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圣时,他却总是出言不逊调戏皇帝......
而龙椅上,一朝穿越成皇帝的顾禾恼羞成怒:“放肆!”
那人含笑凑近他:“真生气啦?”
顾禾真想一本奏章拍到他脸上!
他怒气冲冲,去找他的爱(闺)妃(蜜)诉苦:
那个谢逐流,就是个深井冰!
爱妃淡定顺毛,给他投喂无数零食。
顾禾:开心。
然而接下来,爱妃笑眯眯捏着他的下巴:“顾小禾,当着我的面说我是神经病,你该怎么补偿我?”
爱妃笑容邪恶:“不如以身相许?”
顾禾:......
顾禾:???
所以我人美嘴毒武功高强的前·白月光·现·好闺蜜,居然是那个和他两看两相厌的谢逐流假扮的?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一定是系统出了bug!
系统慈爱脸:“别挣扎啦顾小禾,你就从了吧!”
前蠢萌后强大吐槽怪皇帝受x精分毒舌叛逆(伪)女装癖丞相攻
有系统,吐槽小能手,恨嫁老父亲,无金手指
第74章
夜色深沉。
宽广平静的江面上微微泛着些涟漪, 明月被云层重重遮掩住, 飞不下几束月光。只有飞鱼津前水寨上的几盏灯笼摇晃着,在漆黑的夜里映照出微光。
水寨上的士兵打了个哈欠, 揽着手中的长戟背靠在墙壁上,伸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顶上的灯笼。
“别这副没骨头的懒样, 小心一会儿叫王老六看见,又要狠狠训你一顿了!”身旁同样戍守的士兵笑骂着打了他一下,同样懒懒靠着。
“怕什么?娘希匹的, 这个点儿了, 狗都怕是早就已经歇下了, 除了我们这些倒霉催的,还有谁会三更半夜出来吹冷风?”原先那个士兵嗤了一声, 干脆将兵器也放于一旁地上,欠了欠身活动着筋骨,“要我说, 还是咱哥俩命苦, 依照朝廷那个狗屁德行, 军队过来还不知道得要猴年马月。如今嘴上说着是在这飞鱼津守夜瞭望,不过也就是被人打发过来捱时间罢了。”
“还不是你前几天赌牌也不知道让着点,得罪了王老六?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辰被派来瞭望……哎, 我看这个时候能出现的,怕也就只有什么山鬼精怪了罢!”
“呸, 你小子可别瞎说!”士兵骂骂咧咧地拍了一下身边人的脑袋, “赶紧滚回你那边去吧, 我合眼眯一会儿,到点儿了你再喊我。”
另一人耸耸肩,也只能随口应了。不过话应是应下了,他看着月色下黑沉一片平静至极的江面,却也很快毫无兴致地别过了头。
大半夜的还得在外头干熬着,等熬过这几个时辰到了白日,他可得好好睡一觉补回来。
……
江对岸。
“东西可都带齐了?”梁延身姿挺拔站于沙岸上,刀削斧凿一般深刻的眉眼在月光勾勒下更显立体。此时他正一手按着身侧长剑,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马。
在江面上错落停泊着几艘航船,船头各站了一个撑着长篙的艄公,无须在乌篷之下悬上一盏风灯,经验丰富的老艄公们自是能借着月色,轻松分辨出每一条早已熟悉无比的水路。
航船内各先行队早已归位待命,他们身后都背着一个密不透水的油布包,里头满是裹好了的油块和燧石。这些先行队中无不是被精挑细选出来尤善泅水的士兵,行动利落快速,在黑暗中亦可巧妙地隐藏住自己的身形。
“回将军的话,我们都已准备俱齐了!”打头的一个士兵抱拳回道,与周围的几人对视之后,坚定地向梁延一点头,示意他们已随时都可出发。
“好,那我最后再说一次今夜夜袭的安排。”梁延转过身来,负手在身后黑压压沉默齐整的燕云骑前来回踱步,“等下艄公们会将先行队撑船送至江心,这也是水寨所能观察到的最大限度。等到了江心,艄公们乘船返回,先行队就会泅水而渡,抵达对岸后纵火一把烧了他们的水寨。等见到火光时,就是我们剩余人马该行动的时刻了。”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深邃的目光如坚冰曜石一般冷冽,“我会亲自率骑兵继后浮水而渡,攻拔水寨及他们的营帐。等到交战时,我们分路出击,副将分率步骑前去焚毁他们的战船,随后再回到大营,两面夹击,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
回应他的是低声却有力简洁的作答,目光所及之处,每个士兵脸上都写满了一往无前的勇猛强悍和绝对的信任服从。在北境数十年如一日的风雪漫天之间,他们从没有一刻退缩过。如今战场已换作湿热不已的西南,唯独不变的,是燕云骑上下英勇无俦坚定的战心。
梁延看着这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虎狼之兵,心中也不免感到欣慰。他们已经并肩作战多年,那股与子同袍的默契自是不必多言。
“好,出发!”
话音落地的那一刹,江面上的航船随着长篙的划动,摇摆着荡漾开涟漪朝着对岸急速行驶去。除了隐隐约约传来的水浪声,耳畔再也听闻不见其他任何声响。这些航船宛如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趁着夜色幽灵一般穿梭在辽阔的江面上。
夜色更浓,水寨之上的士兵打了个哈欠,难掩倦意,眼皮更是一上一下地打着架,几乎都要黏在一起再难分开。
江心很快已至,与艄公们点头示意之后,藏在船上的士兵们灵活而矫健地一跃入水面,如同轻盈的游鱼似的快速朝对岸继续游去。不断拍打着岸边的江水掩去了逐渐靠近的身影,偶尔在水面上下起伏的小黑点,也因为很快就又消失在水浪间而显得那么的不起眼。
昏昏欲睡的士兵们仍不知道,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正有一群他们原以为还在数千里之外的人悄悄逼近。
悄无声息地钻出水面后,士兵们抹了一把脸上的江水,行动迅速地四下分散开,从背囊里掏出油块撒落在水寨旁,用燧石点燃之后就很快藏进了一旁的树丛里。
火星沾上了微微开始融化的油块,立刻“轰”地一声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熊熊蔓延开来。刺目的火光和炙人的高温混杂在一起,很快令刚才还睡眼惺忪的士兵们惊恐清醒,哆嗦着想要四下奔逃。
“来人啊!着火啦!”
他们浑身发颤地从水寨上连滚带爬掉下来,还未来得及扑灭身上的火苗,就被早已潜伏在一旁的先行队们一刀干脆利落抹了脖子。
“出发!”
梁延早已带着剩余兵马浮渡到江心等候,见到对岸突然亮起冲天火光,当下眼神遽然一凛,扬剑高声喝道。
“杀!”
震天的怒吼响起,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很快抵达对岸,没有了水障和瞭望塔的干扰,渡河的行动简直比平日里的演习还要轻松。那些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吓得屁滚尿流的士兵们连保命都来不及,更别提还有闲工夫射箭阻拦了,急速前进的大军们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火舌肆无忌惮地吞噬着路上所遇到的一切,飞鱼津的营帐大门很快也已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得扭曲模糊,哔剥的火光爆裂声带着不祥的征兆,惊醒了还在酣睡中的无数新安军。
刀锋一样锋锐无匹的燕云骑直直刺入敌军的心脏,马蹄踏过之处,无不留下连天的哀嚎与蜿蜒的血迹。才从梦乡中醒来的新安军,面对着这样一群饿狼般的敌手,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拼尽全力左支右绌之后,也只能喷溅出股股鲜血被汹涌洪流淹没。
梁延一身玄色甲胄,棱角分明的眉眼冷酷得几乎染不上一丝温度。他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煞神,挟着风雷一般迅疾凛冽的杀气奔袭在敌群最中间。湛流闪着银光的剑花一挽,挡路的兵卒们便连一声都还未来得及吭,就仰倒重摔在沙地上惊起了一蓬蓬尘烟。
“将这几个营帐清理干净后,你们从西北角绕到主帐去。”梁延动了动脖子,冰冷毫无感情的目光直直望向了不远处的主帐,两侧的火光将他的侧颜映照得光影绰绰,犹如游走在黑暗间无声夺人性命的修罗。
“是!”身后士兵有力应了一声,舔了舔唇,眼中发着嗜血的光芒挥剑冲向了敌人。
“将军,将军,您快醒醒!外头……外头人要打进来了!”亲信连滚带爬地冲到主帐之内,惊恐万分地摇着王祺的胳膊。
王祺正做着美梦,被摇醒后极其不耐地将他一把推到地上,揉着眼睛恼怒嚷道:“瞎叫唤什么?大半夜的,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您醒醒啊,将军!敌军打进来了!”亲信见他还是仍未彻底清醒反应过来,几乎要呕出一口老血,心中也是百般悔恨为何当初要一味由着他的性子来。现在好了,不说官位没捞着,只怕自己的小命今日也要交待在这儿了。
“什么?”王祺这才猛然惊醒,回过味儿来他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当下脸色青白,双眼不可思议地瞪大,“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到宛州来?水寨呢?水寨上守夜的士兵都是瞎子吗!”
“将军啊,您快拿个主意吧!敌军杀到阵前来了,我们到底是战还是要逃啊?”亲信急得几乎都要哭出了声,他听着营帐外愈来愈近的喊打喊杀声,双腿哆嗦得几欲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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