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公子一脸震惊,士兵稍微有些得意,他说道:“我们将军就真没虐待过俘虏,都是抓完放的,吓唬吓唬这些老百姓而已,谁让都给他们时间逃跑了,他们还不放在眼里,啊,我当然没有说您目中无人的意思。”
余舍:……
“还顺路吗徐公子?”
“……顺。”
余舍说完便走了。
其实要离开军营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所有进来出去的人只需要跟宁轻远通报一声便可。
但是想想要过那人一关,余舍打了个冷颤。
而在军帐内的宁轻远喝了那药后,嘴巴发苦,又连着喝了几杯水,没多久便搁下笔往账外走了。
余舍能活动的地方不多,茅坑是第二个他能自由进出的地方,据他所知,在其他军队上茅坑需要腰牌,但是在宁轻远军营里这个规矩便没有了。
还好他能废了这个规矩,余舍暗暗庆幸。
茅厕的位置其实很好找,别的军营直接挖一条很长的沟,等到不用的时候直接填埋了。
这个军营的茅厕便与众不同且多事得多了,不仅挖沟,还把沟用稻草门围了起来。
一眼看过去,几个在微风中摇摇欲坠的稻草门显得突兀极了。
难道做几个门不耗时间吗?想了想,门如此粗糙做起来确实不怎么耗时间,总之还是多此一举极了!余舍下此结论。
拉开门走了进去。
茅厕的气息,该有的不会少,该没的也都没,还是茅厕独有的气息。余舍后悔进来早了,赶紧拿出一条面巾将自己的嘴巴鼻子捂实了。
门其实只能遮住下半身,不过这也够了,该遮的遮了便可,况且军营都是男人,露点也没事。
他这样兀自的想着,丝毫没发现身后有人走了过来,直到旁边响了门开了又关了的声音。
余舍解决完开了门,恰好旁边的门也开了,他瞥了一眼,心突然漏了半拍,赶紧把扯下面巾的动作一改,面巾又拉上了几分,差点只剩下双眉露在外面。
他别扭地想走开。
“站住。”这还没走出两步,好死不死的被叫住了。
这是逼人上个茅厕都得看黄历。
余舍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用一个字道出了所有疑惑与不满:“啊?”
宁轻远抬脚看了看鞋底,深怕踩上些什么,他随口一问:“见了本将军为何不打招呼?”
余舍又用毕生所学憋出了一个字:“嗯?”
终于逼得某将军抬眼看他,见他没穿军服穿常服,于是问:“军医那边的?”
“嗯!”余舍点头。
看到他的面巾,宁轻远嗤笑:“大老爷们还怕这点味道。”说完便转身走了。
余舍:看来明天的药还得再苦一点。
第二天一早。
阿冲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顺畅得多了,只是在那个兵跟个狗皮膏一样贴着他,只为了调侃他几句,真是有毛病!
狗皮膏一样的兵端着药进了帐内,笑得十分开心,“那送药的真可爱。”
宁轻远闻着药味就直皱眉头,司行的话宛若空气。
药一喝进嘴里,苦味泛滥,“军中黄莲是不是多过头了无处用?”
“诶,你吃出黄莲了?”
宁轻远不说话。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也别想怪人家大夫,徐大人给的药方子能错?而且你要是想责怪也找不着人了,人家一大早就走了。”
“徐广芝昨天走的。”宁轻远出言提醒。
“诶,给你开方子的是他没错,可煎药的可是他大外甥,说来也好笑,跟你禀报一声想出军营不是挺简单么,非得跟着俘虏走,还把那个可爱的小跟班也带走了……”
“徐大人的谁?”
司行还没叨完便打断,转头才见他面色铁青,干巴巴回答:“徐大人的大外甥啊。”
徐广芝的大外甥,徐广芝的大外甥……他想起那天烧得迷糊睁眼看到的那个身影。
“你可知徐广芝只有一个外甥?”
司行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看他那冲出帐外的身影,瞬时惊得眼睛瞪得大圆,能让将军失态的还能有谁!
徐大人啊徐大人,您介绍外甥的时候能不能别加个“大”,这样让您顺口很多还是亲切很多?您可害惨我了!
让我找了半年的人啊,就这么在眼皮底下溜走了,多长十层皮都不够扒。
守着军营的士兵被呼啸而过的东西晃了眼,待仔细看清才发现那是将军。
将军怎么穿着里衣就出去了?虽说都是粗糙大老爷们,但是您一个将军得对得起身份,好歹把衣服穿齐了再走不是。
那群俘虏的归处是他指定的,自然知道要在哪里放下他们。
跟着那群多是老弱妇孺的俘虏,能走多远,这次看你往哪跑!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便远远地看到了前面行走的一群人。
宁轻远赶上了他们,带领的士兵一看是将军,便停下了脚步。
他骑着马围着他们走了一圈又一圈,眼睛在一张又一张的脸上停留,眼神犀利又急切,连自家士兵都没放过,将他们所有人盯得手心出汗,腿软无力。
在他走后才纷纷松了口气。
宁轻远独自骑着马走在路上,呼吸过于缓慢,眼睛望着远方,想着那人说不定出了军营便走了,往哪边走,就像半年前那样,这次他依然不知道。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心头。当年手下仅有三千人被敌军三万余人围剿时都不见得无计可施,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该弄折他的腿,让他哪都去不了。”宁轻远怅然地说着。
身下的小壮感受到主人低落的情绪,低鸣一声,慢慢地带他往军营走去。
与余舍第一次的相识之后,他们之间的交际开始慢慢增多。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街上,总是能轻易碰见。
从点头一笑到熟识,这些都让他感到愉悦。
他开始期待他们的每一次相遇,渐渐的,他开始刻意制造机会相遇,等到意识到他的世界开始围着那个人转时,已经为时已晚,却也甘愿沉沦。
第8章 御医将军篇8
守着军营的士兵见将军去而又返,纷纷直愣愣地看着他,他这个模样太少见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事出反常必有因,将军到底怎么了,真是好奇死人了。
不仅他们如此,军营里的大多士兵都如此。宁轻远漫无目的地走着,对放在身上的视线不理不睬,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几天余舍呆的账外。
账门被两侧的绳子系住了,眼睛稍微转一圈,账内的一切便一览无余。
而宁轻远恰巧站在账外,呆愣地看着账内那低头弄药的身影。
一种“大约”“或许”“可能”的猜想充斥着他的脑袋,他转身便走了。
看见的士兵对于他瞬时的变化,提出了伟大的猜想:他们家将军可能苦于天下无敌手,自己跟自己干了起来。
没过多久,司参将冲过来了。
士兵们:这是在玩什么不可告人的游戏?你们精力好像很好?
“不好了,不好了!”只有捣药声的帐内被账外的喊声打破。
余舍抬起头来看向账外急急忙忙进来的司行。
他放下手中的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将军晕倒了,你去看看,马上去看看!”
余舍心头一跳,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晕了,他拉起他的医疗包便去了。
司行看他的背影,情绪十分复杂。
“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余舍回头问了句,发现司行还没跟上来,没多想便干脆跑了起来。
将军账外没人拦着,他直接进去了。
进去后真瞧见那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余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拉起他的手把脉。
号了一会儿,又摸了摸他心口和体温。
心律失常导致晕厥,他不好初步判定,他得问下司行以往有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
他转头还不见司行过来,起身便要去寻。
刚一转身,后背便被点了几下,他被定住了!
余舍不能动弹,汗水却止不住从额头滑了下来。他的眼睛瞥向身后,奈何眼睛不长后脑上,什么也瞅不见,不过他身后是谁,他自然清楚不过。
“还跑么?”他被转了过来。
余舍盯着眼前神采奕奕半点病态也无之人才深知被骗。
“要不是你这样无情,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现在说不了话,只能动动眼睛。”
“如果不是在渝水城被抓回来,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这样看我,我也是刚知道你就在我眼皮底下,不然,你觉得你还能在外面晃荡多久?”
“至少之后几天你是出不了这个门了,具体来讲……是这里。”宁轻远拍了拍坐着的床榻。
要不是被定住,余舍定然双腿一软。
他转着双眼看着宁轻远将他抱上了榻,然后解开了他的穴道。
余舍一得到解脱,就想挣扎,双腿双手却被早就预料到的宁轻远死死钳住,这样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深深抱住。
“你欠我个洞房花烛夜。”宁轻远抱着他闷闷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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