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强行改变了于暖的逼宫计划,邵凛缨那小子那么阴险,怎会没察觉这里头的蹊跷?”邵凛忻脱口而出,没有去想这前面几个字带给顾南辰的痛苦。
顾南辰眉皱的紧了几分,仍是道:“察觉是一回事,正面交锋又是一回事;察觉会让他行事云里雾里,看不清方向,若正面交锋,他就知道怎么对付了。”
邵凛忻完全赞同,尤其现在是邵承雍要用他的时候,一旦邵承雍用了他,重视了他,他反而会膨胀起来。毕竟这是他隐忍多年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么一想,邵凛玥的隐忍在邵凛缨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我明白了。”邵凛忻应道。
顾南辰吸了口气,对他道:“随安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皇上启用邵凛缨,过不了多久,就是你东山再起的日子。”
邵凛忻不解。
顾南辰道:“咱们和鲁国开战,对于达瓦和伊图来说,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到时候他们一定蠢蠢欲动,但邵凛缨一定会通过他的‘信使’派人前去安抚,我已有法子劫下那‘信使’…”
邵凛忻点头,但又觉得不对,“可这样,达瓦和伊图岂不是会乘人之危?”
顾南辰睨他一眼,眼底有丝怒气。
邵凛忻一看,猛地拍了自己脑门一把,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到时候我自会李代桃僵。”
顾南辰松口气,又道:“随安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劫到‘信使’,一切便水到渠成。”
邵凛忻郑重的“嗯”了一声。
顾南辰看着他,把手按在他肩头上,郑重的说:“若你这次东山再起,便是没有顾家为靠山的太子,皇上对你的紧逼不会那么紧,但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邵凛忻握着自己肩头上的手,道:“我定不负你的期望!”
顾南辰“嗯”了一声,继而拿起先前进屋时放在桌上的斗笠,准备离开。
邵凛忻看着此刻一身玄衣的他,突然道:,“南辰,对不起。”
顾南辰拿斗笠的手顿了一下,看着邵凛忻。
邵凛忻吐了口气,“我知道你很喜欢于暖,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但我知道他对你非常重要,但因为我…”
顾南辰握着斗笠的手青筋暴起,但出声时仍如方才般淡定理智,“你没那么大的面子,是大渝…”说到这儿,顾南辰自己都说不下去,无论如何他都是因为别的东西委屈了于暖。
“大渝该是我邵家的责任,但从前靠舅舅,现在要靠你…”邵凛忻越说声音越小,心里更想把邵凛缨碎尸万段,为了夺位,他竟然能做出勾结外国,趁大渝内乱,合攻大渝之事。
“行了,你是太子,不要这么婆妈!”顾南辰轻喝了一声。
邵凛忻终不再说这个,只道:“等你回来就能看到你的小侄子了。”
太子妃的身孕已有八个月,离临盆不远了。
顾南辰听后,嘴角扯出一个笑来,“好。”话落便戴上斗笠,一个闪身从屋里消失不见。
出征那日,顾文津嘱咐再三,看着没有被他带在身边历练过,对行军打仗也一窍不通就被推到主帅位置上的顾南辰,顾文津的担心比承瑶长公主只多不少。
“爹,您放心,我可是您的儿子,您曾经为大渝开疆扩土,也为大渝保驾护航;我怎么也不会给您丢人的。”
看着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的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来,顾文津一时失笑,但嘴角一扯后又立刻严肃起来,对他说了一句:“为父信你。”
顾南辰往后退了几步,跪拜顾文津和承瑶长公主后便转身而去。
“南辰…”承瑶长公主心疼的要命。
顾文津扶着她,安抚道:“放心吧。”
承瑶长公主已不知该说什么,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奔赴战场,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心情实在难以言说。
***
于暖看着杨骏递给他的信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杨骏看着,也不知道他是担心还是不担心,但想想,他应该是担心的,便道:“公子放心,顾公子定能凯旋。”
于暖捏碎信纸,“我不能让他凯旋。”
杨骏愣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怔怔的看着于暖。
于暖却不说那么多,回头看着全身乏力倒了一片的禁军,眼底露出狠色。
“于公子,全照你吩咐做了。”
张庆走过来对于暖报告情况。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于暖说的办法那么简单粗暴,今儿一大早起来,就收到了于暖“行动”的暗号,他们原本还有些担心,毕竟他们只有五个人,对方可是三十名训练有素的禁军,这真把毒针发出去,人家肯定要还击,万一一半的人没中,那他们都得死翘翘啊。
对,就是毒针,他们这些江洋大盗,武功或许不怎么样,但暗器功夫极好,只是身上没有暗器。但于暖知晓他们这技能后,竟然说能帮他们找来暗器,原本以为他只是一说,可某一天晚上,于暖当真把针给了他们。
那时候的针还没有毒,据于暖说,他没时间淬毒,毒得让他们自己淬。不过于暖却告诉他们这一路什么植物有毒,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弄到手,至于怎么淬,怎么避开禁军的监视也看自己。
张庆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才想通,这小子是为了提防和考验他们的能耐。万一他几个靠不住,跟那些禁军告发了,岂不是功亏一篑?所以他只给针,光几根针,自己没法告发,至于毒嘛,要是我们连这种事都办不到,没让他看到价值,那么他们几个人说不定都得和那些禁军一样成待宰羔羊。毕竟他那下属也能制毒。
想到这儿,张庆这一干惯了抢劫行凶的强盗竟不由得冒了一身的冷汗。
他们这一行人走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于暖身后每天有人跟着他,而且从半月前起,还每夜都交流过,可没有一个人发现,所有人都睡得像猪一样。
于暖也真的会算计,这半个月,因为越来越靠近岭南,路上已经没有城镇了,只有些简陋村子,能买到吃食的更是屈指可数。
而他那个下属却赶在他们前方抵达村子,在那些禁军购买的食物上动了手脚,才让他们每夜都睡得“安稳”。
有这能耐,按照常人的套路,这一路如此艰辛,于暖的皮肉都磨碎了,连张庆看着他的手脚都觉得疼,那么早该动手才是,但于暖却能忍到半个月前才开始循序渐进。
只因从这半个月开始,条件就越来越艰苦,每日大家都累的腰酸背痛的,否则日日睡的像猪,那些禁军肯定会起疑啊。
于暖这精密的厉害,就这毅力和心理素质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而今天早上,这些禁军因为连日迷药的叠加效果,终于都成了软脚虾,不然他们也不能用毒针百发百中。
一想到于暖设计的这些,张庆就更加不寒而栗。
“你们的毒针还剩多少?”于暖问道。
要是不知道于暖这些精密的算计,张庆一定会跟他说没了,然后剩下的用来对付他,但是知道后便老实的说:“十根。”
“够了。”话落,于暖朝被绑住的禁军走去,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胡来。
胡来并没有中毒,只是他的迷药分量被杨骏下的太多,所以浑身乏力的四肢都动弹不得,想要怒吼都力不从心,“于暖,你逃不掉的…”
虽然身着一身囚衣,但于暖俊美灵秀的面容仍然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美,只是映着他此刻邪魅的眼神,那美又变成了食人花般的嗜虐,“我没有要逃,我得好好的到岭南过我的流放生活,我只是需要您帮我一个忙。”
胡来盯着他。
“给皇上写一封书信,就说,人已经到岭南了,静候旨意。”
“休想!”
于暖听后,叹了口气,规劝一般的说:“他们中的毒得要我研制的解药才能解,而且还得每月解一次,否则他们会痛苦的肠穿肚烂而死,您忍心您的这些同僚兄弟死的这么悲惨吗?”
话才刚刚说完,那一片人便一个个的呻*吟出声,一开始很小,到后来便全都抱着肚子痛苦的吼叫,双手还不停的抠肚子,抠出了无数血痕,好像肚子里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需要把手伸进去肠子都给生掏出来才会结束这痛苦一般。
胡来看着他们的惨状,心中悲愤,咬牙切齿的说:“于暖!人人都说你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但想不到你竟这般冷血,手段毒辣!”
于暖听后,丝毫毫不在意,也不多费嘴皮子,只说,“因为你对我的照拂多了一分真心,所以你现在没有如他们那般惨叫,不然,真毒发了,你会求着我让我说出我的条件的。”
胡来看到已有人受不住这痛苦要拿刀自尽,有的双手十指都抠的血淋淋的,也不知道是肚子的血还是手指的血,总之现场一片惨烈。
然而于暖仍旧面无表情,听着那惨如身在炼狱般的声音,竟跟没听到似得。
“老大,这个于暖真的够狠。”几个江洋大盗都没想到这毒这么厉害,现在看到那些禁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都不由得生出些怜悯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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