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侯在处理了,他说半个月之内理清真相,然后昭告天下。”拿清水冲了一遍头,嬴嗣音又捏着沈清寒的下巴拖他过来洗脸,“沈家的老宅已经安排人重新修整,虽然什么也没留下,但是也该修个墓立个碑,这样岳父岳母也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沈清寒愣了愣,随后吐槽道,“岳什么父母?真是好意思这么说出口。”
“清寒。”拽着人再拖近了一些,隔着一层水雾看嬴嗣音的那双眸子更显深情,沈清寒有些慌乱的避开,却是又被嬴嗣音抓着湿滑的双肩给扳正了过来,“嫁我,好吗?”
“你……………”
“这或许对你来说只是一个仪式,但是对我来说,是一个承诺,一个生生世世永不变心的承诺。”
“可是你……………”
“当年的事情不能作数,我承认在遇到你之前我整个人都不太正常,那时候为了权势,为了利益,为了一切我所讨厌的东西能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我什么都能做,但是你出现之后就不一样了,有你在,我才能感受到阳光是暖的,河水是凉的,花草是香的,我开始喜欢看别人笑,开始珍惜和爱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光,从以前那样自己过不好别人也休想过好的恶劣念头过渡到现在这样,大家都要好才算最好,如果时光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不去祸害人家姑娘,我……………”
“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娶人家?我只是想不明白,二十五岁的你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拒绝一切自己讨厌的东西,为什么妥协?为什么………还会有孩子。”
“我………一方面是父皇当时已经发现了我和景文的事情,他很生气,因为杀不了我,所以想杀景文,秦家那姑娘是他送来的,他想借个女人扳过来我这个毛病,所以…………”
“所以当初皇位他是想给你的?”
“嗯。”嬴嗣音点头,“虽然我的母亲不受宠,但后来在江湖中闯出了名头之后,父皇说我的性格和能力都比其他皇子都更要合适往最高的位置坐,他开始注意到我,想要栽培我,但是我不争气,一心只扑在情爱之上,所以…………”
“所以你没办法弑父,为了保护嬴景文,就应了这件事情?”
“嗯。”嬴嗣音继续点头,“秦家姑娘性情温软,在侯府里的存在感几乎为零,我想起来的时候会去她房里住几日,想不起来便是整日和卫侯他们厮混在一处,羡羡这个名字当时也是为了纪念和景文之间的感情,和那姑娘并没有关系,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也不知道她怎么发现了我和景文的事,一个姑娘突然跟疯了似得来同我打同我闹,你知道我向来没有什么耐心去伺候别人,一来二去的受不了便是把她给关了起来,后来,后来,后来她便疯了。”
“………………”
沈清寒差点儿就脱口而出,‘嬴嗣音,你瞧瞧你做的这些缺德事儿。’
“清寒,实话告诉你吧。”嬴嗣音从手里头摸出了沈清寒的手指头来,“我不是一个纯断袖,以前和姑娘们滚在一处的时候,也能有正常的反应,但是我发誓,从看见你之后,我真的满心满眼爱的人只有你了,我对你的感情和男女无关,不管你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都喜欢。”
“说的好像我是一个纯断袖一样。”沈清寒无语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奈何嬴嗣音拽他拽的紧。
“你……………”
“你叫莫南风一声师兄也不亏,要不是他从小到大盯我盯的这么紧,我说不定也有儿子了。”沈清寒刻意挑动嬴嗣音心里那几根嫉妒的火苗,挑着刺儿的说,“而且当时在药王谷,我本来也打算娶个媳妇儿留下算了,还好你来得早,不然我这手指头一好我就能得手………啊………疼疼疼,干什么呢。”
“你不可以。”
“什么道理,你可以我就不可以?”
“以前我不管,但是跟我之后就不可以。”刚刚霸道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嬴嗣音又跟个落了水的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凑到沈清寒面前道,“有你之后我也没碰过别人了。”
“不行,我太亏了,你玩了这么久玩累了,跑出来碰见我就正好收了心,那我呢,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恋爱一次没谈就被你一个人占着,还得为你守身如玉,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愧疚。”嬴嗣音的脑袋低的更深了一些。
“那就让我在上头一回。”
脑袋一僵,头皮被热气蒸的发麻,嬴嗣音咬牙,也不管沈清寒洗干净没有,伸手把那湿漉漉的家伙一把从浴桶里给捞出来,拿自己的披风一裹就给丢到了床上去。
“这个不行…………”
“凭什么呀?”
“乖……………”
“我也想在上边儿…………你轻点…………疼…………”
“放松。”
☆、第132章
早上巨渊垂头丧气的从后殿折进前殿时, 司马卫侯一行人已经开始摆筷子准备吃饭了,依旧是尊着冀北侯府的规矩, 大家早中晚三顿都得坐在一张桌子上吃。
安伯年纪大了, 不愿意从冀北再搬来皇都, 说是要给嬴嗣音守着祖宅,于是便没跟着众人再过来。
嬴羡一个人晚上睡不好觉, 死缠烂打的便是跟着顾则笑去了, 早上两个小孩儿也是一起过来的,嬴羡往凳子上一跳,顾则笑便是给他碗里夹了好几个小包子。
宁嘉容摇着扇子直打呵欠, 他忍不住的抱怨道, “不舒服不舒服,我也想回冀北去, 安伯一个人住着无聊,我干脆回去陪他算了。”
巨渊立即跟话道,“我也想回去,嘉容你带我一起吧。”
司马卫侯只是笑着摇摇头,半句话也没多说, 虽然知道这些人说的都是真心话,可如今天下无主, 嬴嗣音暂时坐镇皇都城压着众人,但是他一日不肯登位,便总是会有那么一些蠢蠢欲动的人在,嬴嗣音不走, 剩下的人又如何能走呢?
韩离给司马卫侯剥了一颗鸡蛋,他抬头朝那巨渊一望便道,“你不是去叫侯爷来吃饭了吗?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侯爷说要带沈清寒回以前咱们在皇都城住的宅子去祭拜走了的兄弟们。”
宁嘉容道,“祭拜也得吃饭呐,何况我们都好久没去过了,他怎么也不带上我们一路?”
巨渊垂了垂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司马卫侯笑道,“怎么了?这是又看到了什么刺激自己人生观的事儿?侯爷是被沈清寒揍了还是骂了?”
“不是侯爷,是沈清寒………”巨渊说话的时候还特地瞟了瞟桌上的另外两个小朋友,这意思像是当着孩子的面儿不方便说。
顾则笑眼色极快,也不管嬴羡在做什么,直接伸手捂住了那孩子的耳朵。
司马卫侯点点头,表示顾则笑不是普通孩子,他听得。
听得自然是听得,这孩子从小就是嬴嗣音带大的,什么毁三观的事儿都是见遍了,就他们家这侯爷,说难听点就是个‘变态’。
巨渊把手里的筷子一放,众人便立刻吃瓜脸的凑了上去。
“我早上去叫侯爷起床的时候,侯爷他已经起了,端了一盆热水打算进屋给沈清寒洗脸,我正好碰上他就跟他一起进去,路上随口聊了几句,哪晓得一进屋就看见那沈清寒………娘诶………那手腕,脚腕,脖子,露出来的地方,一片接着一片,大片大片的淤青啊。”
亲,你确定是淤青吗?
“……………”
所以呢?然后呢?大家眼里都流露出强烈的八卦气息。
“??????”巨渊表情一变,“你们不觉得吃惊吗?”
众人无语,“切……………”
宁嘉容扇子一合便道,“吃饭吃饭,饿死了,则笑,下午没事儿的话嘉容哥哥也带你去祭拜哥哥们去。”
韩离把鸡蛋放到司马卫侯的碗里道,“小心点,烫。”
顾则笑白眼一翻,“巨渊哥哥,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让你找个他俩好的时候去那房间里走一趟,你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算什么?”
“还心理不正常。”司马卫侯也跟着嘲讽,“你懂什么?下手越重表示越他越疼人家,咱家侯爷一直是这模样,你第一天认识他呐。”
“我不明白。”巨渊气鼓鼓的反驳道,“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人,那我肯定是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动她的,更别说弄得浑身是伤了,人家得多疼呐。”
宁嘉容没忍住笑出声来,“疼?哈哈哈哈,那你以后有了妻子记得把人家当菩萨供起来,手都别牵,别把人家捏疼了。”
司马卫侯也道,“再说那也不是伤,人家那叫爱的印记………你不懂就别说。”
顾则笑道,“巨渊哥哥你吃饭吧,说的越多越暴露你自己。”
暴露你自己没谈过恋爱的事实。
巨渊,“……………”
好气哦,可是自己好像也确实没办法说些什么来反驳,比起打嘴炮,冀北侯府里就属巨渊最差。
也是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讨论自己,嬴嗣音一到宅邸便是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吓得沈清寒捧着那张脸翻来覆去的瞧了好几遍,生怕嬴嗣音有个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