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悦为走到斐庭朗身边,就看到斐庭朗这厮一脸傻笑,还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冲着自己身后招了招手,样子痴迷猥琐,这让正面目睹这表情的元悦,像是吃了虫子一般作呕不止。
她皱了皱眉头,冷笑一下,扭头看去,不出意料果然魏琳依正倚靠在屋门处,目送自己离开。
“你赶紧关上门。”元悦虽然是仅有十三岁的年龄,声音却不容拒绝,魏琳依听罢,慌忙将屋门掩住,斐庭朗方才如梦初醒,和元悦攀谈起来。
“士兵已经列队等候卫慕监军了。”斐庭朗边说边三步一回头的看向元悦的房子,心里惦记魏琳依也许会再次把门打开,让他一饱眼福。
元悦点点头,心里却有几分看不起斐庭朗,可转念一想,也是情理之中,驻扎在边境的将士常年回不了家,见到不到妻儿,自然对男女之事渴望,魏琳依浑身撒发的雌性魅力,对于这帮就饿之狼来说,简直就是一块大大的肥肉。
“女子住在军营里面已经是犯了大忌,无奈因我而起,下官本不应该多言提醒,可事到如今斐庭都统还是不能懈怠了军纪。”元悦好声好气的说道,若是在前世,军营了出现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子,均按军法处置,格杀勿论。
“你就放心,此地军营是驻守的军备,卫穆监军不要自责也不要太过紧张。”斐庭朗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这让元悦不免想到斐庭朗是否对军营中恶习放任自流。
“如今军士操练是何阵型?”元悦撇开话题随口问道。
“王爷曾下谕令,我等军士的职责就是防范宋朝侵占西夏王土,所以本都统操练使用的是方圆阵,以提高军队的防御力。”斐庭朗有些得意的说道。
元悦点点头,心中思量一番,斐庭朗说的不错,虽然机动性差,但用来防守最为恰当。
不过她前世一直以进攻为荣,很多次都长驱直入敌军领地腹地,擅长训练鹤翼阵,这个阵型最考验最高指挥官的能耐,元悦却运用娴熟,百战百胜。
她想到前世披荆斩棘,跨马飞奔的情景,心就按耐不住的兴奋起来,于是打算再过几日向斐庭朗划拨上千八百军士,她亲自操练阵型。
军士练兵的场所在军营大门靠左处,场地中间修了一个七尺见方的木头台子,斐庭朗自信满满的走上台子,元悦紧随其后,站在其右边。
台下数千军士整齐排列,□□、弓箭在外,机动兵力在内,挤得满满登登,元悦站在台上一眼便看出这个是斐庭朗操练的方圆阵型。
斐庭朗清了清干涩的嗓子,看着台下众多将士,大声说了起来。
元悦听得枯燥,斐庭朗无非就说了自己的任职情况和今后的军纪,下面将士看似认真听从,可她依旧能看到交头接耳之人。
斐庭朗整整半个时辰,才口干舌燥的停了下来,元悦实在没想到眼前的斐庭朗如此能说会道,不禁对他的口才刮目相看。
一直到了中军第一声擂鼓过后,将士才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营帐,元悦也拖着十分疲惫的身子再次回到房中。绝世唐门
不出片刻,外面鼓声震天,斐庭朗踏着大步走到屋门口。
看到门口正跪着的二人,又瞅见躲在元悦身后瑟瑟发抖的魏琳依,心里马上明白了是发生何事,干咳两声,走到元悦的身边。
“魏姑娘先将衣服穿戴好。”斐庭朗贪婪的看了看魏琳依半遮半掩的春、色,可还是假惺惺的说道。
魏琳依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衣不蔽体,刚才太过凶险,她全然忘了此事。
“你且换好衣服,叫人来捆了这两个暴徒,带来本官要亲自审问。”元悦根本不给斐庭朗再次说话的机会,说罢就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斐庭朗心里不爽起来,这监军司自己是一把手,如何轮到元悦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审问,可心里想到她是卫慕大人的公子,只能将这窝囊气留着自己受用了。
等到二人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了元悦的房中,外面早已经灯火通明,各个营帐的兵士都不安睡了,就等着看这个新来的监军使如何处置凶犯。
“卫慕监军,此事关系凉州军营的军纪,不如待我上书到德明王爷,等他的谕令再做处罚,可好?”斐庭朗坐在元悦的左侧,语气极善的说道。
元悦听罢此话,哪里能不知道,斐庭朗分明又偏袒暴徒的意思,此二人一个是他的右禁侍官,一个是亲笔文书,他必不能从严处置。
“军法处置。”元悦仿佛没有听到斐庭朗说的话,直接下了命令。
站在暴徒两侧的侍卫都看向斐庭朗,并不听从元悦的命令。
元悦一股子邪火直接窜上脑瓜顶上,这凉州军纪竟然如此松散不说,斐庭朗还是个一言堂,对手下欺辱民女的暴行视若无睹。
她脑中想起在莳花馆自己也曾被人轻薄,心寒不已,不管是在兴庆府还是在凉州军营,难道作奸犯科之人就可以横行天下么?
元悦想到此处,被轻薄时候令人作呕的感觉袭来,同时心中又觉得愧对魏琳依,若不是老爷为了找个伺候她的大丫鬟,魏琳依绝对不会遭受这样的欺辱,她强压住火气,扭头看向斐庭朗。
“还是依照本官的意思,等待王爷的发落。”斐庭朗朝着兴庆府的方向拱拱手,佯装恭敬的说道。
“好。”元悦站起身子,背着手,缓缓的走到暴徒的身边停下,一言不发,仅仅是斜眼看着右禁侍官正在汩汩流血的耳朵,心里发起狠来。
元悦趁着侍卫不备,将他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反手直接插向右禁侍官的心口处,准备横刀竖出,了结了这个暴徒。
“啊!不要。”门口魏琳依的声音尖叫声直接穿破元悦耳膜。
右禁侍官低下头看着仅仅离自己心口一寸的刀刃,已经满头冷汗,连磕头求饶都已经忘在脑后。
文书见元悦下手如此之快,想都没想就趴下连连给元悦磕头认错,站在身旁的侍卫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不敢上前阻拦。
“公子息怒,此事小惩大诫。”魏琳依匆匆的走上前去,按住元悦的手腕,喘着粗气慌张说道。
第27章
元悦思虑一番,转念想到自己初来此地,若是给重兵士留下暴虐的形象,对往后指挥不利,可眼前着正在连连磕头的暴徒,她又不甘心就此放过,一时踌躇起来。
“卫慕监军这是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德明王爷肯定也会下谕令重重处置二人的。”斐庭朗哑着嗓子的说道,看到元悦如此心狠手辣,喉咙就像被人掐住一样,干涩的难以发声。
“□□民女乃是十恶不赦之罪,幸得本官及时制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律未成,配五百里流放,发配恶州,斐庭都统亲自拟写上书。”元悦摆出前世将军的风范,冷言说道。
斐庭朗顾忌她背后的实力,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下,随后吩咐侍卫将暴徒带到军营大门,杖责五十。
魏琳依看到险些闹出人命,手脚已经冰凉,看着一脸刚正不阿的元悦,才知她不是绣花枕头。
元悦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佩刀仍在地上,跪在地上的二人均都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尤其是书生现在已经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兴庆府王府的后院中,杨炳义现在已经为公主单独作画,德明王爷和世子元昊哪里有心情和时间安坐,让他磨磨蹭蹭的画画,王府中也仅有卫慕隐这个闲人用此打发时间罢了。
“公主可要休息?”杨炳义正在专心致志的作画,就看到卫慕隐已经哈欠连连,丝毫不顾及公主威仪。
卫慕隐摆摆手,从软塌上坐起,刚才半卧的姿势让她着实感到疲累。
杨炳义停下手中的画笔,看着一脸倦容的端宜公主,心荡神怡,公主如此雍容倦姿也别有韵味。
元昊急匆匆的从屋外走了进来,又见杨炳义看似傻子一样盯着自己的王妹,冷笑一声。
“杨大人先行回避,我有事找公主。”元昊没有给杨炳义留下丁点面子,拍了拍正在发呆的杨炳义说道。
杨炳义被惊了一下,心知刚在的窘态被世子看到,赶忙施礼离开。
“王兄有事?”卫慕隐转了转发僵的脖颈,软声细语的问道。
元昊瞅着杨炳义留下的人像画,又抬眼看了看卫慕隐。
“一点都不像,画的如同浪□□子,难道在杨大人眼中,王妹就一点没有王家风范么?”元昊气鼓鼓的说道。
“他心术不正,王兄不必恼怒,等时限到了,就打发他回去。”卫慕隐同样对杨炳义没有好印象,只是应付宋朝皇帝的恩典罢了。
元昊再也不愿意看这画一眼,走到卫慕隐半卧的软榻前面,吩咐小丫鬟摆了把椅子坐稳。
“凉州军营来书了,别的到无关系要,有一件事,王妹肯定爱听。”元昊此刻心情好转,笑着和卫慕隐调侃起来。
“王兄又拿我取笑。”卫慕隐脸一红,心里期待他赶紧接续往下说。
元昊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心思,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札,然后在卫慕隐面前抖了抖。
“这几天,王妹每天主动问我关于卫慕公子的事儿,兄长就明白了,哪个女子不怀春啊,我的王妹也不例外。”元昊揶揄的说道。