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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将军解战袍 完结+番外 (Rhymmy)


  阮羲听到这人说话,一下从明察身边出来,走到来人身前蹲下抓住他的衣服,急切询问道:“浮……上将军回来了?何时回来的,他可还好吗?”
  来人见是王上,一下愣住,然后连忙叩拜:“参加王上!”
  “不用不用,快说,”阮羲一把拉他起来,“上将军还好吗,他为何才回来?”
  “……”这人犹豫了一下,才选了一个问题回答小声道,“不大好。”
  阮羲抓着他衣服的手顿时一紧,接下去的话似乎问得很艰难:“何为……不大好?”
  明察也走上前,催促道:“快说,将军如何了,怎么回来的,几时回来的?”
  “上将军是酉时左右,被副将带回来的,受了……受了重伤。”
  阮羲动作一滞,抓着这人衣服的手马上松开,回头对明察道:“琼宁没事,李束估计跑了。你留几个人找他,我们回营!”
  明察听出他语气急的不得了,本来自己也急,连忙叫了几个人留下,然后快速牵了一匹马来:“王上,骑马回去吧?”
  马车太慢,这时候也不必顾及君王出行应有的排场。阮羲接过马,毫不犹豫地跃上去:“快点,走!”
  一路紧赶,到营中时,还是花了一些时间,已经次日傍晚。
  闰六守在卞有离的军帐里,这一天一夜都没有睡,而且还得跑前跑后,此刻不免有些疲乏,倚在床边看着几个医者来来回回。
  阮羲和明察进门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神志不清看见的幻象。
  阮羲进门直冲着床上的人而去,明察便去问闰六具体情形。
  闰六迷迷糊糊地看着明察:“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明察急得使劲摇了他一通:“清醒清醒!将军怎么受伤的?”
  被明察这么不管不顾地晃了一顿,闰六总算打起精神,表情一下变得咬牙切齿:“将军带的人里出了奸细!他们骗将军往洛军埋伏的地方走,还遇上了我的人。洛军数量极多,将军寡不敌众,只能先找条小路躲避。可是咱们退回城中后,洛军一下有了余力,全集中往那边追,将军被困了数日,只得拼死突围,回来时只剩了四千多人。”
  明察看了看床上的人,但被阻隔住视线,便接着问道:“你说是副将带将军回来的?副将都没事,以将军的身手,怎么就伤着了?”
  “将军身手虽好,”闰六顿了顿,有点难受似的说道,“可他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了,每天都在商量军事,坚持得太久,自然会累。”
  明察一下沉默起来。
  在跟洛国战况胶着的那些日子,卞有离几乎是日夜不休,殚精竭虑,他们都知道。哪有心思休息呢?
  可是又不能替代,也没有办法阻止。
  门帘一动,外面走进一个人。闰六看到来人,示意他先别过来,然后回头看了看阮羲。
  阮羲在床边看着卞有离,没回头,一点反应也没有给他们。
  见状,闰六拽了拽明察,打手势表示道:跟我出去。便拉着明察出了门。
  刚才进门的人是刘青,闰六把明察带出来后,便把刘青给明察一指,道:“刘青当时跟着将军,你有什么事,先问他,副将也受伤了,你晚点再过去。我去看看大夫弄的药怎么样了。”
  明察点头让他快去,然后跟刘青说起话。
  帐内。
  阮羲坐在床边,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
  卞有离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闭着眼睛,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越发显得他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即便虚弱憔悴,在阮羲看来,也丝毫无损于他的好看。
  无论是何模样,是何境况,只要是这个人在眼前,就再不会有比他还要好看的人了。
  阮羲轻轻抬手,把卞有离额边几缕头发拨开,顺势沿着他的脸一路滑下,抚过眉梢眼角,直到握住他的手。
  大概只有这时候,在当事人毫不知情的时候,他才敢如此接近卞有离。
  换做平时,从何处找来这样的勇气?


第七十五章
  可是卞有离仍然没有反应, 就像平静地睡着了一般,除了面色过于苍白,单从表面来看, 没有任何异常。
  阮羲握着他的手,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突然意识到卞有离的手特别凉,冷玉似的捂不热。想着如今深秋, 阮羲急忙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 又掖好被角。
  抬头看见卞有离没有血色的脸, 阮羲又觉得心里如同针扎似的, 可也舍不得转开眼。
  正好闰六进来, 后面跟着几个人。阮羲见他们手里端着东西,想来是饭食或者汤药之类, 没等闰六上前, 自己就先起身让开, 让闰六他们靠前。
  让开之后,阮羲随意地往旁边一看, 目光就被一个东西吸引过去。
  这东西放在帐子的角落, 无人问津地扔着,周围什么都没有,有点萧瑟。
  但阮羲不陌生这个东西。
  是卞有离的战袍。
  进军中之前, 在令华殿,他亲自送给卞有离的。
  那时因为卞有离师父新丧,总是穿素白衣物, 为此铠甲也给他做成了一身白色。虽然特殊了些,倒是很切合卞有离的气质。
  这身战袍,在阮羲印象里,哪怕是前些日子战况不好,最危急的时候,也总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角落里,狼狈不堪。
  医者的事情阮羲也帮不上忙,索性也不去添乱。阮羲走到它近前,蹲下来想整理一下,然而看清这件战袍的细况后,忽然觉得眼睛一热,视线模糊。
  很明显,不能穿了,难怪被粗率地丢在此处。
  他一伸手去触碰,还没拿起来,战甲就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然后往下掉了一堆碎片。
  更别说上面已经干涸的大片斑斑血迹,以及无数刀剑刻痕。
  光是看这些,就能想象,在那个时候,他是怎样面对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强敌,没有补给,没有援军,没有足够的人手,甚至保护自己的战袍都已经破碎不堪。
  什么都没有的绝境。
  只有血肉之躯而已。
  阮羲伸出手,捡起一块掉下的碎片,用手擦拭了一下,然而颤抖得就要拿不住。他好不容易碰到甲片,擦了一下,手上顿时留下血迹。
  可那甲片上的印痕只是轻微变浅,并没有消除,甚至混合了一点更深的颜色。
  擦一次都擦不干净,仿佛只能擦掉最外面的血迹,这得是……多少次受伤攒下的血?
  阮羲一把将碎片握在手里,紧紧攥住。不规则的棱角在他手心硬生生刺入血肉,他却仿佛感受不到这种尖锐的疼。
  这算什么呢?
  他恨不得以身替之,让这些伤,这些斑驳的血迹,深深浅浅的刀痕,都跟卞有离没有关系。
  可是现在那人躺在床上,没有醒来,没有意识,脸色苍白如雪,连手都是冰冷的。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在自己没有去到的战场,他经受过什么呢?
  有没有一个瞬间,他也会感到没有希望,生路渺茫?
  若是有,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阮羲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走到床边,心中做出一个决定。
  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刚才闰六他们带进来的东西。阮羲过去一看,顿时怒道:“这是什么东西?”
  闰六本来在另一边,闻言赶忙过来,看了眼桌上的东西,顿时领会。他低下头:“王上……”
  阮羲指着桌子,尽力隐忍怒气:“这是给将军吃的东西吗?”
  桌上摊开着一个食盒,里面的东西,客气的说,勉强能算作粗茶淡饭。
  这样的东西,战时或许没多大讲究,可怎么能给卞有离吃?
  闰六见阮羲真是生气了,一下跪在地上:“王上恕罪,并非臣不想给将军拿好点的吃食,之前确实拿了最好的。只是……将军刚回来时醒过一次,看见后就是不要,平白生了一场气,非让我们把那些拿出去,给重伤士兵。我们实在劝不住,毕竟这些……将军还能吃一点,总比不肯吃要强得多。”
  阮羲怔住,喃喃道:“他以为自己伤得……还不够重吗?”
  “王上,”闰六苦笑一下,却如同要哭出来似的,“大夫说将军今日可能醒一次,别惹他不快了,对将军身体不好。”
  对卞有离不好,那就要避免。阮羲闻言,闭上眼,尽力想控制住情绪,省得殃及旁人。
  他暗暗对自己道,这是浮青看重之人,不能迁怒,不能迁怒。
  缓了片刻,他才平静下来,叫闰六起来。
  明察此时正从外面进来,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他打量了一番阮羲和闰六的神情,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在心里估摸出一个大概的来龙去脉。
  “王上可是担心将军吃得不好,于伤势无益?”
  阮羲简单地应道:“嗯。”
  果然不出所料。明察听阮羲确认自己的猜测后,在心里想了几句开解的言辞,然后低首道:“王上息怒,眼下将军伤得不轻,吃清淡些很有好处。等咱们回到琼宁,王上同将军回宫之后,一应起居,自然都能如意。”
  这话说得就极有水平,阮羲听了之后,果然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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