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诶。”杨骏有些兴奋,立刻为于暖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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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内,于暖在书法大会上赢了的事,已经传了回来,虽然只是书院间的比试,没什么利益,但于暖赢了总是比输了好的。于晋听后,面上也是一片笑意,于连也跟着高兴,只有于枫黑着脸,表情不善。
“你去给阿暖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带他入宫向皇上拜年,再给他多准备些衣裳,年节总免不了出门和诸臣之子玩耍一番。”
李环听着于晋这话,面上阵青阵白,用强大的意志力才挤出了一个得体的笑来,“是。”
以往过年,于晋都是独自进宫拜年的,从未带过人,今年要带,带的竟然还是于暖!这让一旁的于枫听着,很是嫉妒,却又无他法。
此刻,于暖正走在十三街内,自顾南辰走后,他便没来过此处,今日一来,便将上次顾南辰买给他吃的那些小食都给吃了一遍。吃着吃着,他才发觉,这随安,没了顾南辰,他总有些莫名的不安。以往,顾南辰在的时候,即便无甚交集,即便算作陌路之人,但他都没有过这种不安之感。
“公子,您怎么了?”杨骏瞧他似有什么不解之事,问道。
于暖摇摇头,他只是在想,自己的信究竟有没有到顾南辰手上,在想顾南辰会如何解决全州之事,在想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是,他也明白,他如今是再无法打听顾南辰的消息,那日于连说的话虽不中听,但句句命中要害。
“小公子,泥人买一个吧。”旁边响起一小贩的声音,于暖不经意的扭头望去,只见一摊位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泥人,形态各异,很是有趣。
不过,于暖对这些无甚兴趣,略看了下便抬腿离去,只是走了两步后他又倒了回来,立于摊位面前。
小贩一见,高兴道:“小公子,买一个回去玩儿吧。”
于暖未应,径直从摊位上将一个身着蓝衣,手持一朵莲花的泥人拿在手中。
小贩一见,立刻吹嘘道:“小公子好眼光,这个泥人是卖的最好的,您看他长的多英俊,多好看啊。”
“这是顾公子吧。”于暖一语中的,那小贩一时语塞。
“小公子,您认识顾公子啊?那更得买个回去了,放在床头,天天瞧着,多亲近啊。”
于暖看着那泥人,不得不说这小贩手艺确实很好,把顾南辰的模样捏的惟妙惟肖,连那恣意骄傲的眼神都捕捉到了七八分。
“为何不捏一把剑,而是一朵莲花?”于暖看着泥人手中的莲花,问道。
“小公子不知道?”小贩惊讶。
“不知。”
“顾公子甚是喜爱莲花,这是随安上下都知道的事,他喜欢到几乎所有衣裳上都会绣上莲花。”
于暖忍俊不禁,跟这个素不相识的小贩聊起天来,“这倒是,他总爱穿的一身花。”
“但也花的英俊好看啊。”小贩立刻道。
于暖点点头,并道:“大哥,我给你一百两买这个泥人。”
小贩一听,吓了一大跳,一百两连他这个人都可以买几回了,别说一个泥人!
“小公子,你???”若不是看于暖穿的华贵,他定会觉得这孩子在说笑。
于暖对他的反应不在意,只道:“日后,你别捏顾公子模样的泥人卖了,可以吗?”
小贩半知不解的“啊”了一声,道:“顾公子不在意的,他自己也见过...”
于暖回头看了眼杨骏,杨骏立刻递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小贩一见,握着银票兴奋的一连叠声的应道:“是是是,再不捏再不捏了。”
于暖拿着手上的泥人,转身而去。
“公子,那一百两可是您这年节所有的钱...”杨骏在他身后,忍不住道。
于暖却跟没有听见一般,只看着手里的泥人,露齿而笑。
******
全州
顾南辰和顾文津正在临时用来办公的四合院里围炉而坐,顾南辰举着酒壶对他爹朗声道:“爹,新年快乐!”
顾文津看着他,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酒,教训道:“未满十八,不许饮酒。”
“爹,就差三五年了,用得着这样吗。”
顾文津严谨道:“用得着。”
顾南辰抹了抹额头,“罢了,谁让你是爹。”
顾文津睨他一眼,脸色依然不好。
顾南辰瞧着,也不再故作玩笑,正色道:“爹在为全州的事忧心?”
顾文津闭了闭眼,“明日去查,若真如你娘信上所写,那么这背后操纵之人便太可恨,竟为拖住我,而不顾百姓生计。”
“孩儿已经连夜派人去抓曾经报信的那个人了,事情究竟是不是这么荒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顾文津喝了口酒,点了点头。
“不过,娘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顾南辰问道,顾文津也有些奇怪,但那信上她却也未有说明。
“若不是那信当真是娘的笔迹,我真不相信,这是娘想出来的。”
顾南辰话音刚落,顾文津便一巴掌拍上他的头,“你就这般质疑你娘?”
“爹,不是质疑,只是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成日里只看医书,对这些事一窍不通的。”
顾文津拧着眉,“罢了,先解决此事,尽快回随安。再不回去,我担心太子处境会艰难。”
顾南辰脸色也难看起来,因着他们“办事不力”,邵凛忻在朝中地位,怕是颇受影响。
“孩儿明白,明日就会有结果的。”
顾南辰说着,伸出手烤火,听着那噼噼作响的火星声,却不禁想起了于暖。
在从桃山村带于暖回随安的路上时,有一回他们没有及时进城,便在野外宿了一宿,那时他也和于暖一起坐在火堆旁,虽没说话,但那小子最后睡着了靠在了自己身上,把自己当成了床不说,还流口水流到了自己的袖子上,湿了一大片。
想到此处,顾南辰忽然笑了起来,心中自言:那小羊不知长胖些了没,有没有被欺负?
******
十日后,过年休沐时间截止,大渝复朝,然这复朝第一日便传来一个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消息:顾大将军要回来了!
这消息一出,于晋有些惊诧,全州的事还未有解决妥当,顾文津怎敢上了封奏折,说回来就回来?
但对比于晋的惊诧,于暖心中倒微松了口气,顾大将军能回来,想必全州的事定然有了解决之法。只是,于暖没有料到,回来的人只有顾文津一个,顾南辰并没有回来。
这是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注:扫除茅舍涤尘嚣,一炷清香拜九霄;万物迎春送残腊,一年结局在今宵。出自《除夜》
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酴酥沉冻酒;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出自《玉楼春·己卯岁元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出自《元日》
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出自《除夜雪》
第33章 自证清白
“将南辰一个人留在全州,没问题吗?”
承瑶长公主一面为顾文津宽衣, 一面忧心的问道。
“全州受灾民众十数万, 安抚民生, 疏通河道, 修筑堤坝,都需要时间, 也需要一个人守在那儿。”
放下顾文津的盔甲, 承瑶长公主语气里都是心疼, “即便如此, 让南辰担此重任,我总放心不下。”
“他日后要承担起保家卫国之责,多在外面历练, 对他来说,是好事。”
“可我总觉得你是故意不让他回来。”承瑶长公主一副‘看穿你’的表情说道。
顾文津笑了下, “都有。”
“究竟怎么一回事?”
“日后你便知道了。”
承瑶长公主知道顾文津的性子,想说的事他自会说, 不想说的, 怎么问都没用, 遂不再多问。
“承瑶, 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顾文津忽然问道。
承瑶挥挥手让屋内下人都下去,这才道:“于暖。”
顾文津额上青筋微现, “竟然是他?”
承瑶点点头,“我当时也很是诧异,这全州水患, 你们滞留不前,再如何也该是当地奸佞和全州地势之故,他却说与那千方百计跑出来的报信之人有关,让南辰彻查。我想着你们在全州举步维艰,另辟蹊径调查此事也是好的,没想到竟真被他说中了。”
顾文津刚正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不喜之色,“这于暖可是于晋的儿子,你竟那般信他?”
承瑶道:“他是南辰带回来的,而且,南辰很喜欢他。我不信他,总要信自己的儿子吧。”
顾文津不语。
承瑶却道:“此事和于晋究竟有多少关联?”
“关联甚大。”顾文津一字一句的说道,神色严厉,又问道:“太子近来如何?”
“尚可,只是全州的事迟迟未有得到妥善解决,皇上偶尔会有些怒气,但到底没有迁怒凛忻。只是这些日子,少不得行事低调些。”
“这便好,我还担心太子会因为着急,而做些什么急躁的举动来。”
“你当凛忻是傻的么,更何况,还有皇后娘娘在背后看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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