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旬不忆往昔 (寻欢作乐能成事)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寻欢作乐能成事
- 入库:04.09
“你的伤全好了吗?”
“嗯,这几日已全好了。你呢?”
“我没事,涂钦宇飞拿给我的疗伤药很管用。”
又是涂钦宇飞,怎么谁受伤他都送药?胥钦诺想他这个人有这么好心吗。按理来说,独孤誓应该是他的情敌才对,对情敌也这么大方,他不是在说喜欢她吗。
“那个,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三娘的事情。”独孤誓没有发现胥钦诺一时的走神,又开口道。
“三娘啊...”
“嗯。”
“按辈分来说她应该叫她三姨才对,她是我爷爷在外面收养的孩子。但是从我记事起,她在家呆的时间就不多,所以我也不太了解她。”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收养的兮儿呢。”
“这个,我也不知。”
胥钦诺一开始便知道,独孤誓邀她散心,本意定是想打听关于兮儿的事情。这所谓的灭门之仇到底为何,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我不信。我不信我爹会去害人。你看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平日里对人总是和和气气,怎么可能回去害人呢。”
“你或许可以去问问他?”
独孤誓沮丧地摇摇头,半晌,才开口道:“若真相真的是他害了别人呢?我知道了又该如何呢?”
“可你还是想知道真相。”
“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终归比他自己来说的好。至少,我还能去怀疑别人口中事情的真假,不是吗?”
“若事实已经如此,真相本身不会因为从谁的口中说出就变了样。”
这一瞬,独孤誓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夕阳落山般一下子暗淡了下去,人也像在烈日下挣扎了一天的杂草没有了精神。
越在意,越心痛。
习惯了独孤誓的背影,这一次也看着他独自远去的颓靡身影,胥钦诺只觉得愁闷不已。世事当真是无常,这其中道理别人能看得清楚,可事中之人往往心存偏颇。一旦被人点醒,便如同当头一棒。
日头高照,洒在湖面上的阳光即便是快要冬日也甚是晃眼。湖边的几个小孩在向湖里扔石子,发出咚咚的响声。微风拂过河边的柳树,柳条也跟着飞起来,那树上的一抹翠绿也不停摇动。
胥钦诺定眼一看,是一支玉笛。
从湖心亭一路飞去,摘得那玉笛又落在柳树下。几个孩子见她飞起来,便一阵欢呼,纷纷涌了过来,争着要看她手里的东西。
胥钦诺也不恼,在树下坐着,几个孩子围在旁边。拿着那玉笛缓缓地吹出些曲调,发现大半都已经忘却了。
在爹娘的叫喊中,孩子们一个个地跑掉了。只剩下胥钦诺一人坐在树下。这时候,才仔细地观察那玉笛。
这玉笛像极了当年送给涂钦宇飞的那只。但这只玉体通透,是上好的玉雕琢而成,小小的,细细的,握在她的手里刚好,坠子是浅绿色丝线编织而成的花纹。那笛身末尾处,印着一个小小的胥字。
那天晚上涂钦宇飞丢的,不是她送给他的玉笛。是这一只。
第25章 贰拾伍 不能餐兮不能眠
江城如画里,山晓望晴空。十月风霜初上,只午时还能感觉一丝暖意。胥钦诺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昏昏欲睡,手里还拿着那只玉笛。
既然刻着个胥字,那就当是她的了。
涂钦宇飞一走,城里的那些人也跟着少了一大半,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胥钦诺最近在家养伤,整日里无所事事,现在能各处走动了,却又无处可去,突然觉得很是无趣。
这些年,她做了很多的事情,跟爹爹学着做生意,和绣娘在一起学刺绣,甚至还去织布坊里学习织布。只要让自己忙起来,心里似乎就要好受些。
现如今,那些悲伤的过往也终究成为记忆。哥哥和母亲的脸,哪怕每日回忆,都已经不能清楚地想起来,仿佛只剩那些恨意还记忆犹新。
胥钦诺一觉醒来,也不过才未时。太阳西斜,还明晃晃地照在那儿。
铺子里送来的账本上午便看完了,采儿磨好了墨,她拿着笔却没兴致写一个字。一日的时间忽然变得长了起来。
“小姐今日有心事。”采儿说这话的时候,胥钦诺正一手撑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洗着毛笔。
“嗯?有吗?”
“做事情都是三心二意。”
“我今天下午可一直在写字。”
“研了三回墨,你可就写了一个字。”采儿用眼神示意她,桌上就摆着刚刚写的一个钦字。还歪歪倒到,不怎么好看。
“算了算了,不写了。”
将毛笔一丢,胥钦诺从书房里走出来。太阳西沉,还没有落下去。
不知道涂钦宇飞现在走到哪里了,路上有没有中埋伏。大白天的应该没人会去明目张胆地抢人吧。胥钦诺想,到京州最快也得三日,她何时才能收到他的消息呢。
等人的日子还真是难熬啊。明明才过去大半日,却似一年那么长。
胥钦诺直等到第二天午时,才收到涂钦宇飞的来信。是昨晚在凤安城的客栈里写给她的。涂钦宇飞信中讲容妃娘娘和七皇子的人忽然都消失了一般,路上一切安好。
信的末尾写道:“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胥钦诺同往常一样,将信依旧收入采儿又放回原处的木匣子里,只是脸上露出了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笑意。
不能餐兮,不能息兮。
不过她现在倒是能吃下好几碗了。
午饭过后,胥钦诺正在铺子里查看近日出的布料,府中却来了位客人。一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客人,也是独孤誓心心念念的兮儿。
在前厅坐下,采儿上了茶退下,只剩下两人,采儿才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来放在胥钦诺面前的桌上。
“这是?”
“三色坊的秘方。”
“三色坊?”
“这里面装着的,是三色坊染布的秘方。九年前,一个女子让我把它交给你。只是我当时自身难保,来不及找你。后来,便起了私心将它占为己有。”
“九年前,是谁交给你的?”胥钦诺从座位上直起身,九年前拿着三色坊秘方的女子,只有一人。
“她说,她叫苏涣。”
“她在哪里给你的?”
“城外的河边。”
“当时,还有别人在吗?”
“没有。不过后来来了一个叫胥杭的男子,应该是你什么人吧?”
胥钦诺一手扶在桌上,勉强点了点头。胥杭,已经去世九年的,她的兄长。
“当时发生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那日我在河边玩耍,偶然遇见苏姑娘,她让我帮忙将这秘方交给你。说你有了这个,她们以后就能回家来。”
“然后呢?”
“后来,等来了叫胥杭的男子,两人便准备坐船到对岸。我爹娘这时也刚好到河边来寻我,谁知他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了几个蒙面人,那些人杀死了我的爹娘。他们两人见我也难逃一劫,又将船靠岸,让我上船。这时候,追他们的人也到了,两拨人厮杀在一起,那个男子被一个蒙面人打伤,落入了河中。苏姑娘也跟着跳了下去......”
胥钦诺跌坐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痛得厉害。兮儿不知走了有多久,她依旧不能回过神来。听她一句句说出当年的实情,仿佛又让她回到了九年前那段失去亲人最痛苦的时光。
那时她太小,不能去想得细致,后来长大,也忘了去细细思考这其中的破绽。兄长自幼习武,若真是那些下人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将他推入河中了呢。苏家的人也不会下此毒手。
今日方知,兄长,竟是被别人杀害。
第26章 贰拾陆 纵使拔剑难相向
“小姐!”
胥钦诺拿着剑飞快地跑出去的时候,连采儿的呼喊也没有听到。她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独孤府里。
府中点灯很少,只孤零零闪着几个灯笼在房檐下摇晃,一片肃杀之景。
“你们老爷呢,让他给我出来!”
“老爷今日出门去了,不,不在府中。”
几个家丁丫鬟吓得弓着腰,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起来。今日这胥姑娘,一身杀气冲了进来,与平日里完全不同,却也不敢多问一句。
“到哪儿去了?”
胥钦诺的眼里满是凶狠和愤怒,揪着一个下人的衣领问。
“这个,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那人已经浑身发颤,惊恐万分。
“钦诺。”
叫她的是独孤誓,这时候已经到了前厅。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下人,对她缓缓地说:“你先放开他。”
胥钦诺将手一松,那人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你们先下去。”
独孤誓说完,那些丫鬟下人们便如同得了恩赦一般,仓皇出去了,那地上的人也连滚带马上爬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钦诺...”
独孤誓开口的同时,上官海彦也到了。原是采儿见她不对劲,便匆匆去他府上找了他来。
没几步就从院子里踏进屋,站到胥钦诺的旁边,伸出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当年她有多伤心难过,他是看着她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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