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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被小侯爷攻略的一天 (粿子狸)


  “你……”
  拒绝的话语尚且来不及脱口而出,他已经变戏法似的从怀中取出一樽碧琉璃酒壶与两盏夜光杯,端端正正递到她眼前。
  凌珂一时间愣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过往她与段云泱裴殊等人在绍阳城中常与平昌军拼桌斗酒,三人喜好的酒品类别各不相同。裴殊喜爱女儿红的辛辣浓烈,段云泱则偏爱梨花酿的余韵悠长,她尽管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在,却也嗜甜如命,也因此对清甜可口的桃源醉情有独钟。
  只是桃源醉口味在酒中着实算是甜腻了些,寻常男子对其往往兴致缺缺,久而久之生产的店家也随之凋敝了许多,到后来竟是一坛也难寻。这几年她供职于玄霄阁,更是良久未曾尝过一滴,却也不知裴殊是从何处得来这壶酒——
  又是如何将旁人都已遗忘的细节铭刻在心?
  “你看你,眼睛都看直了,我这就来为你斟上,”被她眼中不加掩饰的汹涌情绪刺痛,裴殊垂下眼去,扬手将淡粉的酒浆倾入杯中,再稳稳盛到她眼前:“尝尝看吧,这几日都封存在客栈的冰窖中,滋味新鲜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yooooooo~
  这是要开启新副本的节奏咯!!!!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被裴殊暖到hhhhh
  求收藏评论哦!!!感恩的心么么哒!!!


第64章 对月(倒v结束)
  “好。”
  纤细指尖淡白如月华,衬得手中夜光杯愈发晶莹剔透,菱唇抿住杯沿,凌珂仰首将一杯桃源醉饮下,娇躯微/颤,很快湿了眼眶。
  甘冽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逐渐盖过了浓稠得化不开的酸涩苦楚。她在一片朦胧的泪眼里侧过头,面上缓缓升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裴殊,谢谢你。”
  这笑容如月出云,如玉回光,却灼烧得裴殊眼底生疼,忍不住别过脸去,望着远方高悬的月,喃喃道:“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这样客气。”
  这样的生分与疏离,自从她对段云泱芳心暗许伊始,便绵亘了这许多年。可不知怎的,虽说今夜他们的对话与以往一般无二,裴殊却在心底隐约觉得,有什么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似乎那扇封闭已久的心门悄然敞开了一道缝隙,他因此能窥见其中一枝含苞待放的蓓蕾,随风摇曳生姿。
  “吱呀。”
  接过客栈小二递来的一桶热水和干净毛巾,段云泱掩上房门,放轻手脚来到床边。
  苏巽依旧昏昏沉沉地睡着,因为伤势作祟发起高热,面上满是病态的潮红。他身上满是疼痛挣出的冷汗,沾湿了亵衣紧紧地贴在身上,若不加处理,这样下去非得着凉受风不可。
  他便听了元若拙的建议,找小二讨来热水为苏巽擦浴,动作轻柔地解开那人月白的衣衫,再将沾湿了水的毛巾缓缓覆在光洁的胸膛上。
  因着发烧的缘故,苏巽从面颊到脖颈热度惊人,身体却是冰凉的,只剩下心口一片肌肤炽热滚烫,在毒素侵蚀下显出隐约的青紫。
  他一定……很难受吧。
  心头仿佛被群蚁啮咬,又是酸楚又是刺痛,段云泱擦拭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放得更轻,唯恐惊扰了他浅薄的睡眠。
  依稀记得,上一回为苏巽擦身清理伤口,还是两年以前在塞北诛杀流寇,他为自己挡下致命的一刀。那道贯通腹部的伤口狰狞可怖,即使到了今日,也依旧清晰地盘踞在白皙的小腹处,久久难以消退。
  被水流浸得温热的指尖珍重抚过那道疤痕,姿态温柔,却不慎触碰到了苏巽的敏感处,教他忍不住轻哼一声,身子轻/颤。
  而他此刻正靠在段云泱肩窝,温软的唇瓣不经意间蹭到了那人耳后,湿热的触感如同电流顷刻间传遍段云泱全身,耳后的肌肤登时腾腾红透,晶莹如秋日海棠。
  呼吸一瞬间变得粗重,他险些抑制不住手上的力道,脊背刹那绷得笔直,身躯坚硬如铁。而他陡然的僵硬让昏迷中的苏巽感到不适,低哼着动了动上半身,两处挺翘的浑/圆向下挪动寸许,竟不偏不倚地抵在了那致命之处。
  他身上的亵衣早已被汗水浸透,雪色肌肤若隐若现,而段云泱为了帮他擦身也脱下了外衫,仅着了一件丝质里衣。轻薄布料的遮掩作用近乎于无,极致的刺激从摩蹭处汹涌迸发,段云泱脑海里轰然作响,理智一时被绞得粉碎。
  不能……不能够……
  猩红的雾色逐渐在他眼底弥漫开来,他压抑不住地闷哼,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略微后退,才拉开了危险的炽热与苏巽之间的距离。
  他自问并非欲念熏心之人,但每每遇见苏巽,便如同植根体内的蛊毒发作,向来被压制的躁动与不堪此起彼伏,时而想不管不顾地将那人肆意占有,灵肉合一;时而又怜爱那人的孱弱身体,连温存爱抚也觉得疼惜。
  情感与理智天人交战,他连顺畅呼吸也觉得困难,闭了闭眼压抑下内心的焦灼不安,这才重新在水中加热了毛巾,继续为苏巽擦拭着身体。
  感受着掌下突出的骨骼,他心中发痛,向来稳定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依旧是光洁的肌理,流畅的轮廓,却比两年前消瘦清减了那样多,在被褥下只勾勒出浅浅的起伏,紧贴他小腹的腰身更是纤细得不盈一握,喷吐在颈侧的呼吸短促而微弱,似乎稍有不慎便会断绝。
  现在想来,在与自己相识的这段岁月中,他竟是一直衰弱下去的,往昔无谢楼的姿态潇洒,意兴风流,竟然是那人最为健康平安的时刻。
  四下静谧,微微起伏的只有或悠长或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水滴溅落的滴嗒轻响。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段云泱拭去额角的细汗,将提前备好的干净衣衫为苏巽换上。
  所幸擦浴起到了应有的效果,这样处理一番下来,苏巽额上的热度消退不少,紧绷的神情也舒展了许多,总算能呼吸均匀地沉沉睡去。
  段云泱将他散落的发拨到一侧,俯下/身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随后也登上床塌,搂住那人腰身和衣而卧。
  “愿你今夜好梦,阿巽。”
  次日,客栈中的众人便分为两路而行,一队由平昌军将士带领,护送着一干医者返回绍阳城,另一队则以段云泱为首,想着西北部的蒺藜草原进发。
  从枫潞城一路前往蒺藜草原路途遥远,且越向西北方行走,人烟便愈发稀少,地势也随之变得崎岖不平,翻山越岭已成为了旅行中的常事。
  眼下已近腊月,正是寒风呼啸,朔雪席卷的隆冬时节,他们一路前往西北方,短短三日便接连遇上了数场暴风雪,更有甚者,在行到一处半山腰时,岩壁上成摞的积雪骤然崩塌,阻住了众人的去路。
  前进的队伍骤然停下,岩石倾落的巨响不绝于耳,原本昏昏沉沉的人立刻被吓得一个激灵,撑起身来:“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山体滑坡,清理出道路继续前进就好,你别担心。”
  段云泱心疼地叹息一声,抬手为苏巽将肩头滑落的狐裘裹好。
  他们此刻正卧在马车中的软榻上,车中生着炭火,暖融如春,可那人包裹在厚实衣衫下的手指依旧清寒若冰,脸容苍白殊无血色,下巴削瘦得几乎能割伤人。
  马车一路颠簸辛苦,苏巽又是重病的人,那里禁得住这样的折磨,是以这几日持续不断地发着高烧,心口灼痛夜不能寐,平日里也总是半昏半醒,少有神志清明之时。方才好不容易昏昏睡了过去,又被巨响惊醒,饶是身子虚软胸中犯恶,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见苏巽皱着眉,神情微微痛苦,段云泱心知他心脉处的毒素怕是再度发作,立刻取来一旁温凉的药汁喂他服下。
  药汤苦涩,咽下的同时仿佛在喉咙中燎着了火,刺激得腹部阵阵绞痛。苏巽强自忍耐着呕吐的冲动,额上微微见了汗,低低/喘/息着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我们正一路向北,前往草原,等向珞云族求得了灵药,你便不会如此难受了。”
  轻如落羽的吻印在他眼睫上,段云泱将一枚奶糖喂入他口中,催动内力将温暖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
  不久,苏巽觉得稍微舒服了些,便动了动身体凑近他耳畔,轻声道:“……你千万莫要勉强,死生有命,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受得起。”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段云泱坚定地摇头,俯首埋在他柔软的发间,深深嗅着那人独有的清淡香气,不由自主地湿了眼眶,“你别想那么多,只管放心交给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夜争执无果,心中原本也有芥蒂难消,可苏巽想到自己时日无多,心中便被酸涩的情绪胀满,恨不能将眼前人再多看几眼,深深刻入记忆,永远不能磨灭。
  他眨了眨眼,清泪一行便从眼角滑落,骨节支棱的手指缓缓抚上段云泱的侧脸,哽咽道:
  “本是我贪心不足,才妄想着伴随在你身边……你给予我的已经够多了,待此间事了,便回到平昌军中,继任公爷的职责吧。记得好好保重自己,别再过刀口舔血,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可人世间若没了你,我该有多寂寞,多无趣?阿巽,千万莫要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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