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炳义本来稍微平静的心情又被卫慕隐这魅惑至极的笑容撩拨起来,只感受到手心冒汗,如坐针毡,怦然心动也就是如此这般滋味。
“你怎么亲自来了,叫小厮来便好。”德明王爷看到杨炳义已经春、心荡漾不能自持,嗔怪卫慕隐说道。
“父王息怒,儿臣不知道父王有客,只是惦记着母妃的吩咐,唐突了。”卫慕隐端庄无比,欠了欠身子,行礼道歉道。
杨炳义听着公主的声音软腻,仿佛世上任何糕点都没有她这么甜,暗自强行使自己镇定,可他眼睛总离不开卫慕隐那姣好的面容,卫慕隐就像刚摘下的水蜜桃,嫩滴滴掐出水的模样,让任何人见到都情不自禁想一亲芳泽。
“儿臣还有一事,刚在在路上看到王兄命人设计行宫的图纸送来了,小厮等下会送到父王的书房。”卫慕隐想起这件大事,不敢怠慢,补充的说道。
德明王爷摆摆手,示意卫慕隐先行下去,卫慕隐挪动脚步飘然而走。
卫慕隐这么一走,连同杨炳义的心也跟着她飘了出去,他猛然醒悟,怕今后自己是要害上相思病了。
“杨大人,内院不方便招待客人,本王叫丫鬟端到这里,你也尝一尝。”德明王爷也不见外,不过他刚才看到杨炳义见到自己女儿容颜之后的模样,心中多了几分看不起,宋朝难道没有美人么?
“是。”杨炳义局促不安,自己刚才那副样子实在丢人,任何人看来都会认为自己是个急色鬼,看到美人竟然挪不动眼,心中大为后悔,平日里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了。
“西夏民风彪悍,不似宋朝国中女子温婉达理,端宜公主年幼不懂事,在王府中更不受拘束,所以让杨大人见怪了。”德明王爷说道,这话中意思在杨炳义耳中却十分刺耳,可自己又能怪得了谁呢?
“是下官的冒失之举,没能让王爷提前准备,不能怪端宜公主。”杨炳义站起身揖了一礼说道。
卫慕隐出了正厅又直奔后院,她见到王妃之后,还对此事侃侃而谈,满脸掩饰不住的骄傲,还略带讥讽嘲笑杨炳义伪君子习气,王妃不禁皱了皱眉头。
“虽然西夏不像宋朝中原那样恪尽女子闺房不出的风气,可你毕竟还未出阁,不要总是抛头露面。”王妃苦口婆心的说道,顺势细致的打量了一番卫慕隐。
年仅十三岁的卫慕隐已经超前成熟,身材凹凸有致宛如一个成年女子,王妃不禁心生担忧,自家出了个国色天香的公主,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母妃,那杨大人眼睛和冒了火似的,你不去埋怨他无礼,反而教训起我了。”卫慕隐撇撇嘴,心中生出不满。
王妃看到卫慕隐这小嘴吧嗒吧嗒极是能言会道,无奈的摇摇头,正在二人僵持之际,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二人均抬头一看,来人正是元昊。
此刻的元昊已经是近二十岁的英俊青年,摆脱了少时的稚嫩,身上散发着党项族特有的男子气概,一副圆圆的面孔,炯炯的目光下,鹰勾鼻子耸起,刚毅中带着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懒人听书
元昊看到卫慕隐也在,不禁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也不是元昊胆小,可卫慕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危险,在过去的五年中,自己经历了落水、跌树甚至坠崖的危险,哪一次无不都是性命攸关的时刻,连今年举办的围场打猎,自己也险些中箭被误伤,大大小小的意外更是数不胜数。
更叫元昊疑心的是,这么多意外始作俑者都是自己的好妹妹卫慕隐,可当他想去找父亲讨个说法的时候,卫慕隐总能千方百计的推脱了干系,有时候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恶人先告状。
元昊少年时就开始隐约认为卫慕隐对自己不善,可又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这么几年过去,竟然养成了看到卫慕隐,本能的有些惧怕。
“王兄。”卫慕隐起身给元昊行礼问安,元昊摆摆手,算是回礼了。
“听说这次你父王交代的事情,你办的很好。”王妃说罢招手让元昊坐到自己的身边,而卫慕隐坐到了王妃另一侧。
“父王此次决心建设王宫,对于西夏在辽宋两国起了威慑的作用,儿臣定当不负嘱托。“元昊振振有词的说道。
卫慕隐心里不由得一颤,辽国暂且不提,元昊对宋朝的态度简直昭然若揭,想到几年之后元昊于宋朝撕破脸的情景,她心里五味俱全不是滋味。
杨炳义坐在正厅表面还和德明王爷谈笑风生,心思早就飞出了这间屋子,满脑子都是卫慕隐那娇美动人的倩影。
“今日杨大人早去休息,本王已经安排卫慕府照顾杨大人的一切饮食起居,你大可放心。”德明王爷看到杨炳义刚才的样子,更加觉得自己没有将他留在王府,是最明智之举。
“下官听从王爷安排。”杨炳义嘴上这么说,心里有些失望,若是能住在王府,兴许还能日日见到卫慕隐。
等到这位宋朝的使臣回到卫慕府,获得了卫慕山喜的前所未有的热情款待,卫慕山喜安排杨炳义住在了东偏房,与元悦做了邻居。
到了晚上时候,杨炳义用过晚膳,叫书童铺开笔墨纸砚,脑子里卫慕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不由的春、心大动,提起笔在纸上开始细细描绘起卫慕隐的模样。
元悦除了对画画没兴趣,对宋朝的一切都感兴趣,可卫慕山喜吩咐她和野利霜都不得打扰杨炳义休息,所以元悦只能安耐住性子,不去叨扰这位杨大人。
“听说杨大人画像惟妙惟肖,咱们也去让杨大人给画上一幅画像吧。”野利霜完全没把卫慕山喜的吩咐放在心上,教唆着元悦说道。
“嗯,你我一拍即合,我正有此意,不过咱们得悄悄的过去。”元悦嬉笑了一声,心想说干就干,猛地拉着野利霜就急赤白脸的往杨炳义屋子走去。
野利霜看着自己被元悦无意拉着的手,一下羞红了脸,元悦的手上有茧子,一猜就是每日练武的结果。
“杨大人。”元悦没等书童进屋通报,就拉着野利霜冲进了屋外客厅,书童阻拦不及,怕二人惊扰了杨炳义作画的心情,怪罪自己失职,赶紧向里屋大声通报。
杨炳义一听这声音,身子一抖,慌忙将正在作画的胡乱宣旨藏在一沓纸的最下面,用砚台压住,随后深呼一口气,站起身去迎接元悦二人。
第13章
野利霜可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她本是野利乞武将之后,不管女子应知书达理的狗屁理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是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杨炳义被她这么愣头愣脑的行为一惊,心想人比人得死,野利霜如此粗鲁更是衬托出卫慕隐的端庄温柔。
“见过杨大人。”元悦已经习惯野利霜不懂事,拱手作揖。
“卫慕公子好。”杨大人同样施礼,二人见礼完毕之后,杨炳义请元悦坐下,元悦坐定吩咐伺候的侍从端茶倒水,好一顿伺候。
这空档杨炳义好好端详了一番元悦,这位卫慕公子身材高挑,虽然比自己小上几岁,可目光坚定,说话条理清晰,他不由得想是不是党项族都是这样早熟,十三四岁就像个大人。
“二位找下官何事?”杨炳义不知道二人寻他何事,开口问道。
“我想让杨大人给我画个画像。”野利霜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兔子似的跑到杨炳义书桌前,指着一干画画的物件说道。
杨炳义不禁蹙蹙眉,这女子也太不知道礼数了,担心他乱翻看到自己画的卫慕隐,于是也走到桌前拦住野利霜。
“杨大人应允么?”野利霜大喇喇的继续问道。
“可以,但下官需先为王爷画像完毕之后,在给其他朝臣画像,否则不合规矩。”杨炳义没有推辞,满口答应。
野利霜听罢心情有些失望,她以为此刻就能作画,她眼睛尖,瞥眼就看到压在最下面的纸上边缘格外不整齐,像是已经用过的。
“咦?你这不是已经画了一幅么?”野利霜侧身躲过杨炳义,一伸手就欲将那幅画揪了出来,可这一塌子纸正被沉沉的砚台压住,被野利霜一扯,就听到撕拉一声,纸应声扯坏。
“你在做何事!”杨炳义语气极其不善,他来不及伸手阻拦,就已经看到自己心爱之作被野利霜扯坏,不由得恼怒喊了出来。
“怎么了?”元悦坐在桌前面两侧的椅子上,看到野利霜只是扯出一张纸,杨炳义的脸色愠色随之而起。
野利霜被杨炳义呵斥,吓了一跳,手一抖残纸缓缓飘落在地上,她低头一看,纸上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轮廓,还没有上色。
“杨大人作何如此紧张,一幅未完成的画罢了。”野利霜知道自己做错事儿了,可又嫌弃杨炳义大题小做,狡辩道。
“杨大人……”元悦也走上前去,刚想出口安抚杨炳义原谅野利霜无礼,可她也低头看到了这个画中女子。
元悦不禁愣在原地,杨炳义的画技真可谓入木三分,已经登堂入室,画中的女子相貌她再熟悉不过,这张脸她前世看了二十余年,正是端宜公主,自己前世的身子,可是她既熟悉,有感到异常陌生,画中女子的气质与前世自己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