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游梵突然间扑倒在他腿脚边,义愤填膺的说道:“你还是赶紧和顾岩解除婚约吧。”
于归神情一愣,突然间弯起了嘴角,伸下去的手也收了回来,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护法他们真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
“就是……顾岩他今天和别人在……勾肩搭背的!腰都摸上了,背地里我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
还以为这呆驴要说些什么,原来是顾岩的臭毛病又犯了?
“教主,当家主母真的还是要找个温柔贤淑的比较好一点的。”游梵看着他,祈求道:“就比如江南小家碧玉的小姐,或者北方豁达豪爽的姑娘。”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呆驴居然担心起自己的终身大事来了,是因为顾岩实在招人烦还是因为其他,于归觉得要弄个明白,就故意刺激他道:“我要娶谁做我的当家主母是我自己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那我是为了你好,要不是这段时间看你对我挺好的,我肯定置身事外。”
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这也是游梵做人处事的原则,只要谁对我好,我也一定对他更好。
“那我要说我不喜欢女人呢?”于归挑着眉看他,其实心里已经紧张起来,就连两只手都忍不住紧紧握住。
游梵眨眨眼,不是很懂这个说法,一时间也没办法回答他。
“你是要做我的谁,才来关心这件事的吗?”于归又问。
“我……没有啊。”游梵赶忙起誓,“是顾岩真的不守夫道,左右护法都包庇他,我看不过去才来跟你说的。”
于归:……
还望他能开窍,看来是没指望了。
“我要睡了,你要想打地铺就自己解决吧,顾岩的事不用操心,我有分寸。”
“那我不打扰教主了。”游梵连忙起来,急促的跑出去了,关好门后还纳闷的拍拍胸口,怎么刚才对上教主眼睛的时候心跳会快一些的呢??
顾岩整整缠了人家金花教主一个下午,把豆腐那叫吃了个遍,还顺手带回来好几盒沁人心脾的香膏,给教主献宝去了。
于归刚才因为游梵的事没睡着,起身想要喝口水解一下心中的烦闷,哪知道有人大大咧咧的推门而进,口里边还嚷着说道:“子衿啊,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杯子都还未送到嘴边的教主:……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顾岩摸着小心脏委屈巴巴,不多时又变幻成调戏的模样,舔着嘴巴:“我怕我会憋不住的。”
那茶水杯差些就打中了那张贱兮兮的嘴。
“你还舍得对我用真格的啊?人家好歹身娇肉贵的。”
“……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
顾岩瞧着他情绪不是很对的样子,平常脾气臭倒是没见过这样的,忍不住好奇问:“那呆子惹你生气啦?”
于归瞪了他一眼:“你叫他什么?”
“呆子哇。”顾岩非常不怕死的说道,“连头驴都比他有情商。”
半夜里,好多还没熟睡的人都听见八方风雨的某个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还没走远的游梵连忙折返回来,一听见教主房间里有顾岩的声音,他本能性的收住气息,匍匐着身子准备偷听。
顾岩的衣裳扯了大半,幸好他脸皮够厚,自顾自的穿了回去,不过那张嘴还是喋喋不休的说道:“得亏我现在是这幅装扮,要换做别的衣服,堂堂八方风雨的教主怕是要按上流氓地痞无赖的名头了。”
游梵没敢动一下,但是心里很纳闷,教主看着挺正人君子的哇!
于归看了下桌上的香膏,问:“金花教不是摆弄的花毒最拿手?”
“非也,她们以花制药的手段可以说五花八门,我大概就套路出一点点。”顾岩理好衣裳坐在他对面,说道,“若是大胆推测,此次的下毒事件她们不是主谋,帮凶的罪名怕是逃不掉的。”
“可有凭证?”
“我还在努力的找,金花教主的口风紧,不说是个满腹诡计的姑娘,至少野心可以和我有的一拼,只可惜以金花教目前的半桶水的实力,还远远达不到她的理想状态。”
于归就把前几日的事情说了一遍,顾岩一听就好奇了:“难不成金怜雨手里真有浮云征的线索?”
“这就是她们最后的底牌,没那么轻易亮出来。”
顾岩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将金花教安排在八方风雨的原因了,便不禁道:“子衿,你还没放弃呢?”
教主的气儿终于顺了一下,重新倒了杯水来喝。
“行吧,那我继续帮你缠着金花教主去,事后可得送我份大礼哈。”顾岩收起扇子准备离去,回头特皮的跟他说了句:“你不肯娶我,不如……”
他这句不如都还没说完,教主就到床前准备拔剑了,那冷光耀的人眼睛一痛,顾岩哪里打的过他,只得飞一般的逃了,半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游梵在门外好奇了一个晚上,教主没放弃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啊?
这小和尚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经忘记了此行中原的目的,难道浮云征三个字他已经忘得这么彻底了嘛?远在西域的方丈可是天天对月望星辰的盼他早点回来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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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俗世梵音(二)
次日的大会中选,一些门派因为弟子受伤的缘故不得不放弃,初选上来的多数都被淘汰了,剩下比较有看头的就是武当、少林、医门、峨眉等大派了,其中备受争议的金花教居然撑到了最后,金怜雨今天穿了一身灰黑的打斗服,她并不像毒门八教一样运用毒掌攻击别人,而是用一根丝线,光下显出黑红色,并且不惧怕刀剑,一般的内力都没有办法把它斩断。
游梵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神奇的丝线,平常最多拿它们来给师父缝补衣服,完全不知道还能拿来耍功夫。
从后院赶来的三秋见他在这儿,又好奇武林大会的情况,便走到他身边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那是冰蚕丝线,天下难得之宝。”
“三秋听说过吗?”
游梵跟他贴近了一些,很想快些知道这丝线的缘由。
三秋就和他小声地说起来:“听说这是金花教的镇教之宝,用冰蚕丝加上她们独有的花毒浸泡,常人要是被割伤了皮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的就会毒发身亡,不过武林大会点到为止,她怕是不敢伤人的,顶多拿作鞭绳来使用,金花教本身就有修炼一套功法是以绳索为武器基底的。”
游梵看着那光下泛起黑红的丝线,不免腹诽道:所以我打小就很不喜欢用毒的门派,稍不留神就特别容易中他们的诡计。
顾岩瞧着一身男装的金怜雨怪顺眼的,想凑过去和于归说些闲话,没想到教主的眼睛一直往侧面看去,盯着谁连瞎子都能感应到了。
“你这是已经掉坑里面去了?从小到大我还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
于归收回目光,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一旁的莲雾为他俩操碎了心,生怕这嘴贱的玩意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平常也就作罢,现在当着这么多名门正派的面可不能让他胡来,就岔开话题说道:“那年轻人倒像是一匹黑马,从底下一直冲了上来。”
左面右面后面的门派听了,也纷纷看过去,台上站的是貂裘黑衣的男子,面容说不上出众,但浓眉大眼的看着也英气逼人,他手握的是一把不规则的大刀,刀身悉数是花纹,带着一股浓郁古朴的气息,像是极有历史感一般。
武当的天虚真人摸摸白胡子,说道:“此人无门无派,见他都是独来独往,能在擂台上战这么久,实力怕是不容小觑。”
“怕只是没遇上对手,略得小幸罢了。”峨眉师太说话总是很不留情面的。
于归抬眼望去,询问左护法林言:“这人是何名姓?”
“此人名叫戴有梁,山西人士,目前没有入任何门派。”
众人仔细敲敲他的功夫,无论章法还是招式,样样都是施展有方,不像是自己胡乱练成的,毒门八教虽说用毒功夫厉害,但是也伤不了他一分一毫,反而被他的大刀逼的步步后退,不多时就撑的满头大汗,幸亏右护法及时喊停,再多一招怕是要输得很难看了。
毒门八教也算输得心服口服,一握拳后就下台了,另一边金怜雨用丝线绑住了真遥宫的人,也拿下了一局。
这倒是很有看头了。
金怜雨身轻如燕,武器又是可柔克刚,加上昨天援助一事,不少人对她突然改了印象,也很看好她今天的比试。
戴有梁的古刀虽然刚猛无比,但是毕竟被至柔之物克制着,总是使不出劲儿,尤其是冰蚕丝线,居然可以紧紧地锁住刀身,让他没办法进攻了。
金怜雨弯起嘴角,大概没有人知道,为了掌握好冰蚕丝线,她从十五年前就开始不分昼夜的练,别人家的小姑娘在摘花玩乐的时候她就要学习怎么样炼出花毒来,一切功法皆努力,一切努力皆荣誉。她执着的原因不过如此,却比任何人的梦都要真实。
“哇!想不到短短几年,金怜雨的功夫居然达到了这样的境界,不简单啊!”一位曾经和金花教打过交道的掌门说道。
另一人附和:“这金花教主也算是精明能干,比她父亲好多了。”
毒门八教与她在好些年前有过交往,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人说道:“初见时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有点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