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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将军解战袍 完结+番外 (Rhymmy)


  一连数次,阮羲仍是趴在桌上,一点回应也没有。
  元禾的神情几乎是不可思议了。她抬头望着卞有离,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卞有离此时也意识到,凭元禾一个小姑娘,要照顾阮羲还可以,但要把他搬走,恐怕就是相当的强人所难了。
  他没想到阮羲后来真会放开了和他喝,并且醉得这么快。此刻面对着元禾寄托着期待的目光,卞有离抿了抿唇,缓声道:“你去弄些热水,再端碗解酒汤,嗯……把王上明早要穿的,衣服,也拿过来。”
  元禾连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便快速跑出了门。
  等热水汤药衣裳都齐全地到了令华殿,卞有离看着地板上热气袅袅的两桶热水,十分不解地望向元禾:“要这么多吗?”
  元禾垂首解释:“将军明日启程,奴婢便多准备了一份,给将军沐浴。”
  “难怪王上常夸你做事细致,”卞有离听后明白过来,笑道,“那把另外一桶搬到隔壁吧,你们几位,留在这儿伺候王上。”
  元禾指挥几个内侍把一桶水搬出去,然后欠身恭送卞有离离开,动作有条不紊,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无措。
  等卞有离从隔壁出来,元禾这边已经忙活完毕,正在给阮羲喂解酒汤。
  见到卞有离,元禾迟疑了一下,放下汤碗,问道:“将军,王上今夜……要不要奴婢遣人送他回寝殿?”
  之前她因为没搞清俩人关系,说错了话,险些惹下乱子。但今天晚上,看将军意思,好像是要让王上留下?
  元禾不敢妄自揣测,谨慎为上,觉得还是要问上一句。
  “不用了,”卞有离随意地一摆手,“把他放床上,你们去歇着吧。”
  元禾也不拖拉,闻言将手里的汤碗利落收拾到食盒里,招呼人把屋中的残席撤了,水也迅速搬了出去,然后跟卞有离告退。
  卞有离见没什么不妥的了,对元禾嘱咐了一句明日上朝之前再过来,便叫她回去休息。
  阮羲尚是迷迷糊糊的状态,虽然不至于人事不知,但也不能指望他有什么更了不起的作为了。
  令华殿里没有别人了,整间宫殿陷入一种静谧的冷清。卞有离站在床边,颇为苦恼地抱臂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认命地把阮羲扶到床上躺好,解下幔帐,自己在外间找了个地方歇下。
  一宿也只是一睡一醒,于记忆而言,不过瞬间。
  因睡在外间,卞有离很早就被从窗户透进来的日光给搅醒了。
  醒过来后,卞有离坐在床上怔愣地呆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连忙起身。
  正好就在此时,元禾也从外面悄声推门进来。
  卞有离从屏风里望向里间,招手把元禾叫到身旁,小声道:“王上还没醒,你先来帮帮我吧。”
  元禾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不过还是疑惑道:“将军需要奴婢做什么?”
  需要你给穿衣裳。
  昨夜虽然看过阮羲给演示了一遍朝服穿法,然而这玩意儿着实是不简单,很有一番学问。一晚上过去,卞有离连腰带怎么系都记不清。
  元禾愣了愣,忍俊不禁地答应下来:“将军稍等,奴婢去把朝服从架子上取下来。”
  卞有离也有点不好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向屏风里走去。
  没想到阮羲也已经醒了。
  醉酒显然给他带来了一些不适。卞有离进去时,见阮羲倚在枕上,手指按在眉间,神情似乎有些迷茫。
  “你醒了,”卞有离笑着走到床边,“是不是头疼?”
  “浮青?”阮羲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就要掀被下床:“什么时辰了?该早朝了吧?”
  卞有离连忙按住他:“别急别急,元禾在外头呢,耽误不了。”
  说着话,元禾就恰到好处地进来了。
  她先给阮羲请了安,然后对卞有离道:“将军,衣服拿来了。”
  阮羲见到元禾后,放心不少,便又坐了回去。他看见元禾手里的衣服,道:“是将军的朝服?”
  元禾点头:“将军的朝服穿戴不易,奴婢正要伺候将军穿衣。”
  “放下吧,”阮羲伸手示意她,“孤帮将军穿戴,你去叫人准备热水盥洗,再把孤的朝服取来。”
  卞有离想了想,反正自己也不会穿,谁帮忙都是帮忙,也不拘哪个了,对此毫无异议。
  元禾看周围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就把一身玄黑衣袍放在床上,出去了。
  阮羲起来把卞有离拉得离床边远了几步,然后从床上取过一件件衣服,按部就班地做着那些繁复的工序。
  终于把所有的衣饰都穿到了卞有离身上。阮羲伸手抚平他肩上甲片,又拍了拍他袖间衣褶,最后目光定在腰间的玉佩上。
  一块方形赤玉,色红如血,缀了墨色流苏。
  “这块玉不衬你,”阮羲皱眉道,“来不及了,等你回来,我找件白玉给你。”
  卞有离低头看了看,然后笑道:“好。”
  “嗯,”阮羲似乎很不满意这块玉,但又不得不妥协地理顺流苏上的丝线,“你出去等一下我,咱们一起去早朝。”


第二十九章
  早朝。
  这是卞有离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身着将军朝服,一身黑袍,腰佩赤玉,走到大殿之中,随着江延跪下。
  朝臣中几乎没人见过他,但不会有人没听说过他。虽然早就知道卞有离容颜非凡的名声,可第一回 见,还是有不少人失了神。
  纵然朝服在身,也算添了不少人间烟火气,可当他抬头,朝臣们看清眼前之人容颜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那一点凡尘气息,作用也就是约等于无罢了。
  这一袭朝服有很多将军穿过,都是按例制成的,可是没有人能穿出这种感觉。衣服上威武的神兽作出仰天长啸的姿态,原该满是英武勇猛的气概,此刻在他身上,却平白多了三分清灵。
  他神情淡漠而肃穆,墨发以木簪简单束起,身姿笔直颀长,精致的容貌因着没有一丝笑意而显出几分清冷。
  只这么望着他,就合该是不染纤尘。
  这等姿容之人,他应该在丹青绘卷里衣袂翩跹,伴诗伴酒,伴花伴月,才是恰到好处。
  唯独不该是身披甲衣,行军打仗。
  可他别的都不做,偏要行军打仗。
  阮羲见下面的臣子都盯着卞有离,一点其他反应都没有,便轻咳一声,示意旁边的内侍宣旨。
  一通冗长无用而冠冕堂皇的话念完,把出使这件事说得天经地义,仿佛不去就是天地不容一般,也总算把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江延接了阮羲赐下的国书,俯首叩拜道:“臣定不负王上所托。”
  卞有离跪在江延身后,听到这里,跟着江延的动作敛容垂首,心里想着,看样子是该走了。
  他在此处跪着,感到周围各方视线都清清楚楚又悄悄摸摸地聚集在自己身上,却还得若无其事地拿出目不斜视的端正模样,装作感觉不到,着实莫名其妙。
  恨不得赶紧起身出去。
  未料阮羲接着又一句话,竟然是说给自己的。
  “卞将军。”
  因为阮羲从未如此唤过自己,卞有离愣了一下,才应道:“……臣在。”
  “孤这里有一柄剑,今日赠与你。”阮羲说着,招手从后面叫来一个内侍,手上的檀木托盘里赫然是一柄剑。
  阮羲对着下方微微示意,内侍便径直走到卞有离面前,跪下将托盘呈给他。
  卞有离双手从盘中执起此剑,一下拔了出来,顿见寒光凛凛,剑气冷然。
  果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
  阮羲又道:“此剑名为雨施,是孤先人所传,今赠给将军,望将军身负宝剑,护我使团,平安归来。”
  卞有离端详片刻,将雨施剑插回剑鞘,抱剑郑重道:“定不负王上所托。”
  因为有难得的事,今日早朝散得虽然早,但没有人离开,所有大臣一并跟着阮羲的车驾走在后面,浩浩荡荡地去为江延等人送行。
  宫门处,江延等人上马,回头再三劝请王上留步,不过阮羲执意不肯,仍然送到了城门。
  琼宁城外不远,有一处亭子,内设桌椅,基本上作送别之用。众臣都停在外面,阮羲唤了内侍拿酒,与卞有离和江延等人进了亭中,亲自为他们一一满上。
  “此去,路远难行,前途叵测,诸位保重,早日归来。”
  阮羲说完话,对着几人微微示意,而后举杯一饮而尽。
  几个人见状也连忙举起酒杯,又将之前慷慨激昂的话拣了几句重复一遍,饮罢杯中酒,谢过王恩,然后出了亭子,解下马鞍,准备踏上出使的路。
  卞有离跟在他们最后面,待众人都有几个已经签了马快走上官道,他还没有出去,便又回头看了一眼。
  桌上的几个空酒杯陈列得杂乱无章,卞有离回头看见阮羲独自站在原地,并着这几个空空如也的杯子,突然感到一阵别离前独有的失落。
  也并非因为不舍得或者怎样,就是渐趋熟悉时,面对冷不丁袭来的分别,难免有这么一阵情绪。
  这份情绪不算罕见,然而常会让人在感受到的那一刻,变得更加柔软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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