官,想来这位大人本事不小。”
第四十四章
萧詹此言一出,不光在座的皇子们脸色骤变,就连皇上都惊了下,这天下太平靠得是几方势力互相压制,一旦有一方打破平衡,该头疼的就是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了。
皇上对萧詹这一举动很不赞同,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萧詹已经命人将那日经手之人给带上了堂,这等用心若说没有周密的安排那是不可能的。就是这个不显眼的皇子,私下里居然知道这么多的东西,任是谁都没办法将他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对待。
萧谭出声道:“五弟,父皇只是让你为这可怜的爷孙俩讨公道,你这么做是何道理?手伸的太长,当心最后反而伤到自己。”
安静的公堂之上,萧谭的声音有些突兀,但是他说的话并无道理,有些事情是禁不住深思的,而当今皇上最痛恨的便是皇子们结党营私,既然萧詹能查到这一步,暗中培养的势力想来不小,趁这个时候全数摊开在皇上面前,萧詹无法解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倒是好的很。
萧詹挑眉笑了笑:“我有什么好怕的,这天底下百姓最痛恨的恶贼,若是不将他背后的靠山给抓出来,今儿打死一个保不齐后面还会出现千千万,激起民愤可不是你我动动嘴皮子就成的。而且四哥这般着急怕我去查后面藏着的那些人,怎么?难道那些人和你有所牵扯?”
“你少血口喷人。”
萧詹冷声道:“那你怕什么,查!不将他们翻个底朝天,那也实在对不起差点将性命留在江南的自己。鱼米之乡,富硕之地,不知感恩,反而将自己当成一方霸主胡作非为,若不杀鸡儆猴,谁知道将来会闹出什么乱子。皇上,您说呢?有些人压根不会懂您的一片善心,这等没眼色的还留着做什么,您说是不是?仁慈不能治国,只会让那些心存侥幸的人更加无法无天。”
说话间一个妇人来到公堂之上,赫然是那县令的夫人,在萧詹的示意下,她开口说道:“他从李家抢来的家财如今全藏在县衙后面的花园假山后面,先前运了些奇珍异宝送来了京城。当时我也不知道他送的是哪位大人,还是有次他在外面喝多了酒,回来同我说的。他说京城中有位掌着兵权的皇亲国戚,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拉扯上几分关系,等将这些宝贝送过去,他就可以升官了。”
皇上眯着眼看瘫软在地上的臣子,冷笑一声,问道:“你与他夫妻多年,为何不顾昔日情分反而捅他刀子?”
“我恨他,当初说娶我要对我好,可是自从他当官之后将我当摆设,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更可恨的是他将心思动到了他人之妻身上,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看不得他这般。哪天容不下我,是不是会将我踹到一边不管不问?我只恨我识人不清,一颗痴心给错了人,可是今世之错已经铸成,再没有反悔的可能,那我就不如带着他一起死,等到了奈何桥再分道扬镳永不相见。”
皇上顿了顿,没再说什么,这天底下最狠的人确实是这些女子,他不过问后宫之事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后宫中的风云暗涌。
手握兵权的皇亲国戚是谁,其实压根无需多想,只是这会儿没人愿意说破。
萧谭原本还得意不止,这会儿却坐在那里发呆,大有魂飞天外的感觉,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上看着坐在堂上的儿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先是韩家,这会儿是魏家,虽说都没有彻底将这两家给拖下水,但是这种无形中的打击却是不容让人小觑,伤筋动骨是一定的。
而且一个皇子咬着不放,没有将难题推在自己这个皇帝头上,那事情还是好办几分的。
这个小子到底有何能耐?难道他真的能将这些家族全数击溃而全身而退吗?苏相说不如让他试试,皇帝虽然有点动心,但是也不敢太过胡来,只是心里总有东西在蠢蠢欲动。
天色已晚,也不好再审下去,回到宫中,皇上单独将这个儿子留下来,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叹口气问道:“你知道得罪魏家会有什么后果吗?”
“知道,但是儿子不怕,我只想知道在您的心里,您是如何看待您的这些个儿子的?四哥还是六弟?他们是您最中意的继承人选吗?”
皇上又惊又怒:“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岂是你能知晓的事情?”
萧詹耸耸肩:“您知道时间眨眼即逝,别人想顺着时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不够,我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来浪费我的时间。但是我若不反击,他们回来阻碍我,我不能容忍。所以我只想知道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要等到大乱的那一刻,才让一个合适的人站出来收拾残局?”
皇上被问到哑口无言,确实,一次伤筋动骨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缓过元气来,他生怕自己死之后这些儿子们不能守护好祖宗留下的江山。
皇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听面前的人沉声说道:“既然不放心,那看着我来做成吗?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一个人。”
“谁?”
“苏和!”
父子两人就这般望着彼此,皇上眼睛里先是闪过一阵惊讶和不可置信,而后又觉得荒诞,怎么可能,他的儿子难道对谨之,这不是让全天下人笑话吗?苏相是自己的好友,若是给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对谨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萧詹冷了脸,沉声道:“您若是不给,那我只能自己去取。我需要强大起来,那定然有很多东西需要争夺,到时候若是有个伤到谁,您也别怪我。我只想要他,想要疯了,谁挡着我,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你在威胁我?”
“儿子不敢,只是没法子,我不能让任何人挡了我的路,纵使是亲兄弟都不成。”
第四十五章
那日之后,萧詹有大半月未得皇帝召见,而这个案子已经移交刑部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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